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抬头,只看着柳钰已栏杆上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张口喊的名字却声音微弱的让听不见。
们啊……一个个见就哭是什么意思。提裙大步踏上台阶跑到二楼回廊去,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肩膀:“这面皮美得紧,哭什么啊。”
柳钰一把回头抱住的腰,就听着她不断抽泣,似乎也不是受了苦,只是想哭。
“怎么的,那姓陈的还能对不好么?见了就哭成这幅样子,明明几个月前苏州分别的时候都带着笑,怎么今儿哭哭啼啼没完了。”扶着她胳膊轻笑:“胳膊上都是软肉,苏州真是个养的好地方。”
柳钰抬起脸来看着,声音哽咽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这种打扮出现京城。是谁抓来京城了么?还有连说话走路都带上几分小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她陌生的脸和熟悉的眼,心里莫名就软下来,她竟见面先担忧的是。不为重逢感到喜悦,而是为再次重逢的地点而感觉惊心。
笑着拍拍她脑袋:“从那之后,后来随着二爷进入了浮世堂,如今不过是来京中办事而已,别想太多。”
“想着再遇见,也不过是街头看着骑马一身男装从身边飞驰而过……甚至做梦时也想着,如果真的再相遇,一定是骑马从背后猛然拽掉的钗子,然后一边笑话一边洒脱跳下马。……所以,见到穿着这样的衣裙,拿着折扇迈着小步走院子里,都吓到了。生怕……帮逃出了将军府,结果却被别抓住了。”柳钰紧紧抓着的手,微微低下头拼命忍住眼泪。
“想着要是被十一……王爷或皇上的抓住,京城里囚着肯定会受不了的。”她这么说着,心里苦笑了一下,却说道:“瞎想些什么,怎么会有囚的住。只是如今京中做着医官,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外面若是有些流言,不要信就是了。”
柳钰拼命点着头,拽着的手往屋里走去。
“不主持诗会么?”
“她们自己聊些京中妇家小事也能自得其乐半个时辰,再说都坐面前,哪里还有工夫去陪她们作诗。”她走进屋里,坐榻边,轻声问:“看脸上这张面具,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翘着二郎腿倒榻上,把手里折扇一抛笑道:“知道是不就成了,咱们怎么说话都一样。”
柳钰也笑起来,就算是陌生的模样,只要看着她笑弯了的眼睛,也能想得到面具下的那张脸是怎样的笑容。
“怎么着就投靠到关守玄那边去了,听说浮世堂似乎跟皇上登基有关系,是不是也插手其中?”柳钰担忧的问道。知道自己口风要紧,更何况本就知道的事不多。
“原本和说过吧,是随军大夫,所以到现,也不过是个大夫。这些事不想参与的。”笑起来。
“这样最好了。”柳钰点头:“怎么也算是和关守玄从小玩大的,他若是想要把推到风口浪尖上去,必定打断他的腿!”
笑的不行,看她一副凶狠的样子,说道:“怎么着,家姓陈的没说比当初暴力了么?也动不动打断别的腿了。”
柳钰掩唇而笑:“只是莫不是如今也是一个。可觉得,是找不到配得上的男了,就这满身好战的性子,谁敢喜欢。”
“总有的。”趴那儿说道:“再说,虽然定不下来,但总有愿意陪一块飘荡的。”
柳钰眯了眯眼睛,忽的神秘兮兮凑过来:“说的,莫不是关守玄!”
