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六、南下珠海,异乡台风雨纷飞
一路上风景变迁,无尽的平原,绵延的山脉,还有与我平行或者消失在视线里的铁轨……,火车在飞速前行,我不知自己该激动还是平静,或者后悔,仅仅是一份“纯洁的爱”吗?一切都无法言说。
“你要去哪里呀?”身边的帅哥带着浓浓的广东口音问我。
“找阿珍。”我差点儿说出来,但又快速的脱口而出,“珠海,呵呵。”
和这位从无锡打工回来的帅哥攀谈了会儿,原来,他也是漂泊的人,不过,人家漂到家门口了,我一下子漂到祖国南端了,真不敢去想象。但是,路要人去走的。
从中央台的新闻联播里听到有台风在广东沿海一带登陆,正好是我到达广东的时间,我想这是好事一桩,有台风难道不是一充轰烈烈的爱情吗?我抿嘴笑了,那一刻最甜蜜,浅浅的酒窝挂在嘴角。
大概在安徽与湖南的交界处吧,我用他的手机给珍发了条短信,珍说我到了给她电话,她来接我。
出了广州火车站,在昏黄的气氛里稀里糊涂地跟着接站的大巴司机走了很长的路才坐上车,途中幸亏这位帅哥时常给我的指点,等车时还主动让我再次用他的手机给珍发了短信,他称我发短信的对象是“你女朋友”,我笑了笑。给珍写道:已经到广州了,估计在九点能到珠海。
刚发送了消息,他便与我做别,踏往前去深圳的路。
去珠海的大巴上人不多,车窗外是广州市美丽的夜景,等到上了高速路之后,车外黑漆漆的,车内坐了大概有十来个人吧,他们都讲着粤语。后面倒数第二排上,我和我的大皮箱坐着,孤独陪伴孤独,不过,很快会见到珍了。
这样,我就十分欣慰。
想到这些,我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忽然,车停了,只听见司机大声嚷嚷了起来,我睁开眼,原来是个收费站,听了听他们的议论之后,原来是司机要刷的卡上面余额不足了,收费站不予通过,后面的车调亮了车头上的灯,使劲地按着喇叭,似乎十万分暴躁的样子。
收费员让司机用自己的钱先垫着,司机拿出一叠已经垫付的发票诉苦:不是自己不垫付,是垫付了老板迟迟不给报销!而车里的人要求退票下车,或者打车票上的投诉电话,车内顿时乱糟糟的一团。
为了不影响后面的车辆,这辆车只好开到了一边。
这时,有位长得像个部门经理似的人用幅官腔建议大家:“不就是几十块钱嘛,大家每人几块钱就回家了,何必等这么长时间呢!……
见没人理会,他悻悻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车”为“父母”,“父母”为“信息”,现在,车出了问题,四周漆黑,别的车在通过,我停滞在路上。
为什么?
我该信什么?我的双耳迅速动了几下。
我相信事在人为。
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时,到珠海了。
看了看四周,我提提神,为了给珍减轻些负担,先坐了一辆公交车往珍那里靠近了点,问了好多人,实在没办法找到珍所在的路了,才在一家公话厅告诉珍我已经到了。
珍说我离她很近的,让我打的过去,十块钱左右。
拉着皮箱来到马路边,看着城市里红黄的灯光下,一辆又一辆闪亮的车经过,我一个人站在路边。
白色的、绿色的、黄色的出租车在5分钟内从我的身边经过,我没有招手,我只拦了辆红色的车,它有种代表性的意义。
2005年9月25日22点,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楼酒家门口,隔着出租车的玻璃我看到一个中等个子的女孩推门出来了,身穿白色上衣和桃红色裤子,身材苗条,留着披肩发。暖色的灯光下,随着她匀速地走近,我一眼认出了她就是珍珍!跟最后一次视频中比较像。
我整个人至少有一秒半的瞬间空白。
付过打的费将皮箱从后座拿下时,珍已经走到我旁边了,我的心开放在胸前,是一朵大大的粉红色之花,这朵花没有人见过,就叫她开心吧。
