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是个绝佳的告白机会吧，对冯玥来说,也许。毕竟现的孟佳荷正处于单身的分界点。

如果冯玥只有十五岁,是个LoLI,她一定会问大方的问看着对面坐着的这女孩儿——哟,爱上谁了,认不认识,介绍们认识好不好。她有漂亮么,有身材好么,什么,是男生,男生什么的太逊了,还不如呢。孟佳荷觉得如何,可是挺喜欢的。

如果冯玥和孟佳荷相同年纪,或许是她的女同学，她一定会稍微有些矜持的问对面坐着的这个女孩儿——喜欢谁，叫他出来吃饭，得敲诈们一顿。然后装出一副死党女汉子的样儿，走孟佳荷和孟佳荷心仪男生的中间，抢占孟佳荷的绝对视线的同时再恶狠狠的露出离肩膀五厘米处胸衣的带子，让孟佳荷心仪的那男生心猿意马。再他私下约会自己的时候，揭穿这的狼子野心。待孟佳荷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时候，脆弱到比薯片还脆的时候再把她一举拿下。

可是，现的冯玥已经过了孟佳荷的年纪，她有些失神的看着这对面女孩儿：长而不算柔顺的头发、高挺的鼻梁、樱桃色的嘴唇因为话未讲完而微微翘起，内心悸动却不敢再看那双眼睛，怕陷入自己的情感深渊而溺毙。作为孟佳荷的老师，她只能对她开始新一段恋情表示恭喜，甚至淡淡然的说起那句老话——哪个少女不怀春？只要不是伤害学业的恋爱，校方都是乐见其成的，但一定要注意处理好各方的关系，不要像上次一样，和别的eX搞不好，乱了课堂纪律就不好了。

“嗯，这个知道。她eX大概对喜欢她会感到很惊讶吧。”孟佳荷不由得想起王子佳的脸，上次自己以“年龄”和“不喜欢女”为由拒绝了王子佳之后，王子佳倒是撂下狠话，如果孟佳荷和女一起，她见一个抢一个，见一对便抢一双。

冯玥听了这话有些心凉，自己忍着煎熬有一天算一天的把孟佳荷拴自己身边就是为了掌握孟佳荷的行踪，这忽然冒出的“男神”孟佳荷到底是用什么美国时间找到的，甚至连别的eX都认识了。越想心越懒散，到最后连表情都懒得伪装的塞了一句：“总之恭喜。”便又把注意力放了自己笔记本上，对着woRD文档一脸平静。而心中刚刚因为孟佳荷分手涌起的那些许希望瞬时被惆怅代替。如果说孟佳荷上一段感情是被硬生生的追求，那爱上别不是两情相悦就是心向往之。冯玥认为自己这场独角戏般的暗恋，始于幻觉也终于幻觉。不过这样也不坏，她还曾经为了孟佳荷会不会喜欢她而穷担心一阵子，怕两情相悦之后因为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把感情弄成两情相怨。一想到孟佳荷对她就像白开水对白开水一样毫无萌点，心中虽然大松了一口气，但接踵而至的惆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进驻她的心。

“又不是说给听，让恭喜的。”孟佳荷很懊恼冯玥为什么不和其他女生一样，一听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为了她放弃蓝天就扒着她问那身高、姓名、年龄、是否有车有房。逼着她做了一份假男友的档案娱乐想听八卦的众。而冯玥居然这般不闻不问。如果她能像朱琪琪她们那样不停问她，孟佳荷相信不出两三句对谈，她就表白成功了。可冯玥就是不提“喜欢的是谁、什么样子、哪个系的、学生还是社会士等等”浩如烟海的问题。这让孟佳荷有点难过，嘟囔难道冯玥真的对她一丁点意思都没有：“是来问，该对她表白么？”

“为什么问？”冯玥放键盘上的手没停住。虽然她看着屏幕上慢慢增加着的自然段知道现她敲下的每个字都会不久之后一一因为写得毫无逻辑而被删除，但她还是费心的敲到了实没什么话好敲才对孟佳荷说：“虽然比虚长几岁，但是谈过的恋爱确实不多，而且还是和女谈的。如果他是乎的，表白不表白的，他都会爱。如果他不乎，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他也只会当是随便说说。不过大学时期谈的恋爱，能走到最后的并不多，切记别和他谈以前的恋爱经验，有些男生就是听不得这个，一听就会被点火。”冯玥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还算是有水平，完全没侮辱男女爱情专家的抬头。

孟佳荷似乎对这个挺有兴趣，有些不自然的抬头问：“如果是，会乎以前谈过的恋爱么？”

“孟。。佳。。荷。。”冯玥详装无可奈何的掩饰自己心跳刚刚忽然过速的事实：“可是老师，注意，还是个女老师，怎么想和那男神怎么想完全就是两码事。”

