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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牡丹起床梳洗后,让思菊找了件白色交领中衣,又穿了一件石榴红的绣金莲小袄子,外头套着一件芙蓉色挑丝云纹长褂子,□也里头穿了厚厚的白色小袄裤,外头一条密荷色团锦琢花长裙。一头黑发挽了一个发髻,上头插着一支梅花步摇簪,整个的打算既不会显得太突出,也不会太素雅,这样的诚是很中规中矩的打扮。
没一会,沈家那边的沈慧香和沈慧柔过来了,没瞧见沈慧宝,牡丹问道,“沈慧宝了?”
沈慧香笑道:“牡丹姐,别管她了,今个一早跟慧柔去找她,说是过来跟一起去王府,她一甩袖子就离开了,说是不过来,也不知晓她怎么回事。”
牡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多说什么,笑了笑,道:“好了,不管她了,们去王府吧。”
等到三来到了王府,王府门口的小厮立马笑脸相迎了上去,“沈姑娘,您过来了——快请进吧。”
说起来,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们都是认识牡丹了,大家都知晓她是殿下的爱,却没有一个敢对外透露过这件事情,平陵王府里头的下都是千挑细选出来的,他们都知晓殿下的性格,不会触殿下的逆鳞。
小厮把三位沈家姑娘迎了进去,王府管家正站院子里,瞧见三进来,迎上前去,笑道:“沈姑娘,老奴这就带们进去。”
沈慧香和沈慧柔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没想过王府的管家会亲自迎她们进门,沈慧香不由的扯了扯牡丹的衣袖,小声的问道:“牡丹姐,怎么会是王府管家迎们进去?”哪怕是王府的管家,都是平陵世家望族们的巴结的对象,她们实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大清楚。”牡丹惊讶的挑了挑眉,这是殿下的意思吧?殿下这是?莫不是打算……
等到管家把她们送到王府内院一个园子里的时候,里面已经站着或是坐着不少大家闺秀们了,个个打扮的美艳动。这深秋的后院,因为这些闺秀们的来到立刻生动了起来,衬得旁边的秋菊和睡莲花都失去了颜色。群当中最显眼的当属一位穿着柔绢曳弟长裙的姑娘,她里头似乎只穿着单衣,身形一点也不显得臃肿,很是苗条,腰间用编成的金丝腰带竖着,更显得腰身纤细,盈盈一握。有秋风吹来,这美艳的女子微微颤抖了下,越发显的这姑娘美艳动,楚楚可怜。
这姑娘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发髻,发间只插着一根镶珍珠青玉簪子,饶是头上只有这么一件头饰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明亮的光亮照射下,簪子上头的珍珠荧光流转,散发着柔润的光泽,更是衬得那本来就美艳无双姑娘家越发的娇媚。哪怕场的都是长的不差的闺秀们,她们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太娇艳动了,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她的身上。
沈慧香愣愣的看着那姑娘,过了半响才哼了声,又有些泄气的道:“三姐姐这容貌还真是美艳无比。”就算她再不喜欢自己这个堂姐,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是真的美艳无双,场的姑娘们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的,只怕这次——沈慧香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心中微微的有些嫉妒了起来。
牡丹轻轻的恩了一些,收回目光,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沈慧香和沈慧柔也跟了过去。
没一会听见下通报,“太皇太妃驾到——”
场的姑娘们立刻蹲身行了礼。
太皇太妃来到上位坐下,笑道:“都快些起来吧,哎哟,这么多漂亮的姑娘们,看的本宫都花了眼。瞧瞧看,连旁边的花儿都被们比了下去。”太皇太妃说着,一眼就瞧见群当中最显眼的沈慧宝了,看着她头上的珍珠更是一愣,面上的笑容也越发大了,冲沈慧宝招了招手,笑道:“这位姑娘是哪家的?这容貌也太出众了,快上前来让本宫瞧瞧。”
沈慧宝一脸娇羞的上前,行了礼,柔声道:“沈氏慧宝见过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千岁。”
