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德拉科,只是会偶尔忘记现也是个会用鹊诗的孩子而已。

半张脸隐藏盔甲之后的阴影当中,斯科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忽然平静得非常令难以置信——当斯科皮发现自己和一年级的德拉科两个因为一只巨怪而挤一副满是灰尘的盔甲之后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时,略微滑稽的一幕让周围紧张的气氛忽然一扫而空,此时此刻,黑发斯莱特林的眼中带着笑对身边的铂金贵族：“可惜,已经过了能听懂鹊诗的年纪了,德拉科。”

五年级,确实是应该忘记鹊诗的年纪了。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回过头,看上去不怎么感兴趣地瞥了一眼斯科皮,当看见后者唇角的微笑时,他微微一愣,显然不知道对方到底乐呵个什么劲儿，德拉科抿起唇将自己的脸拧了回去。

而斯科皮很显然不想放弃这次谈话的机会，事实上，虽然诚不对劲儿，但是现他就是想跟德拉科说话，用手肘捅了捅跟自己紧紧挨一起的铂金贵族，巨怪停下来弯着腰往走廊两边的某扇开着的门里看的那点儿空档时间，斯科皮压低了声音：“德拉科，知道应该怎么对付巨怪吗？”

“——书上说过，这种大型的魔法动物，它们的身体负担很大，换句话说，它们的内脏其实相当脆弱，只需要一个跌倒的动作，就能将它们打碎——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型的魔法动物的危险等级永远也提不上去的原因，哦当然，除了龙之外。”德拉科沉吟着回答，“所以书上的建议是，只需要设置一个不起眼的障碍魔杖，就能让它们自己绊倒自己，然后自己摔死自己。”

“才刚刚进入霍格沃茨，所以不会障碍咒语。”

“是的，才刚刚进入霍格沃茨，所以不会障碍魔咒。”德拉科满脸嘲讽地跟着重复着，同时转过头对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说，“这就是为什么出门之前没忘记携带上一个五年级跟身边的原因——以为们是来郊游的吗，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笑着正准备回答他，而马上到了嘴边的话，却被不远处的一阵骚动打断——两名斯莱特林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双双拧过脸看向巨怪原本所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愚蠢的巨怪身后，已经出现了两名正手忙脚乱的格兰芬多。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

当两名斯莱特林发现他们的时候，红发格兰芬多正撅着屁股举着魔杖暗搓搓地跟那巨怪的屁股后面，他看上去满脸纠结并且脸色十分苍白，远远地，火光照耀他的雀斑上，让他的雀斑显得格外活泼生动。

跟罗恩身后的哈利正拼命地跟他的酗伴打手势——这个时候，巨怪已经一脚踏进了之前他弯腰看个不停的那个房间，它似乎完全被什么气味给吸引了以至于他彻底忽视了自己屁股后面那说动静实是称不上合格跟踪者的韦斯莱……

看着格兰芬多们鬼鬼祟祟的模样，斯科皮的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而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则干脆冷笑起来：“说什么来着——格兰芬多永远都是这样，不捣乱就浑身中了钻心咒似的那么难过。”

而当德拉科说这句话的时候，两名格兰芬多已经一跃而起开始了行动，当那只巨怪双脚终于踏进了那间敞开门的房间，格兰芬多们嚎叫着冲上去，嚎叫着巨怪的脚边抓住了那扇门的门把，最后继续嚎叫着，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似的拽着那扇门往后退，巨怪听见声音动作迟缓地转过头来并且向他们伸手想要抓他们之前，他们成功地将那扇不知道通往哪儿的巨大沉重的石头门给合拢了。

那扇门看上去只能从外往里推，而就巨怪的智商而言，此时的它只会门的另一面一边怪叫着表达食物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的不满，一边使劲儿往完全相反的方向捶打那扇门！

波特和韦斯莱气喘吁吁，满脸事后才反应过来的惶恐，哪怕身后的石门被捶得哐哐作响，两名格兰芬多却仿佛完全失去了再继续走路的力气似的，靠着墙边缓缓地滑落地……

“说哥们儿，们成了——就知道们能行！”罗恩兴高采烈地大笑着拍哈利的肩，尽管他现整个看上去处于随时都要被吓得尿裤子的状态当中。

而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现也正因为他们似乎成功地将巨怪关进了某个房间里而显得兴高采烈，他满脸通红，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点头。