来珠海之前,我本来是想手捧一束玫瑰见珍的,我的性格以为,其实我的心就是一束真挚的玫瑰,从来不喜欢那些表面的东西。或许我不懂得浪漫与表达,爱在红尘,最重要的是在心里。那些花是开在外面的,我的花开在心里。
一瞬间,我和我的花已经和走到我侧前方的珍侧身相对了,她的脚步似乎没停,笑容中有几份豁达和司空见惯。她并没有仔细打量我,而是只顾摇着钥匙往前走,或许是因为在她上班的门口吧。我拉了皮箱跟在她后面,走出酒楼大堂外的灯光辉煌,溶入路灯的昏暗里。
珍走路的姿势笔直,乌亮的披肩发随着她轻快的步子,发如潮水,再加上上下波动的光环,给人一种个性、清爽的感觉。
都市灯光的闪烁中,我们过了一行店铺向左拐,上了一道坡右拐,过了一段“天桥”再左拐才爬楼梯。
一切在往前,一切在匆匆。
楼道里乌黑一片,珍按了手机,靠手机那点光亮上楼梯。
珍说她们住8楼,我晕晕地走着,有一股仿佛快要成功的力量在支持着我,或者,还是那份执着吧。
大概在第三层的时候,珍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说不用了,她也就继续上楼。
气喘吁吁地将皮箱扛到8楼,珍开了门和灯,我将皮箱提进去放好,头脑昏昏沉沉地痛,顺手将胳膊搭着的那件红色休闲上衣挂在屋里的铁丝上,转身坐在珍的旁边。
第一次接近珍,有渴望,有满足,有高兴,有悲伤……,单纯的像一地白色的羽毛,轻轻地,白白的成了我或者阿珍的世界,我们相互看着。
珍摇着头笑了笑,说我好小,又那么瘦。我感觉不好意思,只是憨厚地笑着,问珍是否看我的身份证,珍不看。我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十点整,两个人稍微愣了一下,珍就起身给我说了洗澡间并递过来她的沐浴露,笑着说:“这里可能没有你们在宿舍的条件好,是冷水。”我表示无所谓。
洗完澡,拐过厨房,穿过厅房,来到珍的房间,像走在神话里。
“出去吃点夜宵吧,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肯定饿了。”珍垂下手拨弄着钥匙说。
“我不想吃。”说着把湿湿的头发往后一拂。
或许很少受到他人的关心,珍提出去吃夜宵,我又是一次感动。
“那我们下去吧。”珍把带着微笑之光的眼睛移向了一边。
“嗯,好的。”我和珍好像都有些羞涩。
我出来了,身穿一件白色的T恤衫,再加一条普通的裤子,装扮在有点陌生的出租屋旁。珍关灯锁了门,和我一块下楼。
和珍走上马路中间的绿化时,我们外露的胳膊无意间有一丝相擦而过,珍就往外让开了一点并告诉我,在珠海这边,马路上车辆少,车的速度很快,过马路要小心。我点了点头。
珍带我来到对面一家东北菜馆跟前,跟老板打过招呼后点了份炒手擀面,然后回过头来。
“手擀面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嗯,可以的。”
“我们坐这里吧。”我示意左边靠门口的8人台。
珍和我坐了下来,她将钥匙放在桌上,我问珍需要来点什么,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就扭身看里面的电视了,我的头仍很晕,于是用手扶了扶额际,湿而新鲜的风从门口吹进来给人一份清醒,见到珍好像站在海边,珍在看海,我也在看海。
面条上来了。
“珍珍,你也来一点吧。”我再次证询她,声音有些轻,她摇了摇头,继续看电视。
我正吃着。
“再来一份素菜吧。”珍转过头来问我。
“不用了,面条里有菜的。”
珍执意要给我点一份素菜,我只好同意了,老板娘说只有通菜。
“那就蒜茸炒吧。”
珍笑了笑,起身到门口收银台那里和老板娘拉起了家常。
我吃完面条也没吃几口素菜就饱了,感觉有些可惜,想打包却说不出口。当我到收银台买单时,老板娘说已经结了,收银台上还放着一份打包的。
“那我们上去吧。”珍提了打包的饭菜,我将桌面上的钥匙拿给珍。
