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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有女仍唤贾元春
“今儿是哥儿的满月礼,你怎么就准备了这样的菜单呢,多掉价呀!”等下人们将客人一一送走以后,贾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是他们林家的嫡长子的,准备的东西该隆重些才是。而且你瞧瞧,这请来的客人最高也就是从四品官,哪里是值得结交的?”
他们林家?贾敏半低着头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看上去像是很认真地在听着,实际上心早就飞回后院去了——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睡了没?今儿吃了多少顿呢?等一下还是得叫乳母抱出来让她看看才行。
徐氏倒是劝道:“今天是哥儿的大喜日子,老太太该高兴才对。新皇登基,姑爷估摸也是不想太显眼了才会这样。天色不早了,老太太今儿也累了,不如先回府休息吧。”
贾母见贾敏不声不响的,以为她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也不顾徐氏的话,继续道:“别说我这个做母亲的说你,你为姑爷生了哥儿本就是好事儿,就该好生庆祝一番才是。林家是没什么亲戚,但咱们贾家这边的亲戚多着呢。你史家的两个表兄、王家的姻亲,请来多好看呀,还可以叫姑爷的朋友见识一下咱们贾家的风光。”
“母亲这话说得可就不对。”贾敏抬起头,上挑的桃花眼里写满了不满,“我一个外嫁的女儿为自己家打算又怎么了?如今新皇登基,最是看不过那些聚众饮宴的事儿,难不成母亲还要夫君明知故犯吗?再说了,王家的姻亲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那都是二嫂嫂认识的人罢了。天儿黑了,母亲还是赶紧回府吧,省得初春乍暖还寒的,冻着了。”
贾母语窒,一剁拐杖刚想发脾气,林嬷嬷就来了:“夫人,哥儿哭闹着不肯睡觉,夫人快去瞧瞧吧。”
贾敏顿时没有了跟贾母再说下去的心思,连忙起身提着裙摆赶了出去。
徐氏见状,低声道:“老太太,咱们还是回府吧。今儿是妹妹高兴的时候呢,老太太这样说教,只怕妹妹也觉着没面子,才会这样冲老太太发脾气的,老太太别怪她。”
“我不怪她,敏儿的脾性都是我惯出来,唉。”贾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就离开了。
孩子没事儿,就是这个月习惯了在贾敏怀里安睡,顿时换了个人抱着他所以有些不习惯而已。贾敏将他抱在怀里哄着,听下人回禀说贾母已经带着徐氏离开了,才失望地摇摇头不说话。过犹不及,贾家这样继续奢华下去,将来指不定还是跟前世一样的命运了。
到了七月,徐氏平安诞下一子。贾敏知道这便是以后纨绔不成器的贾琏了,不过有徐氏这样的母亲教养着,只怕这一辈子他也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好色了吧,就不知道会不会再娶了王家女做媳妇了。
孩子的满月礼贾敏是送了厚礼了,但并没有去参加——她的儿子有些低烧,她得一步不离地照顾他才是。孝子身体娇弱,贾敏也不放心只由乳母们看着,所以便推却了贾家送来的帖子;另一方面,这回满月礼肯定是请了不少所谓的高官贵胄家的女眷,她可不想跟这些所谓的‘权贵之家’的女人家里长家里短的。
“夫人,老爷回来了。”锦瑟道。
贾敏不去不代表林如海不去,见林如海喝得满身都是酒气,贾敏连忙叫人煮了醒酒汤,有命人去烧了热水准备衣衫。末了才抿了抿唇道:“明儿还得去衙门呢,你喝成这样子,明天该要头疼了。”
“无碍。”林如海一口气将醒酒汤灌下去,才在贾敏纤纤玉指的按摩下松了口气。他舒服地闭着眼道,“今儿荣国府可真热闹,听说四王八公里的北静郡王都让人送来了贺礼。”
“过犹不及,荣辱太盛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贾敏回道,“好了,林嬷嬷让人送来了沐浴的热水了,你赶紧洗洗睡去吧。不然明儿困觉可不好了。”
林如海猛地一睁开眼,见自己的小妻子为自己忙里忙外,眼神的温情快要溢满出来。他蓦地想起今日在贾府见到的荣华,双眸里闪过一道精光,丝毫不见方才的醉意横生。
到了十月,就是王氏女儿的周岁宴了。贾敏知道自己这回逃不过,索性打扮得大大方方地去赴宴。她的长发梳成云近香髻,特意戴了一套紫水晶珍珠头面,脖子上是一条白玉夕颜花链子。新做的深紫五彩刺绣镶边粉红撒花对襟褙子跟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衬得她肤色如雪,掺金珠线穗子宫绦上挂着桃红碧玺瓜形佩,行走时摇曳动人。
“夫人,马车都备好了。”林嬷嬷进来道,“贺礼老奴叫人搁在后头的马车上了。”
“知道了。”最后对着镜子补了补脂粉,贾敏满意地一笑,妩媚动人的姿态。
到了贾家才知道,这回周岁宴办得可是比上回徐氏儿子满月礼还要盛大。王氏一脸喜意地站在花厅的门前迎接着过来的女眷,抬头见到贾敏站在她身前不远的地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了一下。
同样是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贾敏这个女人却能保持身量不变形,虽然看着丰腴了一些,但绝对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内;而她生了孩子都一年了,腰上的肉却是还不能很好地收回来,最近还是吃了陆太医的瘦身方子才稍有成效。不过今天是她女儿的周岁宴,王氏还是强笑着将贾敏迎了进去。
等到小女孩被抱上来的时候,在场的女眷都惊呆了。一岁的孝儿长得精灵可爱的,白藕一样圆润的四肢,怎么看都不像是早产的孩子。
王氏的兄长王子腾之妻史氏在孝子抓了针线荷包跟诗书后才惊奇地道:“哎呦,比我前个月见到的时候长壮了呢。可是太医换了新方子?”
“那些个太医的方子都是没效果的,不过是上个月重阳的时候外头来了两个游方道士,给了我两丸药丸,我给元春吃下去以后,病情就好多了。”王氏笑道。
元春?!贾敏捧着茶盅的手顿时停住了,没想到没撞正在元月初一生日,这女娃还是叫元春。不过那两个游方道士,可是前世曾经来林家游说自己跟夫君将玉儿给他们那两个瘌头和尚跟跛脚道士?
“游方道士的话哪里能听,是不是拿什么糊弄你的呀?”史氏道,“不过元春这名字倒是好听,是政老爷给取的?”
“我原也不相信那两个游方道士的,只是元春总是三灾八难的病得厉害,我且当试试吧,却不想竟是好了。”王氏当初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左右只是个女儿,治得好也就罢了,治不好也是她命不好。“我当时抽了五百两银票给他们算是感激,他们倒是没收,还说元春小时候虽然有小病小痛,但却是个命途大富大贵的人,将来势必能光荫家人。对了,就是元春这个名字也是两个高人取的,老爷也同意了。”
贾政怎么会不信,眼看着两个游方道士治好了自己女儿,又给赐了名字,而且半点诊金也不要,分明就是世外高人。听说给自己女儿取完名字以后一眨眼,两位高人就消失不见了,贾政更是信得十足十了。
贾敏看着王氏在显摆自己女儿的奇遇,又显摆自己女儿大富大贵的预言,低着头露出讽刺的笑意。大富大贵又如何,便是做了贤德妃,也不过是个生不出孩子的可怜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