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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蒙家的东西一向都是不便宜的,虽然说性价比是所有新老顾客公认的,但是对许多经济条件一般的来说,也确实有些压力。
这一回这个柿子饼,一上架就叫大伙儿都惊呆了,竟然只要九毛钱!要知道,他们家一片枇杷叶都卖一块钱了!这简直叫不敢相信!于是这一天下午赵冬玲就给忙坏了,蓝色小头像总跳总跳。
“叮咚!”
“柿子饼真的只要九毛钱一个啊?”
“好,是的。”
“限购确实是一百个吗?是不是多打了一个零?”
“是一百个没错的。”
“真的是牛王庄的东西吗?”
“是收购们本地的柿子加工的,已经详情里面写明了的。”
“啊!为什么总觉得不能相信呢?”
“实不放心的话,您可以先买几个尝尝。”
“还是多买点吧,下回可能就买不着了。”
“这回据说货源相当充足哦。”
“叮咚!”
“这个真的只要九毛钱?”
“……”
“叮咚!”
“叮咚叮咚!”
“……”
“就不能详情里再加上一句:‘真的只要九毛钱!您没有看错,请放心购买吧!’这样。”赵冬玲的未婚夫林本强忍不住就说了,这会儿他们也是忙疯了,他们家那台打愈嘎达嘎达就没歇过。
“听起来会不会有点怪怪的?”赵冬玲嘴上这么说着,鼠标已经飞快地点开了编辑页面。
“管他,好用就好。”林本强没来他姐夫家之前,还有点看不上呢,现全国各地的农村开网店的多了去了,没啥稀奇的,这会儿过来了,他也算是尝到厉害了,生生像是要把给忙出火星子来。
广大网友对牛王庄的盲目崇拜,加上这一次的超低价诱惑,罗蒙他们这回推出的柿子饼销路自然也差不了。
一次购买三十个五十个的都不算多,看着销售记录里那一排排齐齐整整的100,罗兴佑他们心里也老没底了,那么多饼子买回去咋吃啊?该不会是当饭吃吧?于是他们想了想又宝贝详情里加上一句温馨提示:健康饮食,请勿过量。
为了做这些柿子饼,罗蒙还特意买了一台榨油机和一台真空包装机回去。榨油机是用来榨玉米油的,煎柿子饼需要消耗大量的食用油,罗蒙想想就没从外边买,弄了一台榨油机回来自己榨,反正他仓房里边玉米粒也多着呢,榨过之后的玉米饼还可以用来喂牲口,也是很不错的饲料。
真空包装机不仅可以用来给柿子饼上包装,还可以给红薯干南瓜干瓜子等等农产品上包装,这玩意儿用着不错,顾客的反响也好,就是太费电。
罗蒙水牛镇收柿子,先是他们镇上和周边地区的找他卖柿子,渐渐的,连永青那边的,甚至是更远的地方都有找过来了,都听说他要本地柿子,一块钱一斤,量还要得多。
很快,县电视台那边也得到消息了,和罗蒙他们取得联系,说是要专门为他收柿子的事做个报道,罗蒙想了想,同意了,这可是树立正面形象的大好机会啊,他为啥要往外边推?再说了,他这阵子收柿子卖柿饼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手不够的时候自己家的大孝都上阵了,咋还受不起几句表扬?
这回县电视台要给他们做个专访,说是罗蒙为他们县年年滞销的本地柿子找到了销路,很有正面意义,应该大力宣传,说好了要全程跟拍,然后把素材拿回去剪辑之后,做成一期节目。
为了这个节目,县电视台派出来一个酗儿一个大姑娘,酗儿负责扛摄像机,大姑娘就负责采访。
这俩都挺敬业,早上七点钟不到就上水牛镇了,原本还打算先去大水牛乳品吃个早饭,等七点半罗蒙他们开张的时候再开始工作,没想到他们开着车子刚到水牛镇,就被一条长龙似的卖柿子的队伍给震住了。
这是很好的一个切入点啊!姑娘酗儿立马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好,一个拿话筒,一个扛摄像机,直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大爷,们这儿排队是等啥呢?”姑娘笑得清清爽爽的,就找一个老农开始采访了。
“等收柿子呗,罗蒙知道吧,咱就等的他。”大爷还挺健谈,主动就把话题给带出来了。
“哦,们这柿子卖给他,多少钱一斤啊?”
“一块钱。”
“您觉得这个价钱合适吗?”
