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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严咏春的到访,凌多多本来并没有放心上,一直都以为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不过是她和洪熙官这一对有情,再扩大范围,也不过是跟苗翠花、方世玉等有关系。
然则谁都没有想到,严咏春来的第二天,她就被智能冠上了意图火烧少林的名头。
凌多多听到这个消息后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就算他第一辈子知道的一些历史遗忘得再干净,也能够清楚记得火烧少林寺的是满清朝廷而不是一个姓严的女。
可是智能也从来不是诬赖、随口栽赃的,若是严咏春没有真的做出少林寺中放火的事情,以智能的为,也不可能硬赖她头上。
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严咏春深深怪少林武功夺走了洪熙官的注意力,所以就要一把火把百年少林寺给烧掉?爱情虽然使疯狂,但是严咏春这病得也太重了吧?
凌多多怀揣着这样的疑问,向当时场的三戒打听消息。
三戒对于严咏春放火一事言之凿凿,道:“不会有错的,跟师傅还有三痴那天正巡视少林寺各处所动向,突然间见到厨房方向有火光,师傅连忙领着们过去查看,就看见那个严咏春举着一个火把站厨房里面,周围的稻草都被点燃了!那个严咏春啊,见了们,还不停挥舞火把呢,临走的时候还喊着不会放过们,性格也够泼辣的了。”
这样的描述还真符合赃并获的定罪条件,凌多多皱了一下眉头,又问道:“既然是确定她放的火,为什么师傅不直接把拿下呢?”
到目前为止,还只听说了严咏春想要火烧少林的消息,若是她被智能抓起来,那凌多多身为戒律院弟子,不可能不知情才对。
三戒摇了摇头:“嗨,还不是后来什么方世玉啊,洪熙官啊,胡惠乾啊都跑了过来,说她不是故意的。”
“方世玉他们说了,难道师傅就信了?”凌多多听到这里,更加觉得古怪,以智能跟方世玉不对付的程度,方世玉为严咏春作保,智能反倒应该更加不依不挠地追究到底才是。
三戒重重一拍自己的大腿:“师傅当然不信了,就方世玉出来说话,根本就只能火上浇油,还是后来小小听到这边的纷争赶过来,说是她教严咏春做饭,才来借用少林寺的厨房的。后来扑灭火之后,又厨房搜到了盛着点心的篮子,师傅才勉强相信了。”
凌多多面容微沉道:“少林寺的厨房什么时候成了想来就来想用就用的公共地界了?”小小这件事情做得也当真不妥当。
九莲山少林寺地处福建,房子还大多是木制的,也幸亏是智能等发现得早,没有酿成大祸,若是再晚发现一点,那可就糟糕了。
三戒一向知道他的脾性,平日里看起来笑眯眯好说话的模样,一旦认真起来,性情严肃不智能之下,帮着劝道:“小小当时并不场,是听了们起纷争的话才赶过来的,看她那时吃惊的模样,似乎也并不知情呢。”
“那她也免不了一个看管不力的罪责,等下次见了她,会好好说她的,还得让她来给负责厨房的几位师弟道歉才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凌多多并不为自己的妹妹开脱,心中把这件事儿给记下了。
虽则情况凶险,好歹没有酿成大错,凌多多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中为这群惹是生非的能力点了三十二个赞,便当这事儿就过去了。
然则残酷的事实又一次向他证明,他着实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凌多多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如厕,一进入臭烘烘的茅坑,就看到一个穿着低阶少林僧服的仰面躺地上,脖颈处流了一大滩的鲜血。
早上起来昏昏沉沉的本来还没有完全睡醒,凌多多一下子整个就惊醒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弯腰一探对方脖颈处。
触手一片冰凉,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凌多多抬头看向茅厕的墙壁,上面用血写了四个触目惊心的“杀”字。
这个地方临近佛心小筑,平日多有俗家弟子来往,凶手敢这里杀,确实胆大,且有意示威于少林,恐怕对自己的武功抱有相当的自信。
凌多多的脸色阴沉如水,转身提起十成功力,火速跑回戒律院把事情跟智能说了。
智能听后大惊失色,一边让他回到凶案现场守住尸体不要让乱碰,一边动身前往方丈禅房告知至善此事。
少林寺已经平静了太久了,这次直接闹出了命,消息很快传播开来,引来了极大的慌乱和震荡。
经过查实核对,惨死的少林弟子法号明净,算是凌多多的师侄一辈,至善派收敛好尸体后,大堂召集所有弟子。
他的面容上俱是悲悯之色,还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沉痛与怒意:“阿弥陀佛,少林寺一向与世无争,不涉江湖之事,到底是什么与少林作对,还要滥杀无辜?”