走出餐馆,跟着珍过了马路,来到刚才她出来的那个酒楼,穿过豪华的前厅,走进电梯,珍伸手按了“9”,一系列动作像在拍电影,我跟着珍往下的情节还不知道。
电梯内壁有酒楼里按摩、洗澡以及客房的广告,珍指了一下按摩广告,开玩笑地问我要不要去舒服一下,我微微地摇了摇头,心里只有阿珍和我,但我没有好好的看阿珍,一切都太慢,一切又太快了。电梯的上升中,我幸福地来到了“天堂”。
9楼到了,珍和我经过一家网吧,来到她上班的地方——棋牌室,然后带我来到一个叫V1的包厢,她从电视机柜下面拿出一条窗帘铺在条椅上,此时已经11点多了。
“空调也打开吧”。珍站在空调前拿着遥控器问我。
“嗯。”
“洗手间在这里,开关在这里。”珍给我指了指。
过了一会儿,我刚躺下,珍又回来了。
“我给你衙了卡,号码是13……9699”。珍伸出手来示意要我的手机,我爬起来把手机递给她,她熟练的关机后帮我装卡,“有了卡无论你在哪儿就好联系了。”珍轻声的话语让我的心在那一刻融化,爱,也在那一刻涌动在心田。
我站起来接过手机放在条椅跟前的茶几上。
“那你早点休息,灯给你关掉吧。”我点了一下头,珍就关灯出去了。
我想和珍说几句话,可一看珍麻利的动作与神情便打住了,心想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明天吧,疲倦的身子才缓缓地躺了下来,仰面看着漆黑的屋顶,心里除了执着和平静,还有珍和我聊天的情景,珍的影子。
再想想,坐了33个小时的火车,长途客车、公交、出租车,到了珠海,也见到了珍。为了珍而离开O城市是个短暂的结束,在珠海见到珍是个崭新的开始……
那一夜没休息好,也睡不着,担心因为我的到来有没有影响到珍,再看看她睡了没有,到了零点的时候,我出去问珍的同事,珍哪里去了,她说珍在V3已经休息了,我才放心的回来躺下。
凌晨4点醒来一次,房间有些冷,开灯试了一下空调,原来是冷风,调了几下又不会弄,就关掉了。7点钟我干脆将窗帘叠了放好,一夜台风过后,天气仍有些冷,我出来走到楼道尽头,从开着的窗户向外望去,对面山上的树木茂盛,俨然一幅浓绿的画,此时此景,令人心情怡然。转身走到另外一个窗户前,对面的楼虽然看上去有几十层,好像是前些年建造的,上面落满了灰尘,显得十分旧了,包括阿珍租住的那座楼也是一样,只给人一种回忆和联想,昔日的此地定是一派繁华。
“这么早起来了。”珍的同事招呼我。
“哦”,我转身向她微笑了一下回房去了。
过了一两分钟,她抱了一条厚厚的红毛毯和一个枕头进来,拿出我放回的窗帘铺在条椅上,又把毯子盖在上面,放好枕头。
“天还早呢,再休息一会儿。”她说完就出去了。
看着刚铺好的厚毛毯,昨夜的窗帘,我心里一半热,一半冷。
我只坐了一会儿。
后来得知她是河南人,叫阿丽。嗯,和我一样,在北方。
“沙——哗——”
……
一阵阵像海浪般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我快步从楼道中间走到尽头,只见暴雨随着台风如排山倒海般向着陡峭的山上爬去,像从天而降的巨幅瀑布,颇为壮观,又如规模宏大的战争,台风和暴雨将那些树木杀得人仰马翻,吼声震天……
快10点了才看见珍,我给珍说自己想去找工作,她来到办公室,用单位的电话向朋友请教并确认了香洲人才市场举行的时间和公交路线。
打完电话,珍淡然地让我第二天再去,我也想和珍一起多待会儿,想多说些话,也想尽快找到工作,不麻烦她。
在O城市和珍聊天时,珍说已经帮我找好了工作和相关资料,可现在只是最初的感动与过去的回忆了。
珍又打电话为我叫了一份面,吃过面随她来到街上,风已经不是很大了,空气清新怡人,椰树摇头晃脑的,有些可爱。
“你想不想吃海鲜?”珍问我。
不知是嫌贵还是因为坐车而没有食欲,我竟答不上来,反应不过来,慢慢地和珍并排走着,走着。
“说嘛。”珍有些撒娇似的摧我回答,“想吃就吃嘛,我做给你吃。”
“哦——,我不想吃。”虽然我很感动这份热情,我想到的只是清淡,还有和珍之间纯朴的爱。
“那你想吃些什么?”