边上立刻有太皇太妃的耳边说了一句,太皇太妃恍然,笑道:“原来是沈老将军的孙女,瞧瞧看,这模样跟沈老将军可真不像,怎么沈家就出落了这么动的姑娘家。来来,上前一些,坐本宫身边,让本宫好生瞧瞧。”
沈慧宝又朝前走了几步,坐了太皇太妃旁边的凳子上,她心中有些紧张,也不敢抬头看太皇太妃,微微垂着头,头上那支镶珍珠青玉簪越发显得夺目莹润。太皇太妃不动声色的沈慧宝头上,耳垂和手上打量了几眼,柔声笑道:“这丫头长的貌美,配上这珍珠首饰越发显的出众了,本宫瞧着平陵可没有一个能赶得上这丫头的容貌了,丫头这珍珠哪里得来的?本宫瞧着这珍珠可不是凡品。”
沈慧宝心中一慌,不知太皇太妃为何会这么问,毕竟这珍珠——她急忙道:“回太皇太妃的话,这……这珍珠是民女姨娘买来的。”
太皇太妃哦了一声,笑道:“不知姨娘何处买的?本宫没想到平陵的首饰铺子里头还能有这样极品珍珠贩卖。”
下头的姑娘也都晓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了,目光都放了沈慧宝头上那颗莹润的珍珠之上,心里暗暗的想着,可不是,平陵的首饰铺子何时出过这样极品的珍珠?要是有的话也轮不到她一个庶女买去了。都暗暗猜测她头上的珍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
牡丹也微微有些诧异,太皇太妃似乎认识这珍珠?想想也是,殿下这珍珠说不定是宫里头得来的,太皇太妃见过也不稀奇,她就看着这沈慧宝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慧宝的心中越发慌乱了,暗暗有些责怪自己,当初怎么不想想这样的珍珠,凭着她姨娘如何买的来,这话说的该怎么圆回去?
正僵持着,忽闻下喊道:“宴王驾到——”
姑娘瞬间被这声音吸引了去,不再去看沈慧宝,扭头朝着园子的拱门看了过去,只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色袍角,跟着面容有些严肃的宴王殿下大步跨进了园子里头。他的面容犹如刀刻一般,菱角分明,一双浓眉,略微有些狭长的双眼,紧紧抿着的嘴唇。
姑娘们都不自觉的摒住气息,沈慧宝也忘了太皇太妃的问题,愣愣的看着那显得有些冷漠的男,整个心都砰砰的跳动着,面颊嫣红,眼若秋波。
牡丹也朝着那男望去,快一个月不见了,他的面容又清瘦了一些,身姿却依然高大挺拔。哪怕群的层层阻隔,两个的视线也能第一时间交汇一起。
卫琅宴群中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神色瞬间温柔了下来,他只是站拱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沈慧香跟沈慧柔才看见宴王也有些激动,没一会,两就发现宴王殿下的目光似乎朝着她们这边看来,不由的好奇,顺着殿下的视线移了牡丹的脸上。沈慧香怔了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急忙忙去看宴王的表情,发觉他冷漠的表情柔和了不少,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猛地想到当初沈牡丹第一次到他们沈府的事情。
那时候是那边的沈家第一次上他们的沈府,没多久,殿下也来了,她们都没有多想什么,更何况沈慧宝那时候还吵吵闹闹的说殿下的视线一直她身上,还因此泼了一杯茶水牡丹身上,他们也都不以为然,只以为沈慧宝是疯了。现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殿下当初看的的确是沈慧宝那边,可看的却不是沈慧宝,而是沈牡丹、
殿下,一直意的是沈牡丹,因此那时候才会为了牡丹出头,罢免了大伯的官职。
沈慧香愣愣的看着与宴王殿下视线交缠一起的牡丹,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五味陈杂的。
太皇太妃看着殿下过来,起了身,笑道:“宴儿,来了,快过来坐吧。”
卫琅宴闻言,转过头看向太皇太妃,原本缓和下来的神情又瞬间冷漠了起来,太皇太妃心中正怵着,生怕这儿子大家面前逆了她的话,没想到殿下只是看了她一眼,竟很顺从的走了过来,坐了她旁边的正位之上。
卫琅宴刚坐下,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怯怯的声音,“沈氏慧宝见过殿下。”
卫琅宴抬头看去,只一瞧见那,他就楞了下,随后皱眉,眼中的清冷也被暴怒给取代,扭头就去看群中那个安安静静坐角落里不打眼的女子,只瞧见那女子眼中的委屈时,这才又皱了下眉头,压下了心中的怒。
他转头,冷冰冰的看着几步外垂着头娇羞不已的女子,冷声道:“上前来!”
