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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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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站原地没动,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直到眼前停了下来。

“昨晚又哭了一夜?”他盯着她依然红肿的眼睛,问道,声音有些低哑。

陆然没答:“找有什么事吗?”

“一起吃个早餐吧。”

陆然望着他没动。

唐旭尧笑了笑:“陆然,放心好了,只是再一起吃个饭,没别的意思。”

陆然垂下眼睑,声音低低的:“走吧。”

两去了附近的早点店,这个点都是赶着去上班的,店里的不多。

唐旭尧点的餐,都是她曾经爱吃的东西。

陆然只是盯着没动,抬头望向他,笑了笑:“只是告个别而已,不再联系就好了,有必要弄得们两个都这么矫情吗?唐旭尧是想让继续放不下吗?”

“放得下放不下又能怎样。”唐旭尧语气淡淡的,抬眸望向她,“现就真的完全放下了?”

“只要不再来打扰就放下了。”陆然望向他,“就像那两年,真的过得很好。”

唐旭尧笑了笑,没再说话,给她夹了份虾饺。

“那不是放下了,只是逃避。”他说。

“但至少不会去想,也不用去纠结难受,专心做着喜欢的事。”陆然望向他,“觉得那样挺好。”

“嫁给程朗也是这样考虑的?”

陆然沉默了会儿,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和他青梅竹马,他的家对很好,也一直很看好们两个。”

唐旭尧望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陪她吃完这顿早餐,送她上楼。

“陆然。”告别时他突然叫住了她。

“嗯?”陆然回头望他,平平静静的。

唐旭尧笑了笑:“没什么。”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手掌突然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靠胸口。

陆然听到他胸腔的起伏,低哑的嗓音从头顶徐徐传来:“祝幸福。”

陆然突然眼眶有些湿。

“注意休息。工作室刚成立,需要忙的地方很多,别太累了。和打交道时也别太掏心掏肺。”

唐旭尧放开了她,推着她回屋,没等她抬头看清他的脸,他已经转身走了。

陆然扶着门站门口,呆呆地站了很久。

她那天一天没去上班,家里休息了一天。

从那天开始唐旭尧也没再来找过她。

因为她酒会那天当场承认是陆燃介入了她的婚姻,本来已经平息下来的新闻又被翻炒了几天,只是整个舆论风向全变了。

唐旭尧意味不明的那句“是对不起她”被解读出千百种意思,但无一不是辅证陆然的话,而陆然的出身,陆家的声望家教及陆然的低调不争,当晚的新闻一出来,陆燃瞬间就被扣上了小三的帽子,唐旭尧也没能避免渣男的称号。

陆燃和唐旭尧形象大跌,尤其是陆燃,这个小三喊打的年代,小三的帽子一扣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骂声,原本极度被看好的《左转,右转》高开低走,中后期票房惨跌,甚至一度遭遇10%排片量却创造零票房的历史新纪录,片子也不得不被提前下线。

虽说这部电影没亏,但也没赚,本应该给陆燃赚足口碑声望的跳板反倒成了她以后事业发展的鸡肋。

“陆燃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什么?被整得这么狠。”

电视台播报这则娱闻时谢淼和陆然都看,谢淼最近不写稿总喜欢往陆然这窜,一住就是好几天,赶也赶不跑,要不是唐旭尧那天彻底和她了断了,陆然真要怀疑她是不是唐旭尧派过来的卧底。

谢淼这认床认得厉害,以往也没见她这么喜欢往她家跑,顶多她这里住一晚上就待不住,现反而是一住下就赖着不肯走了。

“谢淼,不会是代唐旭尧住进来的吧。”陆然越想越觉得奇怪,扭头望她问道,“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能有啥关系。他不就妈的大哥的儿子。”谢淼无所谓道,倾身去茶几拿陆然端过来的瓜子,“和他们家不相往来的,他也没给工资,难不成还代他追老婆?再说了。”

谢淼瞥她一眼,往电视指了指:“看们那天晚上多轰动,订婚订得高调,把家酒会砸场成啥样了,唐旭尧也背上个负心汉的骂名,们家看不上唐家,唐家恨着,觉得们还有复合可能?”

