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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死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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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凛,脑子里飞快想着对策,嘴里还胡说八道着牵扯贼注意:“告诉,小爷师从飞天遁地踏雪无痕一剑杀万里不留行洛雄飞洛大侠,要是再不放开妹子,要好看!”说着,左手似不经意地拢入右手袖中,拈了件物事指尖。

那贼原本不想横生枝节,此时却被他碎碎念的不胜其扰,当下心中杀机顿生,换了左手逼住如筝,右手自腰间掏出一物,突然出手。

如筝只觉得一道银光自自己耳边划过,当下大叫“小心!”却已经来不及了。

对面苏有容惨叫一声,捂着脖子扑倒地上,旁边树干上陡然多了一道喷溅的血痕。

“子渊世兄!”如筝嘶叫着,后悔地恨不得立刻死了,她恨自己为何要喊那一声,如今平白让他也赔上了性命!

那悍贼见已然得手,松了口气,将架如筝脖子上的匕首撤去,却依旧大力抓着她的手腕。

如筝恨得一脚踹过去,却被他轻轻巧巧地躲开:“哟,还是个小辣椒,有点儿意思……”

如筝看着他,恨得双目充血:“畜生!要杀便杀,放开的狗爪子!”说着挣扎了几下。

那悍贼狞笑一声:“哟,小姑娘,那边躺着的恐怕不是的兄长,是情郎吧?这么着急殉情啊,可惜了,家不让杀呢,家要的,是另一件东西……”说着,伸手抚上她脸颊,如筝心里一阵恶心,却被他紧紧拉着,动弹不得。

那恶贼走近一步:“啧啧,还真是美若天仙……这趟活儿接的不错。”他一把将如筝拽到怀里,完全无视她的拼死挣扎:“别怪,小姑娘,不会杀了的,家要的,只是的清白……”

听了这句话,如筝心里一震,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当下如同身浸冰水。

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贼扑倒,如筝使劲挣扎着,想踢那恶贼的腿,却被他死死按住,完全使不上力气。

看着眼前虽然带着蒙面巾,却依然令厌恶的脸慢慢放大,如筝心里一阵恐惧,又是一阵绝望,她自然知道这贼子想要做什么,拼命挣扎的同时,也将牙齿抵了舌根之下,心里一阵悲凉,没想到自己今生还是难逃厄运,继而想到旁边倒血泊里的苏有容,却又生出一种宿命感,今生,他们竟又死同一天了……

只是今生不同于前世,他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世交或是朋友,如筝闭上眼睛,居然感觉到了一丝释然:这样也好,又害死了他,下去陪他,他也不孤单了……

就如筝准备咬舌自尽之时,身上的贼子突然不动了,她试探着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惊恐的眼,随即,身上的重压消失,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被拉入了一个带着熟悉味道的怀抱:

“不怕死的东西,敢跟玩儿暗器!”苏有容抱紧如筝,伸脚踹踹地上已被麻翻的贼。

如筝抬头看看他,惊喜地叫道:“子渊世兄,原来无事……”却看到他肩头大片血迹的时候转为惊呼:“世兄,!”

苏有容低头看看她,笑着安抚到:“没事,障眼法没使好,略微中了点招,无妨。”

如筝看他几乎被鲜血洇透的牙色衣袖,抽噎着:“什么略微,明明是伤的很严重!”

苏有容咧嘴对如筝笑到:“没事,别慌。”便转头看着地上的贼:“说说吧,谁让来的。”

那贼子努力回头看了看自己肩头订着的细针,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是千……”

“不错!”苏有容一脚踹他膝盖上,踹的那贼吞掉了后半段话。

“本少爷正是千方百计追上来,专门看怎么死的!”他咬牙又踹了他一脚:“不想死就快说,谁让来的,有什么目的,收了家多少好处,给说说说!”

他说一句就踹一脚,看的如筝既解气又好笑。

谁知那贼吃痛了也不喊,只是双目一闭,叹道:“技不如,尊驾要杀便杀吧,只求尊驾能挖个坑把埋了,不要叫弃尸荒野就是。”

苏有容愣了一下,又笑了:“也好,都舍得死,还舍不得埋么。”看那贼脸上似乎现出一丝解脱的神情,他又闲闲地说到:“不过,只怕死的痛快,埋得方便,过几日上官铎要把挖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听了他的话,那贼心中巨震,睁开眼看着他,却又马上醒悟过来:“尊驾何意,听不懂。”

苏有容冷笑着指指自己肩头的飞刀:“别装了,回梦楼那一套,比清楚得多!只是到不明白了,上官铎怎会容下有坏了他的规矩,插手官面上的事情!”

