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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暗伤怀筹谋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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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赖大家的代婆婆吃年酒,顺手带回俩丫头,直接给柳儿家送了过去。

春儿冬儿姐妹喜极而泣,没想到柳儿这么快就把她们弄出了冯家,直说她们会好好做活,绝不让柳儿白养着。

柳儿其实也是趁着晚间不用伺候的功夫,抽空回来一趟。安抚了姐妹两个几句,跟干妈一商议,暂且先住着吧,出了正月再说。如今柳儿给她们找个差事也不难。

两姐妹都是勤快有眼色的,如今无事,除了白日间做些针线,给柳儿和张婆子做了两双鞋,里里外外的也收拾的利落。干妈晚间下了差事,回家也能吃个现成的热茶热饭,其余万事不让张婆子伸手。春儿嘴又巧,一口一个张奶奶叫着,捶腿捏肩,让张婆子很是受用。

过年一应的祭祖朝贺忙完了,老太太因为辈分高,只府里接待有身份的堂客,或各处来请安的远亲故旧。虽说轻易不出门子,来客却也络绎不绝的,柳儿她们便一直没得歇息。

这一日是本家这边吃年酒,贾府都中十二房,几乎都到齐了。族中上下,从主子到仆从等,俱都按照尊卑长幼,一起一起给贾母磕了头,小辈们各自得了压岁钱荷包金银锞子等物,便开始摆宴。

别处如何忙乱不说,只贾母这院里,只得一些族中辈分高的老妯娌媳妇们,带着小辈的女孩子,并东西两府的奶奶姑娘们,摆了七八桌,一起吃酒看戏。

一时笙歌聒耳,锦绣盈目。百合之香氤氲,锦裀绣屏罗列。

柳儿和鸳鸯等,只老太太身边伺候,琥珀珍珠等,则分散伺候三四个贾母平辈的老太太,这些按照辈分,跟贾母一桌。

吃罢酒席,上了茶果点心,听戏的自去听戏,贾母这边内堂里,只几个懒得出去的女眷,并几个老妯娌,薛姨妈等,陪着贾母闲话。

内中贾琼之母,年纪跟王夫相仿。因其子贾琼一众族子弟中还算争气,开着两间铺子,买卖很是做得,十二房之中,除了宁荣二府比不得,也算上等家。跟那些个需要两府接济的,每常需要两府谋个差事的,又自不同。

因此每逢大场面,首推她能多说几句话,言行举止也大方些,并非一味羞手羞脚或巴结奉承,跟贾母很能聊上一些家常。

“上年初时,影乎的听说,琼哥儿定了亲,可定了什么日子没有?”老太太素日也是喜欢贾琼一家,当家奶奶会持家不算,子女也都教的好,便是那十来岁的女孩儿四姐儿,也极为伶俐可爱。

贾琼之母钱氏忙欠身笑道,“并没有定,只两家见了面。们小门效的,不图别的,只求姑娘能持家过日子,脾气温和懂礼便可。针线上头好些,认得几个字,能教教女孩子,就更好了。”

“哦,可是有什么不好的?看琼哥儿那孩子,最是稳重妥当的。素日就说,两府里上下两辈的,没几个比得上,可不是白说的,断乎没有别看不上们的理儿。”

钱氏笑了,“哪里就让家看不上了,便是因为们姓贾,也没有的事。说起来具体如何,侄媳妇如今也不很明白。只家那个孽障,回来后只说不行。到底怎么,问又不说,倒是跟去婆子瞧着,琼哥儿似乎看见了一眼家姑娘。估摸着,是嫌家长的不好罢。”

贾母如今没事最爱给保个媒,闻言好奇,“那姑娘难道长的真不好么?若如此,也难怪了,男家,有几个不喜欢好颜色的。”

边上一位老妯娌忍不住笑着插话,“何曾长的不好了,当时老婆子也的,那姑娘说不上七分颜色,五分总是有的,白净圆胖的一张脸,倒也喜庆呢,且看着是个好生养的。”

听的边上懂些事的女孩儿都低了头,因着过年,长辈们一时说的兴起,也没得忌讳。

钱氏更是点头,“正是如此。可惜们当长辈的着急没用,家正主儿不乐意,能奈何呢,究竟将来的日子,要他们过去,强逼不得。”

