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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黑暗议会分裂过。”
迈科亲王毫不意的说，因为这对黑暗生物来说根本不是秘密,甚至是每个将生命奉献给黑暗脱离类种族的家伙都应该知道的常识。
作为一位血族亲王，迈科当然乐意这个时候转告东方恶魔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
系尔站他面前,感兴趣的点头，“根据复制来的诸多国家历史资料,从来没有一个组织超过一百年不发生夺权事件，差别只影响力大小…黑暗议会,成立多久了,”
迈科亲王懒洋洋的抬头,“有记录以来。”
“比类历史更久，”系尔追问，这可是珍惜资料，无处复制的。
“不清楚。”迈科亲王没精打采的说，“只是托瑞多家族的亲王，又不是研究典籍的老巫师，更不是家族内部那些啰嗦得要死的元老。”
系尔闪烁着电子眼，嘲笑：“以为是黑暗议会的高层，原来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很怀疑黑暗议会内部的话语权。”
迈科亲王听到后，愤怒的跳起来。
他的速度快得房间里都留下了残影，可是他身上还套着系尔“偷学改良版”运用的金属禁锢环，系尔根本不需要睁开真实之眼，跟着分析记录就能准确捕捉到迈科亲王的位置。
真不错！
系尔看着数据嘀咕，血族的鬼魅速度原理是什么呢？深蓝星军事武器研究所会感兴趣吧！如果深蓝王国军队里的每个士兵都配发差不多的加速器，许多运用呆板笨拙的重型武器都能得到改善。
“呐，会说服的主，与黑暗议会合作。”
“……”
迈科停窗边，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看着系尔。
他仔仔细细将银甲骑士打量了一遍，这几百年迈科亲王是棺材里沉睡度过的，对于雷蒙盖顿机甲的了解没那么深刻。
“一个非生命体跟商谈重要问题，这很可笑。”迈科试图撩起自己的金色短发，然后房间里找到一瓶普通的喷雾香水，他非常不满，因为不是玫瑰味。
“亲爱的吸血鬼先生。”系尔点头，“的心脏跳吗？会呼吸吗？敢说是活着的吗，用类的正常定义！”
不等迈科说话，它就伸直手臂阻止迈科的反驳，银甲骑士垂下头，冷硬的宣布：“不要紧张，只是需要刺激的、精彩的故事而已！”
“……”
“古地球核战争时期的大逃亡，潜伏建设深蓝星故事…还有呢？”系尔很期待的提醒，“不愿说说黑暗议会分裂史吗？以为们是真心想与主合作的。”
迈科亲王继续用诡异目光看银色机甲。
同一时刻，深蓝星民用港，抱着黑猫的亡灵巫师平静的看着监控器上的狼挣扎着停止呼吸，那艘飞船属于一家星际旅行社，船长与导游都惊慌失措的走下来接受港口工作员的问询。
“黑暗议会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分裂，们互相称呼对方势力为叛徒。”大长老用干枯的手指摸着下巴，他的声音慢吞吞的，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赛路斯无意让对方掌握更多谈判主动权，所以根本不开口询问，这让气氛显得无比僵硬。
黑猫不安的甩了下尾巴，绿色的眼睛瞄到赛路斯时恐惧的低叫一声，窜到大长老的袍子里。
大长老顶着梦魔恐怖的力量，表情不变的说：“黑暗议会承诺不会去联络东方恶魔对抗阁下，也不会拿出雷蒙盖顿解析计划中黑暗议会做出多少贡献的证据，更不会让还做研究所科学家的那些巫师、血族出来哀求…”
赛路斯终于皱眉，他诧异这个亡灵巫师竟然摆出和盘托出的姿态。
“情分与付出，一旦摆出来就丧失了它最珍贵的价值，不会做这种蠢事。”大长老用苍老枯涩的声音说：
“只想表示，保护深蓝星这件事上，黑暗议会过去、现、包括未来都毫无选择的与阁下站同一立场。请注意的修饰，是‘毫无选择’。”
没有利益，就没有背叛的土壤。
赛路斯终于说话了：“看来，们拥有一个强大的敌。”
“毫无疑问。”
“他们与有什么关系呢，只需要把们赶出去，战争就不会发生深蓝星。”赛路斯挑眉。
“得重复，黑暗议会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分裂，某些理念不合的黑暗生物集体叛逃！”大长老慢吞吞的说，“这很好理解，深蓝星的黑暗生物们都很懂规矩，黑暗议会有很多条款约束他们的行为，比如血族想要发展后裔，黑暗议会每年给每个家族的指标都是固定的，新增加的children（对新生血族的称呼）数量只许少，不能多。古地球时期的东方，有个挺好的词可以形容，‘计划生育’——当然，血族比类方便，他们只需要咬一口，再付出一点自己的鲜血，损失一些力量，发展口比类轻松得多。”
一个血族，只需要半小时就能制造出一个后裔。
后裔的强大与否，要看咬他们的血族愿意付出多少力量，如果是个疯狂咬的疯子，一个晚上能够制造出十个连圣经都害怕，没有理智，只有嗜血冲动的炮灰后裔。
这种滚雪球式的后裔发展法，梦境里很快就会只剩下黑暗生物，没有类了。
梦魔肯定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如果貘是破坏厨房，抢着吞吃食材，不让厨师满足自己的胃与创造感，那么血族简直是把种植食材的农民都杀掉了。
