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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语录：有些“传统”智慧，让愤恨之余,又颇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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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别担心了,又不是孝了,再说有闻鸣照顾……”
“不是孝子怎么那么任性,别一激就什么当都上,平白无故丢了工作……”
“妈,都唠叨了一个多小时了,别提这件事了行吗？”
“好,不提……”程曼如压低了声音,“婆婆也没提？”
“闻鸣说是他让辞职家养胎的,婆婆之前也提过这件事,虽然现觉得因为不上班家里的收入少了,闻鸣的压力大了，也只敢背后杜囔。”
“别听她的，咱们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程曼如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爸让问，钱够花吗？”
“够。”
“够的话……就不给钱了啊……”
“妈……先借点吧，等生了孩子找到工作……”
“真是借？”
“可以写借据。”杨蕾认真地说道。
“鬼灵精。”程曼如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卡，“这是爸的工资卡，先拿去花，等到工作了，再把卡还回来。”
“妈……”
“别担心们，又不是不知道，们用不到工资卡里的钱，爸每周末到别的医院做主刀赚得钱足够们养十个了。”
“知道了。”不管怎么说，她都快三十的了，还拿家里的钱，实是很羞愧，“妈……肯定会把钱还给们的。”
“傻孩子，们只有一个女儿，们的钱早晚都是的，只要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听妈的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千万别为了钱跟闻鸣吵架，要是外面那位能用钱请走，也宁愿花钱。”
“妈，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程曼如一愣，又很快拿笑遮掩了过去，“还用听说吗？猜也猜出来了，婆婆那样眼皮子浅的家庭妇女，除了计较钱还能计较什么？”
“闻鸣已经答应尽快送她回去了，可是闻鸣一提这件事，她就说自己心口疼，头晕……”
“傻孩子，从现开始，她只要说自己生病了，就立刻打车带着到医院，负责安排她做全身的检查，不管有病没病，都当成大病来治……”程曼如说着笑了起来，带着一丝上海女的精明，“只怕她老太婆，消受不起那样的福气。”
“嗯，妈，知道了。”
“还有啊，以后再别提送走婆婆的事了，免得闻鸣觉得不孝顺，不懂事，同情他妈，没事呢，看看书，散散步，她做的饭爱吃呢，就吃，不爱吃呢就去外边吃，嫌她洗不干净衣服，就把衣服送到干洗店里去，不爱看她的脸，就把门关起来不看，不信这天低下只有脸皮厚到城墙一样的，说是来伺候儿媳妇，结果连儿媳妇的面都见不到，还有脸继续呆。”程曼如说到这里话锋又一转，“可不是教不孝哦，婆婆要是个好，敢不孝顺打断的腿，可她摆明了不是个好的，就要懂策略，讲战术……要记得，婆媳相争，顶顶要紧的是要看哪个女抓住了男的心，看没看过甄嬛传？只要抓住了男的心，男没有不向着的，别的女再厉害，也是炮灰，晓得吧？”
“晓得了。”
“就怕嘴上晓得，心里面不服，平时看家里跟和爸不要太会撒娇哦，跟闻鸣却一副女王的样子，男不吃这一套的，男都是喜欢柔情似水，小鸟依的女的，没事撒撒娇，示示弱，挤两滴眼泪出来，别提送走婆婆，只提她煮的饭不爱吃，外面的外卖不好吃，的体重不足，说大宝有时候会忽然吓一跳，婆婆洗衣服不干净，现没收入，养一个老还好，多养个孝太花钱……闻鸣也不是傻的，时间久了他也会算。”
“妈，平时也是没事就跟爸撒娇的吗？”