传道院掌事至大走上前来,沉声道:“少林寺已经平静了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年来……”说到这里,他不禁停顿了一下,面容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痛苦之色,抬手抱住自己的头颅,整个摇摇欲坠。
身后的几位少林长老连忙把他给扶住了,至善道:“至大师弟身体不适,还是先回禅房休息去吧。”
言罢,许多少林弟子迷惑不解的目光中,两名长老协力把至大扶了下去。
至善对于至大的失态无意解释,转而询问智能道:“师弟,明净的死有什么线索吗?现知道凶手是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得到更为明确的信息。”智能缓缓摇头。
其实他们几个知情差不多都能猜到,八成是武当的动的手,然则智能刚刚方丈禅房里面同至善商量后决定,暂时先不公布猜测到的结果,一来是手中无凭无据的不好妄下断言,二来呢,也是担心打草惊蛇。
至善今日召集弟子开大会,就是为了暂且稳住暗中的凶手,与此同时,戒律院会加紧搜查,争取早日捉拿凶手。
两个问答一番表演下来,至善做出疲惫落寞的模样来,让各院弟子都回去了,独独留下智能和凌多多二,领着他们来到了方丈禅房。
今天早上因为智能要同至善探讨如何应对这次的风波,检查尸体的差事落到了凌多多头上,他对各派武功的了解和掌握超过了这个时代中的所有,因此得到了不少有用信息。
一进了禅房,他轻轻一扫至善的神态,便知道对方是等待着自己先行说话,因此主动开口道:“启禀方丈师伯、师傅,弟子检验了明净师侄的尸身,基本可以确定他是死少林的大力金刚掌之下的。且凶手心狠手辣,杀后又割开明净的喉咙放血,蘸着血写下了墙上的四个‘杀’字。”
至善跟智能飞快交换了一个眼色,不动声色问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还发现些其他的情况了吗?”
凌多多觉察到他们对于明净是死自己门派武功之下的事情并不感觉到惊奇,更加确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继续说道:“弟子看出此修习大力金刚掌已经有数十载,掌力雄浑,明净师侄也是下一辈弟子中的翘楚,却被一击毙命,毫无还手之力。”
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根据弟子大胆的推测,此很可能学过大力金刚掌后,又改学的剑术,且走得多是阴柔一脉的功夫。”
前面的则还罢了,换个经验丰富的去也都能看个j□j不离十,凌多多最后一句话却把至善和智能都给震住了。
智能诧异问道:“如何看出来他是改学剑术了?”
凌多多面上略有些不自,抬手比了一个执剑的姿势:“棍棒讲究扫,刀讲究砍,剑同枪一样,着重的都是刺——弟子曾经机缘巧合下,得到过一位江湖老前辈的指导,也学过多年剑法,长久练习之下,就算是空手对敌,虎口处用力也会不自觉加大。”
他说罢道了声“献丑了”,右手平平展开,运起八成功力,重击禅房的木制柱子上,指着上面印出来的掌印道:“还请师傅旁边也击一掌。”
禅房中的木柱子是实心的,智能见凌多多手掌不大,那一掌却深深打入木头里,想着自己这个当师傅的自然不能表现得比徒弟还逊色,提起十成功力打上面,而后瞪圆了眼睛不动声色扫一眼两个掌印,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幸亏、幸亏比自家徒弟的深那么一点,自己的老脸总算是保住了。
凌多多低头抿去唇角的笑意,装作没有注意到智能的异样,指着两个掌纹对智能和至善道:“两位请看,师傅的掌纹从左到右,脉络都清晰明朗,您再看的这个。”
至善一眼扫过去就看出了差异来,点头道:“果然,的掌英口处比他的印记深,然则另外一侧的掌纹就要浅很多了。”
“明净身上的掌纹,就同弟子打出来的这个类似,只不过那个指纹的倾斜程度比弟子的要厉害很多,可见此不仅大力金刚掌已经练习了数十年了,改学剑术的时间也绝对不短。”凌多多说罢,见智能不住点头,试探性问道,“弟子行走江湖年岁尚浅,并未听说过有这样的物,方丈师伯和师傅恐怕已经心中有数了吧?”