那贼听他这么说,知道再也装不下去了,叹道:“也只是奉命行事,不知尊驾是哪路上的朋友,和们楼主有什么渊源。”

苏有容笑着看看一头雾水的如筝,又看着那贼子:“啊……于上官铎来说,是个特别的存。”

那贼动了动,问到:“怎么个特别法?”

苏有容弯了弯嘴角,似乎是回忆什么有趣的事:“他恨恨得要命,却杀不得。”

那贼失笑道:“回梦楼主,何杀不得?”

苏有容突然肃容看着他:“必不是得了他亲自下的命令,赶紧滚回江南,自己到上官铎座下请罪,也许还有一丝活路。”

那贼奇怪地看着他,却苏有容掏出一样物事晃了晃之后,眼中却突然现出惊恐之色:“是,小的定然将此事禀明楼主,请他老家定夺。”

苏有容这才笑到:“那就好,此事还要保密,不然让他拿楼里三坛十八道刑罚,好好儿伺候。”

那贼惊得几乎要跳起,无奈半边身子还是麻的,只得点头代替磕头:“是,小的不敢!”

苏有容这才松了口气,把一块碧绿色的东西收进腰间,带着如筝向马车走去。

那贼愣愣的坐地上,连解药都不敢向他讨要,他刚刚看到了传说中的碧玉“回”字牌,他如何不知,那是仅次于楼主火玉牌的神秘之物……

苏有容看看肩头,胡乱撕了片衣襟裹好伤,又从行李里拿出一件栗色的氅衣套上,慢慢解下已经断了腿的马,套上自己的白色骏马,又把马上带的行李扔到车上,才把未受伤的右手伸给如筝:“走吧,丫头。”

如筝刚要上车,却突然愣住:“浣纱……”她含着泪向苏有容说明了浣纱的情形,苏有容也是一阵喟叹:“那小丫鬟还真是个忠义的。”

“世兄,陪回去找她好不好……”如筝抬头问他。

苏有容摇了摇头,叹道:“如今咱们一通乱跑,已经迷了来时的路,找回去也难了,不过她跳车的地方离南大营很近,而兄长现应该已经去南大营搬兵救了,如果她还活着,肯定能够得救,如今咱们不知道要害的还有没有后手,若是贸然回去,不但自己危险,说不定还会害了她。”

如筝听他说的有理,无奈点点头,拉着他的手登上车辕,心里只求老天能让浣纱逃过一劫,临上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悍贼还兀自瞪圆着双眼看着自己这边,再回头看看苏有容,他只是浅笑着让自己上车,如筝这才觉得脚步虚浮,好像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似的,低头钻进车里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惊恐。

“坐稳当,咱们出发喽。”帘外车辕上传来这么一声,让如筝惊惧忐忑的心,瞬间便稳了稳:

“嗯,世兄。”心里一松,如筝只觉得眼眶发麻,恐惧,难过和刚刚差点受辱的羞耻感让她再也忍不住,把脸伏膝上暗暗饮泣。

车子行密林小路之上,树影婆娑,遮挡了本该明媚的阳光,这样阴翳的环境,勾出了如筝多日里累积的苦楚,她知道,自己其实已经非常幸运了,能够重生,能够护总多前世已经失去的宝贵之物,可今生之路,她走的依然艰难,平日里有陪着,自己也压抑着,心中的孤独并不清晰,今日一番劫难下来,终于勾出她心底里的不甘和委屈,渐渐便哭湿了衣裙。

她自顾伤心,没注意到车渐渐停了下来,眼前亮光一闪,她抬头,正对上苏有容苍白的脸。

“哭了?”他睁大眼睛看着她,低头钻进了车厢:“是大意了,咱们先歇会儿,没事了啊,带去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说着,他把手放她头上,轻轻揉了揉,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如筝心里一暖,又一沉。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灼热的温度如同烙铁一样烫她心上,她不由得暗恨自己,只顾自怨自怜,浑然忘记了他为自己深陷无妄之灾,身上还带着伤。

