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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晓雅到了考场门外,又已经是人山人海的场面,只是人们的脸上尽是肃穆的神色,眼睛都齐齐盯着那扇漆黑色的大门,像是再等候最终的审判一般。她蓦地就想起上一世自己高考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那时她没舍得让年迈的爷爷奶奶陪考,只是当猛然间看到他们二老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焦急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时,任她再果敢坚强,眼泪还是在瞬间汹涌而出。
只是这时等在外面的换做了她,这一世她也再不会有进考场的机会,那时心里想的都是要靠知识改变命运,于是对于考场,少了些恐惧,却多了些企盼。这一世的大反转却让她对考场有了莫名的恐惧,总觉得那扇黑漆漆的门里面,隔绝着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世界。那个世界属于男子,那个世界里的男子就像上辈子的自己一样,期盼着可以靠手中的笔改变命运。只是不知道君玉是不是也这样想……
考试结束的锣声终于响起,那扇黑漆漆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发出吱纽吱纽的声响。从考场里出来的人有的意气风发,有的满脸沮丧,而本来站在她周围的人们也一窝蜂地往前挤。
晓雅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她个子不算高,放眼看去,只有黑压压一片人头,于是她索性放弃了往前面凑的打算,只想等着人们散开一些,估计就能瞅见团团和君玉了。事实证明这是个办法,不过也只能算是一个笨办法。约莫等了小一刻钟,三人才满头大汗地顺利会师。
偷偷看了一眼他二人的脸色,倒也没见着有多黑,晓雅暗自松了一口气。想想刚才有个二十几岁的男子哭爹喊娘的模样,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管搁在哪个时代,考试都是个折磨人的玩意儿。
团团是个话多的,一见晓雅就絮絮叨叨说上了:“姐姐你是没见着,我旁边儿的那位大哥还没开考就晕过去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吓了监考官一跳,连忙招呼人给抬出去了。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奶娃,听说是哪个村的神童来着,结果写了一会儿就哭着喊着要找他娘,也让监考官给哄出去了……反正今儿我是大开眼界了,考场上真是什么神人都有啊……”
晓雅笑着瞥了他一眼,说道:“看来考得还不错,要不然也没心思和我说这些事啊。”
团团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虽然我和咱爹没法儿比,但也不会让个县试吓破胆儿啊,要不然也太丢咱福家的脸了!”
晓雅忍不住抿嘴笑了,“看来爹娘不用愁了,咱家福大公子这觉悟,这高度已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啊!”
团团朝她吐了吐舌头,瞄了一眼一直没吭声的君玉道:“姐姐,你别光顾着说我啊!这儿还有人需要你无私关怀的哩,我也就不做那碍眼的人了,就先回去啦!”说完拍了拍君玉的肩膀,一溜烟跑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