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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地,被她泛着光辉的小脸所吸引,不由地,被她的喜悦所感染,冷言扯了扯唇,真看不出,这还是个这么容易就满足的女人,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青衣会主吗?值得她如此开心么?
要知道,凡是神兵厉器,会自行择主,权利地位,只是转眼云烟,可这小女人,却偏偏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他摇头不由地说了句:“只一把破剑而已,值得你这么开心……”
可是,只要是她开心的事,他就跟着开心啊,就如此时,冷言心中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听话地伸出手却,想要看一看这个选中这个臭女人的破剑,有什么值得这个女人如此开心、开怀的……
所以,某条眼高于顶的大蛇,不顾明天啸在及辈份稍长的青衣会教众在一侧眼珠就要跳出来的神情,神情轻蔑而且颇不情愿地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握住那把“讨厌的破剑”。
可是,冷言的手,才一伸出,那把短剑蓦地“嗡鸣”起来,发出刺耳的警告声。只不过一瞬间,光华刺眼,令人不敢仰视。
冷言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把破剑,才给了一分颜色,它就想开染坊了……自己还没有怎么样呢,它就学会对他摆谱?
哼,就冲它这表情,若不是因为是这臭女人喜欢的东西,他下一刻,就将你丢进天池之巅的溶剑池里,让你重新化成一块废铁……
短剑浅啸,光华灼灼,手还在平平举着的上官冰浅用力眨了眨眼,有些惊奇起来:“咦?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剑在她的手中,仿佛一把普通的匕首一般,可是,一到了别人的手中,就会如此的异响呢?在古墓的深处,大长老想要劈手来抢时如此,眼下,就连冷言想要拿时,也是如此。
“难道说,他不想你碰它?”
上官冰浅盯着短剑,再转过头来时,一脸的奇怪。自古神器择主,可是,这也只是传说啊,更何况,在她的心目中,这把不过尺余长的破剑,也不会是什么金贵的物什吧……
“那是因为,它已经认你作主人了……”冷言恨恨地说道。他一边说,一边对着那不过尺长的、在暗淡的光线下,泛着灼灼萤光的短剑吼道:“破剑,你这是在对我示威么?”
在上官冰浅的面前,冷言心中生恨,他长手一伸,一把就向着上官冰浅递过来的剑锋抓去。然而,他的手快,那把剑更快,只见短剑“蓦”地闪出耀眼的光华,“唰”的一声,擦过冷言的指尖,径直悬在上空,然后剑尖颤抖,在空中慢慢地游弋来去,那神情似在警告,又似在嘲笑。
看到一向眼长在天灵盖上的冷言竟然被一把剑华丽丽地忽略,上官冰浅又微微地笑了起来。她干脆想要挣脱下地,想要看看冷言想要如何对付这把同样骄傲的短剑。
然而,意外地,冷言再次抱紧了他,望着那把悬在半空的剑,只是恨恨地瞪着它,却并未再出手,过了半晌,才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名未央,那老小子铸的剑,就是和他的人一般别扭……”
名未央?
听到那个名字,明天啸蓦地一惊,那不是百年前,最负胜名的剑客还有铸剑师吗?这个看来,不过二十余岁的少年男子,又是如何得知?他张了张口,想要询问,可是,再一看冷言的表情,他却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看到冷言吹胡子瞪眼,短剑似乎得意洋洋,上官冰浅对着那短剑伸出手去:“剑来……”
短剑蓦地调转身体,敛去光华,冉冉地飞回自己的手心,又恢复了铁器的色泽,上官冰浅拍拍它的身体:“你既然不喜欢别人碰,我以后,不再让别人碰你,就是了……”
怪不得六大长老要和自己抢呢,原来,这把剑,确有神奇之处呢,自己这次,可真是拣了宝了啊……
某处得意非凡的女子,一边说,一边抬头,望着似乎欲言又上的明天啸,再次微笑起来:“明兄,你还是派人将六大长老接出来吧,在湛某拔出这把剑时,六长老个个都争相阅览,谁知他们兴奋之下,不小心触动了室内的机关,反倒将自己困在了里面……”
要知道,自己虽然痛恨那什么劳什子长老会,可是,现在,却不到要他们死的时候,留着他们,自然有留着他们的用处。当然了,更顺便可以看一下,这青衣会中,究竟被他们拉拢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值得她上官冰浅物尽其用。
再一想起六大长老在临昏迷前对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上官冰浅又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那六个老不死的,若以后安安份份,倒也罢了,若他们再敢兴风作浪,那么,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然而,世事无常,上官冰浅也绝对想不到,自己这一念之仁,为自己带来了怎样的灾难,又为冷言和宁采臣,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
当然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听了少年轻描淡写的话,急于想要知道六大长者遗迹的长老会的弟子以及众人们,忽然都愣了一下。
上官冰浅的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是,明天啸他们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来,六大长老在她拔出这柄神器之时,心生嫉妒+不满,所以想在上官冰浅的背后趁机下手,夺去神剑,谁知争夺之下,不小心触到了机关,反倒将他们自己困在了里面……
明天啸蓦地苦笑起来。
想那大长老千算万算,却究竟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了最后,还把自己困进去了。
过了许久,明天啸终于说出话来,他望着上官冰浅手里的破天斩,神色也有些复杂:“请问杨兄弟,这破天斩,你是怎样拔出来的……”
要知道,破天斩,是青衣会镇会之宝,传说能得到破天斩和掌印戒者,就可以掌握被他们的先祖坟于黄土之下的,一笔巨大的财富。
可是,自从五十年前,青衣会的长辈们,在经过武林洗劫之后,在勘察多年,仍然看不出这内里有什么秘密之后,经长老会商议,将那玄铁破天斩,集六人之力,将其深深地插入总坛之下的黑曜石底座里,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拔出过……
可是,而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却拔出了它,可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谁又能知道它给青衣会,又抑或是给这个将会成为青衣会主的少年男子,带来什么样的灾难,或者福祗呢?上官冰浅轻声低语,望着手中的短剑,忽然静静地笑了出来:“破天斩,掌印戒,那么,我现在就已是名正言顺的青衣会的主人了吧……”
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用上官冰浅,或者起身去追逐梦想,选择权在你手上。
而她选择了,追逐了,当然要拿回理想的回报……?
明天啸点头。
他竖起右掌,放在左边的胸口,面对祭坛的方向,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青衣会第五代会主明天啸,以青衣会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杨俊,将成为我青衣会第六任会主,所有青衣会众,将誓死追从,不死不休……”
空荡的走廊里,将明天啸的话,化为无数幻音重重的宣誓,余音悠长。
誓死追从,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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