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马上就要到了柔然每年冬季围狼的季节，这次的计划就与他们围狼有关。”二爷站巨大军帐之中,身边架起了西北地区柔然的领地以及简略勾勒的山脉与盆地。太子伤势好了差不多,他面上仍显出几分苍白,十一皇子果然对他亲爱的太子哥哥满心热诚,一直关切的坐他身边,却仍有眼神朝这边瞟来。

这次制定的是西北作战的第一次突袭,全权由二爷负责,这个计划还是个秘密,浮世堂这边只有、三娘和蔡头儿场,而太子军那边,也只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将军副将。

“所谓冬季围狼,就是入冬之际饿狼最疯狂的时节一举消灭群狼,这样才不会来年开春繁殖季节的时候形成狼灾。而这项活动不但是如同们秋季丰收一样的大日子,更是军队中必定进行的一个血腥仪式。”二爷说的认真，也难得再见到他正经的样子。虽面前总是疯疯癫癫，但不论是当初倾覆关家亦或是组织浮世堂，他都一定是跟现这样的认真吧。

“首先他们会用一小只羊群诱惑狼群，来到这个山谷，山谷内两面环山，按照狼群的警觉，若不是冬日里饿的发疯的季节，是绝对不会进入圈套。柔然的军们必定会装扮成猎，约莫百左右的队伍，带上最凶猛的獒犬，他们最外面的皮袄上涂上硝石粉，如果狼真的反扑来咬，唾液遇到硝石粉，狼的口腔就会被烧烂，也会立刻松口。”二爷详细解释道。

一位副将发问道：“这点虽然聪明，可是硝石粉味道很刺激，如果随风吹散，岂不是很容易被狼群发现么？”

二爷笑道：“这个传统有几百年，必定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比如说柔然军必定会他们东部的这座山谷中围狼，而这个季节，风是从西部吹来，风正好被山脉挡住，山下一般来说是无风的，就算有风，也会反方向吹，而不会让狼群闻到味道。”

太子手指搭膝盖上听得专注，点头示意关守玄继续说下去。

“而们就是要做后的黄雀，围杀柔然士兵。虽然参与的柔然士兵只有一百多，但柔然内部，只有立过军功的以及高级将领才能跟随将军参加这个活动。而且这活动的地点比较隐秘，不是柔然长大的也不会知道这个活动，只不过是有细作才知道。”

怪不得说窦小二和他那班学生怎么消失这么久……原来是一个个都去柔然做细作了，过年的时候就看到他带着学生学说某种方言，估摸着就是柔然的语言。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与野心，柔然将军们将会最少围杀400只以上的狼，山谷内布有机关，又能直接弄死一批狼，剩下的则背水一战面对柔然将士，他们热衷杀狼，最爱与饿狼面对面的血肉搏杀。而柔然的将军……也就是达阿赤，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检验自己的将士，每年山谷内的机关越来越少，向外厮杀的饿狼越来越多。他就放纵弱小的将士被饿狼生吞杀死，而活下来的将按照杀狼的数量评定军功升位。”二爷指了指地图说道。

那达阿赤，二爷说的时候面容上显露出一丝复杂。而再坐的许多将领也表现出如此的表情。仿佛明白了，多年前让二爷几乎死山中的柔然悍将就是这达阿赤，而座的许多将领不可能不认识曾经锋芒毕露的将军关守玄，他们却都默许了本应痴傻的他作为浮世堂的再出现军营，甚至还有几分尊重，就是对当年二爷守卫边关战功累累的最高赞赏。

“这次最起码会有300只以上饿狼从内往外和柔然将领正面厮杀，而们要做的就是和狼群里应外合，歼灭柔然的最高将领！这个计划最大的难点是如何悄无声进入柔然境内，们如何歼灭将士的时候不受狼群攻击，以及他们军营就围狼处十几里外，们的如何逃出生天。”

太子开口道：“前两者都不算难，最重要的是后面这条。总不能让去的当做弃子，们要拍出最好的兵，也要让他们都能回来。”

