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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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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去欧洲,所以是晚上的飞机。出发前一天爸爸妈妈和住到外公家那边,爷爷也准备出发前赶过来送。舅舅拿着的行李站门口很无语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和自己的亲侄女上演十八相送。当然也是很无语的那一方。

看着妈妈已经哭红的眼睛,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这个女。她一向喜欢将事情想得很多很复杂,最后就变成了自己压抑自己,闹到最后更年期综合征越来越严重。向一旁的爸爸投去求救的眼神,后者微微一笑然后上前将妈妈拉开。

妈妈从抱着哭变成埋首老爸怀里轻泣,嘴巴里还念叨着说:“洛洛,咱不去了好不好。”

“不好。”如是的应着,终于解脱出来的身子立刻跑到舅舅身后躲着,“妈妈都哭累了吧,那赶紧休息,和舅舅去机场就行啦。”

这话一出弄得老妈哭得更加伤心。颇有些无语的看向老爸,后者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也并不安慰。他拍了拍怀中的肩膀说:“行了,看洛洛再看看,像什么样子。眼泪收一收,她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二哥,担心个什么。”

“说得轻松,搞得女儿不是亲生的一样。她才十二岁。”

“十二岁又怎样,十二岁的时候都已经帮着爸爸管家事了。苏岩的女儿哪里就有那么娇弱。”爸爸似乎也有些动气了,他颇为严厉的看一样妈妈,成功将后者给镇住。然后严厉的目光转到身上,“洛洛过来。”

“老爸。”

“虽然才十二岁,但是从小也独立,自保能力也还有。这一次出远门要听舅舅的话不可以任性,别惹事。”

“是。”冲着老爸敬了个军礼。

华丽丽的十八相送这才算落幕了。和舅舅一辆车,腾表哥开车送们,爷爷和妈妈坐爸爸的车上,两辆车一起开往机场。舅舅一边清点着证件一边检查各项注意事项。坐后座看一眼正专心开车的表哥,忽然趴到椅背上:“已经知道骗了。等着回来收拾。”

“亲爱的妹妹,等回来也半年后了。半年后哥哪还不一定呢。”表哥非常淡定的说动,微微眯起眼睛,这家伙最近往学校跑的态度越来越勤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干啥。不过拆姻缘的事情不好做,但是并不表示不可以使绊子。

想着出发前留给王诗语的话,心里颇有些遗憾竟然没能亲眼见到狗血误会三角恋的上映。真想让帮拍下来啊。

车子上了高速之后速度渐渐快了起来。舅舅确定任何证件都齐全之后便进入闭目养神的仙风道骨状态,支撑着下巴看窗外黑漆漆的夜景,其实脑海里早就放空了。这一次的离开并没有告诉默默,私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她却又不想开口。

她进来很少回家,听妈妈说是莫阿姨和林叔叔的事情依旧没能绷住,毕竟是一个中校的离婚事件,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莫阿姨那边估计不好过,不过有那位“吴叔叔”扛着基本上也不会差到被打回原籍的地步。可是默默怎么办?

最后一次和默默谈话,她透露出来的信息似乎是想跟着林叔叔。

哎,最后依旧是放不下。

看着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建筑物出现眼前。上一世和这个地方有着不解之缘,几乎每个月都要来那么两三次。那个时候这个建筑物已经扩建完毕,成为大西南地区最大的航空站,是天朝西南领空的集散地。而现它依旧是一个中型的机场,多年后那个如飞鸟展翼一般的建筑物还没有出现。

腾表哥将们都的行李都搬下来,站一旁抽纸给妈妈擦眼泪,真正到了临别的时刻连自己都感觉有些眼眶发热。因为之前的十八相送,和舅舅有些迟了,舅舅见妈妈又准备开始孟姜女模式之后便开口道:“魏如絮给差不多一点!”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镇得住老妈的话,大概就是这个从小带着妈妈长到亦兄亦父的二舅舅了。果然二舅舅的一声斥责之后,妈妈渐渐收起眼泪。最后给她抹掉挂睫毛上的泪珠,踮起脚尖她脸颊上各自亲一口:“妈妈走啦,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说完,就跑到舅舅身边呆着。

登机口处,这次游学团的众已经来得七七八八。远远的就看到言栎站群中,黑色的大衣将他整个包裹起来,却依旧掩饰不了他身上的书生气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正好也朝着这边看过来,清澈的目光伴随着笑意对发射光波。

有的是妖孽,有的却如天仙。前者是秦昱后者就是言栎了。言栎对着身旁的中年男子说了一声然后朝这边走来:“苏洛洛同学,好慢。以为不来了呢。”

额,为了保住妈妈的清名,只能对着他讪讪一笑道:“那第一次出远门,总得给一个离别的时间么。”

“们家的离别是连一滴眼泪都不带掉的?”言栎歪着脑袋看干净甚至有些冰冷的面庞。

老妈,女儿实对不起。哭成那样了都没掉一滴眼泪陪应时应景一下。耸耸肩:“是谁说的送别一定要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妈那个奇葩另算。

言栎似乎也不怎么想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他看向一旁推行李的魏腾:“哈喽。”

“小栎子,照顾好妹啊。她回来要是掉一根头发为是问。当然了,她要是瘦个七斤八斤的就有奖励……哎呦……”头也不回就直接给了一个无影脚给身旁的。

言栎噗嗤一笑对和老哥的相处模式有些新奇:“们兄妹感情真好。”

“是啊,打出来的感情么。”一边跟哥过招一边说道顺道给某个占着身高优势的混蛋一个扫堂腿。

老哥凌空一跃稳稳落地却来不及躲的后招被一拳打中肚子。

“嗷,小姑还担心呢,就这大家能力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想要对使坏的。”那一拳其实并不狠,但是魏腾同学就是装出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出来。凉凉的斜视一眼而后微微笑道:“亲爱的哥哥,需要爆出的光荣历史么?”

