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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别说了,我找家客栈先让你落脚养伤,休息一下再来计较。”凌多多连忙把苗显扶了起来,就近寻了一家客栈开了房间,叫了清淡的小菜来,再帮他输送内力疗伤。
半个时辰后,苗显稍稍和缓过来,沉声道,“那日我同翠花听闻了李蟹和李巴山上少林找世玉的事情,便急急忙忙一并前往九莲山……不过走到途中,又听到了你和世玉联手把李巴山父女生擒的消息,我惧怕至善师兄唠叨念经的本事,因此急急忙忙跟翠花分开了……”
这些事儿凌多多都是知道的,当初苗翠花一上了九莲山,就跟他和方世玉一并提起过苗显来到半道逃走的事情。
他皱了一下眉头,疑惑道:“难道你跟苗师姐分开后去了武当山给世玉讨回公道?”不能吧,以苗显的性格,不像是这样莽撞无脑之辈。
苗显抬起胳膊来摆了摆手,喘息道:“你有所不知,我同白眉老妖有一个所谓的五年之约,每隔五年,我们都会在武当山上比武……我跟翠花分开后,见时间差不多到了,便去找白眉一会……”
凌多多隐约明白过来,试探性问道:“那想必在前几次比武的时候,苗师伯的武功同白眉道人应当相差不大吧?”不然也没有了每五年比武的意义。
苗显沉着脸缓缓点头:“以往我们曾经大战三天三夜,也未曾分出胜负,二十余年来一直如此,想不到他在今年混元童子功大成,当真是鬼神莫测,我不敌他,被打成了重伤,还被废了武功……”
凌多多抿了一下唇角,看这模样,若是换了一年前的白眉,自己一个人应当就能应对了,只可惜如今对方的实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现在这局面倒是不好收场。
苗显见他并不出声,眼睛一闪,叹息道:“型尚,我知道你也算是我五梅师姐半个弟子,你跟我说实话,我这一身功夫,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凌多多沉吟半晌,重新试探了一番他的脉搏,方才缓缓道:“师侄于医道上平平,有些事情是真的说不准,还是等师侄带着您上少林之后,请五梅师伯诊治再做定夺。”
他的话虽然说得极为委婉,但是苗显也不是连话音都不会听的傻子,顿时明白了过来,脸上浮现出沉重的痛苦之色,嘴角一口血沫溢了出来。
凌多多帮他拍背顺气,劝道:“师伯也不必如此伤心,一切确实还没有定论,未必就真的没有医治的法子了。”
“我数月前被白眉打伤,寻了个僻静无人的山洞休养了好一段时日才算是多了点精神,一路带着伤赶过来,几次遇险却都提不起内力来,已经差不多死心了。”苗显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几口水,“幸亏在这里遇见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上少林。”
苗显的性格同苗翠花十分相似,连带上一个方世玉,祖孙三个人一样爱笑爱闹,最喜欢惹是生非的,对武道上并不是很热衷。
然而不热衷归不热衷,苦练大半辈子的武功一夕之间就这么没了,想想那也够难受的了,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了。
凌多多见他比先前在杭州见面时仿若衰老了十岁,也猜得到这一路上他吃了多少苦,因道:“今日师伯先在客栈修养一下,明日我们立刻启程前往少林,让五梅师伯为您医治。”
若说苗显这一身功夫就此真的被废了,那倒也不至于,但是毕竟损伤了根基,就算五梅使出毕生所学为他医治,顶多也只能够恢复五成。五成功力的苗显,连如今的方世玉也打不过。
“麻烦小师傅了。”苗显心有余悸地打了一个冷颤,说起了当日同白眉交手的经过,“那日我跟他一交手,就觉得很不对,这人骤然间厉害了很多。我还在想呢,难道是我这五年来练功练少了吗?所以我就加多了一点功力……没想到还是被打成这样……”
凌多多叹息道:“想不到混元童子功真的这样厉害,连师伯您都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苗显分析道:“混元童子功它的厉害之处就是刀枪不入……我还以为最多就是让他打到吐血就是了,我就一拳一拳地打过去,但是他毫无反应……我一动真气,五脏六腑就疼得不得了……”
凌多多想到自己同白眉交手时的景象,深有同感,连连点头道:“您说得不错,白眉浑身少有罩门,着实不好下手。”
苗显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同白眉老妖交过手?”
