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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十一月一号这一天,演唱会晚上七点半开始,莉莉安从早上起床就开始焦虑,顾容晟一直陪在她身边,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
期间有两次,莉莉安实在焦躁得不行,想要喝冰水降温,被顾容晟抢了下来,依赖怕她肚子不舒服,二来也怕她伤了嗓子,演唱会迫在眉睫,她过冷的过热的辣的酸得,凡是一切会刺激声带的食物都不能吃。
莉莉安总是没有自觉,幸亏之前杰森有吩咐过顾容晟,让顾容晟看着她。
到了中午的时候,莉莉安的焦躁简直达到了顶峰,看谁都不顺眼,跟谁都要呛两句,顾容晟看她那样不仅不觉得烦,反而还觉得可爱,明知不该撩拨她,却还是故意惹到她,然后默不作声地承受着她难得的坏脾气。
这种心态诡异的让顾容晟怀疑自己有抖M倾向……
到了下午,兴许是过度的紧张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不过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在她弄头发的时候,顾容晟在一边陪着,有些好笑地问:“真有这么紧张?”
莉莉安有气无力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真实故事,一个着名的歌唱家在开个唱之前躲在后台,看着前台的观众死活都不敢上台,最后放声大哭?”
顾容晟愣了两秒,显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说:“没有。”
莉莉安一副“就知道你没有”的鄙视表情,然后恹恹地扭过了头。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顾容晟很喜欢莉莉安现在的状态,不再那么冷漠,因为过度的焦虑表情反而变得生动许多,让他有股难言的满足感,恨不得有个什么时光机器能把她的这些表情记录下来才好。
为此他不惜牺牲形象扮无知,引莉莉安说了许多话,都是关于音乐这个领域的专业知识,他这个门外汉当然没有莉莉安知道得多,莉莉安多说了几句话,心情越来越放松,后来也慢慢意识到了顾容晟的意图。心情很是微妙,又有些感激他,又有些怀疑:像顾容晟这样的人也会安慰别人,尽管这安慰相当隐晦曲折?
七点左右,观众席上差不多就已经坐满了,莉莉安正在把整个演唱会的流程再过一遍,然而,越到了这个时候,她越发现自己准备得不够。
“完了,我这两段衔接词还没背熟,时间来不及了,怎么办?”
“两只眼睛的眼线化得不一样,顾容晟你去帮我把化妆师找来。”
顾容晟看她紧张的不行,一把抢下她手上拿着的流程纸和镜子,稍稍俯下/身体和莉莉安对视:
“深呼吸!相信你自己,你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一切都没有问题,你会发挥的很好!”
顾容晟的目光仿佛有魔力,莉莉安做了两个深呼吸,点了点头,焦躁的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顾容晟猝不及防地给了莉莉安一个友情式的拥抱,莉莉安没有推开他,现在的她需要鼓励和支持,这个拥抱传递的正能量正是她目前所需要的。
演唱会开始之后,顾容晟站在后台看着莉莉安,莉莉安表现很好,精神相当饱满,眼睛亮亮的,沉浸在音乐中的样子特别能感染人,顾容晟觉得她似乎是在燃烧灵魂的能量,因此也能轻易点燃别人的灵魂。
中场休息的二十分钟,莉莉安满头大汗地回到后台,一堆工作人员围上去帮她擦汗的擦汗,补妆的补妆,弄头发的弄头发。
莉莉安装作不经意地四周看了看,发现顾容晟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正笑着看她,看到她看过来,做了个“perfect”的口型。
莉莉安正想装作平静地扭过头,突然发现顾容晟接了个电话,原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惊愕、恐惧、痛苦等等表情在他脸上交错闪过,莉莉安诧异自己怎么会看得这么清楚。就好像世界在一瞬间崩塌,顾容晟的眼睛传递出这样的讯息,莉莉安看到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然后一眼也没再看她,捏着手机的修长右手青筋暴突,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莉莉安突然有种叫住他的冲动,却又仿佛明白,就算她叫了,顾容晟也不会回来。
顾容晟接的那通电话的是杨秘书打来的,她说:“警方在首尔山里找到了黎安的尸体,看起来是失足落山,法医鉴定已经死了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