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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薛虬小名球球这一先例,薛蟠宝钗自也不能免俗。雪宁与薛虬二苦思悯想一日,终是定下胖胖和宝儿之名。
薛谦翻着账册,听得母子二最终定名,也不过挑了下眉,未有多言。因他曾听闻孩子有个贱名好养活,故雪宁母子所取之名正好。
洗三这日一早,薛询携了李氏前来赔罪。二跪雪宁所的屋门前,连连致歉。
“去叫了他们起来回去吧。现如今孩子们也都出生了,们也没事,只却不想他们。”雪宁倒不是甩李氏的脸子,是真个觉着跟她说话累的很。
薛谦抱着孩子不动,对一旁的赵嬷嬷道,“去,就说说的,让他们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没事别到暖春院来,有事打发个来说上一声就是。”赵嬷嬷应声离去,薛谦方笑道:“也别气了,正坐着月子呢,别伤了自个身子。”
“能气什么,跟她生气?犯得着么?要真个对她生气,早将气死了。”薛谦和雪宁会这般轻易原谅李氏,原是大夫诊过脉。告诉他二,双胎本就多早产,便是没有李氏,雪宁也就这几日发作。加之母子三平安,又有龙凤好兆头,也就没寻了李氏晦气。
薛家如今由薛谦当家做主,其又是个能耐的,想要巴结之多如牛毛。雪宁生了龙凤双胎,满金陵城有脸面的谁不想来参加这洗三宴。即攀了薛家又能沾沾喜气。只雪宁早和薛谦商量过,怕孩子压不住福气,洗三宴还有往后的满月周岁皆是不做大办。
薛家大房没有长辈,雪宁娘家又京城,这会洗三只得又请了六房大太太薛吴氏帮忙。
一群女雪宁产房一言一语的夸耀好一会,才随着薛吴氏去到前厅办洗三。没一会儿,雪宁便听到“哇”的一声大哭,后又接着一声。已有薛虬这先例,故这些个事雪宁也是不再紧张。两个孩子哭得越大声,她反倒逾加开心。
抱回两个哭累了的孩子,雪宁让放自个两侧,瞧他们睡的那香甜样子,她竟也跟着打瞌睡。一笑,遂躺回被窝跟着睡去。
薛蟠宝钗出生于六月,正是当热的时候。坐月子不得吹风洗澡,连着整一月只能擦擦身子。偏薛谦旁搭床睡这不走了,竟是连进空间擦洗一番都不能。
好今日总算到了日子,足足用了四大桶的水,雪宁才松气起身。穿了早备好的衣裳,才出的门,便瞧着薛虬趴摇篮边上逗着宝钗。雪宁上前搂住他,笑问:“怎的只和妹妹玩,都不和弟弟玩?”
薛虬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会,道:“弟弟没有妹妹乖,”说罢又自肯定的一点头,接着道:“父亲也说,要多疼妹妹些。”
雪宁一愣,笑道:“别听父亲瞎说,弟弟妹妹都要疼,日后弟弟也是会陪一块玩的。”摸摸薛虬的头,又看看躺摇篮里的两个孩子,雪宁觉着生最幸福莫过于此。
“太太,姑奶奶和二太太已到了有一会子,现正厅的东屋等您呢。”
一摆手,“知道了,一会宾客们也该来了,这便过去吧。”由彩菊她们抱了薛蟠宝钗,自个则是牵着薛虬缓缓朝正厅走去。
府里下们正热火朝天的忙进忙出。只雪宁经过之时,皆是躬身见礼。抬腿刚进东屋,便听里边传来阵阵笑声。
李氏薛语二见是雪宁,忙起身见礼,“大嫂嫂几日不见,竟又漂亮了几分。可是吃了仙丹不成?”身着一身水红色蝶穿百花缎面对襟褙子的薛语显得很是娇艳,一面巧笑嫣然的上前引了雪宁坐到上首,一面问道。
“就哄吧,刚出的月子,能好看到哪去。”其实薛语之话倒也不全作假。雪宁确也不似刚出月字的妇那般,显得臃肿且面上黯淡无光。许是蓝水的作用,刚出月子的雪宁不但只稍稍显得丰满,面色也是极好。
“们刚刚是说什么?这般开心?”携了薛语的手,上下细细打量一回,让她挨着自个坐下,因笑道“姑奶奶家可是极好?瞧这满面春风的模样。”
“也就那样了,这日子还能过出一朵花来不成。”话虽这般说,面上却是越发的娇羞,又想着雪宁问话,因回道:“也没说什么,不过说家老太太闹了些小笑话罢了。”又是捂嘴一阵轻笑,也不见一旁急急使眼色的二嫂子李氏。
道:“就是入门那会,一时改不过习惯。用饭后端水漱口,不想婆婆她,竟直接端来喝了,噗呲……”说到这,薛语又是笑了一番,她强忍住笑又道:“还有上回,让给她做了件深棕绣金撒花褙子,嫂嫂您猜怎么着,她竟把那穿了里边,外又罩一件薄棉衣,哈哈……那模样,真真是……”一面摇头,一面又是好一通笑。
没一会,薛语见雪宁和李氏皆未有笑声。只见大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嫂则是焦急的看着她,忙收回笑声,不明所以的看着雪宁。
“怎的不接着说了?”雪宁沉声道:“薛家是这么教的?让看不起自个婆婆,不敬婆婆了?”