“哎?!可没说——”
“明明就是吧!想不出第二能跟一起了,更何况本来说着要去南方做马贼的,却随了他,可不是因为二爷勾了的心!”柳钰促狭笑起来。
撇撇嘴:“这话怎么说的,可没被勾住心,是他自己赖身边不愿走的,不知道他平日里有多么丢——”
柳钰却晃着脚身边笑眯了眼睛:“结果们俩就勾到一块儿去了。”
“切,还没与说跟那陈大公子呢,怎么这么快就成婚了。”
“们本就认识很多年了,如今不过是……破镜重圆,们俩都期盼这天太久了。”柳钰轻声道。
“那总不能带着这张假脸一直呆京中吧。”
“不会太久的。是说呆京中这件事。”柳钰说道:“们的计划是只京中呆半年左右,不知是他觉得京城不好扎根,亦或是别的,但们绝不会呆太久的。”
眯起了眼睛。南方的氏族入京,绝对是件大事,不论是哪家都应当拼命想留京中才对啊。而陈家……如果不是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变动,就是他们只不过是来做一些事的,等到京中做完了那些事就是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夫,下边都说着您去哪儿了,之前您写的诗句几位夫们都正讨论的热烈,您怎么倒把自己关屋里了。”丫鬟门外说道。
“快去吧,艾玛作诗的事适合这个才女,可玩不来,跑了,快跟说一下家后门哪儿,让开溜——”立马从榻上弹起来。
柳钰强忍着笑:“从那边走吧,让丫鬟带着。瞧那样子,一听作诗就吓得不行。”
“别说吓得不行,都能屁滚尿流。会找机会再来找,若是有需要,某些话还要帮传给二爷,他也进了京。”挥手道。
柳钰看就要走了,小跑两步追上,牵住衣角:“……知道骗,一定过得不算太如意。如果能要帮得上忙——”
握住她的手:“如果真的需要,绝不会忘了的,放心吧,陈家是大家族,需要的时候很多。”
*
坐矮几边哆嗦着手握着毛笔,写着草药的名字,一个年轻男子跑进来,叫:“步姑娘,来了几个小宫女,要看腿的,知道的们男子不适合给看——”
放下笔,满脸不耐烦:“腿腿腿,他妈都是跟下半身有关,腿怎么了?”
紧接着几个宫女打扮的小姑娘踉踉跄跄走进来,关上门,她们几个坐榻边,哭哭啼啼的卷起了裤腿,一看那小腿,眯起了眼睛。
“这怎么弄的。”蹲□去,抬起一个小宫女微微黑青红肿发硬的小腿,肌肤上简直长满了斑,这看起来像是急性肌肤接触汞中毒,翻阅的《本草图经》早就对水银有记载,不过古代不太普遍而已。
“也不知怎么的,们几个不过是半个月前就被派去夏荷移植之前,清理花池里的淤泥。那原是先帝最喜欢的池子,先帝喜食莲蓬,只不过当今圣上厌恶花草,那里便荒废了,若不是贵妃让们侍弄,们也不会派去清理淤泥。”这小姑娘虽边哭边说,却话多的很。
“从那之后就这样了?”问道。
“唔,们捞走了所有的鱼,放进了别的池子里,然后放了一半的水,就开始拿着竹竿试探淤泥里是否还有石块或过季的莲藕,然后再全都捞出来。”
……呵呵大概好像貌似是知道什么了。
“皮肤接触没法完全治,听说宫中有女子用益母草制成的润肤霜,们可以涂抹腿上,然后里面裤子穿柔软的料子,晚上用芦荟涂抹小腿,这只能慢慢好,清理淤泥的事做完了,以后就不要再做了。”说道:“没法根治的。”
那几个姑娘听着都快哭出来了。
“当真没办法,宫中如果有果类,多吃些,也只能这么办了。来吧,告诉们的名字,不论怎样来御医院看病,就算是来这儿,也是要记录案的。”
目送几个姑娘登记后走出门去,坐矮几边,看着那手边本草图经对于水银的记录,冷笑起来。先帝真他妈赶得上现代了,什么毒烟,毒莲蓬都吃过,这战斗力一直拖到这把年纪才死,不得不佩服。
那刚刚进来通知的男子又走进来,抬头问道:“先帝生前就医的记录,们能查阅么?”
他愣了一下:“就咱们这小医官,只能给太监宫女看看病,自然是不能的。”
“那可知关于先帝糊涂时候的症状?”
