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静谧的气氛，流转的温柔,悬浮身体周围那若有似无的触碰。音乐迷醉了心,亲吻迷醉的却是身体与情感。感受着落脖子上的浅吻,白沫澄渐渐放松了身体,把全身的重量交由到身后的怀里,手上却不忘继续弹奏着悠扬的一曲旋律。

池清的吻带着温热却不躁动的气息,安抚了自己初时的动荡不安。热气喷洒脖颈四周,让白沫澄下意识的抬起头,以便对方亲吻她。身体越来越软,意识越来越迷离,白沫澄不知道这是真正发生的,还是她做的另一场梦。可不管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她只想想沉迷于其中,不论因果。

双手越发无力，就连呼吸都变成一种负担。放钢琴上的双手一滑，美妙的音符变成刺耳的节奏，也吵醒了两个沉迷于梦境中的。看着白沫澄靠自己怀中，满眼都是被自己亲吻后的迷离。池清愣了愣，伸手把她推开，急忙站起来。

“回去吧。”

“嗯。”

解释只会变得更加尴尬，对话也只能让事实显得尤为苍白。出了这栋玻璃房，池清前面快步走着，而白沫澄则是安静的跟她身后，什么都不说。回去的路上，依旧是白沫澄开车，这回，池清并没有选择副驾驶的位置，而是特意坐到后座上，靠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一路，安静的出奇，但她们双方都明白，表面上的平静就只是伪装和掩饰，根本无法代表内心的翻腾汹涌。看着马路边的树木一棵接一棵的飞驰而过，池清烦躁的用手扶着额头，心境却没办法平复下来。果然，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池清早就知道，以白沫澄的聪明，不可能没有发现到自己的改变与反常。一般来说，练武的机警性本就很高，尤其像白沫澄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睡死的情况。哪怕有药物辅助，也并不容易。

然而，这些天里，她却对自己做的事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表现的那么自然，正是这份自然才会让池清觉得可疑。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停下对白沫澄的一切念想，停止那种为所不齿的行为。然而，每个夜深静的夜晚，池清还是会克制不住心里的那份念想。跑去白沫澄的房间，对她做出那些事。

或许白沫澄早就察觉到不对劲，而自己心里也明白对方并不是真的睡觉。可是，她们一个不愿意反抗，只想继续沉醉。另一个知道真相却不想点破，奢望片刻沉沦。两个都不愿想太多，就导致真相越走越远。

生世，偶尔糊涂一下也是幸福的。池清觉得，只要不把那层膜戳破，她和白沫澄就可以继续装傻，永远保持住现的关系。然而，刚才发生的意外却毁了她努力掩饰的一切。纸保不尊，胶片保护的再好，放到阳光下，也会面目全非。

想着自己对白沫澄所做的侵犯，想着对方那副任自己予取予求的模样。池清心里是一团乱麻，让她没有心情再做任何事情。她烦躁的捏住兜里的手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两已经回到市区里，天空上的太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蓝的夜空，闪烁着的星星与月亮。

见车子停某处商业街的街道口上，再望向那些过往的行。池清这才发现，白沫澄不知何时已经把车子停了下来，正坐架势位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即便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和眼神，池清也能感觉到，白沫澄有多么渴望外面的风景。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被关笼子里，时刻期盼自由的小兽，让池清又一次心软下来。

“要出去吗？”看到白沫澄那副可怜的模样，池清下意识的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想，既然今天已经答应了对方要出来，就应该愉快的渡过这天。她和白沫澄并没有到一定要摊牌的地步，既然如此，就让她们隔着这堵墙，继续相处下去。等白军的事解决掉，她们也就不会再见了。

“可以吗？”听到池清的话，白沫澄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见对方低着头，用手摸着窗户。池清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推开车门走到驾驶门前，把里面的白沫澄拉出来。以明亮的街灯做背景，风吹起池清那头黑色长发。白沫澄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心里又惊又喜，连步子都忘了迈开。

“走吧，去逛逛。”

“好。”甜蜜的心，永不会死。这句话，是白沫澄很喜欢的一个句子。她一直都追逐池清，总希望对方可以给她一点关爱和疼惜。如今，她渐渐得到了曾经奢望的一切，也自然而然的贪心起来。

以前，白沫澄从没想过池清会喜欢上自己，对她产生超乎母女亲情以外的感情。然而，随着池清对她越来越好，直到两个发生关系，白沫澄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并不是真的完全不求回报。

