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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涧秋被检察院带走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一样,马上便传到了闻欣达的耳朵里,他开始还不敢相信,还故作惊讶地去问了韦旭生,得到证实以后才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对于闻欣达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昨天他仍在怀疑成学平的举报信有不有作用,而今天就变成了现实,看来督察组也被自己忽悠了,
“夏涧秋啊!夏涧秋,你也有今天!”
这时的闻欣达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他非常清楚检察院的办案程序,如果没有掌握确凿证据,检察院是不会轻易把人带走的,所以今晚他特意要把成学平叫上,要去大富豪夜总会好好去庆祝庆祝。
“闻哥真是高见!我敬你一杯!”成学平又开始拍上了。
“以后监护病房就交给你了!”
“承蒙闻哥抬举。”
“那个叫什么来着,对,马芹芹你搞掂了没有?”
“还说呢,她一门心思都在夏涧秋身上,我哪来的机会?”
“现在不是有机会了?”
“是、是、是,我一定努力!”
“为你的成功,干杯!”
“干!”
成学平一直对马芹芹垂涎三尺,无奈马芹芹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心里那个气又无处发泄,这也是他对夏涧秋耿耿于怀的原因之一。
……
“闻总,今天玩点什么?”夜总会的李经理走了过来。
“什么闻总?他是我们的闻哥!”成学平赶紧纠正道。
“哦,对不起!我搞错了了。”李经理为自己的失口而感到内疚。
其实李经理并没错,大富豪夜总会就是闻欣达投资6百万元开的,只不过他自己不好出面,法人代表和董事长由自己的堂弟闻欣发担任,李经理也是闻欣达从小玩大的拜把子兄弟,平常的业务都是交给他们打理,闻欣达只是在幕后操纵罢了。
“成老弟,你想玩点什么?”
“听闻哥的。”
“那就先去洗澡,然后双飞燕吧!”
“闻哥你双飞吧,我嘛,单飞就可以了。”成学平赶忙摇手,在这一点上他很有自知之明,自愧不如闻欣达。
“叫你出来乐乐,你就放开点嘛,还装什么正人君子?”闻欣达对成学平一阵嘲笑。
马芹芹醒来的时候,何丽已经起床了。
“干吗这么早就起来了?你再睡一会儿,中午下班以后我陪你去步行街吃肯德鸡。”
“不了,我跟你一块上医院。”
“你晚点再去嘛!”
“我去医院有点事。”
其实何丽昨晚就想好了,今天要去医院找院长,把情况讲清楚,以便洗刷夏主任的不白之冤。马芹芹知道何丽是医药代表,以为她是去医院跑业务,也就不好多问了。
“那好,我们一起走吧。”
“小马,我正找你呢!”马芹芹跟何丽刚到急诊科大门,就遇见门诊部分诊护士周芸芸。
“什么事啊?看你心急火燎的样子。”
“还说呢,我儿子发绕在注射室输液,打了几针都没打到,想请你去帮忙,上一次也是你帮打中的。”
“好说,我换了衣服,一会儿就过去。”
马芹芹是医院护理操作技能比赛的第一名,特别是儿科的头皮针,从来都是一针见血,所以在医院小有名气。
“这位是你姐姐吧?”周芸芸看到何丽有点面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是啊,她也是我卫校的同学。”
“哦,怪不得还有点儿像的。”
“好了,芹芹,你忙你的事儿吧,中午我在急诊科门口等你。”何丽已经不记得周芸芸就是那位分诊护士了。
“那我们中午见!”说完,马芹芹一股烟就遛进监护病房。
昨天夜里,大富豪夜总会的李经理把两个当红小姐送到了闻欣达的房间,“双飞燕”轮流上阵,飞得闻欣达心旷神怡,神魂颠倒,那个“爽”啊,令闻欣达今天起床时仍在回味。闻欣达就是喜欢这样的刺激,他经常在想,人生苦短,就得珍惜这大好时光,所有的奋斗也不就是为了享受人生嘛!但今天一上班,闻欣达就觉得腰膝酸软,走路都有点踉踉跄跄,反正上班也是一张报纸,一杯茶,医院早交班会刚结束,闻欣达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脚翘起放在老板桌上,闭目养神。
“冬、冬。”有人在敲门。
“请进!”闻欣达极不情愿地收起了自己翘起的双脚。
进来的是医院办公室的干事小魏。
“闻副院长,有个女孩子打电话来说,要找院长反映点情况,碰巧韦院长去卫生局去了,是不是让她先跟您谈谈。”
“好吧,叫她打过来吧!”
