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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们就这样每天堵截少林弟子,何时才能够把那个方世玉逼出来?”李蟹重重一拍桌子,坐回到椅子上,显得极为焦躁不安。
她刚刚跟着李巴山一起教训过又一队不知死活的少林和尚,然则这样的举动并没有给她带来心灵上的解脱,反而加重了她的烦躁和仇恨。
“蟹,们得慢慢来,就不信少林还能坚持几天,就算他们想要一直耗下去,就看是少林寺和尚的脑袋硬,还是们父女的拳头硬!”李巴山怜爱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发鬓,他一辈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金娇玉贵当成宝贝来看待。
无奈自己女儿命苦,嫁的丈夫竟然被打死了,李巴山对雷老虎的感情并不深,但是他受不了李蟹每天以泪洗面的愁苦模样,因此不惜赔上自己的江湖名声,转头打上少林,也要把方世玉弄死。
李蟹抿了抿唇角,沉声道:“可是他们缩少林寺内死死不肯出来,方世玉一日当缩头乌龟,就一日不能够为老爷报仇——再这样下去,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手刃方世玉,告慰家老爷天之灵?”
李巴山连忙安慰道:“无妨,已经写了亲笔书信让弟子前往武当,只消月余,白眉师兄就会过来帮助们,届时区区一个少林寺,别想再阻拦们父女!”
稍稍一停顿,他又道:“只是蟹,们对上的毕竟是少林低一辈的弟子,同他们计较本身就是有失身份的,日后下手也别太重了,不然传出去,恐怕江湖说们以大欺小。”
李蟹垂眸道:“是,父亲,明白了。”
她虽然是这么说,心中却不以为然,不下重手只是不轻不痒地揍一顿,如何能够让少林那帮秃驴明白事态的严重性?正是该下重手,下狠手。
若不是李巴山拦着,李蟹早就见一个少林弟子就杀一个了,正好可以逼迫少林抓紧时间交出方世玉。
李巴山看那模样就知道她压根没有听进去,然则体谅自己女儿报仇心切,倒也没有过多责备,只是又说了一句:“今日下手就过于狠辣了,那个型尚生生受了五脚,恐怕要受重伤,每个三年五载是别想恢复了。”
李蟹不服气道:“那个和尚认得,正是那个智能的徒弟,一个不知道叫三痴还是三戒的废物——那日要不是那个三礼和智能阻拦,们早就闯入少林把方世玉给拿下了!”
说起这两个来,李巴山也是心中恨意大炽,沉沉点头道:“说得不错,智能则还罢了早晚要同他算账,要不是那个叫三礼的型尚功夫了得,们父女俩九莲山见到方世玉的第一天,分明就能够把他给当场打死!”
话点到为止,说这些话长别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李巴山不想多谈,他正待多宽慰女儿几句,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着有敲门声响起,出声道:“谁啊,进来说话。”
推门进来的是一名武当的低阶弟子,他站门口施礼,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兴奋红光,胸口也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
这正是留莆田村负责伪装成山贼给少林捣乱的武当弟子中的小统领,半个多月下来,李巴山对他也很熟悉了,虽然不喜欢其阿谀奉承的性格,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厌恶,只是问道:“是不是少林又有一队马下山了?”
对方摇了摇头,不等喘匀了气就兴奋万分地喊道:“启禀师叔,方世玉那个臭小子要被、被逐出少林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李巴山和李蟹都双双坐不住了,父女两个齐齐起身,质问道:“真有此事?”
那名武当弟子重重点头,兴奋得手舞足蹈:“是今天早上被师叔师姐袭击的那队少林弟子,听说回去后其中一名就断气身亡了,引起了其他少林弟子极大的不满,他们聚集到少林方丈门前,一众提议要赶走方世玉这个祸害!”
李蟹听后大喜过望,连连道:“这真是太好了!”
那名武当弟子继续说道:“这是们安插少林的眼线传出来的消息,说目前暂时还没有确切的结论,几名长老和至善都讨论着,他躲门外偷听,说是听到戒律院掌事智能坚决要求把方世玉逐出门墙呢!”
李巴山冷笑了一声,道:“这倒是极为有可能的,们不是早就得到消息,说方世玉接连闯祸,跟负责监督弟子的智能早就不对付了。”
李蟹一想,自己今天出手打得最厉害的正是那名被认出来的智能的弟子,想必死得也正是他,因道:“也听说,这个智能极为护短,这次又是自己的徒弟被打死了,肯定是恨死方世玉了!”
