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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路,秦理与何棠的手一直牵一起。
他偶尔转头看看身边女孩的侧脸,她低着头,嘴唇微微撅着,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红扑扑的脸颊透露了她此时纷乱的心情,还有一丝突然面对一份感情时的迷惘。
她是秦理见过的,最容易脸红的女孩。
他无言地转回了头,牵起嘴角微笑,心想,来日方长。
车子开到何棠家门口时,正是晚饭时分,关于秦理要不要进去这个问题,何棠与他有不同的意见。
秦理觉得早上闹得不太愉快,大家草草散场,这时候何家父母和何海都应该冷静下来了,他理应再次登门拜访。
何棠却觉得他不用再出面了。对于两个目前的关系,她心中还是有些犹豫忐忑,要是宋月娥再提起要秦理娶她,何棠就要羞得钻进地洞里去了。
她并不是完全没信心搞定自己的母亲,毕竟与她相处十几年,何棠多少能摸清宋月娥的脾气。
她对秦理说:“先去易来宾馆等,和爸妈说清楚,然后收拾东西来找,咱们回D市。”
“妈妈真的不会为难吗?”秦理问。
何棠坚定地摇头:“不会。”
秦理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那回去,有事就给打电话,立刻过来。”
“嗯。”何棠应下,对着他笑了起来。
年轻的女孩子脸颊白皙粉嫩,一双大眼睛清清亮亮,笑着的时候尤其可爱。秦理不由地一怔,伸出左手到她颊边,指尖挑起她一簇发,轻轻地夹到她的耳后。
何棠红着脸看他,动也不敢动。
秦理的神情越来越柔,终于,他说:“好啦,去吧,快去快回。”
何棠嫣然一笑,转身下了车。
看着她进门以后,秦理又车上坐了一会儿,迟迟未发出开车的指令。
马佑杰和关敬也不敢问他,两个像木头似的坐前排。
突然,秦理悠悠地开了口:“喂,们两个,别装蒜了。难道就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关敬还是不敢说话,马佑杰倒是大着胆子说:“啊,秦总,有什么不一样啊?没发现呀。”
秦理好心情地笑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座椅扶手,反问道:“哦?没发现吗?”
这下子,关敬和马佑杰再也忍不住,对视一眼后一起笑了起来。
秦理摇摇头,不再与他们开玩笑,他抬手捏捏眉心,平静地说:“好了,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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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进家门的时候,宋月娥正准备晚饭,何海看电视,见到何棠,他们都没多大的反应。
何棠默默地上了楼,见父母卧室的门开着,她往里探了探头,发现父亲阳台上浇花。
何棠走进去,叫他:“爸。”
何庆国回过头来,见是女儿,面上显出了一点笑容。
“小棠,过来。”他向她招手,“来看,这些花是不是都长大了许多。”
何棠走到父亲身边,见何庆国为几盆海棠浇水。
其实,她已经记不清离开的时候,这些花长得有多大了,不过现看来,每盆海棠都是叶片青郁,很有生气,显然何庆国将它们打理得很好。
他缓缓说:“每次看到这些花,就会想到。想到的女儿,一个外面,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才说了这一句,何庆国的眼眶就湿了,他抬起粗糙的手,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小棠,爸爸对不起啊。”
何棠站何庆国身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她并不是个感情淡漠的,可是生活这样一个家庭,每天面对这样的母亲和哥哥,她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手搭上父亲的肩,轻声说:“爸,别这么说。”
何庆国逐渐冷静下来,说:“小棠,下午的时候,爸爸和妈妈谈过了。们要嫁给那个姓秦的酗子,实也是委屈了。现的情况也知道,那个给了们20万,妈妈收下了是不可能再还回去的,这笔钱给校看病,还够花一阵子,所以劝了妈妈,叫她先不要闹了。呢,今晚整理整理,明天就回D市,留这里耽误了工作可不好。”
何棠怔了片刻,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信息,问:“妈肯让走了?”
何庆国点头:“那个姓秦的酗子虽然身体瘫痪,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看出来了,不管妈妈怎么闹,他也不可能对们承诺什么。妈妈倒是后悔把他之前签字的字据给撕了,她这个也知道,没什么脑子的,所以现呢,她希望能和那位秦先生继续搞好关系,毕竟……知道,他……经济条件不错,以后……校还要看病,们现也没个借钱的地方了,认识这么一个……总是好的。”
说到后来,何庆国吞吞吐吐的,何棠却把他的意思听清了。
说白了,还是要她挂着秦理。
何棠心情复杂,闷着不吭声。
何庆国拍拍她的肩,说:“小棠,体谅下妈妈,校要是不好了,她真就活不下去了。”
对于这样的话,何棠已经麻木了,她点头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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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没有吃晚饭,她收拾了自己的包,与父亲告别后就离开了家。
从头到尾,宋月娥都没有对她说话,何海看她的眼神却是十分古怪,何棠也不以为意,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跑到了易来宾馆。
不知为何,她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迫切地想见到秦理。
到了宾馆大厅,何棠给秦理打电话,一会儿工夫,秦理三就带着行李下楼了。
见到何棠,他关心地问:“爸爸妈妈有没有为难?”