闻欣达一听说是个女孩子,便起了好奇心。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哪位?我是医院的闻副院长,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反映,我们热情欢迎社会各界对我院工作的监督,也欢迎您多提宝贵意见。”
闻欣达以为又是投诉之类的电话,所以采取了先发自人的策略。
“我不是来投诉的,我想向你们反映点情况。”
“什么情况!您说。”闻欣达显得彬彬有礼。
“是这样的,我……,我就是那位给夏涧秋主任送钱的医药代表,夏主任是被冤枉的,我也是被人利用了。”
“你,你说你是谁?”女孩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闻欣达就像听到一声炸雷,头脑被震得嗡嗡作响。
电话那一头的何丽并未感觉到闻欣达的语无伦次,她还以为是手机信号的问题。“我就是那位给夏涧秋主任送钱的医药代表,夏主任是被冤枉的,我也是被人利用了。”何丽又重复了一遍。
闻欣达这才缓过神来,他赶紧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幸亏女孩是打电话来敲是自己接到,如果她亲自来医院反映,按照处理照程序医院至少应该派两个同志来参与谈话,那不一切都暴露了吗?闻欣达在紧急思索如何稳住这个女孩,尽量不要让她与医院其他人接触。
……
“你怎么不说话?”女孩在催促。
“哦,我在拿纸准备记录,但是我们怎么才能够相信你的话?”闻欣达故意在拖延时间。
“我以后会给你们提供证据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需要督察组的同志在场。”
“这好办,我们可以帮你联系督察组的同志,你叫什么?现在在什么位置?我们好去找你。”
“这并不重要,等你们联系好以后,再打我电话吧!”
“好的,请留下你的电话。”
“。”
“好的,我们会尽快跟你联系的,但是为了你的安全,在没有见面之前请你暂时保密。”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闻欣达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更加诚恳一些。
放下电话后,闻欣达的背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女孩开口,要是让她见到督察组的人,自己就全完了。”他拨通了大富豪夜总会李经理的电话。
“马上把毛三和大头叫过来,我十分钟后赶到大富豪,有急事!”
邓德仁的康达医药公司位于靖江城的西面,说是个总经理,其实公司员工也就是七、八个。在霞飞路二十号租了一个不足五十平米的门面,买来一台旧电脑,几张办公桌,公司就算齐了。邓德仁一九九六年从上海来到靖江,开始是做一些小的医疗器械,因为生意惨淡而改做药品这个行当,其实也就是选中几个自己认为有前途的品种跟药厂签订协议,取得总代理资格以后,招募一帮医药代表,便开始了靖江省片区的药品销售。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由于国家对药品管理还比较松散,加上上海人特有的精明,几年打拼下来,邓德仁的积累也就轻而易举地上升到了三位数,在省城购置了一套搂中搂和一台天籁轿车。正当他野心勃勃准备向四位数挺进的时候,全国卫生系统刮起了治理商业贿赂的风暴,各级卫生行政主管部门也采取了积极措施,如限制药构比、一次门诊处方不得超过一百五十元等等,公司的业绩直线下滑,使邓德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上个月乔雅婕打来电话,要他派人给靖江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一个姓夏的主任送五千元钱,说是要打通关系,他首先想到的是东港的何丽,这段时间治理商业贿赂,医院到处粘贴了“医药代表禁止入内!”的告事牌,何丽的面孔生,不至于引起医院的怀疑,况且何丽是邓德仁最喜欢的女孩子,叫她来完成这个任务,自己还可以公私兼顾。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何丽这个他看来一直是逆来顺受的女孩子,竟然私自抽掉了两千元,搞得自己在乔雅婕面前无法交差。钱倒不是大问题,反正公司还欠着东港八千元,到时候扣出来就可以了,但是自己无法向乔雅婕解释清楚,搞不好乔雅婕还认为是自己搞得鬼。邓德仁想,找到何丽以后一定要好好跟她算这笔帐。
