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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乔·庄斯顿其实是个蛮幸运的,入行就担任《星球大战》系列电影的视觉特效艺术总监,后来凭借《夺宝奇兵》摘得奥斯卡奖最佳视觉特效奖,看这位导演的电影,是一个视觉享受,因为对方对高科技熟练运用掌握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每部电影基本上都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时候甚至不知道哪些是实景拍摄,那些是电脑合成。
他的《夺宝奇兵》和乔治·卢卡斯“星球大战”系列电影常被夏真学校的教授拿来做授课教材,夏真本也因为老师经常拿这两个系列电影做范例,前前后后看了不下二十遍。
她甚至做过针对《夺宝奇兵》视觉特效分析的课题,并将里面出现的电脑特效用自己的方式一一重现,那是夏真得分最高的一次作业,并非是因为她的课题多么新颖特效做得多么逼真,加分项于夏真敢“拷贝”,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好,被导师批评为“劣质的模仿”,但对于一个大二的学生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难得可贵。
夏真不是班里理论学得最好的学生,但是因为她是演员,比同学有着更多的机会接触片场,即使不常去学校上课,夏真的实际操作依然是班里最扎实的一个。
“做什么?应该知道规矩,不能将片场的东西往网上传!”导演乔·庄斯顿扫了一眼夏真的笔记本,非常严肃地说道,他一眼就看出来夏真正用软件模拟片场。
夏真摇头,“知道规矩,做的不是咱们剧组的,而是以前拍摄过的电影,感觉很有意思。”
导演乔·庄斯顿定眼一看,确定确实不是他们片场的,看着有点眼熟,“007,这是以前拍的那一部?”
“是的,两年前拍的,感觉很有意思,拿出来研究一下。”夏真一边找出电影特效部分,一边用以前拍摄过的一些影像资料用电脑试图拷贝这些技术,比如飞溅的火花,比如熊熊燃烧的大火。
“想要做导演?”
庄斯顿导演饶有兴致地问道,心里赞了一声,他入行三十年,夏真这技术他看来只能用拙劣去形容,这特效做的,完全不够看啊,若是真拍成电影铁定观众会嚷嚷退票的,但考虑到对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仅能掌握这样的技术就很让“肃然起敬”了,虽然做得不够好,但这孩子已经进了这个门,掌握了相当扎实的基本功,熟练只是时间问题。
“是啊,是南加大导演系的,正想毕业作品,有很多同学已经构思了。”夏真叹了一口气,今年若是赚的钱够多,明年她就可以开始筹拍属于自己的电影了,当然肯定不是特效大片,她没那个技术。
“竟然是这样,没有想到竟然是南加大的——”导演诧异万分,刚要说什么摄像师谢利·约翰逊便开口喊道,“乔,过来一下,需要的帮助!”
“导演您忙去吧!约翰逊先生叫您。”夏真友好地说道。
“好吧,去看看那个家伙,慢慢琢磨!”庄斯顿导演没有说完想要说的话,大步向摄像师谢利·约翰逊走去。
后来庄斯顿的助理告诉夏真,导演之所以那么感慨,是因为乔·庄斯顿导演是夏真半个校友。
庄斯顿导演曾经乔治·卢卡斯的建议下考取了南加大电影学院导演系,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只南加大上了一年就休学了。
“大概是感觉校园生活太枯燥了吧,听说导演大学之前水平就很厉害了,和一群初出茅庐的菜鸟做同学,学到的东西还不如自己原本掌握的深刻,换个都会受不了,这就是浪费时间。”助理将自己揣测的答案告诉夏真。
夏真觉得助理说的言之有理,对于他们这样的半吊子来说,大学是一个进修的地方,但是对于原本水平就很不错的来说,学不到新知识的大学就是根鸡肋骨。
不要说好莱坞不抱团,不讲究校友情谊,不讲究传承,自从知道夏真是南加大导演系的学生,乔·庄斯顿对夏真态度变得认真起来,若说以前只是导演对自己选出的演员的欣赏,得知夏真的学校后,乔·庄斯顿对夏真更像是老师对学生,教导指点。
他特别容许夏真没有拍摄内容时,可以跟自己身边,看他指导电影,但是这一切有个前提,夏真不准影响拍摄进度,也不要问问题,因为他是导演,并不是学校的教授,不会的东西,用笔记下来问学校的教授。
或许有会说,这算是什么照顾,哪有这样的照顾?连“为什么”都不让问,叫什么指导啊,但好莱坞这就是照顾,这就是提携,这就是开绿灯。
对于她这样的怀揣着导演梦的演员不少数,几乎所有演员都想做导演、做制片,但是真正做到的是很少数,导演是一个技术活,若以为演了几部戏就能做导演,那就大错特错了。
做导演,要和摄像师协调,和灯光师协调,和演员协调,和化妆室协调,导演不仅仅要会运用镜头,将编剧编写的内容呈献给观众,还要会沟通,让剧组的知道要说什么,要表现什么,导演要会的东西多了去了,就像夏真大学导师说的,做导演不仅要会拍戏,更要会说戏,嘴皮子不会说,都没法从投资方口袋里拿钱!