“那咋不合适啊?咱这边这个柿子,不就是这个价?”
“您是水牛镇的吗?”
“大石镇的。”
“哦,那您这一担柿子运到这里,车费要多少?”
“来回十二块。”
“那您这一担柿子有多少斤啊?”
“八十多斤吧。”
“那扣掉车费以后,就只剩下六十多块钱了啊。”
“嘿,有六十多块就算不错,说姑娘,们是哪个电视台的?到时候能上电视不?”
“能啊,明晚七点半播出,到时候您等着看啊。”
“真的假的啊,还能上电视啊?”一旁几个排队的,听说能上电视,都有点小激动,一个个都围过来看热闹,打算给自己抢个镜头上个电视什么的。
“大爷啊,那们这个柿子,大石镇那边卖不出去吗?”姑娘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能卖一点,不好卖啊,像们这种农户家,自家的都吃不完了,谁还买柿子啊?就算是住镇上的,谁没几个农村的亲戚啊?没几个买柿子吃的,真挑到镇上去,一担柿子,挑挑拣拣的,从早上到中午,能卖出去二三十斤就算不错。”说起这个卖柿子的事,老汉连连摇头。
“哎!来了来了!”这时候,队伍前面突然骚动了起来。
“是罗蒙他们来了吧?”酗儿看看手表,才七点十多分。
“们也看看去。”姑娘说着就告别了刚刚那位大爷,往队伍前面去了,别说,这队伍还真长,从罗蒙他们家店门口一直延伸到车站附近去,这两沿着一担担柿子组成的长龙,很快就找到了罗蒙他们家店面。
罗蒙他们家店面这会儿可真是够忙够乱的,他们的卡车一开到地方,就被一群买菜的给围起来了,肖老大高声吆喝着让大伙儿让让,和肖树林一起,一筐一筐地把菜往店铺里搬,罗蒙则站车斗里,把筐子一个个给他们递下来。
“这、这可真够多的,咱先让着点,别把摄像机给摔了。”
“哎,小心点。”这流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给撞一下,把设备给撞坏了,到时候回台里还不顾他们头儿削的呢。
俩好容易街道对面的时装店门口找了一块地儿,把摄像机又对准了罗蒙他们那辆卡车。
这边罗蒙他们也是甩开了膀子干活,那一筐一筐的,主要就是各种蔬菜,还有一些螃蟹田螺河蚬杏虾泥鳅等等,这些东西卖得比菜还红火,县城那边好几家酒楼排档,一早就这边候着了,等罗蒙他们一到位,马上就开抢,这些个个膀大腰圆的,一看那战斗力就不弱。
不过水牛镇上的大妈大爷也不甘示弱,一边吆喝一边死命挤,扒到水桶边就死活不肯挪位了,一条一条一个一个的,还得捡好的要。
“他们这里的生意每天都这么好啊?”电视台的小姑娘见边上有水牛镇的过来瞧热闹,瞅准机会又开始采访了。
“嗨,天天都这样,最近又来了好多卖柿子的,就更多了。”
“马路都被堵死了吧?”
“一两个钟头的事,不到九点钟就该散了。”本地早都已经习惯了。
“他们家的菜真的那么好吃吗?”
“好吃得很。”
“那咋不去买呢?”
