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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尧只是望着她,任由头顶的水一滴滴地往下流,抿着唇不说话。
他的瞳孔很黑,墨一般的,黑得深不见底,像是能将吞噬般。
他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时,眼神静冷得有些瘆。
陆然被他盯得整颗心脏一点一滴地悬了起来,她怕他这样的眼神,静默得吓。
陆然扬着水瓶的手不自觉地收回,后背紧贴着墙壁,紧紧地盯着他,甚至有了推开他落荒而逃的冲动。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水瓶往旁边架子上一搁,缩着身子就想从他的禁锢下逃脱,却动不了,唐旭尧再次箍住了她的手臂。
手掌抓着她的手臂收着压身侧,让她动弹不得。
陆然突然就怕了,恐惧压嗓子里,让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睁着眼睛戒慎而紧张地盯着他。
“陆然,害怕!”唐旭尧终于开口,嗓音低低哑哑的。
陆然抿着唇,没应,甚至是有些赌气的味道,她是真的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他白玉般的长指抚上她的脸颊。
唐旭尧以前是军校毕业的,毕业后又军营待了一年多,常年练枪,他的拇指和食指指腹都还带着一层薄茧,他的长指从她脸颊上轻轻划过时,那层薄茧瘙刮着脸上细腻的肌肤。那样细缓轻柔的抚摸,陆然想到了冰冷滑腻的蛇,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轻颤,是害怕引起的轻颤。
“陆然。”他盯着她的眼睛,长指依然流连她脸颊上,“是喝高了,但没有发酒疯,是认真的。是对不起,让受了那么多委屈那么多伤害,不是,不该再继续缠着不放,应该潇洒放手。可是,真的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嫁,做不到!已经对放手过一次了,这次不想再放手!的幸福不是由别的男给的。”
“给得起吗?”陆然脱口而出,抬头望他,唇角动了动,被激起的叛逆因子让她忘了刚才的心头发毛,又或者是现的唐旭尧眼神终于温暖了起来。
“唐旭尧,们又不是拍琼瑶戏,能不能别那么酸,严总教这么说的吗?什么幸福不幸福放手不放手的,那不都是自找的吗,时间一长还有什么忘不掉的。”
唐旭尧狠狠瞪她一眼,手掐着她的腰狠狠一捏,与疼相比,陆然更怕痒,当下扭着身子要避开,唐旭尧却越发来劲,这么一躲避一紧逼之间,陆然脚下被绊了一下,就失了衡往地毯上倒,唐旭尧也别拉着压着她倒了下去。
地毯很软,陆然倒下去时没被摔疼,唐旭尧倒下的瞬间也搂着她转了个身,她跌着压坐了他身上,似乎还压得不轻,陆然听到了一声闷声。
她下意识抬眸望他,唐旭尧也望她,黑眸很黑,眸心深处隐约有火光跳动,炽热而危险。
陆然对他这样的眼神再熟悉不过,男与女以这种姿势摔倒时,总会荷尔蒙的刺激下发生点什么。
若是两年多前陆然会因为这样的处境脸红心跳,甚至会对要发生的事隐隐带着期盼的,现她虽然还是控制不住脸红心跳,却已经很懂得理智,她和他什么也不能发生。
因此触及到他眼中的火光时,陆然已很利落地双手往地上一撑,踉跄着就要站起来,却不及唐旭尧动作敏捷快速,她的臀部甚至还未来得及脱离她压着的小腹,腰间一紧,一个天旋地转,她已经被唐旭尧给扯着压了身下,两根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臂压她身体两侧,将她牢牢困身下。
他盯着她的眼睛,头一低就要吻下来,陆然急得失声大吼:“唐旭尧敢。”
她这话不是威胁,只是情急下脱口而出的话,但是会是很认真地阻止。
唐旭尧领略过陆然的认真,没一次认真都打得他措手不及,从扔下一纸离婚协议书消失不见,到那张法院传票,她都认真得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面对他的认真。
因此唐旭尧的动作停了下来,唇距离她的唇不到半指的距离里停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呼吸灼热,有些浓重。
陆然呼吸也有些急促,高耸的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唐旭尧眼眸黑了几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手扶着她柔软的腰肢,甚至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如狼似虎的年纪里却两年多没碰过女,如今好不容易眼前了却看得到碰得到吃不着,她柔软的身体熟悉的体香无一不刺激着他的欲¥望,身下的那处极速充血后硬热得难受。
唐旭尧想不顾一切地吻下去,剥掉她的衣服抱着她的身体不顾一切地进入,但理智上却不得不停下所有疯狂的念头,他的急躁会把陆然越推越远,她不是用强的就能追得回来的。
陆然也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硬硬热热地抵她柔软的那处,甚至是微微地隔着布料嵌入了进去,属于身体的记忆被唤起,这让她羞窘,却不敢动,只是转动着眼珠子,手推着他的肩膀:“唐旭尧,起来!”
