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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死了。.
晨曦刚刚从山头爬起来的时候,勤劳的人们就从每家每户出来的,然后开始新的一天。昨日的白帐还挂在家里,人们依旧是洗不掉的悲伤,但新的一天还是要开始的。人们会因为没有了战王的庇佑而害怕,却不会因为战王死了而殉葬。
这是傻蛋才会做的事儿。
所有人都走了出来,开始新的一天,每一条街道就好像一根根血管,在人们的活动中似乎注入了新的血液,随着晨曦慢慢延伸到每一条街道,每一条路都重新焕发出希望与生机。
没有人会因为谁的死而活。
就算是打败天下无敌手的白羽死了,第二天还是照样日出,人们还是照样生活。
或许会觉得百姓冷酷,但这本就是一种规律,你为天下人出生入死打江山保平安,换来的也只是一场虚名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也许你在多少年之后,投胎转世回来,仍能听到自己前世的盛名,却早已忘却当年的自己是怎样的壮志豪情,也无法用这种虚名让自己长命不死。江山更改替换,本来就是一种必然,时间纷纷扰扰,似乎却已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晨光微曦,店铺和街道开始了原本就应该有的繁华,而昨日那场惨寂的悲哀,仿佛就是一场巨大的闹剧,在人们酒足饭饱的笑声中,渐渐失去自己的价值,被人冷落。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总是忘记让自己开心的事儿,却对不开心的事儿耿耿于怀,让人与人之间心生芥蒂,开始变得陌生。
一片繁华之后,有人叫了起来,尖叫声很响,但在熙熙攘攘吵咂的街道上,似乎引不起什么注意,只有刚好在旁边经过的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昨天晚上,那个打更的死了。
人们只能从破碎的衣服和尸骨的残骸中看出那是一个人,而且旁边有响锣和锣棒,看起来应该是昨天晚上打更的人。
几乎是尸骨无存。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居然只剩下这么点儿东西?到底是有人杀了,还是老天的惩罚?
这里一大滩的血渍,凝结在了地板上,似乎已经干了,看来应该是昨天晚上比较早的时候死掉的。因为尸体和老鼠吃掉的痕迹,过了一个晚上之后,开始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仿佛放了很久的馊饭馊菜,令人作呕。.
很快有人便去衙门报了官。
但是官差似乎就是来走个过场形式一样,几个人走过来装模作样地过来查看,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子臭味,开始捏着鼻子靠近,看到了那地上的血渍和尸骨残骸之后,猛地就跑开了,好像在躲避什么瘟神似的。
他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如今这恶臭已经散开来,他们也无能为力了。于是便借口说去衙门找人来帮忙,结果再也没有出来过。
于是这周围的人们只好暗暗抱怨着,骂着那些狗衙役,然后一起找来了几桶水,将那尸骨和血迹冲洗到下水道里面。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有了。
若是换了其他人,怕也是惋惜的。
这一大早的,衙门可热闹了,先是天还没有亮,就有人来报案说打更的不见了,县太爷本来以为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这人可能是喝了点小酒所以没回家也没有怎么理。后来就听见百姓报案说打更地死了,就派了几个衙役去清理一下。那几个衙役很快就回来了,他也不问许多,省的给自己添麻烦了。
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结果这床还没有重新捂热呢,就有人来报说左丞相死了。
嘿,这下可完蛋了!左丞相的府邸离衙门也不算很远,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给杀了,他这下子可怎么交代呀!哎哟喂,这下可糟糕了,这左丞相正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啊。
听到人这么一说就慌了,急忙叫衙役领着自己去左丞相的府邸看看。
这左丞相平时就一个人在家,剩下的就是一干的侍女家丁,唯一的女儿王萦钰入了宫成了皇上的妃子,而夫人早在三年前就死掉了。现在左丞相一死,整个丞相府就好像一瞬间要坍塌下来了一样,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县令走进去,那些家锻侍女们很快就带他到了左丞相的房间。
左丞相的房间好乱啊,看的出来也是经过一番打斗的,不过这打斗的方式也着实有些奇怪,桌椅只是被简单地翻倒,并没有什么激烈得痕迹,看像是就好像是在**的时候留下的一些滚床单的痕迹……
县令脸一红,走进了房间。
嘿,这乱的,可以看出那个时候,干柴烈火。但是很快,一股子浓厚的血腥之气钻入鼻孔,逼得他快要吐了。他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转过身就跑了出来,到了房间外,拼了命地呕吐着。
他奶奶的,这血腥味也太重了一点吧。
一个丫鬟递来了手绢,他接过手绢,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再次尝试着进去。这一次似乎很顺利,很快就走进去了,虽然有些呼吸困难,但是基本上还是可以的。
床上只有两个人,整个床也被弄得很乱,枕头什么的横七竖八地放着,一床的棉被就盖凌乱地盖在两个人身上,看得出,那两个人都是果体的。
那个女的看起来就不错,皮肤很好,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很嫩,身材也很苗条。因为被子比较凌乱,露出的那双峰看起来很是诱【禁】人,令人不禁垂涎三尺。整个脸庞很白净,肌肤也很干净,唯一可怕的是,那个女人的眼珠子,居然被挖了出来!
