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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醒过来，这不是第一次从医院里面睁开眼睛,但是绝对是最意外的一次苏醒。
比当初重生的那一次,还要不知所措。
“查理,”困难地歪头看着坐旁边的,他看起来很很不好,一点都没有斯旺警官的那种精神气派。头发乱糟糟的,衬衫穿得邋遢宽松。
“现好点了吗,”查理握住的手,温热而用力,他带着胡渣的脸孔很憔悴,黑色眼圈让他看起来像是熬了几天几夜。
“没事了,没事了查理。”动动手指,却发现完全没有力量,看着查理黯淡的脸也很难过，试着安慰他，只能不断地低声重复：“一点事都没有，很好。”
查理看到这样，他更难过了，声音带着嘶哑地说：“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克莱尔。幸好医院的血库里面有足够的血源，医生说失血过多，肩膀被子弹打裂，幸运的是撑到了救援队伍到达现场。不敢相信，差点就失去了。”
他的惧怕是如此真实，悲愁爬上他紧皱着的眉间。
子弹？
不是被咬了吗？
“怎么回事？”鼻子里还插着软管，硬邦邦带着栏杆的医院床铺让觉得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某种程度刺激着清醒过来，知道这不是梦境。
“一个学生带着手枪冲进大学图书馆里，开枪杀死了那里所有。那时候刚刚好也图书馆，最后只有活下来了，很幸运，歹徒不知道没死绕过了。”查理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他是真的恨上了那个疯狂的杀犯。
“手枪？那歹徒呢？”又开始恍惚了，巨大的图书馆拱顶，烫伤的阳光，四散的书籍，冰冷的拥抱。如同一条断裂的链条，混沌的思绪里面凌乱不堪。
查理的声音开始遥远，仿佛隔着玻璃那样闷而不清，带着一股压抑的悲伤。
“他自杀了，跟西雅图的警局交涉过，将那个该死的混蛋的资料调出来过，他也是学校的学生，初步调查可能是因为失恋而导致的抑郁失控行为。”
查理的话变成一种催眠，让以为这是真实的。一个学生闯入校园，冲入图书馆，杀了所有，唯独……还活着。
不对，好像哪里不对。
睁着眼睛，看着医院上方雪白色的天花板，毫无焦点。记忆清晰起来，带着一种冰冷的空旷与漂浮，没有给一点实质感，却将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心脏因为剧烈过头而抽搐地疼痛着。
旁边的医用监控设备突然乱成一团地尖叫起来，不知道是身体哪个部位超出了警戒指标。
查理大叫起来，“克莱尔，怎么了，医生！”
已经从床上蹦起来，死死抓住查理的衣服，惊恐而愤怒地叫道：“不对，没有子弹也不是学生。查理，是吸血鬼，是吸血鬼杀了他们，他们都死掉了，被掐断了脖子。”
血从手腕上涌出来，是动作过大而将插血管上的输液管给扯掉而造成的伤口。但是感觉不到痛了，只有愤怒，疑惑，激动到必须有个出口来宣泄。
“克莱尔，冷静下来。”
像是被手上的鲜血给吓回神了，查理想都没想就将用力压制回病床上。惊喘一声，他用的是压制犯的手法，完全是习惯成反射性的动作。医生跟白大衣天使刚好从外面冲进来，繁忙而有序地接过查理的工作，医生还很责怪地说：“查理斯旺先生，不能这样对待病。”
剩下的再也没有机会听清楚，的过于暴动很快就变成了药物转换的困倦。但是还是用力地自言自语，“犯是吸血鬼，犯是吸血鬼，是……”
没有会相信的话，就像是跟卡伦一家保证的那样，福克斯，没有朋友的克莱尔不过是一个妄想症过头的孤僻者。
小时候曾经很多次都沉浸灵异书籍的幻想里面，用那些可怕的鬼故事骗了很多可怜的孝子，他们是如此柔软而好骗，像是一张白纸。对于来说像是一个幼稚的游戏，但是对于福克斯小镇的来说，克莱尔喜欢说谎的恶习惯已经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共识。而对于那些小时候被吓哭，长大后跟一起上学的同学们，早就是跟个孤僻的巫婆一样的存。
就连查理，会安慰，但是他也不会相信嘴里面任何一点关于非类传说的真实。
他对的信任停留现实里，对于的非现实部分，他会理解包容但不会当一回事。
这里是暮光之城，这里有吸血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是迎来真正的黑暗最后才认清的现实。