“也是。”陆然点点头,“最近住这儿太勤快了,而且有过前科。”

她说的是谢淼半夜让唐旭尧来的那件事。

“意外。”谢淼赶紧撇清关系,“连地址都没告诉他,他自己找来的。”

陆然哼了声,没答话。

谢淼指着电视,绕回到原来那个话题:“陆燃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什么啊?值得这么整她?”

电视机前的陆燃被追问票房惨跌及小三事件的事,面对镜头很尴尬,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否认了更要被骂不要脸了,但是承认,等于彻底葬送了自己的事业。

导演是她一生的梦想,甚至为了这个几乎放弃掉了和唐旭尧那段感情,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的。

陆然往电视看了眼,拿起遥控换了台:“没啊,而且哪里整她了,记者这么问,老实回答而已,也知道不擅长撒谎的。”

“屁。”谢淼又把频道给调了回来,“就不信当时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出身好,家里声望高,表哥站这边,光这几点就能把所有的舆论风向导向,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让舆论压扁一个。”

陆然望了她一眼:“是不是觉得心机很重?”

谢淼老实点头:“有点,有时觉得挺可怕的。”

陆然忍不住笑了:“那还凑过来。”

“这不得巴结嘛。”谢淼说着蹭了过来。

陆然无言望她一眼,好一会儿才说:“她以前确实有得罪过,而且不止一次两次了,但每次她都能特别无辜地功成身退,特别会做吧,但是真的不喜欢她,本来这次的事没想着要怎样,她拍她的电影追求她的事业做她的豪门媳妇梦都和没关系,却非得拉上去给她炒一把,踢到铁板了也是她活该。说就一普通平平静静地过小日子有什么不好的,现倒好,反倒给弄成了半个圈子,原来没澄清时,去买个东西还得被指指点点,她就是那小三吧,踩着男往上爬,真不要脸;后来表哥给澄清了,家还是会指着品头论足,说啥也没有凭什么就能麻雀变凤凰,说白了还不是小三懂得抓男心之类的,那都已经严重影响到的工作生活了。爷爷看不下去替出面了,但现还是会有说,家仗势欺除了有个好出身一无是处,出个门买个东西还可能被记者跟拍,把的一举一动放到镜头前任攻击解读,这不仅打扰到,连的家都被打扰到了,现根本没办法回到以前那种生活中去,她凭什么啊她。”

谢淼连连点头:“这样的话确实她活该,也就幸亏有那样的出身,有那样的家给撑腰,要就那些普通家出来的,不得被她给整死。”

“那可说不定。”陆然咕哝着道,“这不是没被惹急嘛。”

“哼哼。”谢淼冷哼着反驳,聊起这个话题就顺道问起了她要订婚的事,虽然陆然已经把请柬给她了,她到现还真没办法相信陆然是真的要订婚了。

“不订婚发请柬干嘛。”陆然反驳她,却也没怎么想提订婚的事。

她和程朗结婚本来就不是因为相爱,也不是所谓的联姻,不过是彼此借着彼此逃避一段感情,又都彼此熟悉也适合,知根知底的,两边家里也有意促成,那也就顺理成章了,飞蛾扑火爱过一次后,总没办法再像第一次那样全身心地投入,而且婚后也就是细水长流过日子,找个合适的凑合着也就过了。

谢淼没再说话,虽然陆然嫁给唐旭尧是不幸福,潜意识里总不希望陆然就这么嫁给别的男。

严末也不希望看着陆然就这么嫁了。

虽然以前会所遇到的时候陆然便是以未婚夫的身份介绍程朗,但总觉得他只是陆然找的挡箭牌,故意找来气唐旭尧的,却没想着他那天酒会上当众承认了婚讯,更没想到她会有那样的出身。

