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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晋走进门的时候,宁敬贤正坐炕上喝水,一看到他,便放下手中的茶碗,眼中透着说不出的忧心。
“都说了让不要进宫……”
宁云晋快步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手道,“父亲,没事的J上已经答应了,这事就查到太太为止。”接着他露出一抹微笑,小声道,“那是您一直效忠着的最为英明神武的皇上呢!”
就是一直效忠着那,才知道他的难缠之处!
宁敬贤反手紧握着他,“皇上他真没说什么?”
“没有呢!”宁云晋故作开心地道,“皇上还说要帮指婚!”
宁云晋只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手突然被父亲握得生疼。他抬头望着宁敬贤,只见父亲眼中的懊悔与愧疚都快要将之淹没了。
爷俩都知道,文禛这样的条件就是为了将宁云晋的婚姻权抓手里。
宁云晋怕他难过,连忙又补充道,“不过皇上说现还太小了,要三年之后才做考虑。”
即使他加上这样一句,宁敬贤的神色也并没有好转,三年太久,小二现日益曝露出锋芒,越来越光彩照、才华出众,谁知道三年之后皇上会不会更不愿意放手。
宁陶煦却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烦恼,以一般的思想来说,一个臣子能得到皇帝指婚是莫大的好事与光荣。他忍不住满意地点头,“这是好事!总算家里也能听到一桩喜事去去这霉气。”
“……”宁云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忙退到一边,让爷爷与父亲说话。
宁陶煦坐炕边,将自己昨晚的决定对宁静贤说了一遍,又吩咐他要好好调养身体。
他道,“只是一次训诫,云祥并不一定会改变。他现对于惹出的错事后悔不假,但却没真正的认识到错哪里。如今身内宅都养成了这等狠厉的性子,如果再让他留京里,等到长大之后与那些纨绔子弟混一起,只怕就要变成家门不幸了。”
宁敬贤听后点了点头,他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都是儿子的错。老大和小二都是一样的养,却……唉。”
“还不都是他娘纵出来的!”宁陶煦叹气道,“总要让他吃吃苦头,知道世道简单。从明年开始,老夫自会让他体会体会平常家怎么生活的。”
两个长辈说着关于教养宁云祥的事情,宁云晋自然插不上嘴,但是将带出京,他心里却是赞同的。
他记得当年宁家最出名的就是老大太忠厚,老二太歹毒,从不干事,若不是知道逢吉避凶,早不知道将宁家害得多惨。虽然不知道爷爷将带手边亲自教养会不会将宁云祥的性子扭过来一些,可绝对比将留京里对宁家的好处大。
之前注意力都宁云祥的事情上,等到停下思考,宁云晋只觉得热得浑身冒汗,舌干口燥。北方的房间里面都烧着暖炕,进门就得脱掉袄子,但是他今天为了遮挡脖子上的淤青,特地穿的高领衣服,又哪里敢随意脱掉。
两位长辈谈话,这时候突然打断他们,自顾自的离去又不好,他只好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杯子与桌面磕磕碰碰的响动,惊动了宁陶煦,他瞥了一眼,问道,“既然热怎么不将外衣去了!”
他的话让屋里另外两都有些神情不自,宁云晋连忙道,“爷爷,孙儿一会还要出去呢,懒得折腾。”
宁陶煦狐疑地望着他,虽然儿子与孙儿的表情掩饰得很好,可是他是什么!?很明显这两有什么事情一致瞒着自己,不过他并没继续追问,而是将这件事记了心上。
宁云晋觉得自己都快被爷爷那犀利的眼神给看穿了,趁着他们两个暂停谈话,连忙借机告辞。
回到自己院子里,他连忙让夕颜给自己翻出一件高领的中衣换上。用过午膳,宁云晋正准备休息一会,却没想到秦明过来通报,说是顺天府来了个师爷。
来的师爷姓陈,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是顺天府尹何坤得用的一名绍兴师爷。
见到宁云晋之后,他先是赞了一番小宁大年轻有为的客套话,接着才道明来意,说是他家大请宁云晋方便的时候过去一趟衙门,现已经抓到了不少,需要宁云晋这个苦主过去辨认辨认。
顺天府尹虽然只是正三品的官儿,却是能直接面圣的,家作为京城的最高行政长官,给了自己足够的礼遇,宁云晋自然也不好拖沓,连忙更衣与陈师爷一起前往衙门。
路上,两同坐一车,宁云晋便问询起那日刺客案的情况。这几天他光顾着关注宁府这堆乱摊子,倒一直没有注意。
按理案情是不能乱说的,不过陈师爷也知道这案子绕不过宁云晋去,毕竟还需要他协助调查,自然是无所不谈。
从陈师爷口中,宁云晋这才知道,自己那晚的一把火和沿途砸门的举动可是惊动了半个京城。当时步军都统衙门和顺天府都派了出去沿途追赶,不过由于他们的速度太快,能够追上的不多,只能根据沿途的痕迹找上门。
但是这些也并不笨,海子旁边那个私宅自然第一时间就被控制了起来,里面的除了那个青青和李永被一个武功高强的突围出去,其他的都被留了下来。
之后顺着从那些嘴里挖出来的消息,顺藤摸瓜地查,居然挖掘出来一个奉武族潜藏多年的情报机构。
根据情报,这处私宅京里已经存了有近五年的时间,不少朝廷命官都这里应酬过。这里的美都不是贱籍,而是花费了数年功夫重金培养出来。她们虽然不一定都是探子,但却是会嘴甜哄的,打听起消息来丁点儿痕迹不漏。
主事一般不会让她们轻易被买回家去,但是光是陪客时这些女子就能哄出不少朝廷动向。能够赎买这些女子的,一般只有那些官位暂时不显却有前途的官儿,或者是关键职位的。这五年里光是被带回家做妾的女子就有三四十,让奉武族的情报系统用这最传统的美计京城织出了一张无形的网。
顺天府查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敢再继续了,毕竟牵扯实是太广!
