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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月是七十天。所以东面这一排房子建成期间,百耳他们抽时间到大山部落去看了几个小家伙三次,同时顺便再跟炎提了下有关奸细的事。听说了那两个亚兽的话,炎终于有了几分重视。当然,走的时候,他们也顺手带了不少盐。
原本百耳以为要把谷巫那里的东西都学完,只怕要过了雪季,或者更长时间。谁知最后一次去的时候,三个小家伙竟然收起了睡觉的兽皮背身上,一副准备跟着回去的架势。原来孝记性好,而谷巫也只能教教他们认识一些可以入药的草石虫木,至于治疗的方式,连他自己也没多少机会可以尝试,因为兽受了伤大多不愿意劳动他去治,当然,他的治疗效果也确实没什么特别。只认草药的话,谷医胸中的货三个多月足够被小家伙们掏空了。他是大山部落的巫长,不能教别的部落的识字刻字,已没了可教的东西,自然不能再耽误正是学狩猎年纪的小兽时间,所以哪怕不舍,也不得不眼泪汪汪地把三个小兽送走了。
回到部落,看到已建了一边的石头房子,小兽们兴奋地嗷嗷直叫,翻上翻下地到处乱窜。最后他们也挤到了老兽们那间房里,跟部落里的几个孩子住一间。因为风的部落来时也带了三个小兽,部落里一共就有八个小兽,睡一间房着实有些挤,可是他们却觉得好玩,大来带也带不走,哪怕睡着睡着就会有一两个半夜被踢到或者自己滚到外面灶间。
寻找新的采石敞了不少功夫,但最近的还是大山部落那里。考虑到来回五天的行程,兽们还没觉得有什么,百耳却不愿意将时间耗这上面。最主要的还是,以竹筏运石,一次并不能运多少。所以他决定就地取材,盆地里用烧爆法采石。就是高温火烧之后,再浇以冷水,使岩石酥裂。这样一来,就需要大量的柴火。
如今两轮烈日曝晒,又无兽潮威胁,想要弄柴火怎么都比到两日半水程外的地方运石轻省。而且弄柴火的时候,还能兼顾打猎和采集各种食物和草药,算是一举多得了。
经过仔细勘查之后,决定盆地西北处采石。西北山壁如削,脚下长满荆棘,几乎没有和动物会走到那边去。挖去山脚荆棘,清出一片空地。然后石壁前堆满柴火,点燃,用骨锅取水至阴凉处放凉,等火焰渐畜,便掏开火堆,将水浇上去。当第一块岩石酥裂从山壁脱落的时候,旁观的们都发出了高兴的欢呼声,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可以不用再从远处搬石回来。百耳却有些惆怅,因为他们没有好的取水容器,如果只用那几个骨锅,会严重影响采石速度。
“做木桶吧。”思索很久,他对老拓说。幸好他对木桶木盆还有些印象,虽然知道那做起来不简单,但如果能琢磨出来,以后用处可不少。
山林里几乎都是数合抱粗的木头,以他们现的工具,别说砍不下来,就算砍下来也运不回来。因此只能退而求次之,取树枝。就算是树枝,粗细也比得上百耳上一世几十上百年份的木头了。
箍桶是个技术活儿,箍不好就容易脱底漏水。不过好,老拓做的就是技术活儿,心灵手巧,再难的东西,只要有材料,再给他一个设想,他就能捣鼓出来。因此就兽们以头骨锅取水,以及石锤兽刺龟速取石数天后,快要忍不住提出直接去大山部落搬石头的时候,第一个一环抱粗的木桶做成功了,桶箍用的是坚韧结实的藤条,经过测试,不漏水。有了第一个,自然就会有第二个,大的,小的,深的,浅的,总之很快就解决了运水的问题,以及,百耳想屋子里洗漱的问题。
随着桶的增多,燃烧的火堆也增多了,取石的速度以倍速增长。当然,需要条石的时候,还是需要兽亲手用兽刺石斧石锤动手开凿。相对而言,亚兽就轻松多了。于是得空的时候,有的亚兽便开始弄些其他东西。像陶陶就一直想着烧陶的事,每次出去都会寻找陶土。还有一个会织布的,竟然用一种树叶的纤维织出了一块粗糙的青绿色粗纱来,裹身上,既凉快又吸引兽们的目光,不少亚兽都想着跟他学。百耳知道自己是没这方面的天份的,所以也不费那个心思,而是直接免了那个亚兽出外狩猎以及搬石砌屋的活,让他专心盆地里研究纺纱织布,还会力所能及地为他提供需要的工具,等时间到了,再给他找几个徒弟,当然,每天的训练还是不能免的。即便如此,已经让不少亚兽眼红了,恨不得自己也能有一项绝技。于是,自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亚兽们钻研新事物的热情空前j□j,倒真让他们弄出不少好东西来。当然,这是后话。
就取石砌房都顺利发展的时候,百耳的修炼也到了瓶颈处,需要冲大周天了。这段时间,哪怕白天再累,睡前他都会到河中练一个时辰的功。事实证明,河中练功使得他功力进展比以前要快上至少两倍。原本按他的估计,雪季前能冲大周天已经算快的了。