二爷自信笑了：“已经有了个初步计划，前两者只要们的小心就绝对没问题，而如何从十几万柔然士兵手下逃出升天，已经有足够的方法。现就要各位推荐自己手下的士兵，要有足够的行动力，夜视力要好，听指挥。手下加上本，一共是十八参与，剩下还需要一百零二，请们各自推荐，然后开始初步的讲解培训。距离围狼行动还有十九日，们需要抓紧时间。”

“直接绞杀达阿赤的几率有多高？”太子问道。

“杀他？”二爷坐台子上笑起来：“连一成把握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认为这个计划会让达阿赤被杀，只想重挫而已。他不是一般的狡猾。”

太子拊掌而笑：“看来还没太过自负，这就好，今晚就把手下叫过去，这边出20多，剩下的各个副将回去认真选吧，胜负就看这里了。”几个副将问了些细节后告退，十一皇子瞥了一眼，也随着下去了。

退出去顺便去找张霖，再细说火枪改造的事情，他领着一帮孩子坐身边，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还不停草纸上做着笔记，真是觉得脸上倍有光。

“这子弹切忌用金银，听说给圣上做的打猎的新火枪，子弹装的就是金弹。如果子弹太沉就会偏离准头，距离太远的话很明显就会打地面上。”说道，张霖点头：“的确是，听说那年圣上大怒，他只打中了一只兔子。”

“不过这也跟他老眼昏花有关系，短距离还是不会太失准。而且看枪管内部按照上次说的，加了螺旋的沟槽，就会让弹丸飞出去的时候旋转着，这样就能更准的击中目标。”拿着那土制枪管说道。

“上次说的铅头弹中间包铜，们尽量做了……但是说铅的包头必须要极其薄，们几个实验总是做不到。”张霖说道：“这点至少们知晓了，只是手头技术工具有问题，还是来说收提出的那个弹壳和弹丸分离的原理吧。”

“枪弹的底火是弹头和弹壳之间底部，受到击针一定强度的撞击后燃烧，产生的火焰通过弹壳上的引火孔进入弹壳引燃发射药，发射药的快速燃烧……记得一定要控制比例，不太清楚这边如何控制爆炸，但一定只保持燃烧而不是爆炸，万一火药直接枪管中爆炸，发射的就直接双手废了——”正讲着，身后突然有掀开帘子，回头看去，却见到二爷走进来。

“干嘛？来监工？”挑眉问道。

“啊，对对来看看们火枪做得怎么样了，这可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啊。”二爷背起手说道，故作正经的的咳了咳然后做到身边，一把抢走某个少年手里的本子：“也来听听步先生的课。”

生生看着那被抢本子的少年毫不遮拦的冲着二爷犯了个白眼，撇撇嘴往旁边坐了点，给二爷留了点位置。

“行了，都闻到衣袖里烤地瓜的香味儿了，快拿出来吧，饿了，再过会儿就冷了。”笑嘻嘻道。二爷听都说饿了，立刻不顾脸色沉下来的张霖，献宝一样从袖子里逃出纸包的烤地瓜，塞到手里笑呵呵说道：“快摸摸，还热着呢。都没舍得吃。”

接过来瞥了他一眼，笑道：“再放屁，都看见嘴角的地瓜渣渣了，是不是刚才顺便去食堂吃了俩韭菜盒子？现看牙上还有韭菜呢。”

二爷猛然低下头去，一阵猛舔牙，不理他又开始了讲课：“弹壳是要用铜合金做的，知道青铜器里就有添加锡或者铅的方式，皇家也有用锡涂了银做的镜子，们可以添加一点锡试试。”

张霖面露难色：“锡可是好东西，那简直比金子都要贵的，们弄不起啊，要不尝试点添加别的材料。”

点头，几个学生也叽叽喳喳插嘴，对关于枪管内部构造的详细想法，不得不说他们思维的确敏捷的紧，古哪个不是比现代更专注更敢于尝试，而这个只是粗略懂枪械的只能给他们提出概念，很多时候他们说的也听不懂。