“既这么着,琼哥儿竟要找个天仙美儿么?”老太太给勾起了兴致,问道。

“又说不是,只说不急,等茂哥儿再大两岁再说不迟,反正儿子也有了,早一年晚一年的,也不差什么。想想也是,好歹还能支撑帮着几年,就没再逼他。”

那钱氏说话的时候,拿眼睛有意无意的往老太太身后瞟着,其实柳儿和鸳鸯都站那里,以两的眼力见儿,自然都瞧见了,互相看了一眼,都很不以为然。

柳儿年纪小,自然可能是鸳鸯。不管是谁,老太太如今都是离不了的,一年两年的,未必就出了府去,可不得几年的么。

想通这一节,鸳鸯先想到自家,再看钱氏的眼神儿,便凉了几分,脸色更是淡淡的。

柳儿更是心内好笑,将来大老爷都要不去的,别敢要,不是打大老爷的脸么,可真是胆肥了,日子过得太舒坦。

想到自家,内心里就有些悲凉,当奴才的,是个便能低看一眼,跟个物件儿似的,实没趣儿。

女们提起儿女嫁娶,都有些话说,薛姨妈也道:“所以可怜天下父母心,家那孽障,最近不知发了什么疯,说看上个,立逼着弄来,被狠骂了一顿,如今还怄气呢。”

“这可奇了,姨妈何不索性成全了他,说不得也收收心,从此好生做事了也未可知呢。”李纨闻言,忍不住道,只凤姐似乎知道什么,微笑不语。

薛姨妈叹了口气:“何尝不想呢,这孽障成了家,就此成了,也对得起他父亲了。只那女孩儿实不合适。们虽说不是什么大家子,好歹也是有些个体面的,便是家境穷些的普通家,也认了,可比这个还不如,那如何能够呢。”

众心下有些了然,依那薛蟠的性子,想必真不堪了,便都出言安慰薛姨妈。

柳儿心里一动,虽说没再特意瞧她们这边,但她就是有些多心,就有几分不痛快,只面上不显。

老太太虽精神健旺,到底玩了大半天,有些支持不住,着凤姐儿王夫带着鸳鸯琥珀等招呼,自己早早回到内室,靠榻上养神,珍珠边上捶腿,柳儿后面捶背。

“琼哥儿她娘别看厉害,却是个知书达理的,早年间琼哥儿他爹做生意,她便管账理家,却也没耽误了教训子女,一儿一女,俱都是出息的,知道的没有不夸的。”过了半晌,两都以为老太太眯瞪过去了,忽然却开了口,弄的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口内随意应了,并不意。

想来是老太太年纪大了,有感而发罢。

没几日出了正月,柳儿总算可以歇班,家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她。除了冬春两姐妹,还有几家送来的节礼。至于送赖嬷嬷家的礼,年前她就送完了。

这送来的节礼张干妈也跟她说过,只她回不去,又当差,两也不得细细商量,只得先搁着。

这一晚回了家,先不忙着看东西,吃了晚饭,四坐定喝了一回茶,柳儿看着两姐妹道:“这么些日子,们可想好了,若要进府里,明日便找给们寻了差事,虽不能太好,跟们以前比,却要好一些。”

姐妹俩这么些日子,早打定主意,贾府不知比冯家大了多少,那里两都过的艰难,何况这样的豪门,索性死活跟定了柳儿姐姐,横竖看着旧日的交情,也不会把两扫地出门,或者卖了就是。

所以听了柳儿此言,齐齐跪下道,“们横竖跟着姐姐,吃糠咽菜劈材担水也认了,只求姐姐带着们一起过活。们都是苦日子过来的,除了配,不怕吃苦受累。”

这些话前几日已经同张婆子说过了,柳儿自是知道,只要她们当面亲口确定罢了。

柳儿点头,让她们起来,“如今也是给当奴婢,也不是什么自由身,容跟妈妈商议了再说,们先去睡罢。”

虽说早决定留下她们,却也不能显得太容易了,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们娘儿俩个也不缺丫头使唤,所以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摆,毕竟以后关系不同了,该有的规矩趁早立起来。