陈师爷哀声道,“早上家大就递牌子面圣了,还不知道现回衙门没有!小宁大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并不是不惊讶,而是早就有心里准备!毕竟直接参与刺杀的里面就有朝廷命官,这事小不了。”宁云晋笑道。虽然这么说,其实他是想起了上世的时候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那一次发生的时间并不是今年,而是与奉武族正式开战前。据说那年皇帝点了大夏最具威名与凶名的龚成仁为中路的将领,这与之前的那些温室里长大的将军不同,而是真正的一员猛将。
他祖上是跟着太祖打江山的,虽然算不上是显赫世家,却也是家学渊源。这是家中的老二,生性叛逆,又暴虐好杀,由于身为次子不能继承家业,又有一次暴怒中打死了一个下,让他爹被参了一本,最后被家里扔去西北当兵了。
这从刚开始的一个小兵,硬是靠着自己的凶悍和家里的帮村,成为了陕西北驻军中的一员参将。前些年西北一直都有小规模的战事,只要是他出战的都必定没有俘虏,导致这西北一带简直是能吓得小儿夜啼般的存。
宁云晋估计文禛当时应该是出于震慑奉武族考虑,才点了这负责中路,毕竟那时候大夏已经失去了站朝廷这边的大宗师,必须要短时间内打败大商的军队。
但是这个却出师未捷身先死,回京接虎符领旨的时候,他被一帮哄着去饮庆功酒,结果就命丧那里。据说当时京城为之震动,皇帝下令彻查,这才挖出来这间谍案。
这事宁云晋也只是听说过,除了那倒霉的龚成仁之外,他一个名字没记住,即使想提醒文禛都没办法,反倒没法自圆其说,就暂时搁一旁,准备等到战前再说,没想到这辈子事情却发生了变化,被刺杀的成了自己。
他懊恼地道,“他们怎么会选择一个刚入朝为官的下手?”难道自己会比一个大将军更重要!?
“小宁大可是妄自浅薄了!”陈师爷笑道,“虽然您如今政绩不显,但是最近连番递的折子,提出来那都是真正利国利民的建议。家老爷家就时常赞着您,说是您日后必定前程远大,皇上得了您这一贤臣,必定能让大夏更加强大。更别说,小宁大您还是一名祭地者,只怕奉武族眼里早将您当成眼中钉了,想要趁着您还没长大就折翼呢!”
宁云晋一听更郁闷了,自己还没干啥怎么就已经上了奉武族的黑名单。不过心里却庆幸当年把自己是祭天者的身份瞒了下来,否则这次动手的只怕就不会只是那些比较弱的对手了!
到了顺天府衙门,宁云晋居然还碰到了一个熟——孙本善。
孙本善是到衙门来送画像的,毕竟当初只有他近距离与那伪装成西北行商的交流过。像他这样的专业画师,只要看过几眼,就能把握到那的神韵,画出来自然不成问题。
宁云晋一看那画像就愣住了,脱口而出道,“这是大商三皇子!”
孙本善与那陈师爷都好奇的望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这画像上的。
宁云晋哪会像他们解释自己是上辈子见过那,他的心已经咯噔一声沉到了谷底,知道这次自己只怕坏大事了!以那三皇子的精明,那天大宗师府门口闹成那样都没见欧侯老师露面,只怕等他脱身就会毫不犹豫地鼓动蒙塔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