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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笛轻轻摇了一下头,梦呓的喃喃说:“安伟泽,我累了,你自己管理医院好不好?我想离开,到一个涂天骄再也看不到我的地方,他讨厌我,我害怕这样的他,是我对不起他,但我还是想离开。”
涂天骄怔了怔,看着面前的楚笛,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离开也好,至少那样你还有更好的机会,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安伟泽,也可以选择别人,笛笛,有些事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不是你。”
楚笛淡淡的语气,喃喃的说:“其实逃得了哪里,四年多了,我一直在他不在的地方,但还是逃不过,心是最大的监狱,我已经判了自己无期,不过也不怕的是不是,最多我还命给他,那样,便不欠了,便不苦了。”
涂天骄眉头微微蹙起,但楚笛只是略微动了动身体,气息安稳了些,不再讲梦话,脸色虽然仍然微微潮红,有着酒意未去的倦怠,但是真的安稳睡下了,只是眼角仍然有些浅浅的泪意,眉头也始终浅浅蹙着。
那是楚笛印象中她回国后最后一次见到涂天骄,至此后一个月的时间,她再也没有遇到过涂天骄,虽然她答应了茹倾世住在这个被茹倾世称为涂天骄的桃源之地的地方,并没有和安伟泽一起居住,可是,不论是在忙碌的医院还是在这安静的住处,她都再也没有遇到过涂天骄。
他在刻意的回避与她见面,甚至与他有关的消息,她只能得自于报纸或者安伟泽,还有张茂林。第一天在医院,忙碌的时候有人送来了大束的红玫瑰,鲜艳欲滴,鲜花是张茂林送来的,他电话里说:“你一直喜欢花,这是最好最贵的玫瑰,你一定会喜欢。”
是的,她喜欢花,可是这些红玫瑰却成了她最怕的负累,尤其是每天,这束红玫瑰都会出现,和安伟泽恼怒的面容一样,成了她每天必须面对的两桩尴尬事,不是没说过不要再送,但张茂林不听,她也懒得去解释或者拒绝,因为她实在是太忙了,医院里好多的事情,好多的病人。
楚笛不傻,她明确的知道涂天骄在刻意避免二人见面,甚至,他会约了安伟泽一起吃饭,却从来不叫她同行,有时候安伟泽会找理由拒绝,但确实有事情需要商量的时候他不得不赴约,或者主动约请涂天骄,可涂天骄唯一的条件就是,不希望楚笛在场。
唯一一次,她搭安伟泽的车,安伟泽没有和涂天骄商量决定带着楚笛同行,涂天骄的车在看到她也在安伟泽的车内的时候,突然间掉头,然后,涂天骄的侍卫过来和他们说:“涂少临时有事不能过来赴约,改天再约。”
楚笛坐在车内,看着不远处涂天骄的车,一句话没说,第二天,其实也不过是她答应住进涂天骄这个小院落的第四天,她便从主卧室搬了出来,亲自动手洗净了所有的床品,然后,搬进了客房,并且,再也没有踏足除了客房和浴室之外的任何地方。每天忙碌完,她会在医院休息室简单吃些东西,然后回来后简单洗漱就立刻休息,绝不踏出客房半步。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把所有的时间用在了与医院的相关事宜上,从没有在这个别院吃过一次饭,甚至,就连这个儿的佣人有时也难得见她一面。她只是遵守自己当时的应允,在这儿住。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茹倾世的耳朵里,她原是想着不打扰儿子和楚笛的交往,希望让他们二人有个独自的机会解开二人的心结。可是,派去照顾楚笛的佣人却带来这样的消息,她立刻带着朱妈到了别院,正如佣人们所说,白天的时候,甚至十一二点之前,和凌晨五六点之后,根本不可能见到楚笛。
“是的,太太,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天骄少爷从来没有来过,没有,侍卫们也没有过来,安医生会送楚姑娘回来,有时候张寨主会过来,但楚姑娘从凌晨五六点到晚上十一二之间是不会在的,所以,来过一两次也就算了。”阿秀尴尬的说,就算是她,也没和楚笛说上几句话,偶尔有个招呼也是客气的点点头,楚笛在这儿说过的话算起来不超过十句。
一个月的时间,她也只见过她几次,从她过来算起。
茹倾世有些头疼的皱了一下眉头,对朱妈说:“算了,我们不要等了,我回去问问天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好不容易替他安排了这样一个机会,他却不肯配合,明明和金佳柔已经貌合神离各过各的,真是的,喜欢也要捱着不肯低头!真是气死我了!”
朱妈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太太也别生气,只怕是天骄少爷心中还有个疙瘩没解,老爷的情形您也晓得,就算是他愿意娶楚姑娘,老爷是断断不会答应,以老爷现在的情形来看,天骄少爷自然是没有可能做决定。”
茹倾世也叹了口气,“不能总是这样,我问问看吧,要是天骄实在是不愿意再回头,我也不能勉强,不能耽误了笛笛。”
入夜,涂天骄有些疲惫的下了车,一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守在门口,叹了口气,母亲一向不喜欢来这儿,来这儿找他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一定和楚笛有关,稳定一下情绪,楚笛应该没有什么事,她一直在医院帮着安伟泽,这安伟泽有亲口和他说。
涂天骄迎上前,微笑着说:“妈,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和你说说话,一个月了,你有时间回家也是站站就走,我这个当妈的实在是想得厉害,就亲自过来和你说说话,你看我多好,特意挑了一个金佳柔不在家的时间。”茹倾世半带调侃的说,“免她看我不顺眼,我看她难受。”
涂天骄忍不住微微一笑,自打金佳柔嫁进涂家成为他的老婆,母亲只要提及她一定是冷嘲热讽,虽然面上还说得过去,婆婆的架子端得足足的,唬得金佳柔在自己母亲面前还真不敢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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