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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下诏封了李环七子,赐名媚。”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向眼前的怡夫人禀告。
“好哇,这个贱人一上来就跨过少使和长使直升七子!真是个邪魅的狐狸精!”她狠狠拍打座椅猛地站起,脸上写满愤怒。
这一拍吓得底下的宫女缩紧身体,把头埋得更低,就差挖个洞钻进去了。
怡夫人瞥了眼地上的宫女,发现自己过于失态,转而目光变得平静许多,“哼,不就是个小小的狐媚子,她还不配。”
边说,她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发鬓,越看发型越不满意。
“环儿,帮我重做个髻,这个不好看”淡淡的语气骄傲极了。
名叫环儿的宫女从地上站起,蹑着步子到怡夫人身后,拿起篦子开始重新做髻。
环儿,环儿?现在皇帝寝宫他是否正在叫她环儿!身边的宫女好巧不巧偏偏也叫环儿!怡夫人心中又涌出一股无名火。
小宫女被怡夫人的怒火吓得不轻,手还在隐隐发抖。她越是紧张,越是犯错,一个不小心将发上珠钗勾掉,珠钗“啪”一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怡夫人的头发也因珠钗的扯动痛得叫了一声。
那只珠钗是皇帝在她生辰的时候赐她的礼物,原本完好的珠钗如今断裂两半,就像此刻她和皇帝的关系。
她盯着地上的珠钗,脸色变得铁青,小宫女扑通跪在地上,“娘娘,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求娘娘饶了奴婢……”她不停重复求饶的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可能是气极,怡夫人反而没表现得多愤怒,眼神却变得冷酷异常。这个宫女不但名讳触犯了禁忌,最重要的是那支珠钗她也损坏了——一支意义非凡的珠钗!
“来人,把这个贱婢押下去处置了!”话语阴沉,好似冰封的利刃,透着杀意。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环儿被两个宫女强行拖出去,蹬着双腿挣扎,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宫殿,渐渐远去。
怡夫人拾起地上断成两截的珠钗,心如死灰,难道她和皇帝的感情也会像这珠钗就此割裂吗?突然心情变得郁然,往日种种浮现眼前……
外面已经拖到老远的小宫女还在声嘶力竭的叫喊,她旁边两个老宫女一脸横肉,“哟,还叫?有这力气多用在阴曹地府伺候阎王爷吧!”粗俗的话语配着粗俗的声音。
“不,放开我,我不想死!”环儿大喊大叫,继续挣扎。
“这可由不得你啊,怡娘娘是谁你也不睁大狗眼瞧清楚,得罪她还想活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另一个老宫女横着脸咒道。
“我不是故意的,快放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二人见这丫头不识抬举,只好找了一个碎布团塞进她嘴里,又拿麻绳绑住手脚,这才消停不少。
好不容易折腾完,其中一个宫女对另一个宫女使眼色,暗示拿东西。老宫女不是吃素的,手脚利落得很,很快从别处取来一碗药汤。
老宫女接过递来的药汤露出阴笑“这碗神仙汤滋味可好着,喝了它你就解脱了!”罢了,她粗鲁的掰开环儿的嘴,另一个老宫女也伸手帮忙,环儿一直拼命挣扎,可终究抵不过两人的力气,汤药灌满她的嘴,顺着嘴角溢出,流进脖颈。
“咳咳、咳……”环儿被汤药呛得咳个不停,佝偻身子倒在地上,后背被绑的双手因用力过猛变得僵直。她已经没有力气叫喊,喉咙像有无数蚂蚁爬过,刺痒难耐,越痒她越想咳嗽,可突然嗓子眼像被堵住,开始还有一条缝,现在连一点缝隙都没有了。脸因为窒息憋得通红,青筋顺着额头暴涨,双眼越瞪越大,直到瞳孔放大,最后也没憋出那口气,终于去了。
两个老宫女像看戏一样观看完整个过程,心满意足的拍拍手,就像刚刚完成一件天大的功劳。
见地上的人死翘翘了,两人十分默契的将尸体拖到隐蔽处填埋了。
一直躲在树后的小宫女目睹了一切,趁着她们忙于填埋尸体的间隙偷偷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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