“爸每天都到他们山上去干活,今天家里的菜,他昨天晚上就给带回来了,不用跟他们去挤。”说到这个,这中年男还真有几分得意,要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自打他们家老爷子去牛王庄干活以后,一家可都跟着沾光了。
“哎,都往路边让让啊,别把马路给堵了。”罗蒙这时候卸完菜,就冲那些卖柿子的吆喝了起来。
“都往马路边让让。”这些也都很配合,相互传达转告,很快这个歪歪扭扭的队伍就往马路边靠了过去,原本堵塞不堪的交通状况,也得到了缓解。
“大哥您哪儿的啊?”罗蒙拿了一条毛巾擦着手,问排队伍前面第一个卖柿子的男道。
“永青那边的。”那个黑瘦的中年男说。
“尝一个的柿子。”罗蒙说着从一旁拉过一个水桶。
“尝。”对方也给他递了一个柿子过去。
“给看看下面的。”罗蒙接过柿子,但是并没有开吃,嘴上又对这个男说道。
“哦。”男依言,挪开箩筐上面的笸箩,给罗蒙看下面的柿子,柿子这东西不经压,他们箩筐下面放一些,然后上面放一个笸箩卡箩筐边缘,笸箩上面又能放不少柿子。
罗蒙看了看他箩筐里的柿子,从下面挑了一个,又把自己手里那个放了回去,只见他掰开自己挑出来的那个柿子,小小咬了一口,点点头,随手就把两半柿子丢进了旁边的水桶里。
“过秤吧。”罗蒙说。
“诶。”那个汉子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两就用这个汉子的扁担和一把杆秤把这担柿子过秤了,然后罗蒙从腰包里掏出钞票来付了钱,又让他帮忙,一起把这担柿子搬到卡车上。罗蒙的卡车上还有许多空的箩筐和笸箩,这时候就顺便都给搬下来了,随手给这个卖柿子的挑了几个,算是换他装柿子的那几个了。
之后的收购工作也没什么变化,都像刚刚那样,先挑一个柿子尝了,吃剩下的丢到水桶里,然后过磅付钱,罗蒙自己都不用装车了,这些卖柿子的都会帮他装好,因为他的工作效率实比较高,没一会儿功夫,队伍就短了一小半。
“好,就是罗蒙吧,们是县电视台的。”这俩电视台的工作员这时候也过去了。
“诶,好好。”罗蒙说着利落地从腰包里掏出现金,递给对面那个大妈:“能搬得上车吗?搬不上去就先放边上。”
“咋上不去啊?这才几斤?”大妈笑呵呵接了钞票,挑着担子就装车去了。
“这一个早上得收多少斤柿子啊?”电视台的姑娘见缝插针就问了。
“好几千斤。”罗蒙抽抽鼻子,说道。这一大清早的就出一身汗,这会儿秋风一吹,还真有点凉。
“看好像每个的柿子都要先尝一尝是吧?”
“是啊,不然质量出现问题,到时候又不知道出哪里,这一整批柿子就都不能要了。”
“水桶里这些柿子到时候怎么处理呢?”
“拿回去喂鸡。”老周想也不想,回答道,他的东西向来都是很少直接丢掉的。
“那收这么多柿子,消耗得完吗?”电视台的姑娘又问。
“销路是有,就是加工的过程比较费劲,手也比较紧缺。”罗蒙很不客气就把自己的困难给说了,最近牛王庄上的各项农活都需要手,这个柿子饼每天又要做那么多,手那是真紧张。
“听说们把柿子收回去是做柿子饼用的?”姑娘又问了。
“是啊,一会儿等这车柿子运回去,带们看一下做柿子饼的过程。”既然已经答应要让他们采访了,过程中罗蒙还是比较配合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这两也就不再多问,着重拍摄一下他收柿子的过程,以及那一张张卖柿子的面孔。
等到这些柿子收完了,果然像罗蒙说的那样,一辆卡车都已经装满了,于是罗蒙就开车载上这两个电视台工作员上了牛王庄。
这些柿子卸了车以后,院子里的老就忙开了,清洗的清洗,去皮的去皮,去核的去核,又有把柿子肉放进搅拌机搅拌的,果肉经过充分搅拌之后,加上面粉和匀,再做成一个个柿子饼,放油锅里煎,不多久,柿子饼的甜香就院子里飘荡开来了。
“尝一个吧?”院子里的老问这个电视台的姑娘,就他们做饼的这么一会儿时间,这姑娘问这问那的,很快也跟院子里的老们熟稔了起来。
“好啊!尝一个。”姑娘笑着接过用筷子穿着的柿子饼,咬了一口:“哇C吃!这么一个柿子饼真的只卖九毛钱吗?”
“是啊。”
“一会儿也得买几个回去让家里尝尝。”
“这个要跟老周说去。”
“老周是谁啊?”被美食冲昏头脑的电视台美女记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嗨,老周啊……”老自觉说漏嘴,这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把话给圆回来,这可是电视台的,有些话能随便说吗?经历过动乱年代的老们对这种事都敏感得很。
“老周就是们东家。”胖子这时候闻到饼香也出来了。
“东家?”女记者咬着饼,脸上的表情更迷糊了。
“诶,这个饼好吃吧?弄出来的。”胖着咬着热腾腾的柿子饼,一脸骄傲地向美女炫耀道。
“这个饼……”女记者刚想说点什么,转头就看见四合院大门那边冲进来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身上的白毛又松又软,那圆滚滚的身材,跑起来一蹦一蹦的,嘴里还叼着一个跟它的体型差不多大的食盆儿。
“啊呜啊呜……”大宝把饭盆放地上,啊呜啊呜跟院子里做饼的老奶奶讨食儿。
“这馋货,刚出锅就闻到味儿了。”老奶奶笑着往它的饭缸里放了一个柿子饼。
“啊呜……”它爸爸的呢?
