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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还敢站屋子下面大叫大喊,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百耳有些不解,但也没多问。图不放心百耳单独跟这些亚兽一起,因为心中清楚他们现随意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轻易伤害到他,所以也没出去,而是让他靠坐自己身上。
“亚兽无论怎么训练,都不可能比得上有尖利爪牙的兽。”让他们坐下之后,百耳缓缓开口。
十几个亚兽都有些茫然,原本是等着挨训的,哪知他会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看到他们一个个傻愣愣的样子,图心中好笑,脸却板着,不露一丝表情,只是细心地将百耳掉落面前的发撩到耳后。
“但是如果把自己的性命安危全都寄托兽身上,不仅仅增加了兽的负担,还他们顾不上的时候,除了死,便没了其他选择。”
听到这里,亚兽们就算还没想到被图误导了,也都收起了胡思乱想,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因为经历过兽潮的他们最清楚那种感觉。黑河部落三百多,亚兽也有百来,但最后却只剩下二三十个,至于兽死亡的就更多了。
“兽潮来的时候,他们都跑了,慢了些,以为自己一定会死。是努回头把扛过去的,但是努被野兽咬住了腿……”罗娃突然说,还没说完,已经放声大哭起来。他自被百耳选中带回来后,便一直很老实,百耳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多时候都闷不吭声。原来他亲眼看到那个回头救他的兽被野兽生生撕碎,还不忘让他快跑,这成了他一直无法解脱的恶梦。
其他亚兽听到他的话,回想起当时自己的经历以及心中的害怕,神色都黯淡下来,有的甚至也偷偷抹起了眼泪。
“所以,今天叫们来,是想教们一些能够自保的东西。只是,能不能学会,便看们各自的本事了。”等罗娃的哭声轻下去,百耳才又继续。他原本是想着如果自己通了大周天,证明亚兽的经脉虽然有些异常,但也能修练内功后,便从亚兽中挑出来教给他们。如今他落得这个样子,此事自然作罢。
“百耳,教吧,们一定好好学。”这一回接话的是红佾。这就是个脾气直率,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都不会憋心里的,既容易交朋友,但也容易被当枪使。虽然最开始便是拿他开的刀震慑其他,但是百耳心中对他其实没什么恶感。
“们也看过布的阵,那只是最简单的防御阵法。事实上,如果学会了,不仅能够利用阵法保护自己,还能用阵法杀死野兽。”百耳淡淡道。
一听这话,亚兽们皆是精神一振,眼睛闪闪发光,如果不是图就百耳身后瞪着,只怕他们中已有控制不住扑上去了。当然,这里所指的有,除了急性的红佾,不做他想。
“学之前,们先去把千字文各自用兽皮抄录下来,带身边,随时记诵,不认得的去问古他们。等们把字都认得差不多了,再教们易以及奇门遁甲。只有学会这两样,知阴阳五行和数,才能真正明白阵法的精奥,随着自己心意将阵法变动,达到想要的目的。”之前带着漠他们训练,因为条件不允许,只能让他们死记硬背。但是现住盆地内,短时间内都不用为安危担心,所以自然要先打好基础。只是易数这一类的东西,如果不是天生感兴趣,学起来着实会枯燥得要命。只不知道他们中会有多少能坚持下来。
百耳还打算以后利用机会时不时灌输给他们一些兵法和谋略,不指望他们能打仗,但起码不要是非不分,轻易被利用。既然身体不行,便用脑子吧。武力和智慧相互依仗,部落才能真正发展起来。
千字文是早就准备好的,图直接扔给了离得最近的红佾。红佾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顿时一阵头晕。好他还知道不提其他,只是学字便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所以强忍住扔给其他的冲动,宝贝一样地收好了。
“没什么事了,们都去忙吧。”百耳说。今天这样为他们分析处境,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已是他的极限。他不愿意说得更多,若他们有心,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若无心,他也不勉强。他很清楚,对一个不识字的,依样画葫芦写这么多字有多难,而且写出来之后只怕也会让认不出。但这是对他们最初浅的考验,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到,就更别谈学更深奥枯燥的术数了。
亚兽们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走了,都愣了下,才站起身。有好几个都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倒是桑鹿落了最后。
“百耳,会好的吧?”桑鹿站门口,眼中满是期待地问。
