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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组军事卫星？”林董倒是完全没被陈远鸣卖的关子唬到，答得相当干脆,“1964年投入使用,去年布设完成,总计24颗卫星,据称全球覆盖的定位导航系统。”
陈远鸣笑了,“看来是班门弄斧了,不愧是林董精研的专业。不过想说的却不是它的军事用途,而是近几年来gPs的民用发展。”
这次林董是真得感兴趣了,要知道国内导弹、卫星还是个纯军事话题,别说商们不会关注,就算关注也找不到可以投资的途径,这上面的禁区何其严格,是谁都能碰的吗？但是这年轻看起来可不像玩笑。沉吟了一下,林董轻轻嗯了一声，“继续讲。”
看出了对方的认真，陈远鸣搭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些，语速却依旧不紧不慢。
“其实听说这个项目也算是机缘巧合。因为生意需要，最近华尔街结识了一些金融大亨，其中有不少都有自家的豪华游艇，近两年一种名叫gPs接收器的水上导航仪器突然流行起来，据说可以根据卫星进行定位指引，精度相当不错，口碑也很好。后来靠朋友的介绍，找到了这种gPs接收器的生产厂家，是堪萨斯州的一家私营企业，老板还是个台湾。”
“由于对这个产品的前景相当看好，也曾提出过入股或者投资的意愿。”陈远鸣无奈的笑了笑“但是别说对方根本就没有上市的打算，就算是上市了，gPs目前还是美国军方手中的利器，这种纯正的大陆身份，恐怕根本就凑不到边上。”
林董微微皱起了眉，“都凑不到边上，劲科恐怕更不能了吧。”
这是实话，飞燕好歹还算是个中美合资企业，劲科就是完全的国有企业，身份背景摆那里，没有会傻到欢迎敌军前来获利的。
“嗯，现阶段去接触gPs确实不够现实，但是这样的科技，想以后中国也会用到，甚至会自己拥有吧？”陈远鸣双眼中闪现出一丝奇异的光彩，语速也快了几分，“就像当年的两弹一星，这种关乎国力，关乎大国命脉的产物，中国怎么可能弃之不顾。哪怕用上十年、二十年时间，们也会打造且拥有自己的卫星系统，但是应用方面却不能长久的缀后面。就像那家gPs生产厂商，他们的技术就一定比美国军方强吗？看未必，只是他们了解民用的需要何，才能够牢牢抓住市场走向，占据这片无的沃土。”
“的意思……”这次，林董难得的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他有些缓慢的说道，“是让们现就开始为十几年后的将来筹备？这个国产卫星系统还没诞生的今天？”
“为什么不呢？”陈远鸣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飞燕这次的产业调整中，最为关键的只有一点：光碟产业是不能做一辈子的。就像磁带、就像留声机，就像一切曾经被们抛弃的工业产品，它总有一天也会被时代遗弃。所以们根据公司的科研和生产方向，制定了新的发展路线，这个飞燕占据了国内60%以上市场的今天。这是们选择的道路。劲科未来的道路又哪里呢？”
“继续走这条必死的光碟产业路线？跟飞燕屁股后面捡些残羹剩饭？还是走一条可能未来拥有无限前景的新路……”
又沉默了一段时间，林董有些艰难的开口，“可是又怎么确定这个卫星导航系统，能够成为未来的商业热点呢？毕竟它现只有美国搞，如果设置一个军方干扰码，所有民用设备都会瞬间报废……”
“但是如果放开了民用，针对国家安全的监控和跟踪不也更方便了吗？假设这种定位系统开始通用每个的手机里，每台车的车载里，是不是同样是种巨大的资源呢？”陈远鸣笑着反问了一句，“花几百亿只用来打仗，未免太过浪费了吧。更别说这种技术普及之后，对于民的生活会带来多大的便利，也许未来，纸质的地图也会被彻底淘汰呢。”
林董哑然失笑，“看想的是有点早了吧？接受卫星信号的器材最小也要有电冰箱那么大，替代日常地图可不太现实。”
“最初的IBm计算器还有半个房间那么大呢，现的个电脑呢？”
深深看了眼这位面带轻松笑容的青年，林董心底长长叹了口气，不论这孩子的品性如何，经商方面，他确实有无可及的天赋。这个发展路线，对别可能还是胡言乱语、异想天开，但是对于自己，它的说服力已经强大到让无法拒绝的地步。
因为没有比他更清楚，就去年年中，中国已经立项了一个全球卫星导航计划，名为“北斗”。这并非是一个全盘仿造美国gPs的卫星系统，而是中国自主研发的新一代航天技术，虽然目前项目细节还处于最高保密状态，但是具备跟gPs相同，甚至更为强大的性能是显而易见的，也是中国航天的一贯思路。
而如今，gPs已经走上了民用道路，随着今后几年的发展，它很可能会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应用范围，如果能提前对gPs的应用实践进行研究和探索，将来势必也能北斗的应用上获得难以估量的经验和成果。于此同时，如果gPs真得如同陈远鸣所说具有那么庞大的市场潜力，确实也是个理想的投资方向。毕竟对于拥有两位航天航空业专家的林氏而言，招募这方面的才，他们具有先天的优势。
自己原本只是想套出点进一步利益，却没想到被这样一条新路砸的头晕目眩。林董目光中的审视慢慢变淡，如鹰般锐利的双眸中带出了一丝和缓，“其实这个点子，也可以扔给肖家的，地面通讯和卫星通讯本就关系密切。”
陈远鸣摇了摇头，“就像gPs产业不适合飞燕，它也不怎么适合肖家。而且更重要的是，目前中国的技术力量还太薄弱了，四面开花不如专注一点，然后合纵连横。如今的世界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春秋战国，面对独大的西方势力，中国可选择的手腕也不多了。”
“所以未来会不会合纵先不说，现就要先开始连横了吗？”林董那张过于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是个好商，也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帅才。”
