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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是一个光听起来都觉得美丽的名字。
不仅读音好听,汉字也很漂亮,能适合这种名字的,们学校里也只有她一个了。
望月学姐比们高一个年级,她是美术部的部长,也是学生会副会长,是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气质,修养,举止,处处都透露着出生名门的优雅风范。
她和精市一样,是不属于平民阶层的。
二年级的时候,精市带着立海网球部一路杀进全国大赛,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尽管如此他却还是一有空就跑去美术部看两眼。
精市的画画得很好,还比赛中得过奖,看得出他对艺术很有兴趣,只不过身负网球部部长的重任,要他两面兼顾似乎有点难。
这个难并不是指他不能做到兼顾网球和画画,精市比普通要厉害得多,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是驾轻就熟。但画画是精市的兴趣所,它不存什么竞技性,可以当做是用来放松身心和陶冶情操的娱乐。网球对他来说则更像是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有比赛,有竞争,有激烈的搏杀和较量,只要关乎胜负,精市就不得不分外认真了。
精市很少提起望月学姐,几乎是从不提起。但学校里的都知道他们关系很好,他们俩也总被大家说成是立海最般配的一对。
二年级下半学期,开始着手准备要送给精市的生日礼物。
因为不好意思开口问爸爸妈妈要零花钱,琢磨着要怎样才能自己赚来买礼物的费用。礼物已经一开始就定好了,精市一直想要魏尔伦的诗集,二手书店找到了已经绝版的初译本,尽管价格昂贵,但想精市收到这个一定会很开心。
一开始努力写了不少文章向报刊投稿,有被顺利刊登的,也有落选的。筹集来筹集去,稿费根本连买那本书的零头都不够。
就那样的情况下,某天一个女生忽然找到,对说:“秋山同学,很擅长写东西吧?其实啊,想向一个表白……能不能教怎么写情书?”
从来没有写过情书,也从来没有收到过情书。老实说,根本不知道情书是什么样子的。
但那个女生诚恳地拜托了好几遍,也就只好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不能保证写好哦?因为也是第一次写这种东西。”
“没关系!秋山同学肯帮忙就很高兴了。”
结果,那个女生拿着替她写好的情书去告白,竟然还告白成功了。
隔天她拿着谢礼来找,说多亏了的帮忙。看礼物是一本词典,没多想就收下了。可回家翻开一看,词典里面竟然夹着一张一千日元的纸钞,顿时愣了一下。
就这样,这个写情书的活儿成为了赚取的第一笔“额外稿费”。
那之后又陆续帮几个写过情书,没有对外明码标价,也没有宣传过接受这种委托,但女生之间的情报网有时就是很可怕,当那个女生告白成功之后,其他女生就都闻风而来了。
每个给的报酬都不太一样,有时候是一百元硬币,有时候是一张优惠券,有时候是完全没意义的感谢信。虽然不是每个都像第一个女生那样出手阔绰,但还是渐渐地累积下了一些零用钱。
去参加丸井他们四约会的那天,回家的途中把钱包落了电车里。
那是很糟糕的一天,约会也好,游乐园也好,丢钱包也好,无论什么都很糟糕。站遗失物招领处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站到天也黑了,腿也麻了,依然没有等到谁捡回的钱包。
钱包里装着替写情书赚来的所有稿费,一般看来可能没多少,但原本只要稍微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凑足买那本诗集的钱了。
最终,拖着沉重的步伐和空荡荡的心回到了家。
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弄堂里,有一家很不起眼的二手书店。和周围装潢华丽新潮的各种店面形成鲜明对比,这家二手书店又破又旧,一看就是年轻绝对不会往里走的地方。
第一个带来这家书店的是莲二,也就是这家书店里,找到了市面上绝版已久的魏尔伦诗集初译本。
书店的老板是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爷爷,眼神不好使,腿脚也不好使,所以他总是把书往店外的摊子上一摆,自己就钻进店里听收音机去了。
魏尔伦的那本诗集外面的摊子上被摆了很久,因为长时间无问津的关系,书历经风吹日晒,连封面纸张都已经开始泛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丢掉钱包之前几乎每天都会拐去这家店,站摊子前看着那本书默默告诉自己,还差一点,只要再努力一下就可以买它买下来了,一定要加油。
但就目标即将达成的时候,所有的努力却突然一下就这么付之一炬了。
不能责怪任何,因为弄丢钱包的是自己。但看着那本书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难过,明明就近眼前,明明只差一步就凑足钱了,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走神而让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全部白费。
书店前经过了一对母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摸样的小男孩正缠着他妈妈给他买新出的游戏机。妈妈不肯,小男孩就停路中间大哭大闹。拿他束手无策的妈妈只好妥协答应给他买游戏机。小男孩顿时破涕为笑,母子俩手牵手走进了旁边的店里。
这样的母子和这样的情景也许到处都是,但却是从不曾发生童年里的一幕。
从不会撒娇耍赖要奶奶给买东西,因为比起让奶奶为花钱,更想赚钱让一生操劳的奶奶过上好日子。当然也不可能向爸爸妈妈撒娇耍赖,因为他们光是支付精市的医疗费就已经很吃力了,即使他们愿意给钱,也绝不可能有那个脸去伸手拿。
的力量很微不足道,不能为奶奶和这个家做出什么贡献,只能最大限度地不给他们增加负担,所以的私心只能靠自己来满足。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任性,说撒娇就撒娇,说耍赖就耍赖,不要说是游戏机了,就算是买一本书对来说也很难。
可只是想要送个生日礼物给精市而已。
看着那本书,说不心酸是假的。为什么只有无论做什么都那么艰难?也很想缠着爸爸妈妈给买这买那,也很想像同班的女生那样买漂亮的衣服和漂亮的包包,去追星,去看演唱会,去吃喝玩乐,去过一个正常女孩该有的生活。
但惟独只有做不到。
仅仅是一本书而已。仅仅只是一本书,却连拥有它的权利都没有。
无意识地走向书店,走向摆着那本书的摊子。书店里的老爷爷像往常一样缩那里听广播,专心到完全没有注意外面的情形。
盯着那本书,感觉自己脑袋里空空的。右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了那本书。这是做什么呢?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这个问题。
并不觉得自己即将要做一件错事,不害怕,也不紧张,只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那本书也许是有某种魔力的,它吸引着,仿佛对说,就这里,带走,带走,可以轻而易举地带走。
就这么被吸了过去。
就的手马上要触到那本书的时候,有个一把抓住了的手腕。的动作就此停止。
“秋山,不可以。”
犹如梦游中忽然清醒般,抬起头来,发现柳生比吕士不知何时出现一旁。
他看着,沉默地向摇摇头,然后拉着离开了那家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