两姐妹如今跟张婆子睡一屋,柳儿这房里东西多且贵重,自然不轻易让进,好两姐妹也都是本分的,不用操心。

娘儿两个歪炕上说话,柳儿把这些日子琢磨的主意说了出来,“前几天听林大娘说起,后街不远楔枝巷内,有家房子要卖,地段房子街坊都是好的,只价钱高些,要一千多两银子,又卖的急,一时竟不好脱手。琢磨着,妈也别府里做了,月钱多少不说,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得多请假。早晚风里来雨里去,吃不好睡不好的,万一病了,也不得休养。如今手里也有些钱,又有了伺候的,您老索性当老太太算了。横竖女儿的手艺,还养得起。再说老太太待不薄,这么走了究竟不好,好歹再伺候两年,就更不差家用了。将来出来,们也有了现成的落脚处,您老看如何呢?”

张婆子如今府里正风光,虽然每天当差累不着也不轻松,究竟有些舍不得,迟疑道:“知道的孝心,只妈还不算老罢,能做几年。这么着闲着,到底有些坐吃山空的意思,这心里,着实不太踏实呢。”

柳儿自然知道她那点心思,笑道:“就当提前当老太太享福罢,好歹先练练手,省的将来不熟练,崴了脚。”

“这丫头,打趣儿老家来了,当是们老太太呢,可没那么大福分。”张婆子被她说的也是高兴。

“其实妈也不是就此闲着了,不是那两姐妹跟着么,除了伺候您老,做些家务事,索性您老没事,教导她们一二,好歹受用的是们娘儿俩不是。她们针线上头,因着跟过董师傅,到底是好的,只茶饭上,恐怕不太拿手,不正好对了您老的本行么。”

其实柳儿是没事给张婆子找由头,省的她觉着闲的难受。但张婆子却想的远了些,柳儿将来总要嫁的,即便嫁个一穷二白的,凭她的嫁妆和本事,也须得有伺候,还不如趁现调、教了这姐妹俩,也知根知底用着合意,更是个臂膀。

所以两商议了半晌,终究算是定了下来,只等柳儿买定了房子,张婆子便赎身出去,带着俩丫头当老太太去。

说到银子,柳儿索性把家里现银都找了出来,张婆子原先那二百多两的体己,柳儿早给了她压腰。柳儿赏赐得的多,又给干妈凑齐了两套金头面,素日戴的少,只没事拿出来看着喜欢喜欢,却多是戴的便宜些的银头面,虽说也镶了了宝石之类,一众婆子间毕竟没那么打眼了。

至于柳儿自己,平日里除了头上的一个小凤钗,和腕上两只虾须镯值些银子,其他的倒不出挑,衣裳也中规中矩,不看容色,跟其他大丫头也相仿。

至于积攒下的体己,可跟一般的大丫头差了十万八千里。

连着老太太和大姑娘赏的,并自己赚的,更有求着办事的孝敬的,银票连带金银,统共已经有将近三千两银子,还不算那些价值千金的首饰头面。

如今细细清点起来,把个张婆子唬了一跳。就是柳儿也没想到,她原先只粗略算了算银票,以为两千两已经顶天了。不意散碎金银,便是金银锞子也不少。尤其金锞子,可是历年逢年过节的,府里府外各主子赏的。她看着不多,得了便随手搁箱底一直没动,如今居然攒下一大包。以柳儿的体面,自然不是小锞子,大多是一两以上的锞子,最少的也有七八分。

素日只知道柳儿赏赐多,也暗里卖了绣活,没想到竟攒了这么多家当下来,便是个男也没几个比得上了,当即放了心,再不必忧虑坐吃山空了。

其实柳儿自己清楚,这些只是浮财,看着多,却不是最值钱的。她那些古玩字画,才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更不用提,她这董师傅的枪手,存心冒充慧纹的话,更值钱。只她还不想这般做罢了。

张婆子虽也见过世面的,毕竟不大识字,见识亦有限,最得意的,还是光闪闪的金银,沉甸甸的踏实。银票有时候都不大放心,总疑心是假的......

因着明日两都不该班,眼看快三更天了,索性早些睡下,那些节礼什么的,隔日再处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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