唐旭尧没动,近乎无赖地俯下了头,下巴抵她的颈窝偏上的位置不肯动了,灼热的气息随着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喷颈侧和耳边,熏得陆然的身子越发的敏感。
“陆然,让再躺会儿。”低哑的咕哝声从她颈窝传来。
“……”陆然无言地往他望了眼,气急,推着他的肩,“唐旭尧,起来,不能这么无赖!”
“陆然,以前不都是这么无赖的吗……”沙哑含糊的嗓音从颈窝幽幽地传来。
陆然没了声音,重新遇上唐旭尧的时候确实是她近乎无赖地追着唐旭尧跑的,他最常对她说的话,“陆然,不能这么无赖!”。
某些记忆脑海里翻腾着,陆然安静了下来,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唐旭尧,起来!”
她以这样的语气说话时都是特别冷静克制的时候,如果说以前他不了解,这大半年来的一切足够让唐旭尧开始一点点地了解躲那层乖巧听话后面的陆然。
唐旭尧没动,声音依然是含糊的,甚至有些疲惫:“陆然,今天真的喝高了,看着为别的男穿上婚纱,不好受。”
陆然沉默了会儿:“唐旭尧,活该。”
“对啊。”含糊的嗓音,“活该。”
他说这话时特别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深了的缘故,听耳里突然有了些悲凉感。
陆然听着也不太好受,声音有些柔了下来:“唐旭尧,连都能放下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唐旭尧没应,只是抱着她,呼吸慢慢变得绵长,似乎是要睡过去了。
陆然推了推他:“唐旭尧,起来,不能这里过夜。”何况现他是压着她躺了地毯上。
“现胃很难受,头也很疼。”以为已经睡过去的唐旭尧低声开了口,声音听着确实有些虚弱。
“……让家过来接。”
陆然刚低声说完腰间就疼了一下,隐约听到耳边一声长长的叹息,唐旭尧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站了起身,脚步有些打飘,看来是真的喝高了,酒的后劲上来了,连走路都开始踉踉跄跄的不太稳,脸色也不太好。
陆然看着他这样似乎还是要自己回去,有些放心不下。
“唐旭尧,今晚还是这边住下吧。”她拦住了他。
唐旭尧侧头望她,虽然是喝高了,眼神却还是清明的,眼眸里流转着些异样的情绪。
“别误会,只是怕醉驾闹出命来。”陆然澄清,还是扶他进了另一个空房,去给他倒了杯水。
“先喝点水吧。”把水递给她陆然就出来了,想了想,还是给唐宁宁打了个电话。
“哥这边,有点醉了,还是过来照顾一下他吧。”
顺道报了地址就挂了电话。她看过因醉酒死亡的案例,喝醉的半夜被呕吐物堵住气管的导致窒息而亡的案例不少。
她已经和唐旭尧离婚也高调宣布订婚了,现又快成半个公众物时刻被记者盯着,不可能和唐旭尧孤单寡女一个房间一晚上的,陆家和程朗都丢不起这个脸。
唐宁宁半个小时左右就赶了过来,唐旭尧确实是喝高了,喝了杯水后就睡了过去,只是大概是真的胃难受睡得不太安稳。
“哥怎么了?”唐宁宁一过来就追问,赶着进去看唐旭尧有没有事,大半夜被陆然一个电话召过来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
“他喝醉了,照顾他一下吧。注意看他半夜会不会呕吐。”陆然淡声交代,一边回屋拿外套一边整理着头发,出来时又门口换鞋。
唐宁宁看她的架势像是要出门,奇怪地看她一眼:“去哪儿啊?”
“去朋友那儿住一晚上。钥匙茶几上,明天走的时候麻烦帮锁一下门。谢谢。”
唐宁宁皱眉:“陆然,也没必要这样吧,这有点小题大做了。”难听点就是矫情了。
“谁害的。”陆然头也没抬,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