我这才想了想,便想到了粥。
“我想喝点粥。”说的有些腼腆。
珍带我走进旁边一家店,买了点青菜、鸡蛋、瘦肉、猪肝,和我一块回去。珍走路做事干练、爽快,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言语不多,不像电话聊天时那样的“缠绵”。
路上也没说几句话,我揣着一肚子心里话和珍拐上一道坡,走过小天桥,上了8楼,回到她的住处,是个三室一厅带厨房和阳台的,珍和她的同事租了西北角的一间,其它的两间也有人住。我们把菜品放在厨房,珍又提着钥匙开了门,打开电扇,让我坐下来就出去了,我拿起床头的一本杂志翻阅起来。
看了一段就听见厨房叮铛做响,过去一看,原来珍在熟练地切着刚才买回来的菜品,旁边的瓷罐在用猛火烧着,我问珍需要帮忙吗?珍不让我帮她,我就回去继续看书,看了一阵子便疲倦地躺下了。
睡意迷朦中听到珍走了进来,我起来看见她把煲好的粥往茶几上一放,见我起来,珍边拿餐具边说:“你不是想喝粥吗?我已经煲好了。”
“我们一块吃吧,嗯,等一下,我有一个珍贵的,早已写好的东西给你看!”我拿起笔记本有些脸红地说:“要不,我念给你听。”
珍伸手微笑着从我的手里接过硬皮大笔记本,我同样微笑又期待地注视着她,珍好像未看完这份9月里我在O城市已写给她的心语就顺手还给我,微笑变得少了些许,我的心突突直跳。
珍的平静与淡然出乎我的意料,我只看见递过来的手和未合上的这一页心语,强忍着这个落差,无奈地伸出了右手接住笔记本,依旧笑着问珍怎么样,心里飘过一片生气的白云,也闪过珍那淡然的表情。
珍的嘴唇微动了一下,转身准备盛粥,这时,她的同事回来了,我问了声好,平和了一下心态,看着不吭声又平静淡然的珍。
珍先给我盛了满满的一碗又很稠的粥,热气腾腾,看上去还不错。
“坐下来吃饭吧。”珍平静地说。
“嗯,一块吃。”我笑着说并给她们打了个请的手势。
等她们先后端起碗吃时,我才坐下来动碗筷。
“粥挺好吃的。”珍的同事边喝边说。
“不错,的确好吃。”我表示赞许。
“好吃那就多吃点喽!”她同事带着浓重的湖南口音对我说,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红晕。
“三碗不在话下。”我违心地高兴,珍没有说什么,慢慢地吃了一碗,中途又放下碗和调更,伸手帮我盛了满满的一碗。
其实第二碗我已经饱了,年轻人嘛,加一碗也没问题,只是第二碗吃得有些太远也太违心了。
粥煲得有些多,珍的另一个同事(阿丽)回来也没吃完,她称呼珍为阿珍,另外一个女孩子为阿燕。
珍的两个同事吃完饭就匆匆上班了,我将茶几归位,问珍碗筷怎么摆放,珍边梳头边说了句:“随便放吧。”
放好餐具我又坐到床头,觉得可以和珍好好的谈心了,对珍笑着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女孩子做给我的饭。”珍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又把在O城市给珍买的笔记小心翼翼地从那本发黄的《读者》杂志中拿出来。