“个小鬼，跟爸撒娇使用段的时候还没出生呢，爸现外面也是个名，多少小姑娘排队要追他的，他看都不看一眼，还不是因为妈有魅力！”
“好，知道了，妈，都快要八点了，那个有魅力的丈夫家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爸就是这一点不好，知识分子，不知变通，不回家他连外卖的电话都不知道要打，只知道抱饼干桶……守着一冰箱的吃的饿死，说得就是他。”程曼如一边说一边站起身。
闻鸣陪着安素珍抱着大宝客厅里看电视，三个除了不知世事的大宝之外，另外两个成年都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是里面说话的声音太小，他们又不好意思关了电视去听墙根，只好真去看电视，闻鸣到底是男，心比较宽，没过两分钟注意力就真被电视吸引了过去，安素珍则是想要过去听，又怕儿子不许，东张西望的颇有些紧张，程曼如出来了之后，安素珍站了起来，“亲家母，不多坐一会儿了。”
“不多坐了，还要回去煮饭给家老杨吃。”程曼如笑道，这两个说起来年龄相差不大，程曼如甚至还要年长两岁，可是同时站一起，年龄最少相差二十岁，满头黑发，头发利落地盘一起，穿着时尚优雅程曼如看起来像四十岁出头，梳着半开不开发根已经露出大约有五厘米左右花白头发发梢染成乌黑短卷发，戴着珍珠项琏，穿着起球毛衣安素珍却比实际年龄要老五六岁。
“原来亲家公和亲家母还没吃饭呢，叫亲家公来吃饭吧，家里什么有饭有菜。”
程曼如拍了拍安素珍的手笑道，“真是谢谢了亲家，家老杨刁钻得很，从们结婚开始，就一口剩饭都不肯吃，更不用说剩菜了，说有亚硝酸盐，容易得癌症，蔬菜啊，水果啊，一定要吃有机的，外请客，就算是五星级酒店都不肯去，说怕食物不干净，难伺候得很，他跟蕾蕾，就是命里的魔星，只有欺负的本事。”
安素珍尴尬地笑了笑，闻鸣递上程曼如的深紫色驼绒大衣，“妈，要不要开车送您？”
“不用了，开车过来的。”程曼如换好了衣裳，坐穿鞋凳上穿上自己五寸鞋根的长筒靴，这才起身出门，杨蕾披了件大毛衣，换了室外穿的便鞋送她，“妈，送送。”
“好。”程曼如拉着女儿的手说道，“闻鸣，亲家，们回去吧，有蕾蕾送就行了。”
安素珍笑容僵脸上，退了回去，闻鸣关上了防盗门，大宝跑了过来，“奶奶，阿姨好香。”
“不要叫阿姨，那是程奶奶。”
“那个奶奶好年轻啊。”
安素珍瞪了大宝一眼，“大宝，撒尿了没？尿了裤子当心打屁股。”
“没尿！没尿！”大宝捂着屁股跑开了。
林嘉木拎着快餐盒刚走出电梯，迎面遇见杨蕾和程曼如母女，“蕾蕾，这是妈妈吗？长得跟真像，母女俩个像姐妹花一样。”
“别都这么说。”杨蕾笑道，搂着妈妈介绍道，“妈，这是的邻居，姓林。”
“好。”程曼如点了点头，林嘉木跟她点头示意之后很快走了，程曼如等电梯的时候，握了握杨蕾的手，“蕾蕾啊，妈跟说得话要记住，做事要讲策略方法，别动不动就大吵大闹，把有理的事变成没理的事……”
“懂……妈……又不是傻子。”
“看啊，就是个傻子！要是像……”程曼如说到一半停下来了，硬生生把林嘉木三个字吞了下去，“像大表姐一样精，也不会那么担心。”
“大表姐是命好好不好……”杨蕾上海的大表姐，嫁给了一个标准凤凰男，老公是正经的农村出身，是家里的次子，结婚之后婆婆只来过一次，余下的时间就是乡下带长子家的孙子，对次子这边的事基本不管，杨蕾的大表姐也会做，经常催着丈夫寄钱，寄东西回乡下，让老有面子，结果她老公感动得很，经常说自己媳妇是孝顺媳妇，“她婆婆要是来了，看她晕不晕。”
“所以她才寄东西啊，又舍得钱，她说了，只要她不杀来上海滩，割肉都成。”
“那也要遇到明事理的婆婆。”杨蕾叹了口气，“妈，电梯来了，不送下楼了。”
“快回去吧，不要感冒了。”
安素珍把又尿床了的孙子挪到了里面，自己躺已经被尿湿的床外侧，半闭着眼睛想着事情，从第一次会亲家，亲家两口子就深深刺进了她的眼睛里，程曼如的年轻漂亮却让她看不惯，那个总跟丈夫一起的女，大约也是这样的模样，有一双跟她很像的高跟鞋，跟丈夫站一起的时候般配极了，不像自己，不认识自己的，会误以为自己是丈夫家的保姆。
程曼如的为果然也像那个女，明面上笑眯眯的，实际上颇瞧不起，比如说今天吧，话里话外的挤兑她，她大鱼大肉的伺候着她闺女，竟然也不能让她满意，使唤保姆也没有这么理直气壮的。