这时候，斯科皮听见身边的德拉科发出一声明显的冷笑声。

他当然不知道德拉科冷笑个什么劲儿，并且他来得及问出口之前，斯莱特林王子已经率先走出了他们所躲藏的地方，站稍稍明亮一些的走廊中央，德拉科不急不慢地拍了拍肩上和裤子上蹭上的灰尘，然后迈着优雅得过于装腔作势的步伐，向着那扇门边的俩名格兰芬多走去——此时，不知道为什么，那门后的巨怪已经停止了继续敲打那扇石门。

哈利一抬头就看见了信步而来的斯莱特林王子——很显然，上一次的夜游并没有让两培养出半个加隆的革命友谊，事实上，看见德拉科的第一秒，格兰芬多脸上的笑容就立刻耷拉了下来。

“来做什么，马尔福？”

看着和自己同样一年级的斯莱特林自己面前站稳，哈利沉默了三秒之后，撑起发软的腿站了起来——这样，他就不用因为坐地上而必须仰着脑袋去看斯莱特林了。

“散散步，”银灰色的瞳眸眼眶中转了转，斯莱特林王子语焉不详地说，“顺便看看会出现霍格沃茨城堡里的巨怪长什么样。”

原本坐哈利身边的罗恩也站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讽刺一下斯莱特林大惊小怪顺便炫耀一下巨怪已经被他们解决的事实，而当他看见慢吞吞地从阴影中走出来，此时此刻正埋头认真地拍打自己肩膀上的蜘蛛网的黑发斯莱特林时，他瞬间地萎了。

将红发格兰芬多所有反应看眼里的德拉科银灰色的同谋之中有一闪而过的讥讽，之后，他却意外地并没有拿罗恩的囧态来取笑他，反而是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放回了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的身上，用挑剔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哈利，挑了挑眉：“今晚扮演的是乞丐吗，波特？”

“是幸福王子，马尔福，”哈利没好气地回答，“不过猜这种当然没有看过正常的童话，的童年大概就是泡那些阴森可怕的j□j里度过的。”

幸福王子，就是那个让燕子把身上全部的珠宝叼走送给穷苦家，最后因为变得破烂不堪而被麻瓜们推倒的雕像王子——这样的童话，德拉科当然听到过。

“非常震惊居然有这种自信，”德拉科用不以为然的语气回击，“居然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看过的书是没看过的。”

“没时间跟废话，马尔福。”哈利冷冷地说着，握紧了手中的魔杖——尽管他现并不能知道多少个咒语，但是出于本能反应，他还是握紧了它，面无表情地一脸高傲写满了来找茬的斯莱特林擦肩而过，哈利头也不回地往德拉科他们过来的方向走去，“来吧，罗恩，们必须要找到教授，那只巨怪找到开门的方式从门里冲出来伤害到们——或者不知道现哪里的赫敏之前，们必须要找到成年帮助们解决它。”

红发格兰芬多哦了一声，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用自以为最快速的速度扫了一眼站铂金贵族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得到对方一个莫名的眼神以及铂金贵族清晰的一声不屑嗤笑之后，他涨红了脸，就像是被糊了一脸番茄酱似的，跌跌撞撞地要追上哈利——

德拉科头也不回地任由他们跟他擦肩而过。

就好像是存心戏耍似的，当格兰芬多们即将走远，他这才拖长了嗓音，用确保波特他们能够听见的音量懒洋洋地说：“哎呀，格雷特，刚才好像离开礼堂之前，听见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布朗说，那个泥巴种好像因为受到了某只红毛鼹鼠的排挤，现正伤心地缩女生溯洗室里放声哭泣啊……”

斯科皮余光看见，正要匆匆离去的格兰芬多们猛地停住了步伐，然后整齐划一地猛地拧过脑袋瞪过来。

“没有听见这种消息。”斯科皮压低了嗓音。

德拉科一皱眉，看上去不太满意地扫了眼斯科皮，收起了讥讽的语调，淡淡道：“不，是真的听见了。”

斯科皮紧紧地抿唇，霍格沃茨，男生的溯洗室和女生的是完全分开不同的位置，所以哪怕霍格沃茨那么多年，他也从来不知道位于一楼的女生溯洗室应该哪儿——

而此时此刻，那本该走远的格兰芬多们已经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救世主男孩的脸色难看得可怕，他有些气喘不稳地德拉科面前停下来：“听着，马尔福，如果敢骗们——”