会少林武功后来却又该练剑,最起码就证明了其曾经是少林弟子,而很可能现背了逆徒的名声。
武当弟子可是各个练剑的,当年从少林一并叛出门墙的三个师兄弟分别是白眉、李巴山和冯道德。
李巴山现还少林地牢里面关着呢,凌多多相信白眉若是以武当掌教之尊来到莆田村下,理当不屑于用这样阴损的手段,用排除法一看,这事儿八成是那个冯道德干出来的。
至善缓缓坐回蒲团上,沉沉叹了一口气:“当年们师兄弟六投身杏隐恩师门下,虽则同出一门,却性格不尽相同。”
至善口中的这六个,凌多多已经直接打过交道的有四个了,他想了一想,光这四个的性格就完全不同,五梅师太和苗显一个严肃一个欢脱,李巴山和至善一个暴躁一个沉稳,完全是凑成对反着来的。
至善继续说道:“李师弟虽则气性很大,但是性格也算直来直去,平日里一心练武,并不会想太多有的没的。”
至善为敦厚,不愿意口出恶语,说起话来措辞格外委婉。
凌多多一点就透,接话道:“弟子看李师伯行事,本来也是十分看重江湖名声和规矩的,好端端如何突然叛出门派,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恐怕是有小从中挑拨呢。”
说到这里,他特意留心至善的反应,见至善并不反驳而是双手合十低念佛号,便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自己的猜测,因此干脆把话直接说了出来:“您的意思是说,当年正是冯道德暗中挑拨才怂恿着李师伯愤而叛出师门?这次潜入少林寺杀害少林弟子之,也正是冯道德?”
仅凭借至善三言两语就能把种种事情全都想通想透,这个徒弟的脑子是真好使,不佩服不行。智能用十分欣慰而骄傲的目光看了他好几眼,腰板也挺得比先前更直了一些。
至善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眼神中全是长辈看晚辈的欣慰,颔首道:“冯师弟武功略逊老衲和师姐一筹,他虽然深恨少林,却一直不敢找上门来,恐怕这次是借机发作。”
凌多多鄙夷地一撇嘴角,讥讽道:“借机发作也不过只敢发作到明字辈弟子的身上,算来明净还该叫他一声‘师祖’呢,他也真够要脸的了。”
用这番话来形容自己的长辈,可以说是相当无礼了,然则智能却旁边跟着点头附和,他的想法跟凌多多的不谋而合,深深觉得冯道德此不仅品差劲、道德沦丧,连最起码的自尊和自爱都没有,自降身份去偷袭一个比其低两辈的弟子,真是太不要脸了。
凌多多又道:“若是弟子同其他门派结了怨——譬如若是有朝一日弟子上武当寻仇,自当光明磊落上山门挑战,像他这样藏头露尾兼以大欺小的行径,着实让不齿。”
能欺负强者是的本事,然则却只敢摁着弱者欺负,这算什么事儿呢?凌多多哪怕是当日月神教教主的时候,就从来不对恒山派下手,欺负弱者丝毫不能给他带来成就感。
至善苦笑道:“老衲倒真希望他也能这样想,来找老衲光明磊落地打一仗,了却当年恩怨,也好过他这样暗中杀害少林子弟。”
智能见他自责很深,劝道:“师兄不必如此,岂不是称了小之意?们先前光防备着武当会派打山门,如何料到他们行事的手段竟然这样下作?”
