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教授。”德拉科像只小野兽似的他的魔药教授手中挣扎着,苍白的脸上沾染上一丝粉红,哪怕是昏暗的光线也没能遮掩住此时他脸上的激动情绪,“没有跟任何约会！”

“很显然,也应该这样,小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稍稍放松了他,让他地上站站稳了之后扬了扬下巴,语音低沉轻柔,“否则会考虑通知的父亲,看看他对自己的儿子刚刚入学就找了一名五年级的级长做伴侣会有什么看法……”

“什么？”德拉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不能告诉爸爸和他——不对,不对——和他什么也没有！教授！”

大的面前,看似成熟过早的德拉科很容易自乱阵脚，而通常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稍稍看上去像是一个一年级的学生该有的样子……斯科皮悄悄地叹了口气，对于斯内普教授的怒火他表示自己完全理解——毕竟，没有哪个教授愿意自己郑重警告过某个学生之后，看见他同样的错误上再犯一遍。

而现，他也把枪口对准了斯科皮，看着老老实实站不远处的斯莱特林级长，斯内普教授微微地眯起眼，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早就警告过，小格雷特先生，无论如何，不能纵容……”

“没有，”斯科皮立刻说，“距离宵禁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才发现德拉科不见踪影——高尔和克拉布可以证明，然后就出来找他了，相信，教授，您之所以能这儿遇见，只是因为履行一名身为级长的职责。”

斯内普教授没有说话，最先哼唧了一声的却是站斯内普教授身边的德拉科——此时此刻铂金贵族满脸嘲讽，装腔作势地学着斯科皮一板一眼的语气重复：“‘履行一名身为级长的职责’，哦，是啊，格雷特先生，是多么正义！”

斯科皮看着德拉科那副十分不满的神情，满脸无辜地耸耸肩——死道友不死贫道，德拉科，更何况，本来就是出来找的，否则这么冷的天气，还是周末，早就舒舒服服地洗好澡回到那软和的床上猫着冬眠去了。

俩名斯莱特林之间顿时电光火石。

然而，此时的斯内普教授显然已经不想听这俩斯莱特林这废话浪费他的休息时间，魔药课教授喷了喷鼻腔音，用他习惯的那种轻柔滑腻的语气缓缓道：“真是难以想象接下来的话是从——西弗勒斯斯内普本的口中说出的——但是，斯莱特林扣四十分，先生们——二十分属于德拉科，因为宵禁之后还不听话的到处乱跑并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另外的二十分赠予格雷特先生，希望这二十分能让今后时时刻刻紧记作为级长的义务——不仅仅只是距离宵禁还有十几分钟开始的时候才想起去问问周围的都来齐了没有……”

斯科皮觉得头有点儿晕。

因为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斯内普教授用如此快的语速说出这么长的一大段话。

正当斯科皮头疼地想着今晚的一系列事情简直不能更加糟糕时，忽然，事情似乎出现了一些转机将一切都引领向了喜剧的方向——

斯科皮和德拉科被斯内普教授亲手挥舞魔杖一股脑地暴力塞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他们身后的大门被鬼鬼祟祟地推开了——

霍格沃茨城堡内的都为之一愣。

随即，首先出现他们眼里的是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那头发浓密而卷长，大概是因为外面的风太大的缘故，那头发显得比平常更加糟糕，此时正像是一团棕榈树的根须一团乱糟糟地定她脑袋上——

赫敏格兰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了三双黑夜之中异常晶亮地盯着

自己的眼睛……格兰芬多姑娘懵了，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之后，她发出了一声短暂而尖锐的尖叫声，条件反射似的猛地一下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并且没忘记用力重新将刚刚被推开了一条缝的城堡大门重重重新关上！

斯莱特林们：“……”

“啊哈，看来是误会们了，先生们。”斯内普教授松开德拉科，及其嘲讽地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并不是一个斯莱特林学生们间的约会——而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史上前所未有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们的友好交流会——出来，波特先生，知道也那里！”

斯莱特林院长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似乎因为抓到了重要物而沾染上了一丝愉快的语气……从西里斯刚刚出现那会儿斯内普教授对他的态度来看，大们的学生时代搞不好还真的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摩擦呢——

以至于能让斯内普教授一直惦记到他们这辈的儿子入学继续实行打击报复。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父债子偿。

斯科皮一边想着，丝毫不觉得幻想自己的教授的不愉快童年有什么不妥，此时，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霍格沃茨的大门，直到它再一次地被从门背后缓缓推开……然后，从门后传来了一小阵争执的声音，大概是格兰芬多们一时拿捏不好谁先冒头出去才能将杀伤力减至最少——

最后，最先束手束脚地出现众眼前的果然是哈利——很显然，剩下的俩名格兰芬多一致认为，如果哈利率先出来承受一下怒火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轮到身下的俩时，斯内普教授的火气就已经喷得差不多了——

毕竟他总是那么不费余力地刁难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

证据就是哈利出现的第一秒，斯莱特林院长大就用“愉快的”嗓音嘶嘶地说：“来得真齐，是不是？”

