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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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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了汤圆一粒碧仙丸,拍着它的屁股让它上一边儿玩去。头也不抬的问道:“林嬷嬷可是何意?”

“奶奶放心,一切都妥当了?”赵嬷嬷说道。

此事彩露紫儿也知道的,彩露不言,紫儿却是个惹不住的。

“奶奶,您是嫡长媳,这管家应酬早晚都归您。何须如此?”

雪宁抬眼瞟了眼紫儿,并未回答。转而对赵嬷嬷说道:“去将林嬷嬷请进来,咱们今儿个把这礼单拟好,明儿好备上。”

紫儿愣了一下,直到彩露一拉她袖子才回过神来。忙低头不敢再说话。

梳洗过后,雪宁揉着太阳穴躺倒在床,薛谦坐在床沿瞧见,问道:“累了?”

雪宁放下手一笑,“倒是不累,只我愚笨。林嬷嬷怎么教我都记不住。”撑起身子,“你说,我办不好这差事,太太会不会怪我?”

“第一次料理此事,薛家所交之人又杂,太太如何就会怪了你。你且安心,只你用了心管,太太自会明白。”

趴到薛谦的背上,下巴磕在他肩上,在他耳畔道:“饷午我哥哥送来果子时,说是大姐姐传回消息。贾家要与林家结亲,就等林家大爷考中进士了。”

接过白芷手中的帕子擦了脸,抬脚让白薇脱了袜子泡脚,回道:“这事儿我听老爷提过,这门亲若是结成,倒是于两家都有好处。”

雪宁一听,来神了。马上往床里边爬去,拍着一旁她刚躺过的地儿说道:“快进来,你瞧我把你的被窝都给暖好了。”薛谦斜了她一眼,以前怎没见有这般好心?

雪宁讪笑一下,抓住他的胳膊问道:“这门亲怎就两家都有好处了?”不都说贾家如何不好,林家如何好了吗?

等丫鬟伺候着擦净脚,翻身钻进被窝,搂过雪宁,一气呵成的完成所有动作,“今儿晚了,明儿我再告诉你。”丫头们有眼色的退下,白芷一把拉过呆怔的白薇出去。

雪宁听了薛谦的话一愣,趴到他胸膛上,“我不累,你倒是快说呀!”

沿着雪宁的背滑到腰椎下,轻轻的拍了一下,“昨儿不是累的倒头就睡?今儿这般忙,岂不更累?我怎能让咱们宁儿累着,赶紧歇了吧。”

雪宁磨了磨牙,“昨晚歇息够了,这不,今儿精神好些了嘛~你赶紧说。”

话音刚落,薛谦翻身压下雪宁,“既觉得不累,那咱们做些正紧事。旁的,等明儿说与你听,可好?”未等雪宁回答,薛谦已不再让她说话。

赵嬷嬷听到里边动静,笑着坐到门旁的炕上。原还怕姑娘不给姑爷安排通房,姑爷会心有不喜。不想倒笼络了姑爷的心,还说往后也无需通房。

只这话姑娘信,她却是不信的。这会也正是新婚,蜜里调油的时候。等再过些年月,姑娘生过孩子,年纪也大了,自会不一样。

“嬷嬷,大爷可要茶?”白薇端着盏茶,探头问道。

赵嬷嬷笑眯眯的拦道:“白薇姑娘,不是嬷嬷说,你这会子去,可别恼了大爷。那可得不偿失,你说呢?”

自上回白薇听了赵嬷嬷的主意,在书房大门那等着大爷。薛谦见着她很是夸了一番,只未曾赏赐她。回头便打发了人吩咐白薇再去守着,足足让她在外边守了三天,也足足冻了三天。白薇说是丫头,却是家生子。家里老子娘在府里都是个小管事,哪时候受过这份苦。回了房便病了,今儿刚好些,这不又在这出幺蛾子。

白薇委屈的瞧了赵嬷嬷一眼,娇弱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呸!也不瞧瞧自己哪牌面上的人物,就敢癞蛤蟆吃天鹅肉。”紫儿性子本就直率,等白薇走出院门,就轻声骂道。

“成了,横竖再折腾不了几日。你就省着点力气罢,”彩露刚从厨房里头回来就听见紫儿的骂声,劝道。

紫儿哼的一声扭身走开。今儿她在主子面前吃了挂落,觉着彩露不为她说话,火气正大着呢。

彩露摇摇头,这紫儿仗着奶奶这些日子宠她,是越发的爱使性子。姑娘性子瞧着好说话,只谁人碰了底,怕是讨不着好。紫儿再不改,前程堪忧那。

赵嬷嬷可是人精,一眼便瞧出彩露的神情,笑道:“咱们做奴才的,哪个不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儿。你也甭多想,咱们奶奶是个宽厚的。等再过些时日,自会给你们安排个的前程的。”