这声音虽冷,可这话语听沈慧宝耳中却犹如天籁,她压下心中的喜悦羞涩,上前两步来到了殿下的身边,这次她胆子也大了,头也不垂着了,微微抬头,含情脉脉的看了卫琅宴一眼,口中更是柔柔的喊了声殿下。
卫琅宴脸色越发冷了,一言不发,忽然伸手把沈慧宝头上的珍珠青玉簪子拔了下来,端手中看了起来。旁边的沈慧宝还不知怎么回事,有些懵了,不晓得殿下叫她上前又拔了她头上的簪子做什么。
卫琅宴盯着簪子看了半响,脸上的神情越发让捉摸不透,旁边的太皇太妃打量了两眼那簪子,笑道:“宴儿可是觉得这珍珠很眼熟?是不是跟先前先皇赏给的那一匣子珍珠里的最大的那颗有些相似?”
沈慧宝还有些不明所以,不晓得为何沈牡丹的珍珠怎么就和先皇赏给殿下的珍珠有些相似了。
其他的姑娘们也不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有沈慧香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这几天沈慧宝一直跟她们炫耀这几样珍珠首饰,她们也有些奇怪,这样极品的珍珠,谢姨娘怎么可能卖的到?可眼下这种情况,殿下看这珍珠的神色,还有前几日听闻牡丹去了大房,后来不知为何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且,这珍珠就是从她们前几日去了一趟沈家才出现沈慧宝手中的。
沈慧香想起这一连串的事儿,就猜出这珍珠应该是殿下送给牡丹的。她身子都有些抖了起来,压下心中的惊骇,扭头看向旁边的牡丹,轻声的问道:“牡……牡丹姐,那珍珠……是的?”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牡丹抿着唇没说话,可沈慧香却知晓这是牡丹姐默认了,她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身子抖的厉害,手指也深深的陷进了手掌心中。这一刻她真是恨,恨不得杀了沈慧宝这蠢女,这女就这样连累了她们沈家,这事要是被殿下说开了,她们沈家所有姐妹的名声就毁了啊。
卫琅宴把那簪子手中转了半响,终于开口了,他抬头看向那蠢钝不已的女子,扬了扬手中的簪子,冷声问道:“这簪子上的珍珠如何得来的?”
饶是沈慧宝蠢,这会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可都到了这地步了,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姐妹房中看着这珍珠极为的喜,所以偷偷拿走了。她只得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道:“……,这是姨娘买给民女的礼物。”
卫琅宴闻言,反而扯了扯嘴角,这一抹笑容更显得渗,他道:“这是丰州临海边上的捕蚌村采的珍珠,这样极品的珍珠只会作为进贡之物送进宫里头,从来不会世面上贩卖,先皇曾经赏给本王一匣子珍珠,本王要是没认错的话,这颗应该就是其中最大的一颗珍珠了。”他又看了看沈慧宝耳垂和手指上的珍珠,继续道:“耳垂和手指上的珍珠也同是那一匣子珍珠里头的。”
下头的姑娘们都傻眼了,显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皇太妃笑道:“本宫就说这珍珠怎么瞧着眼熟的很,沈家姑娘倒是说说这珍珠是怎么得来的?”
沈慧宝彻底傻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一时的贪念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她更没想到沈牡丹如此的胆大包天,竟然敢偷了宴王殿下的珍珠,还害的她落到如此的地步。如今她还只以为是沈牡丹偷了这珍珠,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
太皇太后又笑道:“方才本宫瞧着这姑娘带的珍珠玉簪,还以为是宴儿把这珍珠送给这姑娘的呢,还差点以为这姑娘是……”太皇太后笑了笑,转头看卫琅宴,“宴儿,也二十有四了,可是该找个妃子了?”
闺秀们这话越发糊涂了,难不成这珍珠是殿下送给沈慧宝的?可瞧着殿下的态度,完全是问罪的样子啊。
沈慧宝此刻也是面色苍白的站原地不知该如何了。
卫琅宴不答太皇太妃的话,只轻轻的转动了下手中的珍珠,大拇指按珍珠上,一个用力,这珍珠就从簪子上面掉落了下来,他看了眼手中莹润的珍珠,忽的站起身来。他虽站了起来,头却未曾抬起,依旧看着手中那颗珍珠,缓缓的道:“本王的确把这匣子珍珠送给了本王心悦的女子……”
下面一片哗然,都有些懵了。沈慧宝这才想通了什么,脸色越发的难看,连嘴唇都开始发白,她抖着身子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群中那不起眼的沈牡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整个跌坐凳子上。
太皇太妃笑道:“宴儿,那这珍珠可是送给了这沈家姑娘?”