是不是真的齐了说不好，不过对于斯内普教授来说，即将被惩罚的队伍中有一个名叫哈利波特，那就准没错儿了。

“波特先生，想至少把送给校长处理之前，会告诉这种……不适合散步的夜晚，不适合散步的时间——城堡的外面，做什么？”

哈利唇角紧抿，简直拉成了一条缝隙，他和他的魔药教授瞪视良久，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呼吸一口气：“只是去见见海格，他的猎犬最近没什么胃口，他因此也跟着心情不太好。”

“对们超过常尺寸的友情没有任何兴趣，波特。”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说，“但是这不足以说服——明明拥有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去发呆去吃垃圾食品去说一些没用的废话的情况下，为什么偏偏等到晚上——德拉科？”

斯科皮感觉到他身边的铂金贵族稍稍挺了挺背脊，也同时感觉到了格兰芬多们紧张或许掺杂着绝望的目光同时扫了过来，然而出乎所有意料的，德拉科满脸严肃地冲着他的教父撒了个谎——

“跟他们不是一路的，教授。”德拉科冰冷且高傲地扬了扬那苍白的尖细下巴说，“如果知道今晚有这么一群……掺杂着泥巴种的东西外面乱晃，不会允许自己加入他们的队伍。”

格兰芬多们面面相觑，明显松了一口气——虽然德拉科说出“泥巴种”这个词的时候他们明显不怎么乐意地皱了皱眉。

包括斯内普教授内，他微微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地舒展开，用思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他面前满脸高傲如一只小孔雀的铂金贵族：“注意的用词，男孩，会发现父亲并不希望像一个翻倒巷里的流浪巫师似的用词粗鲁。”

说完，魔药教授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只听见啪地一声闷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学生们的耳边轻轻炸开，紧接着，他们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一个冰凉的、柔软的东西缠绕上，并且缓缓地滑动游走，将他们像个囚犯似的捆绑起来……这诡异的触感让罗恩韦斯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哽咽的惊恐叫声，但是很快地，他们发现缠绕他们身上的并不是他们想象的毒蛇，只是一些柔软的植物藤蔓。

哈利甚至悄悄地挣了挣试图挣脱它们的束缚，但是当他这样做的时候，那藤条就仿佛真的有了生命和思考能力使得将他捆绑得更紧，虽然刚刚入学并不具备有多少魔法知识，但是这藤蔓的诡异反应总算也让哈利立刻就知道自己不会成功。

斯内普教授就这样当着所有的面毫不吝啬地展现了他除了魔药之外另外一项拿手技能——黑魔法。

“虽然它看起来比普通意义上的黑魔法温和一些，”德拉科抿了抿唇，低下头满脸讥讽地瞅了眼自己手上缠绕的翠绿藤蔓，“但是生命魔咒确实是不折不扣地黑魔法——听见那像是有什么的脑袋被巨怪的锤子拍扁时发出的闷响了么，那是种子发芽的声音……说实的，波特，如果不是们蠢得要命笨手笨脚地撞到枪口上，这会儿至少能好好地双手正常垂身体两侧走到校长办公室去！”

“如果不是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像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似的跟踪们，马尔福！”哈利翠绿色的瞳眸之中写满了不安和愤怒，“斯内普也就不会因为要出来寻找他的学生——然后顺便抓住了们！”

斯科皮：“斯内普教授，波特先生，注意礼貌。”

德拉科嗤笑：“也像个囚犯似的被束缚着双手的时候，再让注意礼貌是一件挺可笑的事情，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拧过脑袋冲着德拉科干巴巴地假笑了一下：“哦，这么说，已经和波特统一战线了是吗？”

然后斯科皮成功地发现他把德拉科恶心了个透顶——

至少接下来直到他们一行拖拖拉拉不情不愿地被一路劫持来到校长办公室的门前，德拉科再也没有跟波特说过一句话，准确地来说，他甚至连一个余光都再也没有分享过给格兰芬多们。

当斯内普教授一个大跨步向前不客气地敲响校长室的大门，那惊天动地的声响让斯科皮开始由衷地同情起身为一个老年却常常不得安眠的邓布利多教授。那几乎要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下来的敲门声中，斯科皮悄悄地凑近了德拉科，压低嗓音小声道：“德拉科，到是没想到会为波特他们打掩护。”

“不，”德拉科飞快地皱了皱眉，用同样的音量回答，“只是不能告诉斯内普教授霍格沃茨——他触手可及的任何范围内有一只龙。”

“什么？”他们的面前，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的大门缓缓从里打开，斯科皮故意放慢了脚步，“斯内普教授不喜欢龙么？”

德拉科沉吟了一会儿。

直到走前面的三名格兰芬多先后进入了校长办公室，斯科皮无奈也跟着走进去——当黑发斯莱特林一脚踏入干燥温暖的校长办公室，这才听见他身后的铂金贵族犹豫的声音——

“斯内普教授不讨厌龙——的意思是，如果被他看见了它，他大概会挺高兴的——然后把它兴高采烈地整个儿塞进装满了福尔马林的魔药材料罐子里。”

斯科皮：“………………”

这么听起来……倒像是斯内普教授会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