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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他用脚踢了踢我。
我扯掉一根草，在他的毛裤上一下一下地扫着。“霍然，我做了一场梦，一梦二十年。我见过他了，可是就在昨天我亲手捏碎了那个梦。”
从那一刻起，我不会再期盼我们之间会有任何交集。
“霍然，你还有处得好的女孩子吗？除了我和……小燕。”
说到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嘴角往上挑了挑，却也不睁开眼，怕是想到那个事关原配和小三的笑话了。
等了半天，他都没有吭声，我加快了手上的频率，霍然终于觉得不舒服了，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快说啊。”我催促道。
“让我想想，要怎么说才能表现我洁身自好，又有女人缘。”我抓了一把草丢到他身上，他的想法还真多啊。
“就这么说吧，那些对我有点意思的女孩子，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长什么样，总觉得都差不多。”
“谢谢您还把我的名字和人对上号。”
“不用谢，你是那个杀千刀的甩了我的前任，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你是因爱生恨？”
“不，是因恨生爱了……反正我也不认识别人，这辈子就你好了……”
这辈子就你好了……我也躺了下来，细想这句话。那些找不到霍然的时日里，大家都说，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所以……“霍然，在我们恋爱的四年光景里，你怎么舍得让我单身三年？”
无视某人惊诧的目光，我自己就先笑了，而此时浣城的天空真的很蓝。
吃了午饭，霍然说要回汤县参加生产基地的奠基仪式，我收好东西和他一起回去。年假都修完了该好好回去工作了。
从南郊辗转到机场，下了飞机，就看到有人等在那里了。
上了车才看清来人。“嫂子好。”是熊亦，那个跟霍然一样，常年宅实验室的学长。
惊讶之余我不禁问道，“你们……”
“我一直在跟着他混……”倒是熊亦直接说明了情况。
我转头看向霍然，他眨巴着眼似乎在传递一个信息：看，我很牛吧……不过这眼神让熊亦看见，估计表达的就是：小弟，真乖！
这边的温度比浣城要低多了，熊亦开着窗在高速上疾驰，风灌进来，把头发都吹乱了，一下一下地打在霍然脸上。我视若无睹，心情甚好，谁让你刚才神气来着。霍然只好拍了拍熊亦，让他把窗户都关上。
“还是留短发好……”霍然忍不住说。
目睹刚才战况的熊亦，也插话进来，“嫂子，以前就觉得你留短发好，看起来特别精神，像个……像个……”
“小太阳……”说话的是霍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对对……让人如沐春风。”熊亦接上。他还真是抬举我。
我敲敲他的肩，“还有什么想法，都说来听听。”
“还有啊……以前看你隔三差五地跑来实验，见不着人就电话不断，粘霍然粘得不行，他也乐在其中，以为你俩会长长久久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分开了……”
霍然插进一只脑袋，笑得花枝乱颤，我抬起手把他拍到一边去，“就他还乐在其中，都是假象啊，我每次跟他说话，他都说，‘我很忙，先挂了啊……’”
“是这样吗？……那前两年，我看霍然一直在找你，觉得特别解气，小样的，让他之前不好好珍惜，没想到还有联系不上你的一天……”果然是职场高手，这脸变的。我看了眼霍然，他脸黑得厉害，心情大好。
我拍拍熊亦的肩，“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你不要叫我嫂子了，我俩本来就没啥关系……”
话还没说完，霍然就冷冷地问道，“你又看上谁了？”
我没听太明白了。他又说，“韩影不是过去了，你又看上谁了？”
我想了想，“熊亦！我觉得他这人肯定特别懂得珍惜。”
“别啊，嫂子……”
“熊二，在这下高速，哥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别啊，哥……”
“熊亦，别怕，我罩你，下了高速，就到了我的地盘了……”
“嫂子，你不说话，不刺激我哥就是罩我了……”
霍然叹了口气，瞟了我一眼，很是不屑，“果然是小地方的人，经不起吓的男人你也要……”语气里都是同情。
我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霍然让熊亦先去生产基地看看，车在汤县的郊区停了下来。霍然换到前面，“我先送她回去。”
一路开到小区，我下车拿了衣服上去，霍然有点急也没下车，绕了一圈出了小区。
到了楼层，开门进去，看到熟悉的厨房，倍感亲切。我把东西靠墙放着，换鞋，无意间瞟到行李箱上的密码。这是霍然的。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的衣服还在他车上呢。
我发短信给霍然，让他忙完把衣服拿给我。刚显示发送成功，那边的电话就过来了，“我在小区门口，你下来吧。”
不是很急吗？怎么还不走？
我不解地下楼，老远就看到霍然站在车前不知与什么人在说些什么，对方被花坛挡着，我看不太清楚。
我没有走近，直接在后备箱那停了下来，“霍然，开下后面。”
后备箱没有反应，我探头去看霍然那边的情况，他招招手让我过去。
“怎么了？开下后面。”我走近些问道。视线穿过他瞟到对面的人，心下一惊，立刻红了眼眶。
韩影穿着我走那天在马路对面看到的那件灰色的针织外套，倚在花坛旁，整个人疲惫不堪。而霍然因为要参加奠基仪式，穿着西装，整个人意气风发。看到我过来，笑意正浓。
“你们聊吧，我先过去了。”霍然笑着拍拍我的肩，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宏厚，字正腔圆。他是紧张的。
韩影揉了揉眼角，抬头看我，脸色憔悴。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小声问道，手不知放到何处是好。
“那天……我跟她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