“这是我给你买的,你看一下。”我斜举着笔记本封面内侧,上面赫然写着:“赠珍珍:想念是你的眼睛流着我的河!——周心树”,那句诗是O三年在天津写的。
珍接过去看了一下又接过来,“你放在那边吧。”她指着靠床的桌子,我放在一个盒子上,旁边还有些杂志和珍的一叠照片。
“你在这里吧,我出去一下,待会儿就回来,钥匙在桌子上。”阿珍回头对我说。
“噢,那你去吧。”
坐在床上看了半个小时杂志,想写日记却只写了半篇,下面的不知道怎么写时,珍就和同事阿燕谈笑风生地回来了,我起将书本收好,坐在床边。
“我和阿珍去买东西,你要不要去?”阿燕笑着问我。
“去。”我爽快地答应了,转身把床单铺好。
阿珍和阿燕带了伞,阿燕让我也把伞带着,我拿出在离开O城市前准备的一把天蓝色的伞,今天是第一次用。
我感觉阿珍好像有些开心,阿珍开心一点,我就开心了许多。
三个人一同出来,下楼,过桥,右拐,从另一条路走下坡,才来到马路上,风依旧比较大,天空中的雨云朵朵,空旷惬意,云块间隙里的阳光照在胳膊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但很快的又是雨云下的一片凉意盖过来,如此反复,像是听了几则笑话,幽默又舒服。
粉红色的伞下,阿珍穿了件浅绿色的吊带装,露出被太阳晒得发红的皮肤,裤子还是那条粉红色的。珍的眼睛里有一丝羞涩,也有一丝喜悦和茫然,衬托在此刻的江南景色里,这样的景色正好适合爱情。而我此刻不知道该是喜悦还是沉默。阿燕穿的是那套白色的休闲装,一脸活泼可爱,阳光个性的样子。她们俩走在一起,阿燕显得矮和胖,比较好动一些。阿珍跟我差不多,1米68左右的个子,时而微笑一下。我们相距两三步之遥,走在坑坑洼洼的马路上,每个小坑里尽是水,我们绕着走,走了几十步,云遮住了太阳,再走几步,麻钱大的雨就稀稀拉拉地下起来,大约一分钟,太阳又出来了,晶亮的大雨滴一粒粒划过蔚蓝湿润的天空,别有一番亮丽潇洒的滋味。
这时,快人快语的阿燕发起牢骚来:“看你们广东什么鬼天气,一会儿晴一会儿又是雨的?!”
阿燕和阿珍又说又笑地带我走了十来分钟。一路上,这里并不繁华,最令人珍惜的就是新鲜的空气,让人忍禁不住多呼吸几口,远离了O城市那种压抑和污浊感。
拐过几个弯,来到一家菜市,阿珍先挑了一只鸡让售货员杀了,又买了一些板栗、嫩玉米、党参、猪蹄、大葱、青菜和金桔。
她们刚走出菜市,又踏进一家超市,阿珍让我提着菜在外面等,她和阿燕进去了。
一阵子,她们提着东西出来,发现我在路边蹲着,菜放在超市门口的一个桌子上,阿燕说:“你人在路边,菜放在这里就不怕让人家给拎了。”
“我在这里没事的。”我坦白地说。
“我们回去吧。”阿珍似乎在为我辩护。
我们从不同的一条路往回走。
“咦?!这条路也能回去吗?”
