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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不要对她说大房那些都是不知道实情的,王氏得了关于马氏的消息后就瞒的死死的。这要换成钟氏她信,章元宝就是不那细心的,可换大房那里,她一百个不相信,而且王氏也不是那种能藏得住事的。再往深一点说,王氏之所以能家里耍浑,就是有章老大的支持,否则……这三年的例子不就那儿摆着吗,她再哭天喊地,不也一样要做家务,一样要伺候骡子吗,
要叫她说,大方夫妻俩那真是太般配了。一个是真算计,一个是真犯浑,冲锋陷阵就有那犯浑的来,另外一个就背后偷偷算计,然后谋得好处。
大房为什么要帮马氏?除了能从她那里得些吃喝得些银子外,更大的原因,恐怕还是想她进家门,制衡柳氏——他们抓了马氏那么大一个把柄,以后马氏要想有好日子过,还不得言听计从?
二十两?以后每年二十两都是少的!
听她这么说,柳氏也下定了决心:“行,听的!”
倩姐一笑:“不过这事咱们先不忙,先让他们去闹吧,闹到最后咱们再看,要是三叔三婶自己就能争取来这些东西,那也不用咱们出手,那个把柄啊,想以后总有机会用的。”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怕被算计了,可这样,也真没女儿家的样子。”
倩姐不依了:“是长的不美吗?还是身材不好啊,就说是妆容……梳起头发描起眉,家也很拿手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来回扭着,把柳氏逗的直乐:“要点脸吧要点脸吧!”
“还有啊娘,女儿家精明点没错,厉害点也没什么,不吃亏才是好的。”
柳氏摇摇头:“总有歪理。”
倩姐一笑,她明白柳氏的意思。其实不只是柳氏,就连是她,从小得到的教育也是,女儿家要温柔要贤惠要能忍耐要能包容,就像小时候看过的那个叫《渴望》的电视剧里的主角,不管生活上遭遇了多少磨难也都要能挺起胸膛,然后不管别怎么对不起自己,也要能原谅对方。
可是这真的对吗?这样过下去就一定是好吗?电视剧里总是能大团圆的,可现实里又是什么样子呢?她上辈子那么做过,也许不那么完美,可她尽力了。结果是什么?她辛辛苦苦挣的钱都成全了别,她努力付出换来的只有埋怨。
她不知道要让她重新回到过去她会如何,但她知道,她是倩姐的时候,她不会那么做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们不再理会老宅那边的风雨。章老太太又找过来几次,不过都被章文庆打发了,事后说起来,章文庆用的也都是那老一句——看老三、看老三、还是看老三!
章老太太也找过倩姐,拉着倩姐的手又哭又说,倩姐陪着一块唏嘘。无论章老太太说什么,她都点头说好,过后……过后自然呵呵了。章老太太找了两次,也就知道这个孙女不顶用了,转而又去找章文庆。章文庆快烦死了,他觉得他话说的很明白了,老三不吐口,光他上去有什么用?到最后他干脆就道:“娘,要怕以后没给养老,那就来这边。爹也一起来,们的吃穿用度们都包了!”
一句话给章老太太顶的没话。想骂他吧,这是句孝顺话;不骂吧,又有些不甘心。过后就又找到自己两个闺女那里。她先找的是章淑萍,可章淑萍才不怎么意自己的兄弟呢,特别是老大,她恨的要死,她那么难的时候,老大光那儿说风凉话了,还总嫌弃她去打秋风,老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装聋作哑,就知道自己吃喝。所以章老太太一找来,她就只是劝。什么老太太就安生吧,他们闹随他们的,都是大爷们还随便能怎么样?
章老太太骂她,她自然有成堆的话那边等着。章老太太无奈,又转到小女儿章淑桂那里。章淑桂倒是热情接待了她,不过说的话也和章淑萍大同小异,她倒不是对家里的兄弟有什么意见,而是觉得事已至此,老太太操心也白塔:“二哥既然都这么说了,您还怕什么啊?二哥那里的日子不比老宅那边好?就说长子养老,可要真走了,难受的是大哥!看他以后还能安生出车?走路上都要有指呢!”
“可是三哥……”
“娘啊,既然都管不了,那就管好自己得了,说这么操心,到最后说不定还惹埋怨。”
“如果二哥……”老太太还是觉得老二不给力了,要是像早先那样,这事不就早解决了吗?