冲大周天,必须打通奇经八脉。再由奇经八脉将十二经脉贯连起来,到那时,他不用再刻意留出时间练功,因为行走坐卧,真气都会生生不息,自行运转。上一世,他资质绝佳,二十岁便打通了大周天。可惜一之力再强,终究还是有限,就算他能单枪匹马入敌阵取其首领头颅,就算他有能力独自冲出重围,却终究挽救不了被困的孤城以及里面数万疲惫与饥饿到极限的百姓以及将士,终究还是以身殉了城。
缓缓地沉入湍急的水中,上一世最后一战的情形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被他抛到了脑后。
真气如往常一样,先循着小周天转了数转,由屏息自然而然转为内呼吸,很快便进入了物两忘的境界,水流身体皆似不,任督二脉中生生不息的真气以及看似各不相干实则互为表里,隐秘相连的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便显得异常清晰起来。
百耳内视了一遍经脉情况,发现小周天内真气运行稳定,但是十二正经以及除了任督二脉外剩下的六奇经中所贮藏的真气却显得异常活跃,显然早已经做好了与小周天内真气合二为一的准备。冲关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所以他并不心急,而是力求稳的基础上以意念带动两缕真气脱离惯行的轨道,由生死窍上升至气穴,然后分开至背后两侧上升至两肩窝,开始冲击阳维脉。虽然同为奇经,彼此有着似有若无的联系,但是实则经与经之间有着一层浊气堵塞着,随着年龄增长形成一道越来越难跃渡的天堑,大部分到死都无法打通这道壁障。当然,一旦打通,自然是受益无穷。
按理,百耳以前冲过大周天,可算是驾轻就熟了,加上他本性沉稳,不会急功近利,这回冲击阳维脉就算无功也不该有危险。但是就他试探过后,开始缓慢增加冲击那道壁障的真气时,却突然发现阳维脉里自然生成的真气像是狗嗅到了骨头一般,由之前的活跃变得躁动起来。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知不妙,想要收回调出去的真气,才发现真气失去了控制。不止那两股原本被他控制着的真气,连带着其他原本乖乖循着小周天游走的真气都如脱缰之马一样分两路往阳维脉涌去,跟阳维脉中气势汹汹扑过来的真气隔阵相对。如果这事不是发生自己身上的话,百耳一定会觉得这种情况实像极了隔着天河焦灼地盼着融为一体的牛郎织女。但现实却是,他连这样的想法都来不及升起,便听到啵地一声轻响,这种情况下却如同炸雷一般,让他头发似乎都要立起来了。就见原本要冲上好一段时日的壁障就这样被暴力生生破开,两股真气合二为一,然后再气势汹汹地涌向下一个壁垒。
阳维,阴维,带脉,冲脉,阳跷,阴跷……百耳勉强稳住心神,看着一条条经脉被贯通,经脉内的真气也越滚越粗,几度想抢回主动,都没能做到,只能尽力保持灵台清明,心中一点喜悦也无,只剩不安。真气走遍奇经,窜入十二正经,只一夕间便将原本需要十几二十年才能打通的经脉全跑了个遍,最后归入尾闾时停住。事实上,如大周天通,脉中真气应该是循环无休,这时却全积了尾闾深处,只入不出,给首尾连接不上的感觉。
果然还是这亚兽的身体构造对练功有大影响吧。如此一来岂非要走火入魔?百耳感觉到尾闾的胀满,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因为隐隐的抗拒没仔细查看过尾闾处的情况,还只道不过把丹田换了个位置而已,如今却算是自食恶果。不过就算是面对着这种稍一不慎便可能全身瘫痪武功尽失的处境,他心中仍如冰雪般冷静。
抱着哪怕是逆水行舟再难,总不是不能做到的想法,他尝试着以意念将真气回引,使其各归各经。然而努力了半天,却发现丝毫驱之不动,反倒是别处的真气还源源不断地涌入,使得尾闾饱胀的同时,越来越热,如同有团火焰其中旋转燃烧一般,而周身经脉中的真气却越来越稀薄,眼看着就要变成一具空壳。
不能再这样下去。百耳当机立断,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脱出定中,拼着仅剩的力气浮上水面,爬上岸。那时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托大,仍然用藤索绑身上,不然只怕连上岸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刚一上岸,强撑的那口气便算告罄,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倒头便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