“子渊……”她轻轻把手放他额头上,不出意外地滚烫:“……世兄……发热了……”她惊惧地抬头,刚刚那些伤感恐惧都化作对他身体的担忧。

“哦……有点。”苏有容抬手摸摸自己的头,笑到:“恩,进来来就是处理一下……”他苦笑着脱下栗色的半臂,如筝这才注意到,他里面牙色的行衣从肩头到衣袂都是血迹,几乎染红了半边身子。

她心里大骇,如同那刀戳中自己心窝一样疼,颤声喊到:“子渊世兄!”

苏有容正低头研究那把飞刀,听她喊岔了音,猛抬起头,想了想,一拍脑袋:“唉,大意了,怕血吧,等下出去弄……”

看着他依旧淡然的笑容,林如筝心里莫名生出一丝薄怒:“还管怕不怕血!”她气的眼眶发红,却不知是气自己迟钝还是他重点错误:

“都伤成这样了还管怕血!”她跪坐他身前,伸手想要摸那把飞刀,又不敢:

“那么瘦……能有多少血可以流9不止血么?”她心里又急又痛,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流下:“世兄…………不要……”

苏有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笑弯了眉眼:“别怕……死不了。”轻轻说完这一句,他伸手撕开伤口边上的衣服,敛眸弯了弯嘴角:“真伤心啊,居然嫌瘦……”

如筝听他此时还要出言逗自己,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回身自己包裹里翻着,找出一条干净的汗巾子准备给他裹伤。

苏有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飞刀,叹道:“说怎么不止血呢,太残暴了,这么小的东西上居然还有放血槽……真是不飞死也流死啊!”他这样咕哝着,把手放刀柄上,却突然抬头对如筝说到:“不好,马跑了!”

如筝看他焦急的样子,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撩开车帘子向外望去,只见马儿还好好地套车上吃草,正疑惑间,却听车里一声闷哼,赶紧钻回去看,先入目的,却是车厢上一串喷溅的血迹,和旁边扔着的飞刀。

如筝惊得扑到苏有容身边,拿着汗巾子就要去按他的伤口,苏有容却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青色瓷瓶,勉强笑到:“小筝儿莫慌,先上药,再包扎……”

如筝按捺着心痛和恐惧,看他把瓶子里的药粉都倒伤口上,开始的还被鲜血冲掉,慢慢血止住,药粉辛辣的味道混着血腥味直冲进她鼻子,如筝顾不得害怕,赶紧拿过汗巾帮他把伤口紧紧裹住,背上打了个结,才略放下心,靠着车厢大口喘着粗气。

苏有容擦擦头上的汗和手上的血,重新穿好外衣,看着如筝笑到:“小丫头,脸色比还白……对不住,吓着了。”

如筝胡乱摇摇头,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苏有容笑了一下,又钻出车厢,如筝扑过去小心拉住他右手:“世兄,干什么?”

苏有容坐车辕上,回头看着她笑:“赶车啊,不然咱就得这儿过夜了……”他笑着拿起马鞭,重新催动马儿前行,如筝愣那里,心中从来没有如此时一样憎恨自己是个无能的小女子,她撩起帘子,看着他坐车辕上清瘦的背影,突然心里一动,背过身坐他身后,轻轻靠了靠他身子:

“世兄,若累便倚着……”她这样嗫嚅着,一直苍白的面色染上了一丝红晕。

“哦,好啊。”苏有容到不客气,真的往她身上倚了倚。

见他并未推辞,如筝心里舒服了些,转而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脸又红了。

“世兄,……无碍吧?”

“嗯,放心。”他挥动鞭子赶着马儿上了大路:“止血了就没事了。”

如筝这才略微安心,闭上眼睛感受着秋日的凉风,却听耳边一声轻笑:

“小丫头,怎么不问带去哪里?”

如筝睁开眼,看着头顶重又照耀下的阳光,轻轻弯起嘴角“世兄带去哪里,就去哪里……”

马车,吱吱嘎嘎地走官道上,如筝心里终于平静下来,此时虽然狼狈疲累,却莫名心安,真想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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