当时他也场,姜尚也,看着戏剧的一幕,尤其是陆然那一声“爷爷”后,被陆呈海拉过来给黎芷琴介绍,看着黎芷琴扭曲的脸,严末竟觉得痛快,只是姜尚和黎芷琴一样扭曲着一张俊脸,尤其是陆然当众承认,是陆燃介入了她和唐旭尧婚姻时,姜尚整张脸都黑了。

陆然还真能得罪。

严末盯着姜尚的黑脸时突然冒出来的感慨,她啥也没做过,但愣是把姜尚得罪了几年。

凌宇成是好几天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他那些天出国了,没能现场围观,只是网络媒体上才看到了,却已经是被添油加醋后的事实,总之没围观到全程凌宇成懊悔了不少日子,几聚会时又旧事重提。

“阿旭,果然是眼光了得魅力无限啊,一出手就捡了块璞玉回来,却愣是让家当破石头给糟蹋了。”

“他妈现估计已经捶胸顿足了。”严末不紧不慢地接口调侃,几从小一起长大的,说话一向嘴贱,互揭伤疤是常有的事。

唐旭尧只是沉默地转着酒杯,盯着酒杯里的酒,没理会两的调侃。

他自从那天后就越发冷淡了,虽然还是会出来与大家聚聚,却越发不爱说话了,无论凌宇成严末怎么激,总是冷冷淡淡的不太理。

他不理两也无趣,调侃了几句就正经了起来。

“阿旭,这次把陆燃牺牲惨了,就不打算救救她啊?”凌宇成问,陆燃形象大跌,电影惨遭滑铁卢,这都还没什么,关键是现没敢投资找她拍戏,一个刚出道的新,还没作品就要遭遇雪藏,即便过几年事件都平息了她没作品没脉要这行混也很难再混得下去。

这几次聚会陆燃都没来,最近也很少再露面,多少是受这件事给影响的。

凌宇成约她吃过两次饭,看着精神还好,就是有些憔悴,最近为了补救她也算是费尽了心思,到处奔波联系,自己又不能太露脸。

本来绯闻炒作是常有的事,把握个度就好了,即便把握不好,风头一过也就过了,只是没想到陆燃这次踢到了铁板,以为挑了只软柿子捏,到最后却发现是个烫手山芋,赔了夫还折了兵,反而成全了陆然和程朗。

凌宇成想到这个就忍不住佩服陆然,什么也不用做,有个有权有势的爷爷就顺风顺水了。

唐旭尧抬头望他:“这事儿别扯到然然身上。这不都陆燃她自找的吗?当初她来找投资时已经明明白白告诉过她,不能给她超过30%的投资,不希望看到以后她拿们两个的过去去炒作她电影的新闻,结果呢,如果这次不是敲陆然有那样的家庭背景,她现的处境就是陆然的下场。”

因为两个名字音似,为区别开来,唐旭尧朋友面前一般都会直接称呼陆然“然然”。

“是这么说没错,但这次是真心做得太绝了。”毕竟和陆燃也还是十几年的朋友,感情上总倾向于陆燃多一些,总觉得唐旭尧这次是过分了。

“过河拆桥嘛。”一直没说话的姜尚凉凉开口,“也就陆燃那样的傻,当初家那样她帮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到最后呢,东山再起就一脚把家给踹了另娶她,这会儿家为了抱前妻大腿还连着捅了两刀。她是挺活该的。”

“姜尚!”

“姜尚!”

凌宇成和严末同时出声。

“这话说的过分了。”严末冷了脸,平时几再怎么嘴贱互损却还是有原则的,自从上次严末为着陆然揍了唐旭尧一顿开始,几的关系就变得越发微妙起来,尤其是姜尚,说话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有说错了吗?”姜尚也暴怒了,“看看他现怎么对陆燃的?”

“那怎么不回去问问陆燃她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唐旭尧突然站起身,说道,他声音不大,只是有些沉,话一出口屋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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