她又翻了个身，摸了摸大宝，她有两个儿子，次子是她的希望和骄傲，她最担心的却是长子，瞧瞧闻鸣多有丈命，她老家的时候也是颇认识些的，大约晓得外科主任和妇科主任有多赚钱，他们说要全款买这套房的时候，跟去超市买斤肉的口气差不多，那个时候她就想，杨家这么有钱，又只有杨蕾一个女儿，自己的儿子少奋斗了三十年，不要太有福气，可闻英呢？他的岳父岳母乡下还要他补贴，每次来城里还穷横穷横的，嫌弃闻英残疾，又嫌弃闻英没给他们家彩礼钱就娶了他们家的女儿，每次走都大包小包的像是打土豪分田地。
唉……伺候儿媳妇就伺候儿媳妇吧，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想着想着，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自己带来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两包中药，这是她特意老家找神医开得转胎药，神医说了，吃了这药，是女孩就流了，是男孩就保住了……光是她知道的就有二十几家用这药一举得男……
她一开始来就打算用这药，可杨蕾太厉害，别说是熬中药，就是煮糖水给她喝她都嫌太甜……这可怎么行呢，闻鸣是公家的，不能生二胎，要是这一胎是女孩……闻鸣日后就是攒下万贯的家业也是过路财神……
她转念一想，也罢，杨蕾不是希望自己走吗？要是能用自己走，换来大孙子，也值了……可万一让儿子知道了……不行，这事儿不能太急……
一周后
林嘉木按下打印键，打愈响了一声之后开始打印，她起身晃了晃头，扭了扭腰，郑铎已经把很多东西搬回了办公室，林嘉木完成最后的资料整理之后，搬走最后的东西，这项委托就算全部完成，她拿起茶杯到饮水机旁边接水，却发现水桶已经空了，干脆拿了水壶到厨房烧水……
她刚接完水插上电源，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中药味……这个味道是从抽油烟机那边传过来的……
杨蕾最近一周一直家里养胎，两个经常没事一起聊天，虽然刚认识不久，却跟闺蜜一样，杨蕾是西医世家出身，别说中药，就是连食补都不怎么信，怎么会熬中药呢？她想到了前天杨蕾跟自己说她从强势要求婆婆离开，转到了天天向闻鸣诉苦，扮弱势，说自己被大宝搅得吃不香睡不好，担心大宝横冲直撞撞到自己，又说婆婆年纪大了腰和背都不好，每天爬上爬下的买菜煮饭辛苦，自己看着心疼……闻鸣的态度已经松动了，开始劝婆婆回家，婆婆也同意了的事……
林嘉木心头一紧，只觉得头皮发麻，本能得觉得要出事……她换了鞋，按响了杨蕾家的门铃。
杨蕾正捏着鼻子喝中药，她最不信这些苦药汤子，觉得中医又不科学又没有疗效，可是婆婆非说这是老家带来的安胎药，不盯着她喝完不放心离开，为了送婆婆走，杨蕾只有劝着自己喝，反正是没有疗效的东西，当喝难喝的咖啡吧，林嘉木敲门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一半了。
“林姐……”
“蕾蕾，喝保胎药呢？”林嘉木笑着走过来，“是阿姨熬得吧？”
“是，刚熬的，蕾蕾嫌苦不肯喝呢，快劝劝她。”安素珍看见林嘉木来了先是缩了一缩，然后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蕾蕾，良药苦口利于病，中药呢，是中华瑰宝，不信不行，不知道吧，姥爷就是老中医，还没上小学呢就会认草药……他一听说有流行感冒就喂喝苦药汤子，真别说，上初中之前就没得过感冒……”林嘉木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安素珍听说她姥爷是老中医，脸色就有些难看，拦着她不让进。
“嘉木，给药的神医说这是祖传密方，不能给瞧的。”
“阿姨，您这就不知道规矩了吧？中药行有行规，不给看方子，可家看药渣子晓得是什么药，就是家的本事。”林嘉木本来身手就灵活，不知怎地绕过安素珍到了她身后，安素珍伸手扯住了她的衣服。
“这闺女，哪有随便乱闯别家的。”
杨蕾再傻也看出事情有不对了，把手里的中药放下了，“妈，给喝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