李巴山仰头大笑道:“好——好——好!智能加上众多少林弟子一同请愿,看这回至善还怎么护着那方世玉?蟹,们两个快点去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守着,一旦抓住了方世玉,当场就要他好看!”
这番话简直说到了李蟹的心坎处,她当即道:“随父亲上山去,务必不要让他跑了!”
父女两个提起轻功来到半山腰的位置,李巴山特意选了一个合适的地点,此处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就算方世玉想开溜,也无法跑出去。
到了中午时分,先前告知他们好消息的武当弟子过来说了至善迫于压力,不得已把方世玉驱逐出少林的事情。
他说完后看着击掌而庆的李家父女,稍稍一停顿,又道:“不过至善同时表示肯让方世玉少林多住一晚上,所以今天他可能不会下山了。”
李巴山一想,自觉自己看透了至善的阴谋,冷笑道:“今天死和明天死有区别吗?看他这是想让方世玉半夜趁着天色暗下山,好躲过们父女。”
那名武当弟子连忙拍马屁道:“啊,师叔真是英明至极,少林的眼线回报说至善带着方世玉进禅房不知道叮嘱些什么去了,因为是方丈禅房戒备森严,他没能够上去偷听,小的正百思不得其解呢,想不到师叔一想就猜到了!”
李巴山心情大好之下,对这种溜须拍马也照单全收,哈哈大笑了三声。
李蟹森然道:“今天出来也罢,明天出来也罢,要一直守这里,不会让他趁机离开的,要亲手毙之于掌下!”
临近日落时分,他们两个果然看到远处一个影一路小跑正下山,肩膀上背了一个不大的包裹,行色匆匆的模样,不时停住脚向四周张望。
李巴山眯着眼睛凝神看了看,点头道:“这个果然是方世玉,蟹,看他警戒心还很高,们速速到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到他进了这个狭窄处,再立刻动手!”
李蟹比之其父亲心更细一点,目光落远处:“怎么没看到那个跟他很要好的三礼?明知道方世玉出了少林就是死,对方无论如何也该送他下九莲山才是啊?”
“那个三礼,可是智能的徒弟,他跟方世玉也是杭州时才认识的,能够有多深的交情?”李巴山倒是不以为意,“如果们所料不差,死的那个肯定是他的亲师兄,再加上智能肯定恨不能方世玉死了给他徒弟偿命,那个三礼不来也很正常。”
这样一解释,倒是都说得通了,生死大敌就眼前,李蟹心绪激动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树丛中藏好身形,按捺住情绪等待着方世玉现身。
虽然李巴山嘴巴上说得轻巧,他也对凌多多颇为忌惮,目光紧紧注意着方世玉周遭的环境,宽慰道:“就算他来了,为父也会制住他,给留出充足的时间来杀死方世玉!”
两个说话间,方世玉已经带着一脸的小心谨慎来到了附近。李蟹右手缓缓抬起,凝聚内力想要趁其不备攻将出去,争取做到一击必杀。
然则方世玉好死不死就前方进入峡谷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不停地来回打量着,满面都是警戒,他很清楚若是李蟹父女真的收到了消息要来找自己麻烦,这里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李巴山摁下了李蟹的胳膊,示意她还不到时候。李蟹咬了咬牙,硬生生止住了动作,把上半身更加埋了下去,等待着绝好的时机。
方世玉瞻前顾后、几经犹豫过后,终于还是一咬牙,快步走进了山谷,埋头一路小跑,似乎想要快速通过这个险地。
李蟹等他跑到自己前方五步远之处,终于是按捺不住了,纵身而起,喝道:“方世玉,今日定要了的小命,为家老爷报仇!”
“哇,猜到会来,想不到果然来了。”方世玉甩掉了自己背上背的包裹,对着前方说了一句“大湿看,方世玉猜得准不准,少林果然有武当的间隙”,而后揉身向前,同李蟹打作一团。
这小子的反应怎么如此不同寻常?李巴山心中一惊,朝着下山的方向看过去,凌多多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路中央,双手合十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而悬崖两侧,智能和三德分别两翼出现,堵住了可能的逃跑之路。
凌多多还是很欣赏李巴山父女惊呆了的面孔的,稍稍一沉吟,缓缓道:“李师伯李师姐,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这句话他光看电视剧上的和尚唠唠叨叨的,自己还是第一次说出口,感觉相当不错。
李巴山见此情景,如何不知道自己上当了,嘶吼道:“不可能,明明仔细观察过的,没有跟着方世玉一起下山!”