凌多多也道:“方丈师伯,这次们有了防备,他若想再得手,便没有这么容易了。”
至善略略缓解了心中的愁苦,沉声道:“老衲已经让弟子知会过师姐了,请她务必看好李蟹,不要让冯道德趁机把救了出去。”
他说完后见凌多多不自地动了一□子,遂问道:“怎么了?”
凌多多似乎稍稍犹豫了一下,方开口道:“冯道德可能是因为接到了李巴山父女的求援信方才赶来少林的,他杀后,恐怕会趁着少林心惶惶的时候趁机救出李师伯和李师姐——再把放梅花胜地,恐怕太过危险了,弟子认为,还是少林地牢更加安全些……”
至善愣了一下:“哦,为何这么说?”
凌多多进一步解释道:“弟子当然不是不相信师太的武艺修为,但是两过招,并不只是单单拼武功——那冯道德妄称‘道德’,行事无耻之极,若是用些阴招手段,恐怕师太会防不胜防。”
智能也想明白了,出声帮衬道:“师兄,三礼说的话很有道理啊,现五梅师姐可不是自己单单一个住梅花胜地——小小是她的徒弟自然不用说,最近又新来了一个苗翠花,好像还有严咏春,这三个的武功可远不如冯道德了。”
要是冯道德真的找去了梅花胜地,要抓住一个要挟五梅师太放了李蟹,那其中武功最为差劲的凌小小遭受威胁的可能性就最大了。
凌多多确实很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五梅师太身边带了三个拖油瓶,未必能护得了她周全。李蟹是抓还是放,他的心目中完全没有自己妹妹的分量重。
至善一想,也深觉有理,因此道:“那还是把李蟹移居少林地牢,等抓住了冯道德之后,再移回山洞如何?”
凌多多颇有些坐不住,站起身道:“方丈师伯若是不介意,弟子想要亲自押送李蟹,以免中途发生意外。”
至善并无不悦,欣然应允。
凌多多因此从方丈禅房出来,走出不远处就看到方世玉等守不远处,这群见了他也立刻围拢了过来,纷纷询问如今有什么线索了吗。
事情涉及到机密,引出冯道德之前不方便透露,凌多多凝神打量了一下他们,见方世玉和胡惠乾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愤怒神色,问道:“们这是怎么了,跟谁吵架了吗?”
方世玉摇了摇头,胡惠乾扭头瞪了洪熙官一眼,三德坐石阶上,长长叹了一口气:“是不知道,不少都怀疑是严咏春杀的呢,他们刚跟另外一拨俗家弟子吵了一通,然后姓方的小子和姓胡的小子又跟姓洪的蠢小子吵了一架。”
凌多多一愣,切实地被少林弟子的想象能力给震慑住了,诧异万分道:“他们是怎么把严姑娘和杀凶手联系起来的?”
三德飞快看了一眼洪熙官,翻了一个白眼道:“还不是因为严姑娘昨天还举着火把疑似是要烧掉少林寺的厨房,而且她走的时候不是还有放狠话说不会让少林寺这帮臭和尚们好过的吗?”
方世玉眼梢盯着低头不语的洪熙官,一拍凌多多的肩膀,故意大声说道:“唉,三礼师兄和三德师兄都够倒霉的,说负了干阿姨的明明不是和尚,就因为这是少林寺,干阿姨就连和尚一并给恨上了——其实她应该恨的另有其才对!”
凌多多没有接这句话,他的思维还停留刚刚三德的那番话上,露出点若有所思的神情来:“这么一分析的话,似乎严咏春的嫌疑还是很大的嘛?”