“譬如什么?”

“譬如96年回永福扫墓的时候因为某方面生理需求就野外……”嘴巴被大手捂住,魏腾同学狠狠的瞪了一眼,“个不守信用的小,不是说好了这事烂心底的?连糖都吃了,现翻旧账?”

“糖,早消化了啊。”十分无辜的看着对面的紧接着被他恶狠狠的瞪回来。

正们打闹的时候,前面的已经开始办理登记手续了。表哥看了看已经陆续进入安检处的群最后伸手摸摸的头:“乖,虽然很厉害,是一只小母老虎。但是到了国外可要听二伯的话知道不。”

“知道啦,们好啰嗦。也不想想来英语都不会说,每天除了跟舅舅身边还能干什么啊。”冲着老哥吐吐舌头,回头看向已经等的二舅舅,“那进去啦。”

“嗯,去吧。”

表哥身后,妈妈靠老爸的身上悄悄的抹着眼泪,爷爷依旧含笑看仿佛对十分的有信心。走到他们跟前:“爸爸妈妈,爷爷,走啦。”、

“嗯,路上小心。”爷爷伸手揉揉的脑袋,最后从衣兜子里掏出一个红布包,“这是奶奶做的,里面有奶奶去鸿恩寺里求来的平安符。贴身带着可别丢了知道么?”

“好。”将平安符带到脖子上,然后将红布包放进衣服里。有些微冷的红布包贴近暖热的胸口,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向一旁的爸爸,从送开始他很少说劝慰的话,而此时他却慈爱的看着,轻轻的放开妈妈之后他才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相机包。

“爸爸?”自然认得那是什么。

“以前闹着买,总跟说家里没那个钱。”爸爸将相机包挂到的手腕上,“其实和妈妈商量之后才决定这么告诉的。从小做事情很容易三分钟热度,但是若是认准了一件事情又会做到底。不知道摄影这事是的三分钟热度还是的一生事业。所以没轻易的给买。现确定了,真的喜欢这件事情。”

温热的手掌摸摸的脑袋:“去吧。别让舅舅等太久。平安回来。”

“好。”忍耐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还是此刻掉落下来,抬头看向温柔微笑的老爸,深吸一口气静静擦掉眼泪,“半年后就回来了。”

“嗯。”

不敢再看向他们,转身走到舅舅身边。表哥似乎交代言栎什么抽空看了一眼伸手揉揉的脑袋,而这一次没有躲开。

等到们三安检,最后看一眼站栏杆外的亲们,妈妈已经停止了哭泣站爸爸身边对笑,最后冲着他们挥挥手,便走进安检处。因为还未成年,所以是需要监护的陪同的,舅舅跟身后不远处。他冲着外面的挥挥手说道:“行了,回去吧。”

舅舅牵着跟群之后,低头看着机场光洁如新的地板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脱离了妈妈之后变成了进入妈妈的哭泣模式。舅舅也只是牵着并没有说话,而一旁的言栎劝了两三句之后见不怎么顶用也不再劝了。

再度回头看一眼似乎期待着谁的出现,但是心里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出现这里。其实明白,不论们彼此伤害多深,很多事情永远不可能抹去。就好像当年第一次入学考试失利的时候是她一直陪身边,是她帮挡下了爸爸高高举起的手臂。就好像当年喜欢上摄影之后她用第一笔的工资给买的广角长镜头。就好像她知道答应秦家摇身一变成为秦昱未婚妻时候她挥手而来的一巴掌以及之后抱着说对不起。

们的吵架从来不会超过第二天。外无法理解这一段感情,就算与全世界背离,也不能割断的感情。

“洛洛!”

猛然抬头,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当回头的时候,看着一边哭着一边朝跑过来的默默,刹那间心中所有的抑郁似乎一扫而空。林叔叔跟她身后跑却也及不上她。看着她冲到面前,然后紧紧的抓着的手:“苏洛洛,这个混蛋!出国也不跟说一声,还把当姐妹吗!”

“……”曾经以为舍得下的,后来才发现其实最舍不得的依旧是。

舅舅停下来看们,最终没有说什么。看着面前的默默笑:“很久没有回大院,找不到。”

“被妈妈关起来了,今天才出来的。”

啊?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发愣,不过默默冲摇了摇头说:“先别管这个。是不是要上飞机啦?”她歪头看向身后的群,“再等一会不行么?秦昱哥哥马上就要到了。”

“他也来了?”

“嗯,他正被秦伯伯打呢。他偷了秦爷爷的军证让机场给们开特别通道,被秦伯伯发现了。”

“……”

身后已经等候多时的服务员开始广播,回头看了向一直等登机口的言栎和舅舅:“得登机了,要好好的啊。不管有什么事情,别忘了还有。”

最终没有等秦昱的到来,舅舅牵过的手然后将登机牌递给工作员。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知道那是谁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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