眼珠子被挖是什么意思!
而那个男人,大概是左丞相吧,左丞相的头似乎是藏在被子里的,只是露出下半截身子,被子只盖到了他的腰部以上的部位,左丞相的生【禁】殖器官就露了出来。县令仔细地看了看左丞相的老二,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终于明白为什么左丞相那么受女孩子欢迎了。原来……不只是因为左丞相官做的大啊……
县令一只手用手绢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只手慢慢地伸向那张被凌乱地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被子,他想看看左丞相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挖掉眼珠了……
被挖掉眼珠,那可真的是一个大不敬啊。
本来还以为左丞相只是养个女人来干,丰富一下自己的【xing】生活,结果两个人吵架了就打架了然后就一起死掉了,没想到那女的眼珠子居然还被挖出来了。他想左丞相因为没有挖人家眼珠子的嗜好吧……
他慢慢地拉开了被子……
拉开一点,没有……拉开一点,没有……再拉开一点……还是没有!怎么回事?他突然掀开了被子,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左丞相的下半身是露在被子外面的,结果从腰部开始,左丞相的上半身就不见了!
县令吓得后退了几步,呆呆地看着床上的尸体,不知所措。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却看到那不高却也不低的床顶上,挂着一个人头!
那人头没有被挖掉眼珠子,相反的,而是睁大了双眼,仿佛死不瞑目想要索命一样,眼睛睁得很大,好像对这个世界有说不尽的怨气。整个脸部表情是错愕的,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样,面部几乎扭曲到疯狂的地步。
血液从头顶向四周留下来,就像带着一顶血红血红的帽子一样,异常惊悚。
县令大叫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板上,开始往后退。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抓住他一样,他吓得转过身,连滚带爬地就逃出了房间。
房间外,许多衙役在那里守着,看到县令出来了,急忙都围了上去。
不……不可能是她们两个床战留下的了……这应该是有预谋的他杀,左丞相的情妇,一个如此娇小的女子,怎么可能有能力去砍下一个男人的半截身子!
这个歹徒也太猖狂了一些,谋害朝廷命官也就罢了,还把人搞得这么悲惨,简直就是想要吓死人的意思。恐怕他这后半辈子睡觉,都会做这个噩梦了吧。
真是恐怖!
这个时候仵作刚好过来了,看到县令在外面被衙役们围着,脸色似乎有些惨白,于是匆忙跑过去,哈腰道:“县太爷。”
县令指了指左丞相的房间,有力无气地说道:“快!你快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仵作领到命令就走了进去。
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吧,仵作就走了出来,对县太爷赔笑道:“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左丞相整个人都被分割开来了。而且那分裂出来的伤口处,还有肉碎落在旁边,这说明应该不是一种锋利的刀具所致,依草民愚见,应该是……爪子……”
“爪子?”
“是,比如说熊的爪子……”仵作说着,擦了擦汗,其实他判断出来应该是爪子一类的东西,但是这个伤口看起来是人的指甲,但是想想根本不可能,于是他觉得应该是熊爪的可能性大一些。
县令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那女人,则是窒息而死。眼珠子是在死后被挖出来的,而且死的时间比丞相死的早。”仵作说着,忽然又拿出了一件东西,“在房间里没有任何利器,倒是发现了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
“牛皮,被搓成条状,应该是被做成了鞭子,这上面还带着尖锐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