正讨论着，那个被抢了本子的少年突然一脸嫌弃的发话了：“步辞姐，把这个流氓赶出去吧，他一直盯着瞟个没完。”看他指着的竟然是坐身边的二爷，二爷冲着那少年一个眼神瞪过去，却瞥见他把那个本子往身后藏。

“拿出来，丫本子上画了什么？！”一把拽住他胳膊，二爷连忙笑道：“做的笔记，听讲这些东西听的佩服不已。”

“再装！拿出来！”一脚踹过去，张霖无奈的领着学生们走出了帐子。点点头算是告别，然后猛然伸出手去夺那本子，二爷一闪身却没躲过去，抢到本子定睛看去，却看到画了一个短头发的小儿手里拿着个类似火枪的东西，看那模样虽丑的离谱但怎么都有点像，而对面则站了一个跪趴着一个小，脸上只写了一个字‘俊’。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就是二爷。

“看……画了一个杀死的悲伤故事。”二爷撇嘴说道。

“幸好是画画水平不够，要是敢画什么猥琐的东西，戳死。”翻着白眼骂道。

“其实今天是来想谢谢，当初偶然间跟提出来的时候甚至觉得这个计划不可行，只是个初步想法。却没想到能给扩充，甚至每个细节的做法都想好。”二爷拍了拍脑袋，顺手摘掉的面具，看着今日并未带品面具的脸说道：“谢谢。”

“就是个想法而已，再说又不是草原上的猎手，许多细节都不知道能不能实行。至于刀兵枪兵和火枪手三一组的概念……但愿到时候能像想的那样有效。”坐木箱上说道：“也会跟一块去的，可别想拦。”

二爷笑起来：“怎么会拦，一定会让跟一起去的，要帮很多，到时候随机应变也需要的指挥。再说，要和一起品尝胜利的果实，也要让陪三四年后重新面对达阿赤。”

“怎么还会怕？”

“真的怕。年纪大了，比当初更怕失去。已经承受不住失败了，更何况达阿赤多年前一次次狞笑着冲入们饥饿的士兵中砍下头，永远都记得。再见他，心里仍然恐惧，不是怕他，是怕自己决策失误，会害了身边的。如今的浮世堂比当年的士兵更重要，只要想想如果其中一离开，真的会想死。”二爷挤身边说道。“会笑跟个怂逼一样吧。”

“那怎么还同意蔡头儿他们上战场，参加这次这么危险的行动。”托腮问道。

“理由跟相同，需要他们的支持，他们就是的力量是的武器盔甲，上战场怎么能不带兵器呢。更何况，他们比更想报复达阿赤，比更想让那偿命，只不过是个大家长一样的，他们每个有独自决定自己行为的权利，怎么能拦着呢。”二爷轻声道。偏头看过去，营帐的烛光里感觉二爷偶尔安静的样子下，饱含了想要报复的冲动。

伸出胳膊哥俩好的一把揽住他：“放心，姐呢，他妈可是独自杀死四五头狼的剽悍女汉子，再加上的计划想了好多遍都应该没什么漏洞。”

二爷今儿还是有点意外的沉思，说起了这个话题，他怎么都没办法像平时那样疯癫了。

也不知道自己怎样想的，或许是看他今天不正常也不正常了，或许是前几天晚上疯狂的意淫还留脑子里，或许是刚刚吃的那个地瓜被他下了毒，凑上去，啃了一口他的脸颊：“没事儿，相信。”

二爷整个猛然弹起来，从木箱子上摔下来，满面惊恐后退道：“个……流氓！流氓！家还没有准备，们都没有确定关系！就这么主动！臭流氓！”

……滚妈逼。

简直丢的脸都要被烛火烧红了，擦了擦嘴就要转身走，二爷却猛地拽住，嘟着嘴凑上来：“算了，贞洁都不了也无所谓了，来得更猛烈些吧！”

滚！安慰这个逗逼简直就是脑抽！气得猛然甩手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