“嗯。”百耳想了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如果是一天之前桑鹿这样问他,他定然会说不知道,但是现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既然接受了,他便不会再回避恐惧,而是竭尽全力去改变现状。
桑鹿登时高兴起来,说了句一定会好好学的,便蹦蹦跳跳地跑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百耳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几乎要让他窒息的欲望,正想开口让图出去,就听到图说:“百耳,也想学。”到现他都没练出气感,要说一点都不灰心是假的,如今听到百耳说要教阵法,他不免有些心动。
“想学就学罢。”百耳对此并不反对,如今图已算是他自家,他更没藏私的理由。不过,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想要特权是不可能的。“先去把千字文抄一遍。”说完,便把赶走了,他可不愿意时时都被欲望控制。图离开时,还叮嘱了,这段时间绝不能让任何兽靠近石屋。
图也知道其中利害,自然特别留心,哪怕是忙的时候也会随时注意这边的情况。
等一走,百耳再次吐纳静虑,像昨晚那样尝试用意念去碰触尾闾处的火核。只是这一次直到头痛如裂也没能探进分毫,更没弹出一丝半缕的真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忍过头痛,忍着如焚的欲望,看着屋顶思索着。
既然能产生气感,而且运用起来没有障碍,就证明亚兽的身体构造虽然有些不同,但修练却是没问题的。只是冲击大周天时为什么会出现全身真气躁动,无法控制的情况?而且那些真气仿佛有什么指引着一般,竟然会全部汇聚到尾闾处。还有就是,为什么当真气都被尾闾吸收之后,他身上会散发出发情的气味?若说真气无法首尾相接,是因为尾闾处的经脉不通,又或者亚兽天生的缺陷,但是为什么他之前又能贯通小周天?所以,这完全不是经脉的问题……
沉淀下心思,将问题一条一条地撂顺,最终百耳不可回避地得出,所有的这一切都跟亚兽的生殖系统有关。之前他对尾闾不明,虽知那处会如丹田一样产生气感,但终究没把它当丹田用,便是练出的真气也是储存经脉中。但若它也如的丹田般能够纳气,还能凭借真气激活其已渐渐退化的能力的话,那么出现这种情况似乎也说得通。练内功不就是将体许多因为各种环境因素被封闭隐藏的能力重新开发出来吗?如轻功,如视听嗅觉,再如练到先天境界时,还能还老还童等等,而解开这一切的密锁正是真气。若放现这个身体上,岂不就是图曾经说过的已经消失多年的发情能力,如果他猜想得不错,只怕连带的还有生育能力。
想到此,他窘迫的同时,又若有所悟。
既然丹田能纳气,也能将真气吐出来,那么从目前来看功能与丹田相似的尾闾是否也能如此呢?所以他完全不需要去探知火核里面是什么,也不需要去想怎么打通与尾闾相接的经脉,只需要想办法找到法门将尾闾处转动不停的真气引导出来,是不是就行了?
即想即试。当意念再次沉入尾闾时,他不再想着强行突破了,而是努力寻找着火核转动的规律,以期能找到突破口。只是寻摸了半天,除了头被转得渐渐眩晕外,连火核转动的方向都没能分辨出来,似正似逆,似上似下,等多留意一会儿,却又发现都不是。
定了定心神,百耳突然一咬牙,引导着督脉里那丝稀薄的真气进入了尾闾,任由它被火核吸引过去,意念紧紧跟随着,终于找出了火核运转的方向,竟是用的正斜向下的方式。因真气如云雾般流动,所以难以分辨。然而,分辨出来了,那缕真气也调不回来了。他试了无数种办法,只除了顺着火核的方向能够让运转加速,真气更加凝紧外,其他方式完全无用,更别说将真气从其中驳离出来了。
“百耳,百耳……”
焦急的呼唤穿破层层迷雾,将百耳的神智唤了回来。他睁开眼,看到图正满脸恐慌地看着自己,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哑发不出声。
“百耳,做什么了!”图看到他睁开眼,神色微松,脸色依然不好看,甚至带上了一层愠怒,显然对他这样折腾自己不满,但是手却温柔地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脸。
百耳这时才知道自己竟是满头大汗,连兽皮衣下的身体也被汗湿透了。头很疼,如裂,如炸,疼得想撞墙,开始之所以没感觉,显然是疼过了极限。如果图没有回来,或许他会就这样昏迷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又或者直接变成傻子。
那样说不定更好。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又迅速被他抛开,然后唇角微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便看到本来气极败坏的兽面色瞬间缓和下来,低头来亲他的额头,带着像碰触易碎的瓷器那种小心翼翼以及珍惜。
是真的喜欢极了他,才会这样吧。百耳感觉着落额上的柔软温热,本来烦躁沮丧的心似乎也变得一样柔软温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