“行,再给一个。”老奶奶说着又往它饭缸里放了一个。
“啊呜啊呜……”还有叔叔们的呢?
“东南西北的一会儿猴娃子会去送。”最近只要这个柿子饼一出锅,大宝就要过来演这么一出,老们都已经习惯了。
“呜……”再给一个吧!
“大宝,干啥呢?”罗蒙刚从林春玉他们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大宝跟院子里的老讨食儿了,前些时候他就对山上的大狗小狗进行拒食训练了,东南西北它们那边都进行得很顺利,丫丫跟大宝这俩吃货,训练结果基本为零。
“汪!”大宝短促地叫了一声,然后叼起自己的饭缸一溜烟爬了。
“这是养的小狗啊?”女记者问罗蒙说。女都顶不住这种毛茸茸圆滚滚的生物的诱惑,她也不例外。
“是啊。”
“啥品种啊?”
“串儿,不是纯种。”
“哇!太可爱了,也好想养一只!”
“它刚刚叼的那个盆儿瞧见了没?”罗蒙问她。
“瞧见了,怎么了?”
“每顿都得吃那一盆,满满的,一天三顿,只能多不能少。”
“!”姑娘傻眼了,那么能吃?!
这边柿子饼的制作过程他们也拍摄好了,罗蒙要开车出去收柿子,这俩又跟着一起去了。
“刚刚关于柿子饼的制作过程这一段,到时候们电视台播出去没关系吗?”车上,那个管摄影的酗儿就问罗蒙了。
“没关系啊,尽管播。”反正罗蒙也不靠这东西挣钱,要是以后他们本地做柿子饼的多了,能把柿子的价钱往上面抬一抬,那也是好事一件,现一块钱的价钱,还是稍微低了一点,这年头,大米一斤都要三块了,一块钱还能买些啥?
“听们那儿的老说,们做这个柿子饼用的油,都是用自己产的玉米榨出来的?”女记者问罗蒙说。
“是啊,刚好有不少玉米,就用来榨油了。”
“还听说那儿的玉米,一斤要卖到五六块?”
“嘿,就咱镇上卖菜的店里,们刚刚没进去看吧?里面就有玉米棒子,一个三块钱。”罗蒙说道。
“一个玉米棒子就卖三块?”来这之前,他们对牛王庄的物价也是有所耳闻,但具体的还是不太清楚。
毕竟这些日子牛王庄这股风刮得虽热,却主要还是集中一些酒楼饭馆和消息灵通或者机缘巧合之下跟他们有接触的家,一般永青那边的普通家,对牛王庄还是了解得不多。
“一个玉米棒子就卖三块了,那榨出来的玉米油煎出来的柿子饼才卖九毛钱,划算吗?”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太对啊。
“谁知道,没仔细算过。”罗蒙笑了笑:“就算真要亏,也就是亏点玉米,这个咱还是亏得起的,柿子的季节不等,这个时候不卖,过阵子就都烂了,这玩意儿留不住,能多卖一点是一点吧。”
“咱这里的农户都不容易啊。”那个扛摄像机的酗儿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是啊。”那个女记者笑了笑说道:“昨天听说要来采访,爷爷还跟交代呢,让帮他问问,看还收柿子不?”