都是贪婪的动物，得到一点，便想要得到更多。就连白沫澄自己都能感受到她的心理正逐渐变化，越来越渴望池清的爱。她深知那会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只是，就算这条路再难，白沫澄也想要走下去。即便池清不愿意和她同行，她也要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加海市的冬天并不冷，即便是圣诞节这天也全然没有冬日的感觉。清浅的微风吹过，带来冰爽却不冻的快意。和池清手牵着手走满是行的街上，白沫澄发现，有很多看池清，也有看自己。甚至能听到有说，那对姐妹，看上去很漂亮。

不知为何，每次听到这种话，白沫澄总会很开心。她并不介意自己和池清的血缘关系，也不乎池清的年龄。事实上，池清身上的所有优缺点对她来说都不是关键。她爱池清，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或条件。就只是单纯的爱，想要疼她，保护她，陪伴她。

即便是晚上八点多，这条繁华的商业街依旧像白天一样热闹。为了配合圣诞节，整个马路都摆满了挂着霓虹灯的圣诞树，看上去鲜艳又缤纷。两个走着，便看到不远处的广场上围满了。白沫澄瞥了一眼，没有多大兴趣，池清也和她一样。

正当两个准备绕道而行的时候，不知后面是谁忙着要去凑热闹，竟是推着白沫澄和池清的后背，把她们生生挤了过去。待两回过神，居然不知不觉的到了群最前方，连半只脚都踏上了面前的舞台。

“好了，欢迎们最后的两名参赛者上台！看看，这两位好像是一对姐妹诶。恕冒昧问一下，两位美女是做模特的么？”池清和白沫澄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拿着麦克风的女请上了舞台。

听到对方和自己说话，池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是冷眼的盯着主持，一言不发。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主持尴尬的笑了笑，紧接着，便有两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工作员把两个面具给了池清和白沫澄。

那是两个类似鬼脸的面具，塑料的材质并不是很好，只够遮住半边脸，而嘴巴和下巴则是露外面，眼睛的部位也有两个窟窿。看着这个幼稚的面具，池清转身便想走，工作员却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住。

“放手。”池清不喜欢和接触，尤其是被陌生碰到身体。许是发现她的不满，主持赶紧走过来，笑着打圆场。“诶呦，美女是心情不好嘛？看看，既然两位都上台了，就不要下去了嘛。这个比赛的奖品也是很丰厚的，美女长得这么美，绝对有机会获得第一。”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池清也不会和不懂武功的普通动手。见对方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自己，池清回头用眼神询问白沫澄要不要留下，后者对她点点头，池清便不做挣扎，默默的把手抽了回来。

两个带上面具，被带到后方，这才发现，这个广场中间其实是一坐不知何时盖起来的简易建筑。整个建筑由铁板和木板建造而成，不高，面积却很大。面对着群的这面有八个门，门上挂着黑色的窗帘，让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完全不知情的池清和白沫澄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所谓的游戏是什么。

“既然已经找齐了，那们的圣诞迷宫游戏就要开始了。规则是这样的，这个迷宫式的建筑里，一共有三条路可以到达们另一方的出口。参赛的八名选手会戴上她们的面具，这个完全黑暗密闭的地方寻找出路。

“限时一个小时，只有第一个走出来的选手才可以获得们的丰厚奖品。相反的，如果一个小时后没有选手走出来。那么，们的丰厚奖品也就送不出去了。现，圣诞迷宫游戏正式开始！请八位选手依次进入们前方的神秘之门！”

随着主持的话音落地，其他参赛选手欢呼着进入了他们面前的门，就只有白沫澄和池清还手拉手的站原地。凝视面前那扇未知的黑色大门，这让池清觉得有些紧张。哪怕她明白，这只是一个游戏，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担心自己，担心白沫澄。

似是感到她的焦虑，白沫澄回头看她，与她对视。从对方好看的黑眸里，池清看到欣喜，看到不舍，也看到比自己还深的眷恋。两个就这样看着彼此朝面前的门走去，直到一定要分开的地方才放开彼此的手。

“等。”这三个字，是白沫澄进门之前对池清说的话，也是很多年后，池清念念不忘的一句话。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白沫澄所说的这三个字不仅仅是一时的承诺，而是一辈子的誓言。

从以前到现，乃至无法预知的未来，白沫澄一直都等自己。年幼时，她等待自己的关注。长大以后，等待自己的疼惜，爱恋。池清不知道自己能够为白沫澄做什么，或是未来还会让她等待什么。

但是，至少此刻，池清不想让白沫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