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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耶律瑶面色一白,她心里知道自己做不到,这样贱……她早就想问了,这样没有尊严地喜欢一个,那个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还没等她想清楚,对面苏有容又开了口,
“公主,下面这句,也许是觉得狡辩,但是还是要告诉,这么做,也是为了好……”
耶律瑶咬了咬牙,强压下辩驳的话,脸色沉郁地看着他,苏有容稍微缓了口气,继续说到:“自入府,虽对有冷淡,却也算是嘘寒问暖,后来连主院都不去了,却经常陪着,甚至用黄粱散让以为咱们……这一个月以来,还默认了会将扶正,但却一直不欢喜,说这是为什么?”
耶律瑶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心里有个答案渐渐浮上,那答案却让她如此不敢正视,只得狠狠压下:“谁说不欢喜,欢喜的很!”
苏有容摇摇头,笑到:“骗不了,更骗不了自己,难过,是因为知道,心里一直有如筝,同样的,筝儿也难过,因为她不明白后来的躲闪是为着什么,也难过,原因不说也知道……”他垂眸,眼里带了一点落寞:
“这样的日子,居然还没过够,可是过够了,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
耶律瑶苦笑着垂眸:“很想驳斥,但不能,说的都明白……”她抬头,眼里是灼灼的光:“可不认,不要就这样和分开,还是要问,要不要带回府?这次要风风光光地以公主的身份嫁入侯府!”
苏有容看了抬头看看她,苦笑着摇摇头:“算了吧,若真依了,才是害。”
耶律瑶冷笑到:“那便连命也不要了么?”
苏有容摇摇头,重新倚到床头:“平生最恨受辖制,这条命若非得要取,随。”
耶律瑶不敢置信地摇摇头:“疯了……才二十四岁……大好时光真的就不要了?”
苏有容看着她,认真地点点头:“是,可惜……没有第二条命,去还的筝儿。”
耶律瑶见他坚定如斯,心里一阵抽痛:“早知如此,当初为何不拒婚到底?!”
苏有容看看她,又垂眸苦笑:“当初以天下为质逼就范,天下是天下的,不是苏有容一的,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倾尽天下……”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目光中没有悲喜:
“不过为了的筝儿,倾尽一身,还是做得到的,公主,请回吧。”
说完,他摆摆手:“只是自此,大盛百姓可安居乐业,北狄却要生灵涂炭,保证第一炮,就会落到北狄王庭!耶律瑶,放心……”说完这一句,他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慢慢歪迎枕上,不再言语。
耶律瑶被他话语中的决绝震得浑身紧绷,她知道自己不能拿黑水城和他赌,即便他炮轰黑水城的言辞是故意吓她,可一旦他身死,凌逸云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她知道……
耶律瑶心中一番天相斗,终于还是一溃千里,她知道,自己此番是真的败了,如果她再继续和他拧下去,那么结局并不是天下为奠仪,只有自己大狄的千万百姓,会为他一殉葬!她不怕玉石俱焚,但这样因她一而起的亡国灭种之灾……她担不起这千古罪名!
一向呼风唤雨,骄矜盛宠几可摘星的耶律瑶,终于低下了她骄傲的头,伸手擦干脸上的泪痕,将装着解药的瓶子掏出扔给上官铎:“一共四粒,先吃半粒,一个时辰后吃一粒,再过四个时辰吃两粒。”上官铎低头看了看,冷颜到:“还有半粒呢?”
耶律瑶唇角一挑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意:“不妨也给他吃了试试,保他命丧当场。”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反话,上官铎还是无端升起一股火气:“若是假的,或者还有什么花招里面,保证不用等到他炮轰黑水城,父女的头就会摆到城墙之上。”
耶律瑶目色一利,却又想到他刚刚的身手时强自忍下。
耶律瑶转身,泪水终于肆虐了脸上,手触到帘子的一瞬,她哽咽着问了一句:“苏有容,毕竟是倾心于,有什么错,让这样对?!”
听了她的话,苏有容心里一叹,烦躁她终是不懂,却也不愿多说,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句:“倾心没有错,错不该倾心于别的夫君!”