“收啊,他有多少嘛?”罗蒙把着方向盘,熟门熟路的把车子往附近几个偏僻的村镇开去。
“们老家的山上,总共十几棵柿子树,都是几十年的老树了,长得可高,结出来的果子也好吃。”女记者说道。“咱这边的柿子,土生土长的,吃着都不错,就是卖相不大好,还有核,没啥市场。”
“那是,柿子这东西本来就不好保存,咱这边的柿子个头就那么大,晒成柿饼的话就更小了,咬一口里面都是核,别的不说,它首先就不上档次不大气啊。”说到这个,罗蒙也有些无奈,柿子这东西不止是他们这里,就算是全国各地,也都是非常普遍常见的,这东西太好活,不媳。
三一路说着就到了附近一个村子,罗蒙下车跟早就等院子里的老打了个招呼,这老家里的柿子不多,就几棵柿子树,前些天他到水牛镇上卖柿子的时候,问罗蒙能不能过来收,罗蒙一问他家的位置,刚好顺路,就同意了。
这两个县电视台的工作员拍摄了罗蒙收柿子的过程,又采访了这个卖柿子的老,老镜头前显得有些腼腆,但是他眼里的喜悦却是实实的。
上午十一点,跑完了附近的几个村镇,罗蒙就打道回府了,最近他给自己每天出门收购的路线做了规划,今天跑这条线,把沿途能收的柿子都收了,明后天就不过来了,跑其他方向,大后天再过来一趟。
牛王庄吃完简单却美味的中午饭,下午的时候,这两个记者就见识到了堆积如山的柿子饼和轰轰烈烈的发货场景。
早上做好放凉后的柿子饼经过真空包装,放院子里由几块方桌拼成的台子上,堆成一座金灿灿的小山,罗兴佑、赵夏萍、林本强三一拿着一摞单子打包,忙得头也不抬。
镇上那家快递公司的老板娘骑着三轮摩托车来回跑,这些快件运到他们店面,她男还要扫描录入呢,那活儿她干得不利索,加上罗兴佑他们这几天快件又特别多,她干脆就出来跑起了外勤。
傍晚时分,欢欢喜喜地送走了电视台的两位同志,就算淡定如老周,也忍不住对他们的这一期节目有点期待了。
“呦,罗蒙,听说要上电视了啊?”第二天无论他到镇上去卖菜还是路上遇到个把村子里的,大家伙儿都要这么问他一声。
“可不是,今天晚上七点半,记得看啊。”这回新闻里放的肯定是正面形象,歌功颂德,妥妥的。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罗蒙他们就守电视机前面了,罗老汉、刘春兰、罗红凤以及罗美慧罗美玲姐妹,肖老大阿芸婶还有他们家的那仨丫头,全都到齐了,都聚罗蒙他们家小屋,吃着果子零食等看新闻呢。
七点半一到,该节目果然按时播出,先是电视台主持说了几句他们这片地区本地柿子滞销,‘卖果难’的问题,然后就开始播录像了。
只见前天来水牛镇的那个女记者出现屏幕中对大家说道:“说到这个‘卖果难’啊,就要给大家介绍一个了,们看——”
然后镜头一切,就切到罗蒙收柿子的画面了,只见他提着一个水桶走到一个卖柿子的中年男跟前说:“尝一个的柿子。”
然后中年男递了一个柿子过去给他,罗蒙不要,让他拿箩筐下面的柿子出来,对方只好从下面翻了一个柿子出来,结果罗蒙掰开柿子咬了一口就说了:“没孵熟啊。”
“熟了。”那不承认。
“没熟,自己尝尝。”罗蒙说着就把自己没咬过的那一半递回去给他。
“熟了。”对方吃了一口又说了。
“要不要找个评评?”罗蒙问他。
“哎,都吃不出来,这也没差多少吧,要是觉得没熟,买回去放一天肯定就熟透了。”
“那不行。”罗蒙摇头。
“看,这一趟过来,路也挺远的。”
“不用说了,肯定是不行的,今天要是收了这个柿子,以后还咋收别的柿子呢?”
“真不行啊?”
“不行不行,下回孵透了再来吧。”
下一个,对方还没等罗蒙说,就要从筐子底下掏柿子给他,结果罗蒙摆摆手,就从最上面拿了一个尝了一口,然后把没吃完的柿子往桶里一丢,点点头,过磅算钱。
接着镜头一切,又切回到那个女记者身上了:“们今天要介绍给大家认识的就是这一位了,大伙儿都亲切地称呼他为老周,为什么叫他老周呢?不知道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现猜到了没有?”
“没猜到的,咱们继续看——”
然后镜头又切到女记者跟罗蒙的对话了的场景了,只见那个女记者问罗蒙说:“水桶里这些柿子到时候怎么处理呢?”
“拿回去喂鸡。”罗蒙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刘春兰和阿芸婶她们都乐翻了,刚刚看到罗蒙验柿子那一段她们就想笑了,想想这个是很严肃的新闻节目,笑出来会不会有点奇怪,硬忍了,没想到后面越看越好笑!
“那俩姑娘酗儿当时看着都挺靠谱,怎么尽整幺蛾子呢?”罗蒙觉得自己这回真是上了大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