“下次探听清楚情报之后再冲出来救，就不会被迫必须要相信一名并不想信任的的情报。”德拉科冲着格兰芬多懒洋洋地笑了笑，“勉强给上一课，波特，免费，不用太感激。”

斯科皮：“……”

哈利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救出赫敏之前，就必须要到医疗翼自抢救一下——

然而就这时，从德拉科身后的方向，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凄厉的、充满了惊恐的尖叫声，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几乎有让心脏立刻停止跳动的能力——而场的非常肯定的是，这声尖叫，确确实实就是从那扇被波特他们关上的石门里面传来的。

场众无一不脸色一变。

“什么，发生了什么！那叫声是谁！”刚刚赶过来的罗恩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好友，“哈利，们还去不去找赫敏了，要不好歹也先找到邓布利多——”

“们刚才有没有看见这扇门后面是什么地方？”德拉科阴沉着脸打断了罗恩的话。

“什么？怎么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谁知道呢，大概是女生溯洗室——”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一个关键词，红发格兰芬多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毫无血色，他捂着嘴，瞪大眼，脸色苍白得就像刚从白色的大染缸里爬出来似的！

“里面就是女生溯洗室。”哈利同样面无血色，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要随时晕倒似的，而此时此刻，他本甚至觉得自己的胃已经掉到了地上，他而已经成功地忘记了作为一名大活他应该怎么样才能保持正常的呼吸。

“——让推测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抽出魔杖，德拉科勾起唇角，刻薄而幸灾乐祸地说，“伟大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用机智的方法和他的酗伴韦斯莱一块儿，把巨怪和他的同学关了一间屋子里，并且为之兴高采烈——哦，波特，真看不出来，那只泥巴种倒是怎么得罪了？”

“闭嘴，马尔福！”

哈利气得面红耳赤，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斯莱特林还有心情这说风凉话，此时，从石门后面传来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而他终于意识到时间刻不容缓，和罗恩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奋力地用全身的力量试图去推开那扇沉重的石门——

然而，令绝望的是，那扇石门纹丝不动。

“可能是地上的滑轨因为太老旧的原因绣上了，”斯科皮皱着眉，“听他们说，溯洗室的门几乎从来不会关上，滑轨大概已经有些老化了。”

“不是可能，这就是事实。”

当德拉科这么说的时候，他已经将手中的魔杖稍稍举起来了一些，他后退两步，唇角动了动，就要说出什么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来还是来？”

俩名格兰芬多男孩憋红了脸使劲儿想推开那石头大门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正优雅地、充满了绅士风度地跟他的引导者讨论关于谁来动手的问题。

赫敏的再一次尖叫声中，斯科皮皱皱眉，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吧，”德拉科笑了笑，终于将手中的魔杖高举过头，魔杖的尖端不偏不正地指着那扇门的前端，随即，斯莱特林王子厉声道——

“闪开，波特，别碍手碍脚的——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红色的光束从斯莱特林王子的魔杖尖端射出，笨重的石头大门四分五裂地爆炸开来，扬起的尘土和碎石铺天盖地地掉了两名站的最近的格兰芬多们满头满脸！

而他们也确实收到了效果，当尘土散去，场的所有都看见了此时此刻门里面的景象——赫敏格兰杰正跌倒地，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泪水，她疯狂地颤抖着，平日里高傲的、总是让们津津乐道地嘲笑她“格兰芬多万事通”的那副神情丝毫不减踪影，恐惧完完全全地写脸上，就像是任何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小姑娘。

而此时此刻，赫敏的正对面，那只巨怪正弯着腰，迟钝地保持着要将手指伸向她的姿势——它几乎就要碰到她了，只不过大约是听见了身后的巨响忽然让它有了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停顿下动作，当德拉科他们匆匆走进溯洗室时，那只巨怪满脸茫然地咆脑袋，一瞬也不瞬地瞪着眼，留着发出恶臭的哈喇子，看着忽然出现的一大堆细皮嫩肉的孩子。

诡异的沉默僵局下一秒被打破。

赫敏发出一声束紧的尖叫，一片沉默之中，她成了反应最快的那一个，猛地一下从地上面跳起来绕过巨怪的手指，连滚带爬地撞进了哈利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