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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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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情是心焦自家主三天水米未进,所以忍不住擅自闯进了宇文决闭关的密室,想要让宇文决进些水食。

可是,宇文决进入密室之前,对着他们吩咐过,无论如何,他没有出来,不许任何进入密室。

碧情忠心可鉴,却是违背了宇文决的命令。

宇文决又不是想要绝食寻死,他不让进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宇文决闭关的地方幽山宫靠近山壁的地方。

那个地方易守难攻,一旦关上了门,除非是有开启机关的钥匙,或者是从里边打开,不然外边却是进不去的。

这个钥匙藏着的地方,绛珠、碧情、还有就是影堂的堂主是知道的。

这却是为了预防教主们真的死了密室里,他们却连知道都不知道,尸体都没有办法收殓。

碧情打开了密室的机关,她进去之后,看到的却是石床上盘着膝盖纹丝不动的主。

碧情还没有靠近,宇文决就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他目光凌厉的看着碧情,毫不留情的就拍出一掌,把碧情从敞开的石门直接就打飞了出去。

要说碧情之前谢长老突然行刺他的时候,奋不顾身的上前阻拦,被谢长老打伤。也算她护主心切。

于是,宇文决也就没有对她为谢长老两次恳请见面而责罚她。

却没有想到碧情可能是依仗着这一点,渐渐的有点持宠而骄。

她的这点持宠而骄表现的也不敢太过,而是宇文决的跟前更加的柔情写意,绛珠的面前得意洋洋。

碧情几乎是幽山宫长大的,宇文炽走火入魔是什么样的,她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一次宇文决的异常状态,她也是能够猜出来几分。

她是真的害怕主死了这一间密室里,另外也担心他的身体因为没有吃东西而吃不消了。

宇文决缓缓的吐纳出一口气,收回不停运转的真气,他站起身来,走出了密室的石门。

宇文决低头看着倒密室外边的空地上口吐鲜血的碧情,表情冷漠之极。

“主…………”碧情被宇文决重伤了心脉,可是却依旧用能把融化掉的爱慕的目光看着宇文决,“……没事……太好了……”

宇文决眉毛蹙了一下,他沉声说道:“擅闯密室,违背了本座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条。”

碧情哀怨的看着她总是那么无情的主:“婢子……知道……”

这个时候绛珠跟黑庞匆匆的赶来了,看到站那里的宇文决纷纷上前行礼。

宇文决淡漠的说道:“起来。”

绛珠跟黑庞就站起了身来。

绛珠毕竟跟碧情共事多年,尽管看她十分的不顺眼,可是此时她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绛珠走到碧情的身边,把她的身体半扶起来,靠她的怀里。

碧情目光不离宇文决,她低声的说道:“请主……用饭……”

宇文决一怔,扭头看了看门边被打翻的食盒,说道:“安心吧。”

碧情满意了,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了声息。

绛珠的鼻子酸涩,她忍不住为碧情求情的对着宇文决说道:“教主……”

“不必说了。”宇文决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向着卧室走去,“厚葬!”

绛珠愣住了,然后忍不住为碧情叹息。

送到纪蝠那里也许还能救的活。

尽管碧情侍候多年,是一个十分得用的婢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是,宇文决却绝对不会因为怜悯什么的情感,就饶过她这一次。

也许她是好心,可是练功状态有的时候是真的不能够惊扰,尤其像是他这样走火入魔的情况下。

“教主。”黑庞低声的道。

“叫月桐顶替碧情的位置,进前来侍候。”宇文决走进了幽山宫的主体建筑。

“是。”

月桐是幽山宫负责对外事务的小厮,从前宇文决身边用的都是婢女,这还是第一次直接提用了一个贴身小厮上来。

他实是不想再出现一个碧情了。

以前他不是不知道碧情对他的爱慕之意,可是碧情表现的太过出色,从来不做逾越的时期,恪守着自己的职务,尽着本分。

所以宇文决也就无视了。

当他今天看到碧情满目的倾情,忍不住心中一痛。

他想到了他自己。

一样的无望的,得不到回应的情感。

碧情的事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宇文决再没问起,绛珠自然也不敢多嘴。

月桐更是个会看眼色的伶俐,知道前任的死因,更是小心谨慎。

绛珠看着消瘦下来的宇文决那淡漠的样子,平日里的敬畏如今全都化作了心疼可怜。

她跟黑庞两个经常对着苦恼,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不知道还可以怎么帮助教主。

宇文决走火入魔已经时间不短了,如果调理不好,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几代教主的前路,陨落。

那些前代的教主们,也从来没有一个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

绛珠忍不住垂泪。

“哭有什么用……”黑庞忍不住说道。

哭有用的话,他早就哭了。

“可怜教主如此痛苦,那却还不知道。难不成就这么任由教主这么去死吗?”绛珠带着哭腔的说道。

这真是太可悲了。

几代来,唯一陷入情感漩涡的九冥神功修行者偏偏还是一个暗恋。如果说是两情相悦,那么就这么死去也不失为情殉道。

“那想怎么样?”黑庞看着她没好气的说道:“杀了萧仁为教主陪葬?”

“杀他有用吗?”绛珠眼泪婆娑的看着黑庞,“杀了他教主就能好了?”

“……”黑庞沉默。

好是说不上,糟糕却是更有可能。

绛珠不甘心的拧了拧手帕,说道:“凭什么们教主都苦情成这样了,那个却还逍遥自!”

黑庞偷偷的翻了个白眼,这女啊,那只眼睛看到家逍遥自了。

绛珠吸吸鼻子,说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去下山把他绑来。就算是教主没救了,也要让他得偿所愿才是!”

“去把他绑来?!”黑庞指着自己惊愕的说道。

“对!”绛珠理所当然的说道。

去绑萧仁?Z庞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异想天开的女。

绑来了之后,让教主吐血吗?