“用东方国度的话来说，这种肆意发展后裔的行为，是‘涸泽而渔焚林而猎’。十字军东征时期就提出，黑暗种族必须全面推行优生学，提高平均素质，提升黑暗议会的整体实力！”大长老两眼放光，他这个表情成功的让赛路斯眼皮抽了一下。
本身就是疯狂科学家的赛路斯，对这种表情再熟悉不过了。
“是一个亡灵巫师，的导师，有史以来干这行的巫师们都跟骨头架子打交道。”大长老将袍子里的黑猫拽出来，拎起它的短腿向赛路斯示意，“阁下大约不会理解，们亡灵巫师看到骨头时，就能清晰的分析出死者生前的年纪、种族、健康状况！亡灵巫师的大部分攻击力，都召唤骸骨护卫上，不同质量的骨头，就像装有不同处理模块的机甲，等级分明，力量区别明显！所以们主要使用的黑暗生物自身的骸骨，优生学是必须的！否则亡灵巫师就挑不到一块能用的骨头了！”
“……”赛路斯伸手扶额。
他听懂大长老的意思了，住深蓝星的这群黑暗生物，由于头目是个推崇优生学的亡灵巫师，所以血族不会随便发展后裔。
“这点上，很高兴与血族密党达成共识，托瑞多家族只要艺术家，辛摩尔家族只接受资深学者，梵卓家族更是非上流社会出身的优秀才不选…并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要将一个类变成血族，必须经过他本明确的意志许可。”
更好了，按照这个标准，如果这些血族不住深蓝星上，他们有可能十年都发展不了一个后裔。
“显然要告诉的是，有一部分黑暗生物不满这种‘计划生育’，质疑的权威，反对挑剔发展后裔的同族，于是就跑了？”赛路斯似笑非笑。
“是的，愿意与聪明说话，因为很轻松。”大长老悠闲的摊开手，“也许阁下还不知道，血族本身就分两大党派…”
“知道。”
赛路斯漫不经心的说：“主张血族避世戒律的密党，以及肆无忌惮杀死猎物暴露行踪的魔党。听说他们的战争与冲突从未停止过。”
“是的，终于有一天闹到黑暗议会分裂，鉴于他们都是议会中最重要的成员。”大长老将猫咪从自己脑门上揪下来，叹了口气，“一部分擅长黑暗诅咒，研究血腥祭祀的巫师跟着魔党离开了。”
说着往监控屏幕显示的狼尸体指了指，“还有许多血统浓厚，嗜杀狂性的兽，他们的脑袋里面装的全部是面糊。”
赛路斯没有说话。
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从黑暗议会出走的家伙，是毫无节制的发展后裔，显然他们拥有一支数量非常恐怖的炮灰大军。
赛路斯没有再质疑大长老的话。
因为两千年来，深蓝星确实很平安，这里居住的黑暗生物素行良好，让赛路斯很满意。
第二，血族的魔党与密党的争斗，从中世纪就开始了，根本不是秘密。事实上如果魔党密党能坐下来握手言和算计别，难度不亚于让撒旦地狱唱赞美诗，说服梦魔躺下来随便貘怎么蹂躏，注意是“梦魔”，不是赛路斯。
第三，这些黑暗议会的叛徒，竟然有破坏梦境的东西。
赛路斯眯起眼睛：“坦陈到底吧，早就站港口这里等着来？”
“是的。”大长老承认的非常痛快，“梦魔觉醒的时候，梦境排斥们的气息，黑暗议会的总部暴露了！”
战争即将开始。
“共同的敌，就是最好的说客。”
赛路斯察觉到一点不妙，这个亡灵巫师好像太笃定了。
大长老将猫咪塞进斗篷，后退一步说：
“黑暗议会真正的敌，从来不是梦魔，更不是东方来的貘！但们安逸的时间太久了，星际时代将们彻底分开，两千年都没发生过战争，黑暗议会内部已经跟它的名号一样腐朽，比更清楚要维持一个古老的、悠久存的事物需要多么彻底的变革。”
赛路斯猛然转头，用一种古怪的，似乎整个空间都跟着椅起来的可怕声音说：
“知道？”
大长老兜帽下轻轻笑起来，“是的，知道。”
知道面前站着的是“赛路斯”，是乎深蓝王国而不是完美梦境的赛路斯，知道梦魔英卡巴斯的意识，已经被赛路斯主宰了。
大长老主动解释：“迈科亲王不明白的事情，很清楚，那就是‘有绝对的能力杀死貘’，但没有这样做！什么样情况下，恶魔不杀死自己的宿敌？”
——当恶魔跟宿敌勾搭上，不但一夜情还互有好感的时候。
想到这里赛路斯表情更阴沉了。
还好大长老只是一个亡灵巫师，不是上帝，也不是撒旦，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他的答案是：
“很明显，当这个恶魔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时候。”
赛路斯盯着他看了很久，才缓缓点头：
“谈话很愉快，很高兴的发现，黑暗议会有一个头脑清醒的首领。”
“赞美撒旦，这是必须的。”
大长老风度十足的跟着低头行礼，西方对夸赞自己的话，向来都是全盘接受，专业玩骨头的亡灵巫师也不例外。
他还眨了下眼睛，很不谦虚的说：“如果连也不可靠，黑暗议会就完蛋了呀！”
“……”
赛路斯无声的离开了。
退回阴影里的大长老，一边揉脸，一边低头看自己的猫。
绿眼睛黑猫转动脖子，口吐声：“承认确实很聪明，瞧瞧，出色的谈判家风度，回忆过去的语气表情像一个疯狂科学家，针对性很强。不愧对着电视练了七天，话说为什么不参加每年的影视评选？”
大长老面无表情的拍翻那只猫，遁入阴影消失了。
黑猫懒洋洋的伸了下爪子，跟着优雅的窜进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