何丽本来今天是打算直接去找院长讲清楚的,但是走到医院行政大楼的门口她又犹豫起来,这样冒冒失失进去,他们会不会相信?另外督察组会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她在大楼下面徘徊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先打个电话,探探医院的口气,然后再做决定。打定主意后,何丽去到医院附近的电话亭,买了一个神州行的电话卡。跟闻副院长通完电话以后,何丽感到一身轻松,因为这毕竟是自己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大转折,从此以后自己将告别医药代表这个害人害己的职业,同时也可以摆脱邓德仁无休止的纠缠。何丽想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应该尽快与邓德仁做个了断,他还欠着自己八千元的业务费呢!今天顺便也跟他把帐结一下。下班前一刻,何丽推掉了马芹芹请她去吃肯德鸡的邀请,而是直接来到了霞飞路二十四号。
邓德仁的办公室在门面后面的那一间,何丽没有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
何丽的突然倒来,使邓德仁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何丽会这个时候来找他,一时还不知说什么好。
“你……你什么时候来到的?”
“我来找你结帐。”何丽倒是坦态自如。
“结什么帐!”邓德仁想“我还要找你算帐呢!你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那八千元业务费你该兑现了吧?”何丽倚在办公桌前,像模特一般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兑……兑什么现?”邓德仁没有想到何丽今天的眼神如此咄咄逼人,自己倒有些心虚。但是马上邓德仁又恢复了不阴不阳的面孔。
“我正找你呢!我问你,那两千元是怎么回事!”
何丽心想,既然邓德仁知道了那两千元的事,不如摊开来说。
“是我拿了那两千元,我父亲病危住院,我有急用!”
“那你为什么事先不请示?”
“难道我父亲也得先请示你,才能生病?”何丽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反问邓德仁。
“不管怎样,你不能拿公司的钱!”
“公司的钱?你还欠我八千呢!”
“那是两码事!这个钱要从这八千元业务费中扣除!”邓德仁有点歇斯底里。
“你爱扣不扣!”何丽操起了自己的双臂,用眼角藐视着邓德仁。
……
“你今天还有什么事?”邓德仁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我炒你的鱿鱼,不干了!”何丽口吻完全像一个上级对下级的训话。
邓德仁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平常被自己性虐待过多次的弱小女子竟敢公然炒自己这个总经理的鱿鱼,他的脸胀得通红,用手比划了老半天,才结结巴巴说出话来。
“你炒我……我鱿鱼?”
“哎……!”何丽把声音故意拉得老长,模仿着邓德仁的上海口音。
“你真的不干了?”邓德仁缓和了自己的语气。
“哎……!”
“那你……,按照劳动合同,应该提前一个月通知公司啊?”
邓德仁从心里还是舍不得何丽走。自从何丽负责东港的业务以后,东港的销售量明显上升,比原来那个酗子强多了,何况自己还一直把何丽当作自己泄欲的工具。
“现在不就是来告诉你吗?”
“真的无法改变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到何丽坚定的眼神,邓德仁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采取威胁的手段。
“你违反劳动合同,那六千元不能给你!”
“邓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实话告诉你,上一次你叫我送钱的事已经闹到检察院,他们正在追查你们污陷夏主任的事呢!”
“污陷?谁污陷了?”
“你自己明白!”
“你说得是真的?”
“你爱信不信?”何丽转过身背对着邓德仁。
邓德仁这才明白乔雅婕要他帮忙的目的,当时接到乔雅婕的电话,邓德仁还觉得奇怪,乔雅婕手下有那么多的业务员,为什么不叫他们送?但是由于自己跟乔雅婕有一腿,有时候资金周转困难的时候,还得找乔雅婕帮忙,所以邓德仁拉不下这个脸面。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我算是服了你了。不过……不过这件事说出去对谁都不好,那就到此为止好了,只要你不出去乱说,明天上午你来拿你的六千元。”
“不对,是八千元,那两千元算你这几年你对我的补偿。”何丽想起自己曾经为邓德仁堕过一次胎的事。
“好的,八千就八千,行了吧?”