因为早就知道凶手跟武当脱不了干系,不论是他还是至善和智能的怀疑对象从一开始就很有针对性,谁都没有想起来还有严咏春这一茬。
凌多多最开始是以“严姑娘”称呼严咏春的,到了后来却又直呼其名,仿若真的怀疑上了她一样。
方世玉很紧张地正想跟他解释严咏春绝对不是这样的,却见凌多多对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眼角瞄向另一边的洪熙官。
他立刻会意,跟着往洪熙官的方向看过去,见洪熙官虽然嘴上不说,脸上却带出了十分明显的焦急神色,故意一弯唇角附和道:“干阿姨脾气本来就不好,一生气起来啊,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说不定真的是她杀的呢?”
胡惠乾大急,不明白他怎么竟然改了口,正想说什么,被方世玉一脚踢屁股上,愣了一愣,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是想出了一条好主意,还是乖乖闭了嘴巴。
凌多多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说的不错,小僧先前只听说过女如老虎一般,想不到竟然可怕至此——少林往前推三十年都没有出过这样恶劣的事情,严咏春昨日才到,就又是杀又是放火的,说不是她干的,又有谁能够相信?”
说罢他见洪熙官动动嘴唇却仍然没有说话,作势要往方丈禅房的方向转身,口中道:“不行,得了这样重要的一条消息,得速速禀报掌门师伯!”
洪熙官终于按捺不住了,连忙上前几步,对着他抱拳道:“三礼小师傅,请暂且先等一等,现事情还没有定论,就要告诉掌门方丈,是不是有点过于草率了?”
凌多多肃容道:“就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定论,所以有了怀疑的对象,不就更应该禀报上去吗?诚所谓清者自清,若是让师傅审问一番后,发现严咏春没有作案的嫌疑,自然就会放了她。”
经过方世玉惨痛经历的渲染,智能这群俗家弟子心中那简直就是吃不吐骨头的魔鬼,想严咏春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如何能受他的拷问?
洪熙官心中着急却不好明着说出来,急出了满头的汗,一咬牙道:“三礼小师傅,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洪熙官能够用性命担保,这事儿绝对不是咏、严姑娘干的!”
方世玉侧着身子横插入他们两个之间,弯着唇角阴阳怪气笑道:“刚刚有不是还说,觉得就是那干阿姨干的吗?都不相信她,如何让别相信她?”
洪熙官无奈万分道:“只是说别怀疑她是情有可原的,并没有说也怀疑她啊,不要断章取义好不好?”
方世玉笑道:“那就更奇怪了,既然觉得别怀疑她是理所当然的,那为什么家多——三礼怀疑她,就出来帮忙说话了呢?”
这不是废话吗,几个少林弟子私底下的猜测跟捅到少林方丈那边去的概念能一样吗?洪熙官又急又气,颇觉烦躁,一把推开他走远了。
方世玉对着凌多多一吐舌头,反省道:“都怪,好像把他逼得太紧了,本来大好的局面给弄砸了。”
“没关系,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关心严姑娘的,一次不成,们还有下次。”凌多多平静万分道,“现有正经差事身,先不跟们说了。”
“干什么去,是要去查凶手吗?”方世玉撩起袖子冲着他展示一下自己突起的肱二头肌,暗示意味颇足道,“一个去会不会感觉到没个能够商量事情?”
凌多多面无表情道:“去梅花胜地将李蟹押解到少林寺来——需要提醒一句吗,不适合出现李蟹面前刺激她本来就很脆弱的神经了。”
方世玉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被此吓到,兴致不减道:“以胜利者的姿态去刺激她一番,感觉似乎也很不错?”
胡惠乾左右看了看,生怕丢下自己一个,提议道:“世玉,把熙官给气走了,能不能让跟着一起去?”
跟着去干什么,想趁机见见妹妹?凌多多隐蔽地用看阶级敌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笑道:“不用了,自己去了就回来,也省事。”
“哎呀,刚刚好像把熙官给惹恼了,惠乾,去帮劝劝他,道个歉行不行?”方世玉笑眯眯一推胡惠乾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帮个忙,哄熙官那根木头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了?”
他说完后见胡惠乾有些不甘不愿地答应了,笑着说了一句“实是太谢谢了,回来请看烟花”,便去追已经迈步走开的凌多多了:“三礼,等等,们两个结伴去,一路上也能有说说话!”
