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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种恐怖的幻想中浑浑噩噩地到了晚上,程诺终于是振作了起来。
最初穿越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自己来这里的使命,比如拯救世界,当种马男主之类的,但这些猜想现在是破灭的渣都不剩。
想到以后只能看见那些搅基的大老爷们,自己还被当成什么狗屁的雌性,他就有种想迎风流泪的冲动。
程诺用一把狗尾巴草和细绳子扎了个前|凸后翘的小草人,握在手里内牛地看了半天,把它端端正正地挂在土墙上。以后也许永远都见不到软软可人的妹子了,看着这个小草人也算个念想。只是他去了趟茅坑,回来就发现那个草人被流光丢进灶火里了。
他看着火光里的渐渐变成灰烬的草人,忍不住叹口气,仿佛看见所有的妹子无情远离的背影。他必须得承认了,也许今后都要与五指姑娘为伍了。
不管这个世界的设定多么奇葩,特么地他还是男人,雄性生物!纯爷们!
突然想到一件事,程诺就问:“昨天晚上,你睡哪里了?”流光把他给打晕了,这里也就这么一张小床。
流光有些别扭地指了指一旁的板凳,他去借了两条板凳,并在一起勉强睡了一晚。他不好意思和未来媳妇儿睡一起,当然也不能让被打晕的媳妇睡在板凳上。
程诺勉强代入了一下,嗯,十岁的孝嘛,正是敏感的年纪,对异性好奇却又避若蛇蝎……坑爹的自己就成了那个异性!
这么说来,虽然流光在他眼里就是个小男孩,还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他努力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嗯,今天晚上我睡板凳上吧。”
“那怎么行!”流光那双翡翠般的眼睛瞪了过来,“雌性就老老实实睡床上吧!”
听见这两个字,程诺还是无法保持蛋定。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就无力地躺在那张小床上去对着墙发呆去了。月亮光投过狭小的窗户射在屋里,在凸凹不平的土地上照出一片银色,草屋内倒是不暗。
流光也很快躺在凳子上,并且很快就睡着了,程诺却是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
两张凳子并在一起还是太窄了,流光睡了一会一个翻身,“啪”地就掉了下去,吓了程诺一跳。他赶紧坐起来,就看见流光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地用手摸索到板凳,爬上去接着睡。
程诺忍不住笑出声,这绝逼睡神啊!过了没多久流光又掉了下去,摔得结结实实的。程诺实在是看不过去,便走了过去。
他突然想通了,要是现在自己就把自己看的跟流光他们不一样,那以后还不真的变成什么狗屁的雌的啊?也许这个世界的男人能生娃,他可不会生!他知道叫醒流光这孝多半也不会答应睡床上,索性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抱起的瞬间他不由愣了愣,这孝倔强而暴躁,嘴巴也毒,但是细胳膊细腿的体重还真是轻。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头发毛毛的睡得一派天真,还真是个招人怜爱的小男孩。
程诺的动作不由放轻了,把流光放在里面,自己躺在外面当护栏。
就是流光的睡相还真是不好,估计以前也是老掉床,程诺不得不忍耐着流光把他当抱枕。流光的手和腿都缠在他身上,体温比他要高,这样的天气紧挨着简直就是场灾难。程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也是各种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流光倒是没炸毛,就是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地不利索:“我我我,怎么在这里?”
程诺心情突然就很好了,笑眯眯地露出一对虎牙:“是啊,你猜?”
流光怀疑地瞪着两只大眼,火烧火燎地跳下床,穿着他那双草鞋就跑出去了。
程诺笑的打跌,在这个没有妹子的坑爹世界里,他得自己找点乐趣。他打定主意要和流光搞好关系,这孝叫“媳妇”什么的,多半还是跟别人学的,他得逐渐让流光接受了,自己和他是一样的。
至于两个小鸟什么的,嗯,他才没见过呢,那玩意真的存在吗?
程诺伸个懒腰出去,用盐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洗脸。流光这里也没擦脸的,他只能把自己纯棉T恤上大出来的那圈剪了下来,暂时当个毛巾用。牙刷和牙膏都没有,只能以后想办法找替代品了,还有其他的基本生活用品,最基本的食物,都得想办法解决了。
他看流光已经开始准备烧火做饭了,赶紧接过那些柴火,催促着让流光去清洗。
流光脸上那些红晕已经褪了,不耐烦道:“前两天不才洗过吗?真是麻烦。”
程诺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估计这里除了白睿估计没几个讲卫生的了,就耐心解释了洗脸刷牙的重要性。他挺好奇白睿的来历的,怎么看都不像这个贫民窟的居民吧?