何棠用力摇头:“没有。”
秦理见她面色如常,稍微放了点心,四个餐厅吃了晚餐,终于准备出发回D市。
回去的路上,对于秦理和何棠来说,心情都与来时完全不同了。
起初,他们还有些矜持,淡淡地说着话,偶尔视线相对,秦理总是坦然地注视着何棠,何棠却每每局促不安地转过头去。
但她的紧张羞涩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夜色越来越重,车内的气氛渐渐松弛下来。
大家都累了。
马佑杰开了四个小时后,换关敬开车,马佑杰副驾驶座上歪着头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12点半。
秦理感觉到了疲惫,他喝了点茶提提神,却还是挡不住睡意的侵袭,看看身边的何棠,也是抱着手臂靠座椅上昏昏欲睡。
车厢里虽然有暖气,秦理还是怕她会冻着,取出毯子披到了她的身上。
何棠惊醒过来,见秦理望着自己的一双眼睛里已有了浅浅的血丝,眼底还有两片阴影,不由地有些担心。
她把毯子还给他,说:“盖吧,不冷。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要紧啊?”
秦理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按下按钮升起了驾驶座后的隔离屏,机器的声响惊醒了马佑杰,他回头一看后座已封闭隔音,实忍不住,兴奋地和关敬聊起天来。
“敬哥,刚才有没有看到,老大和她牵手了哎。”
关敬开着车,淡淡地说:“牵手就牵手嘛,他都27了,又不是孝子了,找女朋友很正常啊。”
“是为他高兴啊!”马佑杰真是乐坏了,“倒是没看出来,老大喜欢这一款型的啊,怪不得他看不上那些超级大美女呢,原来喜欢温柔清纯会害羞的女孩子。别说,这类女孩,他还真不太认识得到。”
关敬笑道:“就别多管闲事了,睡的觉吧,要是睡不着,继续来开,来睡觉。”
马佑杰赶紧闭了嘴。
后排车厢。
秦理左手一展毛毯,又一次盖了何棠身上,不容她反驳。
然后他左手撑着座椅,身子往何棠那边坐过去一点儿,下巴点点自己的左肩,说:“肩膀给当枕头。”
何棠:“……”
秦理等了一会儿,见何棠没反应,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对何棠说:“别想啦,赶紧睡吧,到D市还要几个小时呢。”
何棠闷了一会儿,终于悉悉索索地动起来,也靠躺了座椅靠背上。她偶然抬起眼,发现秦理侧着头,一张脸离她很近。
他的神情虽然疲惫,眼里的笑意却依旧明显。
然后,他的左手悄悄地伸了过来,又一次牵住了何棠的右手。
因为两处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何棠没有下午时那样紧张了。
甚至,她的小手躲他的掌中,手指还轻轻地绕着他的手指。
他那温暖的,修长的手指,有着细滑的皮肤,清晰的关节,短短的指甲……
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何棠感觉自己脸红心跳,一时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与一个年轻男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何棠几乎难以应对这种情绪,慌张得想要逃跑,可是抬眸触到秦理温柔的眼神,她又觉得一颗砰砰乱窜的心渐渐平静下去。
噢,这感觉实太糟糕太古怪了。
秦理好奇地看着这个女孩不断变化的表情,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她的脸色了。那一张圆圆的脸红得要命,也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
秦理决定安抚她一下。
他握紧何棠的手,说:“听爸爸妈妈叫小棠。”
“嗯。”
“那小姨妈叫什么?”
何棠想了想,答:“也叫小棠,不过她有时也叫棠棠。”
“棠棠,棠棠。”秦理闭上眼睛念了几遍,睁开眼睛说,“那也叫TangTang,不过不是名字的棠。”
何棠不懂:“那是哪个Tang?”
“蜜糖的糖。”他的声音深夜显得性感又魅惑,又因为疲惫而带了一丝沙哑,更显得富有磁性。
他她耳边说:“糖糖,是给取的小名,记住了,不要说给别听。”
何棠一颗心砰砰直跳。
他又笑起来,长而密的睫毛轻巧地扇动着,他说:“还有,以后叫阿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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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但是她知道,她是他的肩头醒来的。
她与秦理依偎一起,那块大毯子披两个的身上,他们的手依旧紧紧地握一起。
何棠眼睛有些酸,眯了眯才扭头往窗外看。
天色渐白,高速公路上的标志杆一根一根快速地倒退着。
她有些迷茫,不知身何方,突然听到有她耳边说:“糖糖,早安,们快到D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