这种经验累积不是课本里,或者是学校模拟课程里可以学到的东西,必须要实践,每一个导演都是实践中丰富自身的经验。
乔·庄斯顿容许夏真观摩他拍电影的过程,就是给了夏真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单这一点,夏真叫庄斯顿一声“老师”都不足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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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成片中,看到的“美国队长”只有一个,克里斯·埃文斯,事实上美国队长是两个。电影里,有两个阶段,一个是斯蒂芬成为“美国队长”前羸弱状态,一个是成为“美国队长”后的高达肌肉男。
饰演美国队长斯蒂芬的克里斯·埃文斯虽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肌肉男,但是身材身高美国还是很标准的型男配置。
就算是把他肉用剪刀剪了,熨斗烫平,也没有办法扮演一个170厘米的矮子。
于是羸弱状态的“斯蒂芬队长”就找来了一个非常瘦小的替身,克里斯·埃文斯先演,然后替身一旁模仿,克里斯埃文斯的动作,尽量和埃文斯一致,导演将两遍胶片交给视觉特效总监克里斯多福·汤森,他负责将替身的身体和克里斯·埃文斯的脑袋用电脑合成一起。
英国找一个瘦小的白斩鸡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英国不是韩国,天天吃泡菜,食物里没有油水,英国喜欢吃快餐,英国料理热量也挺高,别看着它们的形状样子很让倒胃口,不过英国吃得津津有味。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瘦小的男孩,导演还是嫌弃男孩不够干瘪,可惜时间来不及寻找下一个演员,于是男孩身上仅有的那点肉,也被汤森用软件消去了。
替身演员和正主磨合过程非常难,因为是两个拍摄,每个镜头拍两边以上,对埃文斯要求高,对替身要求更高,于是导演不得不一遍又一遍“Ng”,后来导演想了一个投机取巧的方式,他尽量将镜头集中克里斯·埃文斯的上半身,不出现对方全部身体,但就算这样,进度还是非常缓慢。
因为还没有到夏真的镜头,夏真不用参与拍摄,只要跟导演身边学习,她默默拿出笔,记录下片场发生的技术流的事情,思考若是有天她遇到类似的事件该如何办,别问她拿笔纪什么,她通常的回答是“想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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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找来了许多群众演员,这些群众演员很多都是从美国跟来的。
比如和夏真一起接受军事训练的三个群众演员。
金发女郎安很快和剧组别的演员打成一片,比起通常剧组幽灵一样,不怎么说话的夏真,安风趣很多,夏真亲眼见过安和特技动作指导史提夫丹特攀谈,两个有说有笑,私下关系似乎不错,但是一提到工作,史提夫丹特就特别严肃,工作起来根本就不搭理安。
“她真可笑对吧,她试图讨好剧组说得上话的工作员,想要多加点戏份,刚才听到她向动作指导提出身边演个女军官什么的,她希望动作指导带着她认识编剧,然后加戏。”一同接受训练,黑发黑眼的西班牙澳洲混血姑娘,气愤不已地说道,“她想要抢的风头呢。”
“唔。”夏真微笑,没有发怒,也没有顺着混血姑娘的话接着说下去,“想的助理找有事情。”就混血姑娘滔滔不绝说话的时候,夏真这妹子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和莎莉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快点赶过来“救场”。
“啊,enid,有点事情给说——”莎莉谎话张口就来,她觉得自己就是职业赶苍蝇小能手!
“很抱歉……”夏真笑着从混血姑娘摆手,她可不想听这妹子滔滔不绝讲别坏话,别旁听到了,还以为她心胸多狭窄,连一个群众演员都容不下。
“哦,轻便。”混血姑娘笑得很友善。
夏真和莎莉走到混血姑娘看不到的安全位置,两个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发出叹息。
果然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大制作剧组,事儿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