“大嫂嫂……”
“莫要叫,不何连也一块笑了去了。不论亲家太太怎样作为,她都是婆婆。世皆可笑,唯这做媳妇的不能笑。还有,”雪宁对准李氏,低声喝道:“身为兄嫂,妹妹做错了也不劝教,更陪着一块笑闹。难不成也觉着这是对的?们家中如何?绝不会多管了一分,只们谁丢了薛家的脸面?”来回扫视一番,道:“也莫怪了翻脸无情。”
雪宁烦心的起身出了东屋,这两行事是一个赛一个的胡闹。看来还得告了薛谦,让他自个跟薛语再谈一番才是。
薛语和李氏面面相觑一会,她噌的站起来,委屈道:“说什么了?不还是她问了才回的?竟是冲那么一顿好说,还骂了二嫂嫂。”
李氏拉了薛语,摇头叹道:“今儿是侄儿侄女的满月之宴,且先忍着些吧,是早已习惯了。”说着,李氏用帕一拭泪,又道:“上回不也是这般,走时还好好的一个儿呢?回头就来就说是把她给气的早产了。”
薛语闻言,也不委屈了,忙问:“竟有这事?”
李氏娇弱一点头,“可不是,害得回府被老爷好一通骂。大着肚子呢,就两个侄儿洗三之日跪着求宽恕。”
“到这会还迷糊着,那日怎的气了大嫂子了?”雪宁早产,对外一致是因双生引起的。薛语这个外嫁之女,自也是不知的,这会可不是越加好奇了。
“妹妹是不知啊!来找大嫂嫂唠家常,她竟叫把身边的大丫鬟开了脸伺候老爷。”扯着薛语的手,李氏越说越是委屈,“当时气不过,便回了句‘大嫂嫂自个怎没给大伯纳妾?’不想就这么句话,她竟说被气的她早产。亏得母子平安,若不然?妹妹这会哪还见得着。”
薛语震惊的睁大眼,喃喃道:“大嫂子竟是这样的?怪道老太太走前都不愿见她。”
“说什么?老太太走前不愿见她?”李氏像是听到惊天大秘,连声问道。
“可不是,那会还未出阁。许多事家里边都不叫知晓。只知老太太走前几日,大哥很是生气的罚了二哥。对了,还有大哥边上的一个贴身丫鬟,也是那几日不明不白的不见了。”
李氏惊疑的低声问道:“那丫鬟叫什么?可是白薇?”
“二嫂嫂怎的知道?”
“就说,老爷边上的丫鬟都是配了出去的,上哪冒出一白薇来。”嘀咕了声,李氏又问道:“好妹妹,快与说,那白薇先前可是瞧上大伯了?”
“二嫂嫂真神了,这白薇自小伺候大哥,那是一心想做大哥的儿。可惜大嫂管得严,未给她这个机会罢了。”白薇乃是薛家污点,这会子给了二老爷做妾都是改了名的。薛语自是不知,早前消失的白薇竟回来了,还给她二哥做了通房,
李氏牙咬的咯咯响,亏了她一直将王氏当大嫂。不成想,罪魁祸首竟就是她,怪道她让自个再给老爷纳通房丫头呢。
眯起眼,李氏凑近薛语笑道:“妹妹也许久未到那玩了,一会子吃过酒,便去了那。咱们好好聊聊。”
这边二说着话,外边宾客也陆陆续续到齐。抱了两个孩子前厅走上一圈,便让给抱回雪宁这。
薛赵氏凑到跟前,好一阵媳,笑道:“这天下的福气可都到妹妹这来了,有了虬大爷这么个天资聪慧的长子,这会竟又来了这么一对龙凤双胎。不成,可要跟挨近些,身上都蹭点福气才是。”
“二嫂子这话说的,自个还不是生有二子一女,各个的中龙凤,这会子倒来取笑来了。”雪宁把怀中孩子往她身上一放“来来,赶紧让咱们家姐儿沾沾二嫂子的福气。”
厅中众皆是一阵笑,又一番恭维闲谈,这才陆续起身告辞。
李氏薛语二却是一旁不曾说话,等走尽。薛语方上前道:“大嫂嫂,那也先回了,家中婆婆还等着回去用晚膳呢。”话中未有先前亲热之意,又道:“方才大嫂嫂教训的是,妹妹这会已是想明白了。再不敢不敬婆婆,给嫂嫂面上抹黑。”
这话听得雪宁嘴角一抽,她说的是莫给薛家抹黑,怎的就变成她的了。只这会却是也不好再多说,因道:“也好,那便不留了,自个路上当心。”
“整好和妹妹顺路,便也跟着一块走了。”李氏这时出来说道。
“去吧。”望着二携手而去,雪宁总觉着心底不安,却也未曾多想。故抱了孩子,牵了薛虬回到暖春院中。
刚坐□,王嬷嬷兴匆匆打了帘子进门,道“太太,京里老太太还有大姨太太的礼到了。这是礼单和信。”
翻开礼单一瞧,老太太还是一如既往的恨不能将全部东西送来。王夫也是如以往那般送礼,只加了三成。
让赵嬷嬷去点对,雪宁方展开书信。只见原本笑盈盈的雪宁看过信后,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冷声道:“想的可真真是周到。”言罢,再未出声。顿时,屋内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