“那就说好了,我明天上午过来!”
说完,何丽扭着腰姿离开了邓德仁的办公室。
何丽刚刚离开办公室以后,邓德仁便想,何丽今天是有备而来,出去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样的事,同时他还不敢肯定乔雅婕以及她后面的那个人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会不会对何丽采取什么措施?想到这里邓德仁感到不禁感到有些后怕,虽然他也做过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如嫖娼和涂改发票之类,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想如果何丽出什么意外自己麻烦就大了,所以何丽前脚走,他后脚就跟了出去。
下午督察组接到分诊护士周芸芸的电话,说她看到了那个给夏主任送钱的女孩,她就是监护病房护士马芹芹的同学。沈士铎一阵惊喜,立刻指示朱自清去找马芹芹,朱自清马上联系韦旭升,然后一道来到监护病房。
“小马,今天上午跟你一起来医院的那个女同学现在在哪儿?”
“你们说的是何丽吧?原来说好中午下班我请她吃肯德鸡的,可后来她打来电话说有事来不了了,晚上再联系。”马芹芹不知韦院长为什么找何丽,有点茫然。
“何丽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像是个医药代表吧!”
“是哪家公司的?”
“不太清楚。”马芹芹摇摇头。
“你能够跟她联系上吗?”
“试试看吧。”马芹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可听到的却是“该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马芹芹流露出对不起的神情。
“这样吧,如果何丽跟你联系,请尽快告诉我们,好吗?”
“行。”
朱自清想,现在既然有了线索,就应该尽快找到这个叫做何丽的女孩,这样才能最终搞清楚夏涧秋的问题,同时挖出何丽后面的大人物。
“韦院长,马芹芹那边有消息以后,请立刻通知督察组,同时注意保密。”
“好的。”
听到朱自清的话,韦旭升感到一阵轻松,至少督察组对自己还是信任的。在检察院带走夏涧秋之前,沈士铎曾经对韦旭升做过交待,督察组决定对夏涧秋采取特殊措施,但没有做任何解释,同时还强调医院不要去打听这件事。因为有纪律在先,所以韦旭升也没有和班子其他成员通气,但是在韦旭升的内心,他一直认为夏涧秋的问题不可能那么严重,还不至于动用检察院嘛!这时韦旭升突然想起,今天上午从卫生局回来,院办的小魏说有个女孩子打电话来,要找院长反映情况,因为自己不在,所以叫她去找闻副院长,下班的时候自己曾经跟闻欣达打了一个照面,可闻欣达什么也没说啊!这个反映情况的女孩会不会就是那个何丽?如果是的话,闻欣达为什么要向我隐瞒?以前就曾经听到过有关心脏介入材料存在回扣问题的反映,贾士杰也曾经说过要去调查之类的话,但由于缺乏真凭实据,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韦旭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闻欣达既是分管副院长,又是医院唯一做心脏介入的专家,所有的材料都是他具体操办,如果有问题,就一定是惊天的大事!韦旭升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何丽从邓德仁那里出来以后,看时间还早,马芹芹又在上班,就独自一人去逛步行街去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建设步行街成了全国各大城市的时尚,靖江城也不例外,新上任的市长在市中心广场的北面,圈了几条街道,把旧的建筑全部推到重新规划,建成具有江南特色的街道和建筑群。街道的两侧都是两层仿古结构,所有的街面全部用青石面料铺设,甚至在步行街的中心还打了一口井,不少游客用麻绳捆绑的小铁桶放到井下去打水嬉戏,仿佛置身于那已经久去的年代。设计者的思路似乎非常清晰,步行街的古香古色与周边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种反差更加衬透出现代化大都市的高度文明,同时也充分展示了靖江城厚重的文化底蕴。
每天下午正是步行街热闹非凡的时间,逛街的人群挤挤嚷嚷,特色小吃店的老板在不听的吆喝,与民族服饰店的招揽声遥相呼应,让何丽听起来就像一场交响音乐会,是那么的动听入耳。何丽并不想买什么,只是想来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顺便消磨时光。当她路过一家数码商店时,一款卡通mp3吸引了她的眼球,它的外形很像马芹芹家的那只叫“果果”的小狗,非常逗人喜欢,何不买一个送给马芹芹?何丽知道护士上夜班时的辛苦和寂寞,有一个mp3马芹芹在闲的时候可以听听音乐,同时也算是自己对马芹芹伤害的一点补偿。
“多少钱一个?”何丽开始跟老板侃价。
“姑娘,你如果诚心要的话,一口价,二百八!”