流光一脸不情愿地去了,马马虎虎用手蘸点水揉了揉眼睛,十分敷衍。程诺只得走过去,用那块棉布润湿了,按住流光的肩膀把他的脸重新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把流光的手也拉住按在水盆里洗了,笑道:“这样才干净嘛。”
他手上的力度控制的不轻不重,很是舒服,流光也就没反抗。
流光怔怔地看着那双比自己大点的漂亮干净的手握着自己的,然后抬起头,就看见两排特别白的牙齿。程诺笑起来表情很生动,眼睛也特别亮,他的脸不由慢慢红了起来。
他心道,未来媳妇儿有时候虽然神经麻烦了些,还是不错的。
接下来的几天程诺努力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学会了做简单的食物,辨认能吃的野菜等等。他渐渐了解到,附近的垃圾山居然是这片土地所属的城池用空间之术传送过来的。
他瞠目,这个世界的设定到底是怎样地坑爹啊!
这里的居民很多都是从那些垃圾堆上捡到生活用品的,旧衣服,残羹冷炙什么的。流光恨恨地眯着眼指着那些垃圾道:“我听老人们说,很久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土地也不是没有灵气,早晚我会把那些城主都杀了!”
程诺被他语气中的恨意惊了一下,这里的社会制度有些类似与奴隶社会,城主和贵族世家作为统治者有绝对的权利。虽然很不公平,但他并不希望流光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在天朝历史上,很多激进的人不成功便成仁,他还是想看流光像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快快乐乐的。
这几天的相处中,流光对他处处照顾,他也不知不觉把流光当成弟弟看待了。不过他也明白一件事情,这个世界的人三观虽然不正,但他的认知在这个世界未必是合适的,他必须学着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
常来找流光的那几个孝程诺基本都能认出来了,其中一个叫草头的小男孩虽然不识字却很喜欢书,家里藏了数十本在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旧书籍。这个世界一般的居民都不识字,贫民只有加入城主或者地方贵族开设的派系里才能获得识字的机会。
程诺真是喜出望外,就从他那里借了几本出来,翻开后更是大喜。书里的字显然都是毛笔写的,程诺小学和初中都跟着外公练毛笔,虽然升了高中后就不练了,但是这些繁体字他也都不陌生。
当下程诺就找了些木条在地上划拉着,教授流光一些最简单的字。不能否认流光强的根本不像孝,但是只有力量没有头脑是不行的,多看些书总是好的。
草头、常春等人都挤了过来,流光不耐烦地吼他们:“吵什么吵?我媳……程诺是教我呢,你们凑什么热闹?”
程诺不觉失笑,索性找了块木板,把烧黑的木棒当粉笔,让他们一人搬了块石头当板凳。他看着那排扬起的黑乎乎的小脸有种内牛的冲动,命运让他穿在这里,是让他当乡村教师来普及义务教育的吗?
流光的个头在这群孩子中是最低的,端坐在最中央,一张干净的俊秀小脸分外醒目,程诺看的忍不住发笑。
汉语拼音当然不能教,万一被人发现怎么解释?程诺就从最简单的一二三四等教了起来,然后是这几个孝的名字。他特意把流光的名字写的大大的,笑道:“光是个好字眼,意味着光明。”他指了指太阳。
流光有些发呆地看着程诺,未来媳妇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好像有光芒似的,这个字的确是个好字眼。
程诺又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木板上道:“这是程,这是诺,就是一诺千金的诺。”这两个字都复杂了些,但是流光仔细看着,几乎是立刻就记住了怎么写。
程诺拍拍手示意结束,第一天教的东西不易过多,回去总是要练习的。
不过时间还早,程诺就随口问了这几个孩子有什么理想。他们也不懂什么叫理想,程诺只得又解释了一番,就是以后想干什么,或者成为什么样的人。
最边上的草头细声细气道:“我想成为一个写书的。”
程诺赶紧鼓励,不错不错,这对于一个信息闭塞的贫民窟的孩子,已经算是崇高伟大的理想了。
结果草头下一句话就雷了他一下:“卖书换很多钱,然后娶一个漂亮的雌性。”
“……”
下来是常春,他挠着乱糟糟的头发道:“我想当一个盗贼,然后抢一个漂亮的雌性。”
“……”
然后是一个长着龅牙的叫明山的男孩,他呲着牙笑道:“我想当一个大商人,然后养一群漂亮的雌性。”
“……”
程诺已经要抓狂了,这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句句都不离雌性?摔啊,这里的孝从小到底受的是什么教育?!娶个男人当老婆就那么重要啊?
轮到流光了,流光半晌才道:“我要成为最厉害的盗贼头目。”
不用抢了,他的媳妇儿已经捡回来了,他瞥了程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