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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我径直走到厨房把米淘好,煮饭。冰箱里还有一些蔬菜,将就下一个人的晚饭应该没问题。
霍然出来的时候,我正在洗菜。看到他的装束时,我气不过,但实在是滑稽可笑,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是一套秋款睡衣,短袖长裤,是我一贯喜欢的灰白搭配,裤子对我来说有点长,好在下面是束口的,长短也就无所谓了。现在穿在霍然身上,曲线感倒是不错,只是七分裤下露出的腿毛实在触目惊心。
我摇摇头,回过头来关好水龙头,把菜晾到一边。
“应该不是男士的吧。”霍然嘀咕了一句拿了自己的新衣服又钻进了厕所。
应该不是男士的?我怎么可能有男士的衣服?他在想什么?
再次出来的霍然总算正常了很多。
等我把米饭和青菜搬到桌上去的时候,某人突然从沙发上串过来,说了一句,“咱们出去吃吧。”
“看着真的很难吃?”我忍着怒火没有发泄,认真问他。
“不是,知道你会做饭不就好了……”
我很想说你不想尝尝我的手艺,又觉得太矫情了。还是打算用沉默战术,不搭理他,坐下来,开吃,边吃边想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莲子米订好菜在等我们,一起过去吧。”见我不动,拿过我筷子,夹了青菜放进嘴里,“味道不错。挺有能耐的嘛。”
我早就知道,他们哥俩肯定是一伙的。
下楼的时候,想着刚才他一口气吃完一盘青菜,又急忙洗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霍然,你好像比我认识你的时候还要幼稚了。人果真都是越活越年轻的?
眼见一楼要到了,霍然突然问我,“为什么你们都没有负一层?”
“要负一层干嘛?小地方又没有地下停车场,反正车少都停在小区里面了。”
霍然听了,点了点头,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
霍然出了楼,扫视了小区一遍,然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我跟着过去,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家玩具车的一角。
我正琢磨着他的心思,就见他在车前停了下来。
他转身低头看我,“开车过去吧,在市里呢。”
在市里?两个小时的车程?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有车?居然连车在哪里都知道?
他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钥匙给我吧?”
“没带……”我下意识的回答,那么长时间没开车怎么可能带钥匙。
“不是在你包里吗?那么一大串。”我翻出来,果然就看到车钥匙在上面,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老是忘记钥匙,就把所有必需的钥匙都串在一起了。看来是钥匙出卖了我。
“这车真小。”继一声碰头声之后,我又听到膝盖磕到的声音。
等霍然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盘腿坐在副驾驶上好久了。其实车里的空间还算宽敞,只是人的心理作用罢了。
车从停车场驶出去,心情莫名地飞扬起来,虽然外面还有飘雨的意思。一个人看夜景和两个人看夜景果然是不一样的。我把窗户打开,让长发也跟着飘起来。
“你挡着反光镜了。”某人提醒道。
我不做声,亦不后退。车已经离开市区,路边都是两层小洋楼,只看得清大概的轮廓,起伏变化间,似乎演绎了一段温润的乡间小夜曲。
“你现在见谁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眼打在手臂上的雨滴,转过头面向他,“没有啊,见到你我还蛮高兴的。你不知道吧,以前我一个人开车的时候,就特别希望有天能坐在副驾驶上盘着腿,看窗外快速退后的风景,听听歌,发发呆,然后想些让人快乐的事情……今天我全实现了。”
他忽然不说话了,窗外的雨点打了起来,我把车窗关上。
“这几年……过得还好吧?”良久他问我。
“挺好的。你呢?你们还好吧?”那个在站台上被他如此怜惜的女孩子,如今和你还好吧?
“我们?”他突然笑出了声。
“我还挺好的。你见过她?”
我想了想,心里有点泛酸,但还是老实回答,“见过,我离开浣城的那天,看到你和她一起在站台上,你摸着她的头,还帮她擦眼泪。”
“那一瞬间,我发现那才是真爱啊。”我换了一种语气接着说。
他大笑起来,似乎也知道我说的是谁,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挺恨她的,也很恨我?”他忽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如炬,映出路边的灯火,又多了几份温情。
“没有啊,那个时候,我忽然不知道是谁插足了谁的爱情。如果是我插足了你们的爱情,那我就当了四年的小三,还没有受到任何责难……”
“是不是赚翻了!”说这话时我又换了语气。
他笑着拼命点头,很是配合我。“你那时有什么情况吗?”
“有啊,我喜欢过一个帅哥。”
“韩影?”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名字,两个人都不自觉地尴尬起来。
“不是,是一个小个子帅哥。不过我也只是喜欢了别人一下下……因为别人对我没意思。”
他这次强忍着没笑出来,使劲点头。
“这车是你的情况送你的?”
虽然我也说不清到底是谁送我的,但还是承认了。“这年头谁人没有一两个情况啊……”我说得坦然。
“嗯……我这个司机,算不算?”
“算吧……”
“伍越算不算?”
听到这个名字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对他说过什么?”
霍然倒是毫不隐瞒,“录像那天,我们单独交流过,我说,尹蕈一是我老婆……”说完看着我,眸子里都是诱惑。我避开他的视线。想起几天前与伍越相遇的场景,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本来觉得‘蕈’字挺难写的,现在倒是让我撞见同名的人了……”我故意跟他撇清关系。
我本来就不是他老婆。
车子进去市区后,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钻进了一条小巷子。被车灯照亮的斑驳的墙壁,以及若隐若现的青砖,似乎都在诉说这里的过往。车子驶过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