若说一个的行踪能够瞒过他的眼睛和耳朵,可是三个不可能每一个都做到悄无声息,李巴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尤其三德的武功他心中有数,远远他之下。
三德笑道:“因为们不是从山上下来的,而是刚刚从莆田村上山来的——三礼师兄,这一招还真管用,李师伯果然有意留心过世玉身边是否有尾随。”
正如方世玉所说,他有奇思妙想,凌多多有滴水不漏,这条计策是方世玉想出来的,边边角角都是凌多多完善的,两个头一次这样精诚合作,计划进行得颇为顺利。
方世玉见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巴山还懵懵懂懂没有明白过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呐,总是很难像一样,做到四肢发达的前提下并不头脑简单,所以说是这样完美的。”
这个时候都能趁机自恋一把,也是绝了,凌多多白了他一眼,解释道:“们有意传出了方世玉会明日下山,就是为了把师伯和师姐稳这里,好让师傅、三德师弟和小僧有充足的时间绕远路到达山脚下。”
“然后们早就约定好了的时间,他们从山脚出发,从少林寺出发,两边正好同一时间来到这里。”方世玉笑眯眯一指自己的鼻尖,“以为山谷口停留是为了看周围有没有埋伏吗?是等着他们三个走近呢!”
毕竟这个时候没有手机,他们的抵达时间还是出现了微妙的偏差,方世玉早先远远还高处的时候,就看到属于凌多多的黄色僧袍还山谷有些远的下方,便故意装作迟疑犹豫的模样,消磨了不少时间才来到山谷中的。
李巴山恶狠狠一捏拳头,沉声道:“不过是些小聪明,难道以为仅凭借这三个,就能护得周全吗?”
“就算是同同归于尽,也会为老爷报仇的!”李蟹更是恨声道。
方世玉万分无辜地对着凌多多一耸肩膀:“就纳闷了,到了现们怎么还会觉得,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把安全送下山去?”
李巴山听得一愣,回头警戒地看着凌多多:“这是什么意思,就凭他,难道还想杀了老夫不成?”
这果然是仗着少林寺弟子不杀生的戒条,才有这样的胆量为非作歹的,凌多多听出来了,智能也听出来了。
他的眼底冰冷一片,冷冷道:“们从今天一早就开始布局,连本座的徒弟三痴都被们打成了重伤,就算不杀,也不会再放由们逍遥下去了。”
李巴山瞪视着他:“那个少林和尚不是死了吗?”怎么听口音不过是重伤?
“因为连这个也是们用来骗的——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看白吃了这么多年的江湖饭,怎么也没点机灵劲儿呢?”方世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能从李蟹的擂台上活着下来,靠得全是一块岳王爷的护心镜——哎呀,这一点好像没有告诉们,不怪们猜不到——今天三痴师兄也配着一块护心镜,伤势并不重,休养十天半个月的,就能活蹦乱跳继续满少林寺跑着抓犯规弟子了。”
话说到这里,凌多多见李家父女的气势被打击得差不多了,扫了方世玉一眼,示意他该警戒起来了。
方世玉对着他挤了挤眉眼:放心了,老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一唱一和说了这么一通话,不惜把种种筹谋都一一倒出来,并不是为了给李家父女翻身的时间,而是为了打击其士气,让他们未战先输。
李巴山果然有些慌乱,凑到李蟹耳边压低声音道:“看他们来者不善,爹会这里撑住,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还是快快离开为妙!别往山下跑,朝着山上走,抓住哪个少林弟子就能当质!”
说罢,他不待李蟹反应,大喝一声:“们想得这么好,留不下们也是白给!”飞起一脚踢向凌多多。
这一脚来势极为凶猛,凌多多不愿正面其锋芒,却也不能闪开身子让他趁机逃跑,因此脚下不动,分开双手,凝聚内力,空中画圆,打出一套玄妙的拳法来。
李巴山十二连环腿接二连三使出,却都感觉如同踢棉花上一般,眼梢一瞄另一端,见李蟹和方世玉竟然斗得不相上下,心中格外焦躁,吼道:“小子使得不是少林武功,是从哪门哪派偷学来的?!”