“只听说性子乖张,记不住事情,总是会大臣面前崩溃发怒,也会手脚颤抖。们却查不出来……”他说道。
“自然查不出来。”翻着书说到,这时代最权威的医书上只记载了:“得铅则凝,得硫黄则结,并枣肉研之则散。别法煅为腻粉、粉霜。唾研毙虱。”丝毫没提汞通过口服入口的毒性。
也不知是哪个歹毒的,莲花根系埋了水银,水银质量极沉是不会浮出水面,而会更压淤泥中。如果不是清理淤泥,用竹竿搅起了埋土中的水银,大量的水银混入淤泥,侵入了宫女踩淤泥中的小腿。而之前这些水银就是通过植物吸收,被吸入了莲花内,莲蓬莲子中带有不少汞,皇上喜食莲子,长期吃,或是实用莲藕,自然会中毒。
而慢性汞中毒的症状就是,情绪易怒,记忆力下降,肌肉震颤。
思索着,查阅着书籍就眼见着结束了一天的事,等手持灯笼走出宫外之时,果不其然又看见了熟悉的马车,而掀开车帘的却不是十一,而是许久未见的阿铖。
“怎么——”
“大。”他老老实实的说道。
“等会儿,这胳膊怎么回事儿?”一步踏上马车,抓住他左边空荡荡的衣袖。
“不过是之前带皇子回宫的任务中受了伤,并不打紧。”他低声道,坐回了马车里,跪坐身边一言不发。
“这怎么不打紧!也缺过手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个暗卫,连半条手臂都没了,以后还该如何参加行动!”大声道。
“没有以后了。打算离开京城,王爷不养闲。”
“这算是工伤,走并不是坏事,但他也迟早该为安排好以后的事。”轻声道。
“谢大关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不是那个柳七了,才如此固执的叫大。但的事,会与十一说。”
“大还是顾着自己吧。”他顿了顿说道:“王爷这两日暴怒,不知可是前几日,大见过了关家老二。”
……紧紧皱起眉头。
“王爷知道您与关家老二宫中私会一事……怒不可遏。您每日入宫,都有暗卫偷偷看着,宫中也有眼线,只是之前几日宅府中,监视您的中有,而您与关家老二见面那日,正是宫中监视您的时候。”他轻声道:“便将此事隐瞒,却未想着宫中眼线则说见二爷与您见面。”
……偏是见面了怎样。
“王爷误认为您与关家二爷私会……通-奸,勃然大怒。”
“通奸?!私会?!”怒极反笑:“他妈的,十一他算什么东西!老娘愿意找哪个男便是,还管他的眼光!”
“可是……”
“可是个屁!只不过暂住他那里,他以为自己是的什么了。见着他平日都不多说,也不怎么对强势,也就暂且忍了,不过是几日不跟他好好说话,他不止一次摔门而出,便有立场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撞到了车顶。“老娘愿意嫖哪个便是,上街买男也与他无关9以一种主的身份教训起了!”
“今日王爷向太子提出想要迎娶您为侧王妃……”阿铖低声说道。
“侧王妃,妈蛋!先不说愿不愿意嫁,他还打算让院子里的神经病压头上,明明了解是谁都不会妥协的性子,就去找了亲爱的皇帝哥哥来压?!一席圣旨就会嫁?!他妈要是真没办法,老娘也会新婚之夜把他的小丁丁切成片!”怒极。
马车很快停王府门口,掀开车帘猛然跳下车去,不顾自己穿着女子医官的白色衣裙,扯掉外衫,一把夺过马夫手里的马鞭,走进门去。阿铖一脸惊慌就要去拦,推开他,大步走入正厅,夜中正厅里还烛火明亮,十一一脸阴郁与压抑怒火的坐主座上,一身白衣的大夫坐旁边端茶倒水,还柔声说道:“王爷,莫要与乡野女子生气,通奸之女应当沉塘,就直接做就是了。”
猛然推开门,十一的眼睛直直落身上,勾唇笑起来,笑容如同当初们第一次见面的充满高高上与不屑。
“看来知道了,步辞,一直容让,平日不与好脸色也罢了,但至少老老实实呆着。而与关家二郎如此却是触了底线!”他冷声道。
扬起鞭子笑起来:“底线?”
他还要开口,猛地冲过去,一脚踹翻他翘着二郎腿坐着的老爷椅,让他摔了个狼狈,抬起鞭子笑道:“底线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