孟佳荷摇了摇头，没否认没承认：“们年纪相仿。如果突兀的问一男老师，说不定男老师还以为为了考试特意勾引家，反正面前顺便问问也不碍事。就说嘛，到底不乎。”她站起来，坐到冯玥旁边，作势去拉冯玥的袖口，这奇怪的习惯是去年她期末考试复习的时候养成的。那时候孟佳荷焦虑自己两三科考试会低空飞过，现又不知道焦虑什么。

冯玥默默的心底翻了两白眼：“当然不会乎对象谈了几次恋爱，谈恋爱的时候都干了什么。但应该”她皱起了眉头，想起那日读书公园见着的被蓝天拥怀里的孟佳荷：“不会想知道她的过去。毕竟想到这个以前和别亲密到很亲密的程度，心里还是别别扭扭的。”她已经和孟佳荷保持距离很多时日了，猛然不及的孟佳荷的味道窜到她鼻子面前，再夹杂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谈话内容，冯玥有些心浮气躁，既然她和孟佳荷之间不曾有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有些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于是她便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凌乱放着的书籍、笔记本、橡皮擦和数据线。

“可是和蓝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啊。”孟佳荷心里默默的删除了“除了摸胸部”这一已经可以算是二垒的选项。对自己心里爱慕很久的对象焦虑的证明着自己的纯洁。见冯玥对此没反应，只是闷头收拾着包，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机：“今天还没到时间呢，就要结束了？”一直以来孟佳荷和冯玥都习惯六点三十结束这一天的工作，如果孟佳荷没有约会，她就会陪冯玥一直走到教师公寓楼再回自己宿舍。而今天五点四十都不到，冯玥就开始闷着头收拾，她可不要这样，她表白大计都还没成功呢。

“有事。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干嘛，要约会？这才星期二，明天早上可是得上整整四节课，今天还出门疯妥当吗？”孟佳荷没好气的问。冯玥那让她从来没见过的恋孟佳荷心里已经沉甸甸的的压了许久，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口气就越显得不善。

冯玥看着叉着腰横着眉比自己忻几岁的孟佳荷，一时恍惚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和孟佳荷对调了个个儿，居然被这家伙训斥。她特别想一边冷哼问孟佳荷“管得着么。”一边用手指头猛戳孟佳荷的。。刀锋般的锁骨。冯玥咽了口唾沫，不愿再和孟佳荷多费唇舌，只用手势和肢体语言告诉孟佳荷——甭废话。

“能不能好好听说话？”孟佳荷不知哪儿来的胆色，表情坚定的站关上的门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奋不顾身状。其实本质却是因为搞不定恼羞成怒的做法。幸亏孟佳荷生得一副好皮囊，让别见着也不会特别觉得她道德底线已经越过红线：“说因为爱上别和蓝天分手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还有心情约会？！”这话不管从谁嘴里说出来都特别无耻，可孟佳荷嘴里却天才的掰扯出了点“委屈”和“撒娇”的味道。

要不是冯玥见到孟佳荷第一天起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一个贴心的孝儿，说话做事从来不按照牌理出牌。冯玥早就果决的撕掉那斯文有礼的面具大翻脸了。怎样，爱上别就特别厉害？？就得逼着她必须听这发春了的少女的心情？不听还胡搅蛮缠？冯玥被孟佳荷气得不善，脑子转不过弯不说，心里回荡着的是一句自己嗤之以鼻的话：“除了仗着喜欢，还有什么本事？”

恋爱中的啊，从来都是傻子，也从来抓不住重点。

“那说要干什么。”冯玥见孟佳荷动怒了。她手指发颤表情凝重的把古籍室的门给关上。抱着双臂走到孟佳荷面前：“不是妈，孟佳荷，没权利也没义务管理的私生活。不管喜欢谁，讨厌谁，无论和男的女的、黑的白的、哺乳动物节肢动物、有生命的没生命的谈恋爱或者做*爱，都不会也不能干预。也请不要耍幼稚，成熟的对待。”

“不要成熟的对待。”

“为什么？”

“。。”

忽然，电光石火间，一直铮亮铮亮的日光灯忽然黑了。图书馆不算旧但铁定吃了回扣的电路板又出了问题，整个图书馆都断电了。这一阵朦胧中的漆黑惹得凡事都会大惊小怪的大学生们又各处开始匆忙奔跑以及吱哇乱叫。

配合着这喧嚣声，冯玥靠着依稀的光线摸索着自己的包，寻摸了半天却被两只手抓住。然后默默被困角落。

“要干嘛。”冯玥黑暗里的声音清晰得有些发虚。

叫孟佳荷的学生食指缓慢的缠绕着老师额头间垂下的发丝，急躁的吞吐呼吸：“老师，怕黑。”然后把唇迟疑的贴老师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