用什么武功跟打管得着嘛,挑三拣四的这么多事儿?换了平常凌多多就压根不搭理他了,想到智能还山崖上看着,便出声道:“此乃小僧行走江湖时,遇上的一位前辈高教给的。”
说完后,他无奈地心中叹了一口气,李巴山虽然用的都是少林武功,但是毕竟还是武当掌教的师弟,他不认得这正宗的太极拳,可见这套功夫终究是失传了。
伊已走远,王者成绝代,属于功夫轰轰烈烈的大时代终究是落幕了,到了如今,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苟安一时罢了。
凌多多的情绪很低落,他经历过武功最为辉煌的时期,见过烟花绽放一瞬间最为绚丽夺目的美,才格外受不了此时的黯淡无光。
这么想着,他手中的拳路却一一施展开来,太极拳的意境比少林绝大多数功夫都要高深,凌多多曾经浸淫数十载,对其的熟悉又远少林功夫之上,一旦施展出来,威力是少林拳法的数倍。
太极拳遇强则强,李巴山所用的有都是直来直去的阳刚功夫,正被太极拳所牢牢压制,两转眼间过了三百余招,凌多多见李巴山渐渐不支,瞅准一个空隙出招点住了他的穴道。
李蟹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父亲遇险,她对上方世玉就打得气喘吁吁、招架不住了,越打心头就越是发凉,不过才几个月,这小子的功夫怎么也进步得如此之快?
方世玉因为是面朝着凌多多那边的,一见李巴山被生擒,对着李蟹喊道:“爹都被抓了,这个小毒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李蟹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要回头,动作做了一半却硬生生止住了,对着方世玉鄙夷一笑:“想要拿话扰乱的心智,一回头,正好趁机打!”
“哎呀,好心提醒,不信就算了。”方世玉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那问,为什么说爹被抓了,他却毫不反驳?”
李蟹听他说完这句,果然仍然不见李巴山开口,心中又惊又怒,趁着一次攻击时扭转身形,看向下方,果然看到那个型尚已经扣着李巴山的肩膀,对着她点头示意了。
她本来想着借李巴山拖住凌多多的时候,自己趁机把方世玉就地斩杀,没想到最终没杀死,还折了自己的父亲进去。
李蟹见被点住穴道的李巴山频频对着自己使眼色,明白父亲这是想要让自己抓紧逃跑。
然则此时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了,智能和三德见李巴山被抓,这一个大麻烦不能再兴风作浪了,便纷纷从山崖上下来,一前一后分别跟凌多多和方世玉汇合,彻底堵住了李蟹逃跑的路。
对方已经成了瓮里的王八,今天是逃不出去了,智能自恃身份并不动手,只道:“本座同父亲平辈论交,算起来还得称一声‘师兄’,本座不屑自降身份同动手,三礼,替为师把她拿下。”
方世玉跟李蟹打成平手还略占上风,然则要将其生擒却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了,智能已经看透了双方的水准,未免节外生枝,还是让凌多多动手比较好。
凌多多听了命令后略一停顿,见方世玉本也没有意见,便上前来同他一起合围李蟹,三十招把拿下,同对付李巴山一样,都点住了穴道。
“好耶!总算是把他们都抓住了!”方世玉过来跟他击掌庆贺,笑得脸上春光明媚,总算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凌多多对着他微微一笑,侧身冲智能道:“师傅,那烦劳您和三德师弟把李师伯送往少林,弟子同世玉按照先前的计划,把李师姐送到梅花胜地去。”
这也是他们商量后早就想好的解决方案,李巴山毕竟曾经是少林弟子,放到少林的地牢中看管也是顺利成章的。
而李蟹一身功夫却并不是从少林直接得到的,又是一个女流之辈,被关少林恐怕会引起旁非议,便送去梅花胜地交给五梅师太看管。
智能应了一声,看着三德拿绳子把李巴山牢牢捆住,叮嘱道:“们路上多加小心。”一个李蟹掀不起风浪来,他倒是未曾多意。
“是,师傅。”凌多多也把李蟹捆好,再解了她的穴道,道,“师姐,多有得罪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李蟹苦大仇深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给等着,早晚要的好看!”
凌多多并不答话,倒是方世玉凑上来说风凉话道:“不是说,嚷着要杀也嚷嚷了有半年多了吧,现也还活蹦乱跳的——家大湿就算绑了手绑了脚让打,恐怕也打不过他吧?”
