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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禛御驾离开归化的日子定二月初七。这一天以图克图为首,上百名赶来面圣的贵族们、归化的将领们以及无数的百姓都集聚道路两旁送行。
左路大军已经传来消息,怀疑大商的王帐如今停留乌拉特旗北方,因此他们中路大军将赶去与左路大军进行合围,并且收复乌拉特旗。
数万大军以及上万的送行队伍,看起来真是旌旗飘飘,头涌涌。
文禛并没有坐銮驾里面,而是穿上了猎装,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身后伴着的两个玉树临风的虎虎少年,三个的相貌都极其出色,看着真是威风凛凛。
为了防止刺客,以文禛为中心,他的前后左右自然都围着士兵。不过空隙却很大,能够保证百姓们从各个角度看到皇帝的身影。
整只队伍以极慢的速度离开归化城范围,这时候渐渐有开始返回。
突然有发现文禛的马蹄经过的地方变得有些泥泞,像是下雨后被踩踏过一样。此时关于他银佛寺的神迹宁云晋安排的刻意宣传之下,已经传遍了全城,因此看到这样奇怪的情况便格外引起们的关注。
如果要说草原里什么最珍贵,除了黄金与茶叶,那么还有一项便是水——归化可是严重缺水城市之一。
文禛的马匹再前进了十丈的样子,他的马蹄下所踏之处,突然涌出一股清泉。这股水流猝不及防喷射而出,吓得三的马儿长嘶,高高的扬起了前蹄。
狼狈为奸的两心中早有准备,自然丝毫不慌。只见他们缰绳一抖,就让马头一偏,避开那泉眼,平安落地,动作潇洒利落。
只有可怜的太子事先并没得到通知,又正好泉眼所对的方向,先是被淋了个透心凉,接着又差点被惊起的马儿吓得跌落。
好他并不是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就快要滑落的时候,鸿明将缰绳缠手臂上,借力又纵身跳回了马上,总算没落得一身泥泞。
出了这样的变故,三同时下马,查看那汩汩喷着水的地方,与他们只是看稀奇的表情相比,那些百姓们则显得格外激动,要知道城周围能有水源的地方都已经探寻过,突然多了这么一个饮水地,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
生长大玄泊附近的南方永远无法想象北方缺水有多严重,因此也没办法体会这些百姓们的激动。
这时候又出现了奇怪的事情,只见那水流过的地方,突然有小草破土而出,很快围绕着那泉眼就绿油油的一片,和周边那些还枯黄着的草比起来,简直是极其鲜明的对比。
如果说之前发生银佛寺的事情,那些了解血脉之力的贵族有些不以为然,知道必定是皇帝提前有准备才制造出来那样的奇景,只是花力气弄出来愚民的而已,那么眼前的这一幕就确实让他们怀疑这位天可汗是不是真的如有天佑了!
因为血脉之力有一项最基本的定律——没办法如同仙术一般凭空创造。水脉一般都是有固定走向的,若是真的能被用能力召唤出来,那就不是而是神了!
这时候归化的都统取下自己的手套,弯下腰掬起一捧水尝了尝,他先是半眯着眼睛回味,然后突然瞪大眼睛又大喝了一口,见到所有都望着自己这才兴奋地大喝一声,“好,这水甘甜清冽,比雪山上的泉水还好喝!”
他这一声称赞让群骚动起来,有些激动的恨不得能亲自上前尝上一口才好,毕竟刚刚都看到了这水能滋润青草的奇景,宁云晋甚至已经听到有嘀咕,这水是不是能包治百病。
文禛故作姿态想要翻身上马离开,可是出了这样的稀奇事,哪能不让皇帝留下墨宝就走呢!?以归化城的官员为首,立刻将文禛团团围住。
这次的事情图克图就真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大夏的事先布置了,即使是祭天者也不可能凭空弄出一眼泉水来。不过城里多了一处水源总归是好事,他这样的精立刻也跟着上前代民请愿。
活佛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文禛自然欣然应下了这个要求。等到鸿明避到马车中换完衣服出来,文禛已经准备好的纸上提笔将这泉水命名为“玉泉井”。
玉泉,御泉,由皇帝一马蹄踩出来的奇泉,日后草原上的饮用这水的时候,便会想起文禛。只要这泉水不枯,今天的故事不说流传千古,但是流芳百年却没问题。比起以往草原上百姓只知活佛不知皇帝的情况,这样的名声足以让文禛草原的统治力增强许多。
春寒料峭的时候被淋了一身水的鸿明总觉得自己折了面子,他越想越不对劲。今天的事情看似只是巧合,但是除了归化城的百姓之外,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父皇。
按照父皇曾经教导过的——一件事情如果确定不了是谁背后动了手脚,那便分析谁是最终受益者来判断。今天的事肯定与父皇有关系,这样一来他便将这事与宁云晋提到过的任务联系一起。
正因为了解祭天者的能力,鸿明便越好奇宁云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那水能滋润青草他可以猜到原因,应该是水脉中施过术。可是他们城中一共才只有几天而已,就连那些祖祖辈辈生长这里的都没有发现那里有水源,宁云晋究竟是怎么找到的呢?
与他有同样疑惑的是文禛,当初定计的时候听宁云晋说起这个办法,他也只不过是半信半疑而已,却没想到宁云晋居然真的将这事办成了!
晚上扎营之后,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将宁云晋传唤到了自己的御帐里,兴味地问,“说说看,到底怎么找出那泉水的?”
宁云晋闭着嘴摇了摇头,见文禛逼得近了,这才神秘地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那得瑟的小模样看着实太过可爱,文禛忍不住将搂怀里,狠狠地吻了一口,等到两都气喘吁吁的时候,才恶狠狠地道,“说是不说?”
