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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洪烈的巨响,指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蹙着眉头,很艰难的张开眼睛,刺目的雪色让我的眼睛泛痛。抬起手,掌心是紫色的发,寒水的微波在眼前漾动,形成一个好看的圈。
“离鸳……”他将手伸到我的眼前,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稳健年轻的脸上闪着刚毅和不可抗拒的冷漠,银色的眸犀利而深邃,他白色的长发散落下来在水中微微漾动,像极了脑海中那些大片大片的雪花。
我扬起嘴角,缓缓的向他伸出手。他的掌心没有一丝温度,冷到了极点,就如同身后的冰渊之水。
“主尊……”我单膝跪地,轻轻吐出两个字。
“离鸳,你还记得我。”那双犀利深邃的银眸中闪出一丝欣喜。
我摇摇头,有些木然的望着他。我的记忆是断裂模糊的,冰渊之底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是眼前这张冷漠年轻的脸,和身后大片大片红如鲜血的火焰,还有一个叫做断魂的名字。主尊的眉宇是一瞬间的失落和忧伤,我的心忽然会觉得难过,他的失落和忧伤是我最为致命的劫祸。
他执起我的手,将我带回主尊神殿。
“主尊……”所有的人都单膝跪地。他的尊贵,他的高傲,他的神圣,他的不容侵犯,在这一刻,我仿若回到了那个遥远悠久的年代。所有的画面瞬间涌现在眼前。
“我是离鸳。”我说。我抬起右手,波动我散在空中的紫色发丝,凤鸣般的音符响彻整个神殿,无数只紫色的蝶舞动双翅绕在我的身边。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紫蝶摄魂术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百年前,也是在一百年前,魔域和黑域之渊的那场战争中,我结出最为强大的死结护宗域之渊,挡住魔域之王的侵犯。
我挥手散去那些紫色的蝶,转身望着身后这些熟悉的面孔。
“泪儿呢?”我问。
“离鸳……”白衣衣走过来,她看我的眼神是恨是怨是深深的不满,那张素丽雅致,超尘脱俗的脸上是隐隐的杀意。
我微微蹙眉,呆在原处盯着她,那个叫做断魂的名字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断魂?这个极为陌生的名字是何时出现在我的记忆中,我不知道,但我隐隐的能感觉到这个名字和我和整个黑域之渊有着割不断的纠葛。
“白衣衣?”我望着她,神情凝到了极点。
“你还记得断魂么?”白衣衣忽然看着我笑,笑的诡异,笑的凄漓。
“衣衣,别闹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忽然开口,他的脸是冷到冰点的漠然,不大的声音却字字有力,透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从他的装束看应该是黑域之渊的巫神。
“主尊,红泪和赤雪莲回来了。”和纸说。和纸是黑域之渊最为年长的元老,他长到脚踝的白发披在身后,银色的眉须垂在脸上,一百年,和纸苍老了很多。
主尊看了白衣衣一眼,抬手示意红泪和赤雪莲进来。我看到两个有着同一张绝世容颜的女子,她们的发像记忆中的火舌一样红的彻底,红的放肆。她们的眸是褐色的,只是赤雪莲的眉间有着一朵血莲的砂印。
后来巫神告诉我红泪和赤雪莲是黑域之渊新一代的元长。黑域之渊分为天,冰,雪,中,魂五渊。巫神为天,白衣衣为雪,和纸为中,我为冰,而红泪和赤雪莲为魂。这次出黑域之渊,是主尊的意思,因为就在凤凰萧再一次涅盘重生之际,巫神占卜到魔域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向着黑域之渊潜入。
“结果怎样?”我问,脑海中的那片红如鲜血的火舌再一次浮现,这让我隐隐感到不安,分明是一百年前的记忆了,我却感到清晰的就像昨天的记忆。
“没有结果,红泪和赤雪莲并没有发现魔域有复生的迹象。”巫神说。一百年前我施用紫蝶摄魂术护宗域之渊,杀了魔域之王,自此魔域便一直被暗域之雪冰封。
“或许……魔域之王的重生并不在魔域……”
“离鸳,”巫神盯着我,脸上依旧是亘古不变的漠然,“你是感知到了什么?”
“不知道,我是觉得黑域之渊变了。”我说。
“一百年了……”巫神仰头望着头顶漫天飘落的白色的叶子,他的眼睛忽然变成了红色,微扬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总是会变的。”巫神缓缓的说。
“你……”我一阵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