卫琅宴抬头,目光直视群中抿着唇的女子,神色缓和了不少,开口道:“本王的确把这珍珠送给了沈家的一位姑娘家,却不是这位……”他不再说话,一步步朝着角落那女子走了过去。
这下方的姑娘们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这身姿不凡的男一步步的走了下来,朝着角落而去。
卫琅宴走到沈牡丹面前停了下来,他举起手中的珍珠,沉沉的看着沈牡丹,“这珍珠本王不是送与了吗?这是本王对心意的表示,为何却堂妹身上?”他此刻是真的有些怒了,这珍珠三番五次的从她手中离开,辗转回到她的手中,可她却还不知道珍惜,竟这般轻易的被别的女拿了去。
这个消息对于这些官家望族的姑娘们是个不小的打击,几乎没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殿下竟然早有心仪的女子了,甚至还送了定情信物与她,这女子不仅没有绝世的容貌,也没有出众的才华,不过是一个她们闻所未闻过的姑娘。
沈家的其他三位姑娘也都是心头震撼着,沈慧宝知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沈慧香和沈慧柔心中更是难受,她们知道这次要被沈慧宝给连累惨了。
牡丹冲那有些暴怒的男柔柔一笑,轻声道:“殿下,是的不对,慧宝前些日子瞧见了这珍珠首饰,非说要拿去带几日,们毕竟是姐妹,实不好拒了她……”她就算不为那边的沈家姐妹们考虑,也要为雁蓉跟芳兰着想,她们两可都没出嫁,总不能让这沈慧宝连累了名声。
这话的意思可清楚了,场的姑娘们一想起方才那沈慧宝为了撑面子非说这珍珠是自家姨娘买给自己的,可好,这闹了一个大笑话吧,可真够丢的。所以啊,就算长的好又如何,没脑子那就无药可救了。
旁边的沈慧香和沈慧柔闻言,紧拽着的心才放了回去,幸好,牡丹姐只说是借给她的,不然要是传出偷窃的话,她们沈家的姐妹们都不用活了。
沈慧宝面如土色,她再也受不住这个难堪和心中的挫败感了,捂着脸颊哭了起来,这种诚她又不敢大声哭泣,只捂着脸耸动着肩膀,泪水顺着手缝滴落下来。
太皇太妃也有些怔住,她没想到自己这个有着傲骨一样的儿子会当着这么多姑娘家的面承认他心悦一个女子,她笑了笑。心想着,算了,不过是个女,家世什么的都为所谓,只要宴儿喜欢就好,反正不是做妃子就成看。她笑道:“宴儿,也真是的,有了喜欢的姑娘家还瞒着这个做母亲的。”停了下,转头看向牡丹,又笑道:“竟然喜欢这沈家姑娘的话,择个吉日抬进王府就好了。不过也该把妃子定下来了,总得找个女替管理后院了是不是?”
下头的姑娘们一听这儿,心里头也活跃了起来,可不是,不过是个七品官员的女儿,给殿下做妾还差不多,妃子的位置可不成,还是要她们这些名门望族当中择选才是。
卫琅宴听闻这话儿,竟笑了笑,看着太皇太妃,缓缓道:“太皇太妃,她怎么会是妾氏?早六月时,本王已经让李夫下了聘礼去沈府,她是本王已经互换过庚帖的未婚妻了,她就是本王的妃子,将要明媒正娶的妃子。”
牡丹方才一进王府就猜测殿下会把她们的关系宣布出来,只是,到了这一刻,她才感受到,心里头那股子满满的快要溢出的幸福感是怎么一回事。她也知道殿下为何会这时候宣布,平陵都城里,宣帝和太后的党羽已除去,殿下自然无所顾忌了。
这一刻,她心中只剩下砰砰砰使劲跳动的心,再也察觉不到其他的了。
园子里寂静万分,只有秋风刮过的声音,太皇太妃怔了片刻,半响后,眉头紧皱,喝斥道:“宴儿,妃子之位不是儿戏,……”
不等太皇太妃把话说完,卫琅宴已经牵起牡丹的手,朝太皇太妃微微躬了躬身,“太皇太妃,本王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一步了。”说罢,牵着牡丹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