凌多多并没有接话,也没有回头,自顾自走出去一段距离,见他不多时就赶了上来,侧头道:“见了李蟹可别吓得哭鼻子?”
“哈,开玩笑吗,明显是她被吓破胆才是。”方世玉挑着眉梢对着他得意一笑,“别忘了现的武艺可是已经超过李蟹了啊?”
凌多多点头道:“戒骄戒躁,还能够进步得更快,日后别说是李蟹,李巴山也不会是的对手。”
方世玉听了这番话,先是微微一愣,凝神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略有些尴尬窘迫地咧了一下嘴角:“怎么突然间跟说这种话?——好吧,虽然是实话、大实话,但是突然这么一通表扬,虽然是注定要天下无敌的方世玉,可是偶、偶尔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凌多多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连话都说不流畅的模样,停住脚步仔细一看,见方世玉连耳根都变红了,笑眯眯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好了好了,就是跟开玩笑的,真是的,一句话说出来结果反应这么大,下次还怎么敢开口表扬?”
方世玉抖了抖脖子,甩开他的手,慢吞吞开口道:“手指太凉了。”
凌多多笑了一下,轻声道:“待会儿若是李蟹出声骂,也尽量忍着,先别跟她正面起冲突,抓紧时间把押送到少林为妙。”
方世玉敏锐地抓住了他话语中漏出来的信息,追问道:“为什么要突然把李蟹转移地方,路上还要重点跟强调要小心行事?难道这次少林弟子被杀的事情跟李蟹有关系?”
跟聪明交谈从来都是一种切实的享受,凌多多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直接承认,只是委婉道:“现还只是一种猜测,等日后确定了真正的凶手,方丈师伯和师傅自然会公告少林。”
方世玉体贴地并没有再追问,两个说了些别的话,不多时就来到了梅花胜地,凌多多绕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妹妹,便去禅房找了五梅师太。
“她们三个结伴去后山散心了,新来的严姑娘心情不好。”五梅师太对于男男女女的恋爱故事的兴趣比凌多多还欠缺,甚至还不太满意地皱了一下眉,“梅花胜地是清修之所,不是供呼朋唤友开聚会的地方。”
凌多多心中抹了一把汗,连连道歉:“是,师太,给您添麻烦了。”五梅这明显是积怨已深,被又来了一个严咏春给大大地刺激到了,才忍不住说了出来。
“要把李蟹带走,那就抓紧吧,免得冯道德真找上门来,再扰了清修。”五梅师太摆了摆手,长长叹了一口气,最近接二连三遇到麻烦事儿,对于一向奉行不问俗事的她来说着实有点太烦了。
凌多多敏锐地感觉到五梅师太的忍耐力已经接近极限了,连忙应了下来,起身前往后山山洞去领李蟹了。
他时时刻刻都凝神戒备,提防着可能会有的偷袭,然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古怪之处,从山洞洞口往里面看去,能够看到李蟹被锁链锁里面,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李蟹听到了洞口的响动,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只是冷冰冰道:“走吧,今天没有胃口。”
“哇,平时要是对小小都是这个态度,她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天天给送饭,小小姑娘真是太善良了。”方世玉倚山洞的内壁上,懒洋洋地开口。
姑且不论那一声标志性的“哇”声,单就这个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李蟹再熟悉不过了,她猛地睁开眼睛,愤恨地瞪视着对方,咬牙切齿道:“方世玉?”
方世玉掏了掏耳朵,好整以暇道:“对,就是方世玉,怎么,还有别的话想说?朋友,们认识了也算很长时间了,知道记得的名字,不用这么刻意地专门说出来的,说对了也没有奖励啊?”
这左脸上写着“落井下石”,右脸上写着“冷嘲热讽”,嘴巴上说的这一通话翻译过来就是“有本事来咬啊”,态度极为嚣张恶劣。
凌多多旁边看得哭笑不得,见李蟹气得眼球中血丝都冒出来了,上前打断了他们这对仇之间的对话:“李师姐,小僧奉命将移往少林,还望能得到师姐的配合与见谅,世玉,说呢?”
