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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去找爹爹,晓雅却是不知的,她拎着食盒哼着小曲儿回来的时候,君玉正闭着眼靠着床坐着。
晓雅“嘿嘿”笑了两声,嘴上却嘟囔着:“再睡要睡成小猪了,我可养不起你……”
君玉闻言睁开了眼睛,笑着回道:“那没办法了,你说什么我都赖定你了。”许是他说得太过自然,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柔和,反正简简单单一句话听得晓雅面红耳赤了,她含羞带娇地瞪了他一眼道:“这是和谁学的,也不嫌羞。”
话虽如此,可是她手里的营生却是没有停。食盒里的馄饨还冒着热气,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看着就好吃得很。晓雅摆好碗筷,将君玉扶到了桌边。君玉又盛了一碗,放到晓雅面前,“一起吃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天气正冷,热气腾腾的馄饨是再好不过的吃食了,两人将一小盆馄饨吃了个底朝天,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又转移到了床上。晓雅替君玉掖好被角,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吃饱了,接着睡吧,等睡上几日,腿就不疼了。”
君玉摇了摇头,拉住了她的手,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说道:“雅雅,嫁了我可好?”
这话无异于惊天雷一般,晓雅瞬间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机械地扭过头,对上了君玉的眼睛。他的眼睛亮亮的,有期待,也有隐约的不安,甚至还有不易察觉的祈求。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眼眶热得厉害,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落下泪来。
不管身处何时,女子对于求亲这事都是很在意的。晓雅也无数次设想过,君玉会在怎样的情形下对她说出这句话,如果是在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就最好不过了。可是此时此刻,并没有怒放的桃花,两人毫无形象地一坐一躺,因为吃得太饱,她刚刚还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可是霍然听到君玉说了这句话,她还是激动得要命。
晓雅揉了揉眼睛,拍了拍他的手,红着脸说道:“我不嫁你还能嫁谁啊……”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可是君玉的眼眸瞬间像是被点亮了一样,盛满了让人迷醉的光芒。他将晓雅的手牵了起来,轻轻地印下一个吻,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翘着嘴角闭上了眼睛,徒留晓雅呆呆地坐在床边,愣是将脸红心跳表演了个彻底。
三个月后,古陶镇落了这一年的第一场大雪,也就是这一日,镇上的人奔走相告,福源洋货铺的小掌柜要嫁人了,她这夫君可是不简单,竟是几年前名满京城的探花郎许君玉。于是晓雅成亲,竟无意中成了古陶镇的一件盛事,还没到良辰吉时,自家巷口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这些事她也只是后来才听说的,至于这一日的情形呢,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虽然莫娘也操持了几场亲事,可是轮到自己闺女了,估计也是有些紧张,不是缺了这就是少了那,一院子人忙得团团转。说来晓雅是最不忙的,她顶着喜帕坐在闺房内,手里拿着象征吉祥如意的苹果,想起了《还珠格格》里面的经典剧情,小燕子拿起苹果就咬了好几口,惊得一屋子人又慌慌张张找起了苹果。
君玉买了一处院子,离得福家并不远,所以花轿没晃悠多久就到了。所有的流程都有喜娘在耳边细细叮嘱,除了拜堂,似乎她要做的事并不多。可是当被引到喜堂,感觉到君玉和自己双双跪在蒲团上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出嫁了,和她一起三叩首的这个男子是她的夫君,是她最熟悉也最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