彩露比紫儿大三岁,今年刚好十六。二八的芳龄,正是说亲的时候,难免会想日后的前程。闻得赵嬷嬷之言,彩露不算出彩的脸不禁一红。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算好,懂事起便没想过要给哪位爷做妾。早之前听说要给二姑娘当陪嫁丫头,心里是一百不愿。府里谁不知道二姑娘是个刁蛮任性的主,跟了她还哪来的前程。如今她却是心里庆幸。

前儿同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来找她顽,说是大姑娘把陪嫁丫头给了大姑爷做通房丫头。大姑爷统共去了三两次,如今只每日服侍太太才能见着大姑爷几面。这般年轻便失了宠,日后没个孩子,下辈子可想而知。

翌日,彩露紫儿服侍雪宁他们起身。雪宁满是羞恼的扶着腰,心里恨恨的骂着薛谦这个大尾巴狼。

用过早点,雪宁拉着薛谦不让走。昨儿她可是付出代价的,哪还有让他逃了的机会。

薛谦摇摇头,无奈的转身坐到炕上,像是对小妻子刁蛮的束手无策的样子。雪宁瞪着他,回回都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得!我说还不成。”挥手让人都退下,才说道:“这贾家跟咱们老祖宗一样,都是跟着太宗皇帝打天下出来的,乃是勋贵之家。早些前贾老爷救驾有功,圣上开恩允他原位袭爵荣国公,这些你也是知道的。”

“快别说这些个我知道的,说我不知道的。”古代日子本就无聊,更别说这嫁了人的内宅之女。好容易有个八卦听听,雪宁哪舍得错过。

“你呀!”摇摇头,喝茶润了下嗓子,接着道:“如今天下太平,武官便没文官好做。现今这京里边的勋贵有点脑子的,哪个不逼着自家孩子读书?只行伍出身之人到底比不上书香门第,若有个女儿的,自也想着结门好亲,让家里边沾沾书香之气。”

“再说那林家,原是苏州百年的书香世家,祖上也曾得封侯爵,爵位末代便是那故去的林如海之父。林家子嗣不盛,传到如今竟只剩林如海一人。此人才情甚高,年轻轻便得中解元。只他父辈早已不在,要想在这官场晋升,不找个实权的老丈人可怎么行。”

好笑的看着前面这托着下巴、眼瞪的圆圆的妻子。凑近红唇咬了一口,听她惊吓的叫出声来。又在她耳畔说道:“你也欠了我四次。”才满意的起身离开。

朝着薛谦的背影挥着拳头,四次?这一次讲解也算一次?薛谦你个周扒皮,反正她不承认就是。

雪宁收起气哼哼的面容坐回原处,一想薛谦所说之事。她说呢,以勋贵瞧不起读书之人的穷酸,读书之人瞧不起勋贵之人的粗俗,怎的会结秦晋之好。

“奶奶,该去给太太请安了。”

“恩,我知道了。”披上斗篷,怀里抱一个暖炉,“去将昨儿我为太太挑的皮子舀来拿上。”皮子是老太太给雪宁的庄子出的,因都是难得的好皮子,故管事的没卖都叫人给送了上来。

雪宁瞧着不错,先给老太太、薛夫人挑了几张。再给王史氏并王夫人挑了几张送去。余下的留了皮子好的,其余皆赏了几个有脸面的丫鬟婆子做过年衣裳去。

薛夫人正由春分服侍着吃完点心,漱了口,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么说,大奶奶管家理事学不好?那怎么成!她是咱们薛家的嫡长媳妇,日后可是薛家宗妇,怎能不会管家呢?”

林嬷嬷一笑,“奶奶毕竟还年轻,这不还要靠太太您多教教她吗。”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薛夫人坐到摇椅上,轻摇了两下。“倒也是,日后我管家之时叫上她在一旁学着就是。”

昨儿谦儿一回来便给她请安,又给她带了她最爱吃的玫瑰莲蓉糕。派人打听到只给她带了,顿时那莲蓉糕甜到心里边。足足吃了两块,被林嬷嬷拉着才住口。心情爽朗了,身子自然也好,今早起来病就轻了不少。

“媳妇给太太请安。”

薛夫人笑着拉了雪宁起来,搂了她到自个身边。说道:“昨儿管事,可遇着难处了?”

“诶呀!媳妇正要说呢。太太怎的就这般厉害,这上上下下管的是井井有条。媳妇这才一件就给弄的昏头脑涨,还是在太太跟前拍着胸脯说会办好的。这下可要被人笑话死了。”雪宁羞涩的用帕子捂住脸。

薛夫人这会子听了雪宁的话,心里是越发的甜。若说昨日瞧见雪宁哪哪不是,今儿瞧见便跟自个亲生的闺女一样。

陪了薛夫人好一会,雪宁才回到自个院里。没等她打听,王嬷嬷这个百晓生就来告诉她,这一切都归功于大爷。雪宁这才明白早上薛谦说的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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