受伤后面的痛苦是一种清晰而极度难受的经过，的身体开始因为伤口自愈的奋斗而发高烧。查理请了假来陪，但他毕竟是一个大男，对于已经长大的，视为亲女儿的，很多时候也不方便。
感觉过他笨重的脚步病床外面来来回回地走动，他一定纠结要不要帮擦身，可怜的舅舅。
贝拉也跟着他来了，他们加利福尼亚洛杉矶旅游时，就接到了出事的电话。很想说，真是打搅了他们父女难得的团聚时光，要不是，他们现肯定好莱坞大道上跟路过的明星或者明星的手酉照。
“克莱尔，别担心，会没事的。”贝拉不自觉地跟查理选择同一种安慰方式，用他们那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的手来传递温暖。
已经快要有两年没有见过她了，但是贝拉没有变多少。只是身体因为青春期而开始抽高，女性的特质她身上苏醒过来，她变得更加白皙而沉默。她棕色的头发浓密柔顺，时常轻伏她的双肩下面，如同傍晚悠长的河流。
唯一的回应是更用力地握回去，渴望一点让撑下去的暖度，伤口痛得日夜睡不着觉连药物也帮不上忙的时候。
“贝拉，谢谢。”比较的清醒的时候，跟她道谢。她明明还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女孩，却要负担照顾一个病的重负。
贝拉对于感谢很多时候是皱眉，她似乎不太会应付别这么明显的好意。最后她帮擦汗擦身，动作温柔适当，她让自己那头柔顺的棕色长发遮住侧脸，轻声回应：“也谢谢，跟妈妈不的时候照顾查理。”
忍不住笑出声，查理的生活能力有时候总是让担心。看着贝拉白皙的脸孔，她很美丽，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这么觉得，柔和的脸部线条与干净透彻的眼睛，更符合的中式审美观。对她眨眨眼，纠正她说：“要叫他爸爸，贝拉。”
有时候贝拉总是会忘记比起直呼名字，查理一定更喜欢她叫他爸爸。
这次校园枪击案造成了很大轰动，枪支协会和政客与支持枪支管制的民众又打起了会议战，打开电视就能看到各种抗议与报道。反而是这个幸存者过得很安静，西雅图的警方曾经来找过一次，执行例行的询问公务，一个跟查理像是旧识的中年警察拿出一张照片给指认，看是一个黑色短发，身体虚胖的年轻。
不认识这个，甚至不知道图书馆里面读书时他是否是其中一个。看着警察那淡漠睿智的眼睛，沉默良久才说：“不认识他。”
“他是凶手，不过以后都不会见到他了。”警察的冷幽默可以让起鸡皮疙瘩，他又问了一些问题，基本是知道什么答什么。
没问吸血鬼的问题，也没告诉受害者不是被枪械打死，而是被拗断了脖子，两三秒内十来个脖子。
而这个以后都不会见到的“凶手”，其实根本不是凶手。
别会把当成疯子，遭受到巨大创伤而留下可怕心里疾病的神经病。查理会很为难，也很为难。哪怕真的很想死命抓住这个看起来很理智的警察的领子，跳起来咆哮：“说了是吸血鬼懂不懂啊，万恶的科学迷信以为这个穿小说的鬼世界行得通吗？别拿无辜的路甲照片来忽悠唯一的幸存者，是吸血鬼是吸血鬼是该死的吸血鬼！”
好吧，以上都只能想想。最后是一脸惨白咧着嘴目送警察离开的，能怎么办呢？说肩膀被咬了，可是上面却实实是子弹擦过的伤口，感谢那个伪造的王八蛋是如此仁慈没把子弹塞入体内吗？哦，竟然还活着，这不科学。
忍不住对着医院的天花板还有硬板床尖叫一声，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自己保持了多年关系的信友是一个吸血鬼，一见面就是横尸遍野。
要对着他的信件钉十字架浇圣水洒大蒜末。
贝拉情绪不稳大叫的是时候冲进来，将抱住，一声不吭。
她的头发还带从外面沾上的温度，雨水的冰凉让忍不住想哭，想念福克斯了。这里一直失眠，日夜不得安宁。
比起多年的点头之交，跟贝拉因为这次的事件而突飞猛进。她竟然受得了这种孤僻阴沉的神经病，贝拉心智上的成熟让无法轻易将她当成一个未成年看待。已经没法将她当成主角看了，她会被一个吸血鬼……非类给勾搭走。
讨厌非类，讨厌到想咬死他们。
“贝拉，以后千万不要找那种能一只手推开正行驶的卡车的男，那种大力士一定有家暴倾向。”抱着她，很怕她下一秒就跟个茹毛饮血的山顶洞私奔了。
“那是猩猩吧，不喜欢太多毛的动物。”贝拉如此安慰，她比现的还要扛得住事。比起应付，可能她那个古灵精怪满脑子浪漫得不切实际的母亲，让她提早真正成长了。
凶狠地想，吸血鬼会长胡子吗？今天起天天诅咒爱德华长胡子长胸毛头发长得像是狮子鬃须，变成猩猩吧反正也不是了，可以更终极地变态去变猩猩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