宁云晋做出一副宁死不屈地表情,仰着下巴斜着眼睛望向文禛,坚定地道,“不说。”
见逼问不出来,文禛只好作罢,转而与他谈论起来兵力布置。他哪里知道宁云晋这次根本不是靠的什么血脉之力,这个泉眼即使不是文禛一脚踩出来,再过几年也会由于一次活佛出城而被发现。他上辈子曾经到过这口井,而且还记得位置,与其便宜图克图,还不如让大夏捡个便宜。
这其中宁云晋唯一动过手脚的地方就是那附近施展过一次祈福,并且加持了回春术,喝过那水的会觉得浑身舒畅,只不过效果大概只能保证两三年而已,不过这也足够让文禛把握机会对付大商了。
文禛御驾所的中路大军缓慢的朝着乌拉特旗前进的时候,另外两路大军已经开始零零星星的与大商的游骑开始对战。
自从大商立国之后,奉武族的部落就开始渐渐走出了固有地盘漠西草原,开始散落漠南各处,之前被赶出漠北的那个部落更是恋恋不忘他们原本的牧场,想要回归故处。
两路大军的数比大商的一个部落还多,单支的部落遇到他们根本不是一合之力,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不自量力地汗王想要硬碰硬,甚至抢劫粮草,但是吃过几次败仗之后,只能节节败退。
这一退士气也就退得一落千丈,渐渐的被驱逐着朝着乌拉特旗附近靠拢。随着这一带聚集的大小部落越来越多,问题也开始出现了。
要知道大商如今本来就缺粮,如今又有这么多和牲畜聚集同一个地方,这简直是巨大的灾难。光是和牲畜的吃喝拉撒就容易让这些性格火爆的发生争执,更别说那些本就有宿怨的部落一见面就已经开始殴斗了。
蒙塔知道这正是大夏为了给自己施加压力才如此而为之,当三路合围之后,自己这方便会被一网打尽。他也是一代枭雄,对形势看得十分透彻,对这样的情形不会束手无策。
他奉武族的诸多部落中也素有威名与凶名,因此当蒙塔下帖子邀请这些部落汗王见面的时候,这些都十分给面子的到场了。
这次碰面之后,蒙塔以强硬的手段要求各部将老弱病残都先聚集一起,朝着北方以及奉武族自己的地盘——漠西草原撤退,只留下十万兵强马壮的骑兵,跟着他一起迎战。
这次会议自然暴露了蒙塔的王帐所,可是等到文禛从已经买通的汗王那里收到这个消息,蒙塔早就已经拔帐离开了原地。
根据文禛得到的消息,蒙塔将那十万骑兵分为了三股,其中四万由他亲自带领,另外两路则分别由另外两个部落的汗王带领三万再次草原上失去了踪迹。
文禛命令增派斥候,但派出去的总是只能抓到这三股骑兵的尾巴,始终无法确定蒙塔的位置。
等到二月十三,他们的中路军赶到乌拉特旗与左路大军汇合时,这里已经去楼空,只留下一片狼藉。
见此情形,文禛只得命令两路大军再次分开,并派联系右路大军更改合围地点,再次朝着北方追击,这一追击又是十天,他们已经到了乌拉特后旗的位置,这边的位置非常靠近大商的控制范围,因此文禛一直命令士兵将领必须要保持警惕。
二月二十四日,这天不知道为何天色一直灰蒙蒙的,而且临近下午居然十分反常的出现了薄薄的雾气。越靠近北方天就越黑得早,文禛担心到时候天色不好士兵们不方便扎营,便寻了一处到处是残垣断壁的地方附近停了下来。
这里的建筑已经出现了风化,有士兵清理的时候找到一块石碑呈了上来。
一见到上面隐约可以分辨的“光禄”二字,宁云晋便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曾经看到的一篇地理志,“北出石门障得光禄城,又西北得支就城,又西北得头曼城,又西北得虞河城,又西得宿虏城。莫非这就是曾经的光禄古城?”
文禛也曾经汉书中看到过这个地名,他看着那片残破不堪的古城遗址,点了点头,“说不定真是那个光禄城,相传这是汉朝光禄勋徐自为所筑的,可惜汉后就一直没确定其位置。”
鸿明实看不出来一片破破烂烂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他看了一眼天,奇怪地道,“怎么这雾越来越浓了,才这么一会功夫,连十丈开外都看不清楚了。”
宁云晋一听心中猛地一惊,他连忙跳上一处高台,朝着四周望了一眼,果然他们这支部队都已经被笼罩大雾中。他的视线极好,突然发现天上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正悄然远去,立刻大叫一声,“不好,是白色海东青。”
白色海东青作为草原上的圣物,能够拥有者甚少。文禛不用宁云晋再多做提醒便已经猜到了其中的猫腻,他大喝道,“各军停止扎营,准备迎战!”
文禛的这一声用上了内力,如同狮子吼似的,将那些已经卸甲休息或者放松心情扎营的士兵们震得清醒过来,有些反应快的老兵已经迅速地拿起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寻找掩体,而那些没经历过战争的新兵们则还站原地东张西望。
此时大雾已经让的视线只能隐约看到三丈内的东西,这时候如同奔雷似的跑马声突然从古城之后的方向传了出来,只听那些马蹄声靠近大夏扎营之地以后便一分为二,接着箭雨便朝着士兵们飞泻而出。
一片惨叫声中,文禛面沉如水地与宁云晋对视一眼,“咱们被包围了!”
鸿明板着脸,双手捏拳怒道,“前方的情况斥候们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大商的究竟是怎么掩藏的!”
宁云晋瞥了一眼这满脸恼意的两父子,淡淡的道,“总会知道的,不过正是需要皇上您稳定军心的时候,还是尽快迎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