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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变（bian）态！”
明九给我的评价真高啊。
她挪到一边去，同我划清界线。
我快快乐乐的洗澡，搓搓手臂和脖子。莫山这样的荒山野岭，连妖魔鬼怪都不来光顾，流溪水清的好像刚刚从天上银河掉下来一般，绝无人间烟气。但是，我还是喜欢热腾腾的温泉水。整个人都蒙在温泉水里面，就好像蒙在一煲汤锅里面炖，十几分钟之后就成为皮光肉滑的黄皮鸡。
我在水中站了一阵子，溪水里面的鱼都绕着道狂奔。明九身边也是，鱼虾跑得飞快。即使是被溪水涌下来的鱼，都要挣扎着往一边或者上游游过去。
我想捞几条鱼煎着吃。这些鱼叫做溪涧泥鳅，煎出来的味道很美。它们是亲人，不怕人，瞎了眼往人体热的地方撞上去。还有一些琼楼妓馆，推陈出新，弄几个鱼来洗脚按摩，一时间也嫖客似云来。
肚子咕咕咕地叫了几声。
不是我，是明九。
为难她了。
胸那么大，居然吃那么少。
她捂着肚子：“我饿了。”
我说：“我也饿了。”
她往水边走过去，我看到她的大腿上面缠着三圈蓝色的花纹。
“你的纹身——”
“这个是蛊，不是纹身。”
“谁给你下蛊？”
“我的师父。蛊也有分好的和不好的。”明九指着她自己腿上的花纹，“这种颜色的，蓝色的，都是对人身有益处的。如果纹理是红色，那么就是要人命。”除了面对南宫澈矫情做作之外，明九其他时候都是正常的。为了一个男人，居然矫情到了那样的地步，连我都觉得明九可怜无比。
我还是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如果是湿水看得见，没有碰水看不见呢？”
明九说：“那种叫做水蛊，是很罕见的蛊。制蛊方法难在一个巧字，几十种毒物放在一个瓮里面，七七十四九天之后，活下来的不是最毒的那毒物，而是无毒的水蛇。而这个水蛇吸收了所有毒物的毒素，成为最黑的蛊。我师兄就最擅长制蛊，我不懂。”
我低头看着水下面，我的大腿，清澈的水下面是一圈红色的纹理。不是夕阳的倒影，是真的红色的。
难道这个是蛊？
这个纹身，我一直以为是纹身，在我的认识明九之前，就存在。它不痛不痒的，我几乎忘记它的存在。我不记得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弄到的。我出生就没有纹身，之后就是失去记忆的两年，或者就是在那个时候，纹身就出现了。
我正认真想着这件事，还想着问明九更加多的事情。但是，一抬头，明九已经不在这里。静悄悄的山林，风轻轻吹着竹叶，而我的衣服不见了。
最困惑我的是，我还光着身子在水里面。
明九那个无节操的内（nei）衣贼！
我这样单纯善良，被明九摆了一道。
我发誓，不会让明九活着过七月十四！
月黑风高，把我一个弱女子孤身留在这里，我的胳膊打不过豺狼猛兽，真的很不厚道啊。
山上树叶针小，竹叶细长但是不够巴掌大，装个原始人围着树叶遮盖都不行。营地里面都是军队的大老爷们，警惕性极高的。光着身子走回去，只要小心一点就能躲过他们的视线——我还不至于那么天真与乐观。
这样子唯有等到天暗。
我孤苦伶仃在水里躺着，过了不知道多久，耳边听见微细的声音。
有人正在跟着茂密的小路走过来。
我立刻淹入水中。
头顶晃动着人影。
一、二、三、四……七十八、七十九……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手掌蒙着脸，把鼻子露出来：“我不是南宫透。”
头顶的声音：“哦，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