这个时候对待敌落井下石、火上浇油、冷嘲热讽是一项义不容辞的责任,方世玉故意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嘲讽李蟹,觉得着实出了一口恶气。
本来念着自己打死了雷老虎害得李蟹丧夫这一点上,方世玉也不打算说多难听的话,双方阴差阳错才成了不死不休的敌,若是时间能够倒退,他也绝对不会一时失手打死。
然则见李蟹被捉了却还要对着凌多多放狠话,方世玉脸色就很难看了,说起嘲讽的话来才格外不留情面。
“好了,少说几句吧,没见师傅正瞪着呢吗?”凌多多哭笑不得,安抚地一拍他的肩头,“是不怕让她放几句狠话的,横竖又不会少块肉。”
方世玉无奈道:“帮着说话呢好不好?大湿,再这样,可就不再说是好了。”
他要是肯把成打的好卡收回去,凌多多倒是乐意之至的,摇了摇头道:“行了,别贫嘴了,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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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梅师太早就得到了至善的消息,见凌多多和方世玉果然押解着李蟹过来,也是颇为欣喜,道:“幸亏们这次机灵行事,帮着少林解决了一大祸患。”
“本来就是惹出来的祸,自然应当来平息了,”方世玉从后面环着凌多多的脖颈,笑道,“还要多谢三礼帮忙呢,要是没了他,们都只能干瞪眼了。”
“这个绝妙的主意是想出来的,可不敢居功自伟。”凌多多笑着说了一句,对着五梅行礼道,“还要麻烦师太了。”
五梅很乐于看他们年轻关系好,点头道:“李蟹就留这里,她心中戾气深重,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会潜心感化她,看能否有所缓解。”
凌多多看了看阴沉着脸不出声的李蟹,深切地感觉到五梅师太的担子比他们都重,想了想道:“师太,您打算如何处置她?”
“梅花胜地是清修之所,并无关押的牢房,先把她关后山山洞中,每日会过去诵经念佛,看能够缓解她心中恨意。”五梅师太对此似乎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低声念道,“佛慈悲。”
所以说和尚和尼姑就是麻烦,抓了直接杀了不比这简单许多?凌多多想完后,感觉到自己最近戾气也有点重了,跟着五梅一起念了一句佛号。
方世玉生怕他们两个再兴致上来谈论起佛学来,连忙转移话题道:“师太,小小呢?”
五梅答道:“小小她去后山山洞打扫了,说里面本是少林弟子受罚之处,并不太适合生活,还是先清理一番,再让李蟹入住。”
凌多多很为自己妹子的善良而动容,正想说些什么,听到少林寺方向又传来钟声,想到还有些首尾没有处理干净,因此道:“师太,们先暂且回去了。”
“嗯,去吧,听至善师兄说今天抓到了一名少林的叛徒,恐怕已经经由几位长老讨论决定了对他的处置措施。”五梅面容略有些阴沉,语气也跟着低了下来,“这番敲钟召集少林弟子,可能就是为了此事。”
凌多多的想法跟她不谋而合,微微颔首道:“那们先行离开了,李师姐就拜托您来看管了。”
两个走回程的路上,凌多多发现方世玉时不时就要偷偷看自己一眼,他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终于对方又一次偷看后,问道:“难道脸上开花了不成?”
“不是啊,就是感觉今天似乎心情不好?”明明抓到李巴山父女之前还好好的呢,没道理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转眼就心情低落了,这其中的道理说不通,方世玉并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然则这种感觉却又一直都存着。
凌多多飞快扫了他一眼,笑道:“这又是从哪得出来的结论呢?”
“就回答是还是不是,出家不打诳语哦——”方世玉说完后见他默默并不回答,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十分挫败地叹了一口气,“熙官和惠乾呢,他们不高兴都会脸上,可是跟他们都不一样,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有十分明显的感情波动吧?”
凌多多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一个有一个的性格,他天生就不喜欢过于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情感,反倒好奇问道:“既然没有表现脸上,那是如何知道不开心了的呢?”
其实方世玉是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他先前的时候也是拿捏不准凌多多平静的面具下是高兴还是开心,最近相处的时间长了,才隐隐约约摸到点脉络。
好不容易掌握到的情报怎么能够随随便便说出来呢?他得意地笑了一下:“不能告诉啊,告诉了,下次再不高兴的时候,不就懂得伪装得让更加看不出来了吗?”
这番话倒是大实话,凌多多深觉有理,点点头道:“们还是快点加快步伐,抓紧回去吧,免得师傅等得着急了,再发脾气。”
“不要转移话题啊,到底是惆怅什么?”方世玉不死心追问了一句,脚下倒是很配合地加快了步伐。
凌多多总不好说自己是叹息功夫的衰落凋零,并不答话,只是闷头赶路。
方世玉后面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紧跟着他往前跑了一段距离,呼哧呼哧喘粗气道:“的天哪,就不能慢一点吗?大湿,还记得广州城郊的方世玉吗?”