这番话说得很客气,然则翻译过来就是“合作就少吃点苦头,也省力,要是不合作,自有方世玉来整”。
李蟹听耳中,如何能够不明白,若是换了别来,确实休想让她主动配合,然则方世玉这个生死大敌就旁边虎视眈眈,自己就算做出挣扎反抗来,也不过是给看笑话。
若是只有凌多多一个来押解,哪怕逃跑的几率着实低微,李蟹也甘愿一试,可是现当着方世玉的面,她已经不想再丢脸落面子了,闻言并不出声,只是低头不语。
凌多多权当她这种反应是默认了,用绳子把李蟹捆好,方才解了她身上缠绕的锁链,从山洞中带了出来。
方世玉全当李蟹不存一般,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凌多多,邀功道:“说什么来着,来这里一定能够帮上的忙吧?”
凌多多对此倒是不吝啬于承认,点头道:“回去送个好玩意奖励奖励,啊?”他对着方世玉翻了一个白眼。
方世玉很得意地笑了一下,道:“最近为熙官和咏春的事情焦头烂额,真是难得这么高兴一回——多多,真是的福星!”
李蟹一路默默走着,她也有尝试挪动身体和四肢想要挣脱绳索,没想到眼前这个三礼型尚江湖经验不多,捆绑绳子的手法却极为老道,无论她如何移动改变姿态,也无法让绳索松脱。
“师姐不必挣扎白费力气了,这是七星连环扣,用来锁贼的。”凌多多早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然则并没有点破,直到李蟹一番尝试尽皆失败之后,才悠悠然开口。
他是有意打消李蟹反抗的念头,打击其自信心,让其明白逃跑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方世玉听过这句话之后,扭过头来好奇问道:“一个少林寺的型尚,怎么还专门学这种锁贼的系绳方式?难道平时还去官府帮工捞外快?”
捞外快的说法貌似并不是这个时代有的,凌多多不是第一次从他的嘴巴里听到划时代的词语,然则几番试探发现方世玉确实是地地道道的本土——也就只有清朝的原住民被洗脑之后,才会觉得半瓢秃头丑得不是那么惨绝寰。
凌多多没有想明白他嘴巴里的那些词是从哪里听来的,最终只能将其归咎于是编剧的不靠谱上,笑道:“是为了对付这样的宵小之辈,才专门去学的。”
这家伙的嘴巴真是越来越毒了,经常弄得方世玉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如何回敬过去,他抽动了一下嘴巴,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意识,嘟哝道:“得再抓紧练习了,可不能让比下去……”
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间看到凌多多面色大变,探头问道:“怎么了?”
“有过来了!”凌多多沉下脸,一手扣李蟹肩胛骨上,冷冰冰道,“李师姐,待会儿可能会小有冲突,还望师姐多多配合,否则别怪当师弟的不留情面。”
“来的是谁?”方世玉觉察到他的这一系列反应不同寻常,侧耳一听却听不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因此问了出来。
凌多多眯了一下眼睛:“前面来了好多,还听到了小小低声尖叫的声音……”
李蟹被锁后山山洞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这一定范围内来说还是一个秘密,凌小小不可能随随便便带领大批马前来,凌多多分明听出来这些杂乱的脚步声有不下二十——更别说他还从自己妹妹的声音中听出了恐慌和惊吓。
方世玉也是一点就透的,沉下脸皱眉道:“难道是武当那群来救李蟹了?用不用先把她带到后山先躲起来?”
这条路是通往少林的必经之路,前面来的八成是敌,若是不想让李蟹被他们带走,最好就不要让来看到她,而后山山洞明显已经不能藏了。
若是凌多多把李蟹的去留放自己妹妹的性命之上,方世玉提出的确实是一条好办法,然则他摇头道:“不行,们还需要李蟹作为筹码来交换妹妹,不能看到小小受到伤害。”
凌多多虽然心中焦急,却注意到自己这句话说完,李蟹的肩膀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