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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王车队急行三日,寒佩秋在马车上整整呆了三日。
每日早起只见摆好的早膳,不见赵璟,过了开始变热的午后,赵璟便推会开车门进来。
寒佩秋掀起车帘,车外风景已改,四下寻不到凌飞和铁杉的身影,她惴惴不安的暗自运气,发现还是徒然,因为赵璟早就封住她的穴位,但凡她运气,便会觉得百骸困乏,使不上力气,但凡使不上力气,她便于普通的女子无异。手无缚鸡之力。
“何必徒劳。”寒佩秋回头,赵璟打开车门,浅浅看了她一眼,回身合上门往她身边凑。
寒佩秋瞪了眼睛,身子往后挪,“徒劳?你封我穴位,本来就太卑鄙9好意思说徒劳。”
赵璟看她运气逼的手脉处逆行淤血,不由分说的牵过她手便揉起来:“过了今夜,我们便能回赵国,回去后我会解了你的穴。”
他说的真切,皱着眉认真的揉她血脉,他这几日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原本白白的脸庞上无端多出一对黑眼圈:“你——你父王让你干什么了?脸色真差。”
她话中透露些许关切,赵璟抿嘴一笑,揽过她,虽然感觉出她挣扎和僵硬,但还是将脸庞埋在她肩窝里,她柔弱无骨的样子真是爱煞他了,佯装强硬,还是忍不住关心他:“我与父王说了些事情吧,父王本来还要留我到入夜,要不是我说你不喜欢一个人待着,铁定是回不来了。”
“你拿我做挡箭牌!”寒佩秋脸色一怒,心思细想他话里的话,脸咻咻晕红一片。
想起那日——
宗王眼神落在她身上:“坐镇赵军,我儿认为如何?”
赵璟嘴角一扯,淡然中有带了不屑的语气:“父王既然能用这卑鄙的下策逼我,我自然不能推辞。”说完又道“父王算是同意儿子把她待在身边了吧。”
“自然是。”
于是她便整日待在他身边了——
“你想什么呢?”赵璟见她不说话了,低头看。
“赵璟,你说我们这算什么关系?主仆?断袖?”
“你就不能想点儿好听的词?”赵璟狐狸般的眸子一挑,笑道。
寒佩秋窝在他宽阔的怀里,神色淡淡:“你同我说说话吧,我又有一日没有和别人说话了。”
“好,你想怎么说?说什么?”
两个人向来都是剑拔弩张,这样坐下平心静气的谈话实在是太少了。
“我问你答,只要我问出来的,你就必须回答我。”寒佩秋嘟嘴喃喃。
赵璟心里笑出了声,他点了她穴,看来真是把她脾气都磨没了,那粉粉的唇瓣如同鲜花一样吸引他这只蜜蜂来寻蜜,轻轻吻了下,笑道:“好,你问吧,但是一个问题只能问一遍。”
寒佩秋灵利的眼神一转:“行,我便从头开始问你,你我在白府遇见,白府向来不接尊客,为什么你狮子张口便能让白府吐出三车白茶?这分量比平阳国一国每年购入的都要多,你和白府什么关系?”
“白府——”赵璟若有所思:“你可知道我母亲是什么人?”
“世人都说你母亲是丹棱山上玉景庄主人的大小姐啊,这个谁不知道。”
“白府家主白富贵是我母亲儿时的私塾先生,”赵璟笑看疑惑的人儿,解释道“我祖母曾经有恩与他,当年他下山,还是我母亲亲自送他白茶茶根的。”
“额——”万万没想到,名噪一时的白府白茶竟然是从玉景中得来的茶根,而且还有这门深的渊源——寒佩秋汗然,却没有被完全吓住,接着问:“那你是不是在白府就已经打算要在平阳干坏事儿了?”
“哈哈,不,是临时起意。”
“为什么?”
“——”寒佩秋问了为什么,赵璟却闭嘴不答,她着急又道:“你真的是临时起意?”
赵璟还不答,却悠悠道:“我说了,一个问题只能问一遍,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两遍了,我不会回答你。”
“你!”寒佩秋白了他一眼,又道:“那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喽,因为知道我是太叔公的徒弟,又是寒府的大小姐,你扮成玉公子,又扮成什么赵玉景,切,明摆着是来——”
“我没有故意接近你,”赵璟笑着看她数落他的过错,想来她憋了很久,“那日在温泉边,我只知道有个猖狂的小姑娘,在泉边洗澡,还冤枉别人偷看你。”
寒佩秋嗔了他一眼:“你那不叫偷看?秦人一般都随我身边,因为我洗澡才离的有些远了,你倒好,看见姑娘洗澡,不知道避开,还愣是看着上岸穿衣服,我不杀你,杀谁?倒是没让你负责呢。”
赵璟只嘿嘿笑,想起那日艳色,喟叹缘分非浅,那日他是看书看得乏了,骑马闲逛便遇到了她:“只能说是你我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