“老板,你真会开玩笑!你以为我是乡里人?”
“姑娘,你搞没搞清楚,这款mp3可是带录音功能的,当然贵一点的了!”老板看起来是个广东人。
“一口价,一百八!”
“那你卖给我好了,这个价有多少我要多少!”
“太贵了,不要了!”何丽故意扭头就走。
看到何丽真的要走,老板赶紧追了出来。
“姑娘,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再加一点,总不能让我亏本嘛?”
何丽停了下来,回过头。
“那就一八八,不能再加了!”
“一八八就一八八,谁叫你长得这么靓?”广东老板开起了玩笑。
“其实你也不亏,少赚点罢了。”何丽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走出数码商店何丽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刚好是下午六点,对面餐馆的大红灯笼已经高高挂起,给何丽秀丽的脸庞涂上了一层粉红色,何丽正准备换电话卡给马芹芹打电话,叫她出来吃肯德鸡,而掏出来的手机却先响了,何丽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闻副院长,早上我们通过电话的。”
“哦,是闻副院长,你好!”何丽在猜闻副院长的用意。
“我已经向督察组汇报了你提供的情况,他们非常重视,希望能够尽快跟你面谈。”
“现在?”何丽毫无思想准备。
“对,就现在。”
“可我还没有吃饭,明天行不行?。”
“吃饭的问题他们会安排的,督察组的领导都很忙,明天恐怕没有空。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叫他们去接你。”
“我现在还在步行街。”
“那你走到西边的路口,他们马上就到!”
“那好吧。”
何丽心想,也就是三千元的事,况且自己也是受人指使,顶多是个受蒙蔽者,把事情讲清楚了,也好尽快把夏主任放出来,了结自己的心事。何丽边想边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邓德仁从公司出来后,就开车一直跟在何丽的的士的后面,看到何丽进了步行街,邓德仁也把车子泊在停车场,跟着何丽在步行街转悠,因为何丽穿的是一件枣红色的羽绒服,非常醒目,邓德仁可以很容易地在人群中发现她。看到何丽从数码商店出来打电话,邓德仁估计何丽可能是在约什么人吃饭,猎奇的心理使邓德仁瞪大了眼睛,跟着何丽来到了西边的路口,站在远处邓德仁死死地盯着何丽。如果是个帅哥来接何丽,他也要弄清楚是谁夺自己所爱,如果是个美女,他便可制造一个偶然相遇的机会,或许何丽还会恋其旧情晚上再来一次鸳梦重温。邓德仁耐心地等待着,他在等待谜底的揭开。等了不到十分钟,邓德仁便看到一辆白色的捷达停在了何丽的身边,从副驾驶走下一个男人,跟何丽说了几句话,就打开后门让何丽坐了进去,邓德仁看见后排座位上还有个一个男人,由于天色已暗和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是谁。邓德仁赶紧跑到停车场,启动车子跟在白色捷达的后面。
白色捷达开的飞快,邓德仁跟在后面感到有些吃力,好在几分钟后车子开进了理查德西餐厅的停车场。邓德仁也跟了进去,靠在捷达的旁边,透过玻璃,邓德仁很清楚地看到何丽跟着三个男人下了车,其中两个不是大富豪夜总会的两个马仔吗?邓德仁经常去大富豪夜总会玩耍,那里的马仔和姑娘他基本上都认识,另外一个男人邓德仁不认识。何丽怎么会跟他们搞在一起?邓德仁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何丽上了白色的捷达以后,看到后排已经坐了个男人就问:
“闻副院长呢?”
