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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那个纸上美人一般的君清倩，看看躺着蛤蟆一般的老明，我都有点头晕晕的。我的手掌一抖，哗啦啦地倒了几杯酒，都浪费在地上。君清倩离开了，我舒了一口气。沸腾的雄黄酒看起来诱惑力十足，我就趴到那边去接着喝酒。
不知何时，老明又浮起来了：“南宫透，一个人喝闷酒，干嘛不叫醒我！”
我抬起眼睛看老明，老明的鼻子都是重影的。
老明趴在我的旁边。
我们两个人围着炉，相对着躺，就好像朝代末年那些好逸恶劳、吃五石散、装疯卖蠢的萎靡腐烂的社会寄生虫，一人跟着一人接酒喝。
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脸上热辣辣的，像铺着一层薄薄的热气：“不开心啊！”
老明把他的酒樽递到我的嘴边，灌了我一口，接着自己喝了下半口：“在黑羽卫不开心，就来四方军，我这边随时给你打开方便后门。”
我歪着脑袋躺着，侧着脸，看老明，认真看老明，看着老明那张不够端庄的脸薄有几分姿色几分义气。衣衫半皱的老明才有点禽兽的本色，适合陪酒、陪睡、陪通宵。我说：“我需要后门那么没有出息吗？”
老明摆出尖酸刻薄的表情：“你这辈子难道都没有走后门？谁说走后门就表示没有出息。你不想想，为什么每天都能把轩辕菱云气得要死，而你第二天还能回去黑羽卫偷懒混日子？”
人家说，酒后吐真言。
我觉得老明这些话都不是真的。
有些人酒后一嘴谎话。
我笑嘿嘿，摸着他的胸膛心脏，手指尖骚了两下，说：“轩辕老大喜欢锻炼自己的心脏。”
老明一把拍开我的魔爪。
这雄黄酒后劲真的很大，我都开始感觉舌头发麻、眼前的一切都缓缓飘动。妈蛋，这哪里像是雄黄酒啊，简直有点像是催情酒。我的身体越来越热，怎么看老明的脸朦胧得特别好看，特别漂亮，远远看着非常明艳：“鸣哥，你说南宫澈是不是有毛病的，在家里搞什么军法处置，把他自己身边搞得好像军事基地一般？怕我暗杀他吗？”
老明不知道何时已经直立行走，拉着我的肩膀，力气居然大了许多，把我的胳膊捏得咯咯响：“知道了，醉猫，快点起来，该回家了！”
“你嫌弃我吗？我不走！”
“南宫透，你想死啊，快走！”
“我不走，你也不许走，你要带我去打海贼，我们去打海贼！”
“你究竟喝了多少？”
“没喝！”
“南宫透！”
“门前艾蒲青翠，天淡纸鸢舞。我们出去飞，飞，飞，纸鸢！”
“我忽然明白，你哥哥真的很精明，比我精明多了，要小不要大，女人果然是很麻烦的。”老明的声音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我的后面。
我看他都醉得找不到自己在哪里。
老明的酒量实在太差劲了。
老明死醉了之后，世界都安静了。
菁舍班的丁大老板已经把《梁祝》唱到《化蝶》了。一直用着轻松俏皮唱腔的祝英台，一下子变得缠绵绝对、哀怨无比。葫芦丝吹出来的曲调比箫笛开豁圆润许多，但是催人心肝的功力丝毫不减。
我揪着老明，双手扒到他的脸上，说：“鸣哥，鸣哥，我帮你画个王，驱邪辟鬼。我给你一只大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