这样的肯定，还是走进这间屋子的第一次，陈远鸣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改变，不骄不躁，沉稳如昔。
林董有些自嘲的勾起唇角，是啊，对于这位年轻而言，自己的肯定已经不算什么了。既然摆不出长者、上位者的派头，那就做一个真正的合伙好了。
“细节方面让下面仔细研究去吧。”从书桌后站起了身，林董缓步走到了陈远鸣面前，伸出了右手，“劲科能有这样的盟友，是件幸事。”
陈远鸣也笑了，站起身来握住了那只干瘦却有力的大手，“预祝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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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不是说的，可真够神啊！”
再次见到陈远鸣之后，马强脸上的憋屈就掉了个一干二净，比当年跑车时还要废话连篇，如果不是大哥就坐身边，估计这会儿都要上去跟陈远鸣勾肩搭背了。
“之前们联系那些盗版厂商，还有好些不肯信，但是上周利达那边就变了风声，突然就停止芯片加工了，结果一杆子小作坊都停了工，现正等着上面发话呢。看风头，这是几大厂要联合行动了？”
陈远鸣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南方会所多用铁观音，这里选的还是顶级陈香，茶汤浓郁，色近赤乌，配上薄如蝉翼的白瓷茶碗，看起来简直美不胜收。
用杯盖轻轻拂过茶末，他笑着答道，“前方都扎起架子了，后方怎么也要配合到位才行，能省点功夫最好不过。”
“简直他妈的好过头了！”马强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多少年了都没见过这么爽的场面，那群孙子脸都变色了，加上最近的市场里几次扫荡，就差哭着爬到们跟前要求走出口路线了……”
“马哥。”陈远鸣倒是没理会马强满嘴炮火车的胡言乱语，看向一直坐旁边抽烟的马磊，“国内市场倒是好说，东南亚那边的情况呢？”
从嘴里吐出一口烟雾，马磊磕了磕手上的烟蒂，淡然一笑，“原先那边就有不少盗版碟生产线，现有了物美价廉的碟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现往那边走私的，不止们这一家吧？”
“蛇有蛇路，鼠有鼠洞。”陈远鸣随意的放下茶杯，“既然风头掀起，就看谁家神通更大了。”
“嘁。”马强不屑的嗤笑一声，“说到底都是些探路杂毛，就跟当年闯苏联那群倒爷似得，等到官倒出来就该变天了。咱们这些小鱼，能混虾米里当个将军就不错了。”
“强哥可够实的。”陈远鸣轻笑一声，“怎么，还嫌摊子太大了钱烧手吗？”
“小瞧哥了不是。”马强冲陈远鸣嘿嘿一笑，“跟咱大哥学得，钱来得再多，总是要洗白才好花销，就跟们这群大佬再怎么祸祸家东南亚市场，不是照样死死攥着国内大摊子吗？威宁才是们老马家的长远根基所啊~~”
“哦？”这还真有点出乎陈远鸣的预料，饶有兴趣的扫了马磊一眼，他开口问道，“怎么，马哥最近准备转移重心了？”
“被老弟这么一刺激，谁还能坐得住呢。”捻灭了手上的烟头，马磊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只是最近开始两边发展一些其他生意了，恰逢97回归，这片沿海正当大有作为。”
“有大致方向吗？”陈远鸣问的倒是毫不含蓄。
“修路、盖房、拍片。”马磊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钱洗白了再投入威宁，扩大场地，占领市场。”
话说的简单干脆，但是连陈远鸣都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条方向明确的道路，家电连锁拼的可不就是运输和库存，再加上促销手段和服务管理，基本就是一家成功企业的核心了，如今不用自己指点分毫，这位前走私巨头就已经抓到了核心本质，其实这种枭雄，需要的也不过是一点方向上的推动罢了。
“好大的气魄……”陈远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废话，反而话锋一转，“最近香港电影业的确要进入下滑期了，不过受到大陆冲击之前，应该还有一段发展机会，是个很不错的投资方向。”
“那是！”马强旁边猥琐一笑，“拍电影这玩意，别的不说，成群结队的小姑娘争抢着往床上跳啊。最近还物色了一个姓刘的导演，据说他想拍部徐混打打杀杀的片子，听起来可过瘾了，成本还够低，最适合投资。”
姓刘，徐混……陈远鸣眉峰一挑，“那导演不会是叫刘伟强吧？”
“哟？好像是这名儿……”马强诧异的眨了眨眼，“怎么？他还挺有名？”
嗯，如果论后世，是挺有名的……陈远鸣摸了摸鼻子，笑着摇头，“听说过罢了。”
看着陈远鸣有点古怪的表情，马强转了转眼珠子，也没有追问下去，反而乐呵呵的把手指塞进嘴里，吹了个响哨。“行了，既然都说道这儿了，也要享受一下拍电影的好处嘛……”
那声口哨中，隔间的小门被拉开了，几个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美女嬉笑着走了进来，陈远鸣愣了一下，还没等张口，就见那群美女呼啦啦闪开了身形，露出了藏最后的单薄身影。
“嘿嘿，怎么样？”马强兴致勃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哥哥费心给挑的，还满意吗？”
（防抽分割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