还九莲山上的凌二多呢,们还有个姐叫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凌多多忍笑扭过头来看他:“别贫嘴了,快走吧。”
两个禁不住相视一笑。
四目相对间,方世玉一时间感觉半边身子麻酥酥的,眼梢一错不错紧盯着他,赞叹道:“大湿,笑起来真好看!”
“看来这几天倒腾得练武把脑子都给弄坏了,正好这事儿已经告一段落了,回去好好休息。”凌多多摸了摸自己的脸,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他,深觉方世玉眼神太不好使了。
他上辈子当日月神教教主的时候,那才是真的俊俏,第一辈子的时候长得也很不错,这辈子的脸同凌小小相近,却不如小姑娘长得清秀可,一张脸打分也就七八分的模样,不知道方世玉究竟是怎么从上面看出花来的。
“哎呀,是真心的……”方世玉说了半句,突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摇了摇头率先转移话题道,“走吧走吧,们快点走。”
刚刚还抱怨累呢,这的想法怎么一会儿一变?凌多多笑了笑,点头道:“好,都听的,迁就的速度。”
方世玉感动万分道:“大湿对世玉的好,世玉没齿难忘!真是一个好,大大的好!”
“那岂不是要以身相许?”凌多多开玩笑道,一般看得小说电影电视剧,貌似后面都应该加上这一句才算是圆满的。
方世玉对着他抛了一个媚眼:“敢要就敢给!”
口味略重啊,果然跟这种家伙比脸皮厚度是不现实的,凌多多一脸惨不忍睹地扭过头去,嘴角止不住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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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巴山被关了少林地牢,李蟹被关到了后山山洞,这对父女短时间内是掀不起风浪来了,顺带着还帮少林抓出了一枚武当打下的钉子和眼线,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整个少林上上下下都一扫先前的低落倾颓,变得欢欣祥和起来。
一群俗家弟子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下,聚集到梅花胜地开了一个小规模的庆功宴,五梅师太嫌他们聒噪早早避开了,满场的光头除了凌多多和三德外,还加上了三痴和三戒。
方世玉紧挨着凌多多坐着,手中捧着一大碗水,朝着三痴的方向一伸,笑道:“这次能够诱得李巴山他们出来,全赖师兄演技过关!方世玉以水代酒,敬师兄一杯!”
戒律院弟子十几年来一直都任劳任怨地充当着白脸角色,一般都是见嫌的主儿,寺中颇受冷落。三痴不料他竟然主动同自己搭话,颇有惊喜之感,连忙拿起自己的碗来跟他相碰:“小事儿,也多亏了世玉告诉要胸口垫上护心镜,才没被李蟹重伤,也要谢谢呢!”
方世玉爽朗一笑,把碗中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又对着三戒道:“三戒师兄,也要谢谢呢,先前跟智能师叔有冲突的时候,多赖和三痴师兄护航!”
“最应该要谢的,应当是们小师弟,不过的功劳倒是也不小,姑且就厚着脸皮应承下来了。”三戒摸着下巴带着些许得意说完后,还是喝下了这一碗水。
方世玉同他喝完后,凑到凌多多耳边,把声音压得极低:“说,的这两个师兄,深交后发现似乎都挺可爱的啊?”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师兄,凌多多一脸深沉道:“再给一点时间,就能够发现,师傅也是很可爱的——师傅最可爱了!”
方世玉明媚的笑脸僵脸上,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埋头咳嗽了两声,才摇头道:“现虽然承认以前对智能师叔多有误解,但是永远都不会觉得他能够跟‘可爱’这个词和平共处同一片蓝天下。”
“换了一个月前,还坚定地认为师傅是个古板僵硬的大坏蛋呢,话可别说得这么满?”凌多多反正是真心觉得智能的性格中具备了极为可爱的成分,看了看方世玉,露出点若有所思的神情来,“跟他和解是因为有了李巴山这个共同的敌,现李巴山没有了,会不会掉过头去又跟他掐起来?”
他看来,方世玉和智能有点类似于国军和共军,两派遭受外来入侵的时候能够精诚合作,等到小日本被打跑后,又开始玩内讧闹矛盾了。例子有点不恰当,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他要掐,那便掐。”方世玉对此很看得开,他也需要个来发泄自己旺盛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