“我陪着世玉前往杭州的时候,确实跟白眉正面较量过,不过那时他并没有使出全力,可能是觉得对着小辈以大欺小,纵然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凌多多说完后稍稍一停顿,“不说这些了,师伯好好休息,我出去让店小二准备热水,您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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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多多本来以为碰上苗显就已经够奇葩的了,没想到他在扶着苗显上九莲山的途中,碰到了另外一位有缘人。
好歹苗显跟他还是一伙的,两人立场一致,苗显又敲落了难,主动开口叫住他也是很正常的。然则凌多多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被敌人出声叫住。
他盯着从几个村民中间走过来的李蟹,又几秒钟的时间感觉自己跟做了一场大梦一般,眨了眨眼睛,听到旁边苗显一声尖叫,才反应了过来。
凌多多不动声色把压根就没有恢复武功的苗显遮挡在身后,禁不住多打量了一下粗布麻衣、不施粉黛钗环的李蟹,眯了一下眼睛:“可是李师姐?”
明明是跟他记忆中的李蟹一模一样的脸,可是怎么想李蟹都不该这样平心静气地唤他一声“三礼师傅”才是。
李蟹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一别将近两载,想不到小师傅还记得我。”
别说是两年时间还不到,就算再过二十年,您这张脸我也忘不了。凌多多微微一笑,上前半步道:“李师姐不在武当金顶上待着,为何突然间出现在莆田村?”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揣度着周围过往村民的神情,发现不少人走过时跟他打招呼,顺带着也会对李蟹点头致意,似乎对李蟹已经很熟悉了。
“小师傅原来不知道啊,我还当你是少林寺听说了我在莆田村安住下的消息,被至善打发来询问我呢。”李蟹十分冷淡地说了一句,却也对着几个跟自己致意的人微微颔首。
什么意思,母老虎改行吃素了?凌多多觉察到她无疑隐瞒,干脆也把话敞开来说:“小僧离开少林已有数月,看这模样,李师姐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已经三个月了,小师傅贵人事忙,自然不知道这样的等闲小事儿。”李蟹说罢,神情微动,“我在这边每日都能见到不少少林弟子,但是大多数都是少林洒扫低阶的僧人,想不到见到的第一个有分量的僧人竟然就是小师傅,也算我们有缘了。”
凌多多听她说到最后,言辞中带出来些许森然的冷意,笑道:“难道李师姐是想在山下挟持过往弟子,用来去少林寺赎人?”
李蟹抿紧了已经干裂的嘴唇:“若是别人则还罢了,换了是小师傅,我倒真没有把握了。”
“李师姐说笑了,少林一向慈悲为怀,若是师姐抓了一名普通少林弟子,拿去山上换人,倒也不难。”凌多多定定看了她一眼,“师姐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有意出言相激。”
李蟹低头沉默半晌,方才缓缓道:“我在九莲山后山山洞被关押时,多赖小小姑娘照拂,自此心有所悟,深深为之前我之前所为而感到愧疚。”
凌多多虽然从她刚刚的反应中已经有了些微的心理准备,听了这句话却仍然被惊到了,干笑道:“原来是这样,若是小小知道了她的善举能劝得师姐向善,想必一定会很高兴的。”
苗显在背后不动声色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要小心提防有诈。
李蟹也压根不在意他们两个人是相信自己还是不信,冷冰冰道:“小小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先前从冯道德手中换人质保她安然无恙,已经把这份人情还了一半,现在我要把另外一半人情还给她,从此之后我们两个彼此再无瓜葛。”
“小僧愿洗耳恭听。”凌多多笑道。
先前打机锋打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是到了戏肉。凌多多确实对李蟹的来意不能报以信任,但是他不介意耐心听完李蟹的话,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