“娘啊,再别提二哥了。还看不出二哥家的形式?要是二哥以后中了举那自然另说,可要是二哥始终不中……能有现的日子就不错了。”
章老太太皱着眉:“她再能干,也还是个女的!”
她虽然没说是谁,但她们都知道指的是柳氏。章淑桂叹了口气:“二嫂是女的不错,可看那生意好的……他们家新推出来的早点,也排队呢!”
是的,就章家闹风闹雨的时候,倩姐他们铺子里推出了自己的早点。新品种是不说了,别家都有的鸡蛋饼啊,叙烧啊,他们家卖的也非常好。说起来,他们家的东西还比别贵一点,但给的份量十足,所以大家也都能接受,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家的环境布置,比别家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知味要是只卖中餐、早餐,那环境位置也不能说多好。可早餐里,差不多就是头一份了。现青茗卖早点的无非就两种形式。要不,就是街边支个摊子,好点的有个棚,不好的连个棚都没有,大家就那么寒风里端着碗,或坐着或蹲着吃;而要不呢,就是像章淑桂那样的包子铺,要比街边摊好很多,可也条件有限,往往,连个窗户都不见得有,碰上个阴天,大白天就和晚上差不多。
而知味那是什么样的规模啊,两个铺子都有四间屋,有专门负责收钱的,有专门负责做饭的,还有小二。吃的呢,不仅有粥有汤有饼还有菜!哪怕只点一碗小米粥一份小烧饼呢,坐那里也很有有身份的感觉啊!这里吃是不说了,要带走呢,家做的也很规矩。汤水那是没办法,可饼啊卷啊,家都会用纸给包的好好的,再用绳子系上,哪怕不拿容器,也可以提着走。
知味的牌子本就那儿放着,再有这服务、这味道,别说附近的,有宁肯跑一点路也要到他们家吃东西。章淑桂去看了,回来就动了心思,这两天正和牛永福商量着,是不是也去弄个加盟呢。
两个女儿这里都没得到什么支持,章老太太不免有些灰心,回头再看已经势同水火的老大老三,只有长叹一口气,关门对着自己的老头子哭起来了。为什么呢?为什么早先都是那么好的孩子,都会蹒跚着叫她娘,都会渴望的看着她,现变成了这个样?早先那么好的兄弟,现又成了这个样呢?
而就章老太太悲春伤秋的时候,慧姐要上路了,柳二姐没有跟着去,用她的话就是,那是孩子的缘分,去做什么?倩姐自制了一个双肩包给她,用的是老粗布做的,里面分了几层,方便整理,做工当然不怎么样,不过慧姐见了却很惊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道:“啊,就是这上面不上心,否则这用点心,看要比强呢。”
“哎哟的好姐姐,就饶了吧,不知道屁股上是长钉的?这东西有些怪异,平时也不要用,不过把细软放进去,拿着也方便。”
慧姐抓着她的手:“好妹妹,放心吧!”
这一天,风和日丽,按照老黄历的说法是宜远行、嫁娶。柳二姐雇了两辆车,柳氏一家把慧姐送到梭子江的码头,李先生已经那里等着了。而不仅是李先生,还有诸多的李家也那里站着,像珊姐之类的是倩姐认识的,而还有很多倩姐根本不认识,只是从面相看,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家。
看到倩姐,李夫珊姐等都有些变色,李先生却一笑,对她招了招手,她和慧姐过去行了礼。她说的是李先生好,慧姐说的是先生好,不过连一起,别也听不出多少区别。
李先生道:“们不是一直好奇收了个什么样的弟子吗?今天就让们认识认识。”
这话一出,李家上下齐刷刷的变了脸,特别是李夫珊姐之流,一想到倩姐是李先生的弟子,简直就要惊恐了。
“这一位,叫倩姐,其实们也是都见过的,而收的弟子呢,就是她的大表姐,们可以叫慧姐。”
慧姐给众见了礼,李夫等的脸色总算好过了几分,不过想到慧姐是倩姐的表姐,心下还是暗暗的叫了声糟。他们都知道,这位姑奶奶不仅脾气大,而且最护短,他们虽说是这位姑奶奶的本家,可她心中,绝对不会有这新收的弟子重要。而看这姐妹俩来时的姿态,显然关系是极好的。
李先生的目光众脸上转了一圈:“知道们有些矛盾,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