如果萧仁厌恶教主的情谊,岂不是叫教主死得更快?

可是……黑庞转念一想,这个萧仁江湖上风评不错,为十分的乐于助,更何况他跟教主可是交情很好的朋友。到时候,也不要说是让他真的怎么样,只是假装一番,也算是全了教主的意愿,说不得教主到时候还能好转!

越想这个主意越好,黑庞神色坚定了起来。

至于教主好了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

萧仁纠结的不行。

他这边等待着沧涧帮的消息,等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要说他的打算,是想要沧涧帮帮他找到一个冥教的,然后带消息给阿决。可是却怎么等也等不到。

他现矛盾的很。

如果说去之前阿决曾经带他去过一次的清泉山庄,路途却是实是太远了!而且,他还不知道冥教是大庆朝的哪一个方位,万一完全的大反方向怎么办?万一,此期间黄博知帮他找到了怎么办?

患得患失。

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他才庆幸他没有莽撞的行事,拎起包裹就走。

睡梦中的萧仁皱着眉头,也许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突然就梦见了宇文决。

那一天晚上,宇文决身穿着一声深色的劲装,他的锁骨处还带着血迹。

那时,他从头上的发髻上解下一根长长的十分柔韧的金属丝,递到他的手里,那金属丝冰冰凉凉的。

阿决对着他说道:“……如果有事情,就拿着这根琴弦,到九江的尚源当铺找,看到这根琴弦他们自然会帮。”

阿决的衣衫有一点凌乱,头发也没有了往日里的整齐。

看习惯了阿决总是穿着一身浅色的衣衫,发鬓整齐,优雅从容的样子。这猛的一换成了黑色的衣服,发丝凌乱的样子,萧仁还挺不适应。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伸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去拨阿决的头发。

阿决的眼睛微微的瞪大,萧仁说道:“疼不疼?帮包扎下吧?”

阿决黑色的眼睛忽然的就柔和的下来,眼睛的周围突然的变成一圈红色,他的目光柔软的看着阿仁,嘴里却说道:“不必了,一会找个时机就出府而去,到时候再处理就好,这里留下血液痕迹的就不好了,万一被杜景天的手下发现,可怎么脱身?”

阿决的话语中全都是为他着想。

他从那个时候就这么体贴了?萧仁模模糊糊的想到。

红色的眼睛,真的挺漂亮的。萧仁目不转睛的看着宇文决的眼睛。

“萧弟?”阿决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不是叫阿仁吗?”萧仁奇怪的说道。

“……阿仁。”宇文决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萧仁的头皮都麻掉了。

“阿仁……阿仁……”

梦中果然是神奇的,只是一瞬间宇文决就变成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发鬓梳得整整齐齐,头发被束缚金玉材质的发箍里,两缕鬓发华美的垂两边。

萧仁的目光都被他夺去了。

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

萧仁又被他的那双带着魔力的眼睛吸住不放了,沉醉的浑然忘。

“阿仁……”宇文决一声叹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近的呼吸都喷洒他的脸庞上。

到底是使用了什么魔法?才让这么着魔?

萧仁无奈的叹息,反正这是的梦中,就不用谨守那界限了吧?

他毅然而然的伸过脖子去。

“……萧弟……萧弟!萧弟!”

萧仁猛地从梦中惊醒,就看见黄婥手里握着鞭子向着他抽了过来。

“嗷!!!”萧仁猛地从床上蹦跳起来,躲过黄婥抽他枕头上的鞭子。

萧仁惊魂未定的看着黄婥淡定的把鞭子抽回来,韧性极好的鞭子被她盘成圈圈拿手里。

“大姐!这是干什么啊?!大半夜的,吓死。”

“叫怎么也不醒啊,还傻笑的流口水……”黄婥蹙眉说道,“要不是看那么乐,还以为被梦魇住了。”

“……”萧仁还能说啥。

“不过还真是武功大进了,这一抽出鞭子来朝着打过去,就醒了。”黄婥笑道。

这么个姐姐真心凶残!

萧仁抽抽嘴角,说道:“这么晚了,姐,有事吗?”

一说到这个,黄婥瞬间变脸,她把鞭子往腰间一盘,拉着袖子往脸上一遮,矜持的说道:“小女子自然是有要事拜访。”

装什么装啊!精分好可怕。

萧仁抖抖鸡皮疙瘩,对这个夜闯男子的卧房,刚才还彪悍到爆,现就故作娇羞的女汉子彻彻底底的无语了。

“什么事情不能白天再说吗?”萧仁搓了搓胳膊。

“不行!”黄婥眉毛一竖,“现就必须要问。”

“好好。”萧仁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说道:“到底问啥?”

“愿意娶为妻吗?”黄婥羞答答的问到。

“咳咳咳!!!”萧仁被气呛到,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要死啊!咳这么大声,会把惊动的!”黄婥脸色顿变,上来捂住他的嘴巴。

萧仁又呛又咳,还被黄婥捂住了嘴,怎一个苦逼了得。

萧仁气绝身亡之前,总算是把力气奇大的黄婥的手给弄开了。

萧仁气喘吁吁的说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黄婥一脸坦然的说道:“两年前来的时候,娘说是不是对有意思。本来也没想过,后来娘这么一提醒,才想到也应该成亲了。想来想去,身边似乎也就还合适。就来问问,愿不愿意做的夫婿?”

萧仁的表情十分之古怪,三分之一的惊恐,三分之一的哭笑不得,三分之一的同情。

惊恐的是黄婥这十分的突然袭击,哭笑不得的是她居然如此就草率的决定自己的终生大事,同情的是三杰这仨守着这个姑娘多久了,这根木头依然是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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