“我们要把你卖了。”阿珍又跟我开以前的这个玩笑。
“你再说这话我就,……”我有些“生气”,话也没说完,阿珍不以为然,眼睛一睁,有些顽皮和逗人一笑。
回去已经1点多了,阿珍煲了一罐汤,炒了两道菜,还有早上没吃完的粥做为午餐。当我的目光和珍相遇时,珍稍有停留就把目光移向一边了,有些不好意思和我的不理解。屋里面向西北的小窗泻进午后的阳光,那些光束的散光中,珍的脸像银幕,上面并没有我所想的,见到往日聊入肺腑,她所“喜欢”而未曾谋面的男孩,没有一丝喜悦,午后散光再加上这淡淡的思绪,让我热心千里的情意在此刻的生活片段里隐隐做痛。
四个人吃过饭洗刷完毕,我对正在放东西的阿珍说:“阿珍,我明天要去找工作。”
“坐4路车到‘香凝花园’就可以了。”阿珍弯下腰背对着我边忙边说。
“你陪他去嘛,他刚来,对这里又不熟。”阿燕放下牙刷说阿珍。
“嗯。”阿珍嗯得很淡,不知是答应还是其他,也未看我一眼。
这,也许就是异乡,又一个新的异乡,再次考验坚强的地方。
阿燕和阿丽相继上班后,只剩下我和阿珍。刚坐下,阿珍就从厨房过来进屋了。
“这张卡是多钱买的,我把钱给你。”我拿着手机问她,因为我说过让阿珍帮我买。
“500。”阿珍轻而又快的带过这个数字,而且也未看我。
“那就给你500呀!”我接着说。
“不,是我送给你的。”阿珍说完就出去了,我有种奇怪又有一种感激在心中飘荡。
一会儿,阿珍回来拿东西,我正好在看她的照片。
“阿珍,我们俩照张相吧。”我笑着挤出这句多余的话,脑海中已闪过阿珍拒绝的口气。
果然是:我不想照相。
阿珍站在床边泰然自若地说。
“为什么?!”我一愣,有种坐不住的感觉,但又忍住,尊重人家选择,同时有种莫名的失落。
“那你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我接着反问,同时也看到阿珍并没有对我的话有多少反应。
“很早了。”她回答的不经心又模糊。
我又翻了翻阿珍的照片,挑了一张背景是海的说:“这张给我吧。”阿珍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我将她的照片夹到我珍贵的笔记本内。
当我将笔记本和书放入密码箱时,阿珍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只好关上门待在屋里看看书,时光匆匆,我走到哪里了?!
拿着一本书不知在看什么,像一座雕像,看着看着就倒了,仰面倒在床上,这回到珠海了,家,更远……
半睡半醒中听见门开了和放东西的声音,我赶忙起来坐在床边,阿燕打开电风扇并拿出刚买的饼干让我吃,我接过来放在旁边。阿燕出去洗手了,阿珍又接过来牛奶和花生,我道声谢谢。
“购物了,天又热,肯定累了,坐下来歇会儿吧!吹吹汗。”我关心地说。
“不用了。”阿珍摇了摇头,站在我的面前边用手朝着脸扇动边感受电风扇里吹过来的风,红红的脸上带着平安自在的神态。
我刚出去洗了把脸回来。
“你给你爸打电话了没有?”珍趴在床上随口轻声地说:“给家里说你到珠海了。”
“打过了,我爸知道了。”我违心的回答,表示我给家里说了,我爸是知道的,不是断线的风筝。而事实上,这件事我始终没有给父亲提过,即使给林夕提过去珠海,也未提及此事,我不敢提,我怕我爸担心,怕这件事没有结果。
阿珍没有说什么,我刚才狂跳的心才开始平静下来。
19点多,阿珍要去上晚班,她把那串钥匙给我留下,并告诉我是哪一个,还有次日早晨的面饼(生面做的)和牛奶可以作为早餐。
我想在珠海人才网上查招聘信息,就和阿珍一块儿过去。
上网抄了几则信息就出来找到珍,珍在V1包厢看电视,我跟她打过招呼后就沉沉地飘了回去。
晚上,一个人在珠海8层楼高的出租屋里写完日记,给林夕回了条短信,将手机充上电,慢慢地倒下了。
在他乡早起是种无形的习惯,比闹铃更有效,我把睡过一晚的心情铺了又铺,拽了又拽,伸个腰,打开窗户,向对面青翠的山做了个吐故纳新,煮了包自带的方便面,囫囵地吃了,带上在O城市写好的简历。
7点20分,阿珍用单位的电话告诉我她到10点才能下班,不能陪我去人才市场了,晚上还要去给朋友过生日,我睁大了眼睛,自己只要答应别人的事,无论怎样都要去做,对阿珍我没有多想。
“噢,那就算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也吃过了,我一个人可以的,放心好了,哦,你晚上回来吗?”
珍说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