苏有容听着她的脚步渐渐远去,咬牙哼了一声:“师兄……好疼……”
上官铎心里一沉,赶紧上前慢慢给他输入一点内力,又赶紧扬声唤入了田小兮。
耶律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中军帐的,她只觉得自己全部的力量都已经被抽干了,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游荡大盛的军营里。
迎面走来一,疑惑地叫着她“公主”,耶律瑶抬起头,仔细想了想才认出来:
“凌……逸云。”
凌逸云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和苏有容谈的是什么,但对她却是没有丝毫可怜,只是十分礼貌地点了点头:“是,公主,的仪仗随从门口,刚刚那也已经门口等了。”
耶律瑶不欲同他多说,点了点头便转过身,想了想又回身言到:“东西已经给他了,希望们也能信守诺言,不要伤害黑水城的百姓。”
凌逸云虽然不知道她说的“东西”是什么,却也微微颔首,淡淡答道:“好,只要国不再兴犯境之心,们就不会动黑水城的百姓。”他举头看看城楼上的红衣大炮:
“公主,有些事情觉得还是知道些的好……”他微笑着指指那些大炮:“这样的红衣大炮,大盛还有许多门,现已经陆续三关安设完毕,将来这废城也会是们的一座堡垒,们若是再有异动,保证这炮会第一个落北狄王的头上!”
他顿了顿,看着中军帐的方向:
“不过只要们安分守己,们便不开炮,子渊他不杀平民,也不杀降。”
“耶律瑶苦笑了一下:“他倒是大度,如此说来,他居然不恨?”
凌逸云微笑了一下:“恨倒是谈不上,逼婚,他也一直骗着,算是扯平了,想他只想和桥归桥,路归路,今后有多远躲多远罢了。”
听着他的话,耶律瑶心中巨震:“他……居然没有告诉们!”她摇摇头,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是了,他若是告诉们,恐怕现下黑水城已经没有活了……”两行清泪自她眼中垂下,耶律瑶唇边却泛起一个略带癫狂的笑容:“哈哈哈,以为是放过了他,却原来是他宽恕了!”
看着她脚步虚浮地渐渐走远,凌逸云明白苏有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想到昨日他的师兄说他“着凉高烧不退”的说辞,他心里一沉,忍不住暗怪自己这一天一夜只顾着炮队指挥和戒备的事情,竟然没有抽出时间去探一探他!
中军帐内,苏有容看着室内熊熊燃烧的炭火和一旁大汗淋漓的上官铎笑到:“师兄,辛苦了,不如出去透透气吧。”
上官铎坐一旁,冷着一张脸:“算了吧,万一出去又反复,咽了气儿怎么办!师父还不活吞了!”
苏有容笑了:“师兄,师嫂也说了那药是真的,不必担心,现已经大好了,要不下地给蹦一下?”他这么说着,一伸腿就要起床,气的上官铎伸出食指一戳,将他戳回了枕头上:“作死也别眼前作,就是红衣服也怕喷一身血!”
苏有容被他一句话逗笑了,如今事情全部解决,他心情也是大好,床上伸展了一下,看看被子上那些斑斑点点的血迹,一时竟生出了恍然隔世之感:“真悬哪,若是她抽风不给解药,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上官铎看着他难得呆愣胆怯的样子,面上绽出一个略带嘲意的笑,心里却是一阵心疼:“原来也会怕,还以为视死如归呢。”
苏有容失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圣,怎会不怕死,不过除了死,这世间还有很多事更可怕,不是么,师兄?”
上官铎点点头:“那倒是……”他走到远离火盆的地方坐下,低着头笑了一下:“叶羡鱼,当初师父把领到面前,让教武功的时候,还瘦的像个小猫崽子似的,眼睛却又贼又亮,当时看了,就特别讨厌……”
苏有容愣了一下,又笑了:“那可对不起了,您眼前讨嫌了这么久……”说完,他与上官铎相视一笑,都想起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教学生涯。
“现想想……”上官铎摇摇头:“的确是可恶啊,明明是富家公子,偏偏要涉足武林,还短短时间就创出和比肩的名头,明明挥挥手就能杀掉几万……却偏偏不杀,让们这些想杀一个都得殚精竭虑筹划算计的情何以堪?!”
苏有容笑着起身:“那倒是。”他看看上官铎:“师兄,杀的都是大奸大恶,杀是积德,这里放一炮,死的可能是无辜的百姓,虽然他们的子弟杀们的子弟,可战争,毕竟是军之间的事情,若滥杀无辜,便是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