“我就是,欢迎何小姐配合我们的工作。”
闻欣达坐在左边的位置,只好伸出了左手与何丽握手。
“现在我们去哪儿?”
“先找个地方吃饭,我们边吃边谈。”
“那怎么好意思。”何丽故作推辞。
“你为我们督察组提供线索,我们还要感谢你呢!有什么不好意思?”
听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同志这样说,何丽的心放了下来。
进了理查德西餐店,他们把何丽带进了一个包厢。
“我们今天吃西餐,怎么样?”
“好啊!”何丽还从来没有吃过西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何小姐,我还有个应酬,就先走一步。你跟督察组的同志慢慢谈,不要有顾虑,实话实说嘛!”闻欣达边说边推出了包厢。
“那闻副院长,我们……”何丽打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闻欣达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也带上。
“女士优先,何小姐,你先点。”
何丽点了一个烧牛排,把菜单递给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同志。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刚买的mp3是带录音功能的,何不把今天的谈话录下来,以后也好做个凭证。何丽借说去一趟洗手间,在洗手间里偷偷把mp3设置好,放在口袋里面。
……
何丽从餐厅出来后又上了那辆白色的捷达,督察组的两个同志跟她说,要回宾馆做个笔录,晚点再派车送她回家。何丽觉得有些奇怪,刚才自己说的时候,开车的那位同志不是已经做过记录,为什么还要做笔录?也许是他们办案的程序吧?不管怎样,他们是闻副院长派来的,不会错的,何丽在自己安慰自己,可是看着车子已经驶出市区,何丽的心开始绷紧。
“你们住在什么地方啊?”
“住在市郊的一个度假山庄,一会儿就到。”坐在后排的同志解释说。
邓德仁在停车场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见何丽与那两个男人从餐厅里出来,他非常想知道何丽今天晚上会去哪儿过夜,所以当白色捷达开出理查德西餐厅后,他也随即跟了上去,为了不引起前面车子的怀疑,他与白色捷达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车子驶出了收费站,邓德仁的心开始紧缩,这已经是出了市区,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不一会儿,白色捷达右拐驶入了一条乡间小道,邓德仁知道前面就是一个度假山庄,他们肯定是去哪儿过夜。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白色捷达并没有左拐进入度假山庄,而是继续往前驶向前面的一个山坡,山坡上面是度假山庄的一个景点,那里有一个江景台,下面就是靖江的下游。邓德仁曾经来过这个度假山庄,也上过江景台,所以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前面已经是漆黑一片,邓德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和恐惧,他不好再继续跟下去,否则雪亮的车灯肯定会被他们发现,他把车子停靠在度假山庄大门外,随后拿起一个手电下车,慌不择路地朝着山坡的方向追去。
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主宰这个世界的高等动物,就是在其进化过程中原有的兽性在不断地被埋藏和掩饰,而进化所产生的人性却在不断地显现和张扬,以至于原有的兽性仅仅作为一种本能被保存在心灵的最深处,不便也不能在公开诚表露。邓德仁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动物,当他把何丽捆绑在自己的房间内实施性侵犯的时候,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野兽,而当他看到何丽在遭受他人伤害的时候,他又变成了一个人,人性的驱使他可以全然不顾地去阻止其他野兽对何丽的伤害。邓德仁跑到山坡的时候,白色捷达已经在倒车准备返回。邓德仁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白色捷达飞快地开下山去消失在夜幕之中。邓德仁知道大事不好,急忙向着江景台狂奔而去。
“何丽N丽!”
邓德仁在撕心裂肺地狂叫,但是回答他的只有那呼啸北风和奔腾的江水,江景台上已经空无一人。这时的邓德仁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江景台上乱窜,他用手电在搜寻着何丽,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到,邓德仁感到了空前的恐惧,禁不住大哭起来,他傻呆呆地向江景台的护拦走去,右脚不知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邓德仁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个小狗形状的mp3,他猜想肯定是何丽故意留下的,他来不及多想,赶紧拨打了110和120,报告出险的位置,然后顺着江景台边上的一条便道下山,朝着靖江下游的方向一边狂跑,一边用力叫喊:
“何丽N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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