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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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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楼南当场抓个现行,不仅糖果,连着陈安修都被结结实实地训了一顿。唯一的区别就于,糖果是被楼南训的,陈安修是被陈爸爸训的。

陈安修,糖果和冒冒街上被楼南逮住,搭车一起回去,车上糖果就被敲打了一顿,等他们到家,其他都过来了。他们一看糖果那个大肚子没有不惊叹的,陶陶还像模像样地过来摸了摸说,“糖果,的口袋里装了个小宝宝吗?”像袋鼠一样。

陶陶说着无意,但陈安修却清楚地看到楼南的眼角抽了抽。

糖果还小,听不大懂陶陶的话,但见别都看他,大概也为自己满满一口袋吃的东西自豪,还把肚子又挺了挺给看,这样一来就更明显了。

楼南要给他掏出来,他还不让。因为快要吃饭了,楼南也没招惹他。

糖果暂时躲过一劫,陈安修就没那么好运了,虽然他打着看菜的借口躲到厨房里,还是被陈爸爸追过来,念叨了两句,“糖果是个小娃娃不懂事,也不懂事?给他口袋里放那么多东西。真是太胡来了。”

吃饭的多,陈爸陈妈他们就厨房里摆了一张大桌子,除了陈安修做的菜之外,又去小饭馆里要了几个。冒冒和糖果是先吃的,等全部的菜上齐,他们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陈安修把冒冒放到里屋,拿了玩具让他自己玩,楼南也把糖果抱了进来,把门一关,将糖果摁腿上就开始掏他的口袋,这会没其他的场,他也不给糖果留面子了。

糖果胡乱扭着小身子不让,可他才两岁,即使胖点,也就那么小小的一团,楼南一只手就能将他牢牢压住,地瓜片,栗子一把一把地往外掏。

“陈叔叔……”糖果也急了,扯着身子,开金口向屋里唯一的大求救。

陈安修是很想过去帮忙,但将心比心,他教训冒冒的时候肯定也不希望别过多插手,可糖果的眼神实太可怜,眼泪都出来了,要狠心拒绝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就帮着说了句,“那,好歹给糖果留一点。”

楼南瞪他,他闭上嘴巴退到一边假装抱着冒冒玩,不过楼南也算给他面子,最后给糖果留了一……颗,没错,就是一颗栗子。

“现就只能吃一颗,要还是不要?”楼南把其余的都收起来,只剥了一颗拿手里。

陈安修眼角的余光没离开那父子两,看到这里,暗暗地给糖果鼓劲:有骨气点,糖果,给他甩脸上,明天叔叔给买更多。

哪知道糖果完全不按照他期望的剧情来,抹抹眼睛,伸手把唯一的那颗栗子接了过来。

楼南抱着他的脸亲亲说,“乖,爸爸给留点,明天还可以吃两颗。”

糖果嘟着嘴巴,点点头。

楼南拍拍他的背说,“那去和弟弟一起玩吧,爸爸和陈叔叔出去吃饭。”

“弟弟啊。”糖果从楼南的膝盖上爬下来,跑到冒冒边上,蹲下来和他一起搭积木。

对这峰回路转的剧情,陈安修是看得目瞪口呆,出了门就对楼南竖大拇指,不佩服不行,“糖果真是太乖了,教孩子果然有一套。”

楼南把掏出的栗子放门外的五斗橱上,“要不要再回头看看?”

“还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听楼南这么说,陈安修还真是好奇了,就悄悄扒开门缝往里探了探头,就这么一会,两个已经不搭积木了,积木散了一地,此时两肩并肩挨坐着,糖果嘴巴鼓鼓的,显然吃东西,但他手里赫然还有一颗没剥开的栗子正晾给冒冒看。

糖果话不多,冒冒又不大会说话,但就这么两个凑一起居然还玩的挺不错,嘀嘀咕咕的,陈安修甚至看到糖果笑,眼睛圆圆亮亮的,嘴角是翘着的,和别的孝子笑起来样子差不多。

陈安修受到惊吓一样,伸手去拉楼南,同时小声说,“看,看,家糖果笑,笑啊。”

楼南拍开他的手说,“他只是不爱笑,又不是不会笑,大惊小怪什么?”

“不是没怎么见过吗。”认识糖果这么久,现已经能大概分辨得出糖果的各种情绪,但像现这样明显笑的时候还真是不多见,这大概就相当于别的大笑吧,这糖果真够稳重的。

“好了,吃饭去了。”楼南拉他走,看了半天都没看到重点。

*

自打进入秋季,绿岛天晴的时候就越来越多,转过天来,天气依然很好,菜地里的活,昨天还没做完,但也不是很多了,这天陈安修就一个去忙活了忙活,陈爸爸看着建材店,顺道把昨天的菜翻晒一下,陈妈妈则和小饭馆后面一起腌咸菜。

小饭馆后面有块空地,很平整,周围种着些桃树,夏天的时候还这里宰杀过野猪,这个时候桃花的好些叶子都落了,这里看着就更敞亮些,小饭馆附近的山头还有别家的菜地,把菜运到这里很近,就和陈家商量着这里把各种菜收拾一下腌起来。

镇上秋后很多腌咸菜的,而且大多聚一起做,也没什么特别的讲头,就是女们喜欢一起凑热闹,坐太阳窝里,聊聊家长里短,尝尝东家腌的萝卜,品品西家腌的黄瓜,说着话干活不累,碰到哪家做的好吃,还能顺道讨个方子,腌个咸菜也不是什么秘密,问了没有不说的。老一辈们不用说了,这是每年必做的,没事的年轻小媳妇也爱过来玩,跟着学点东西。账谁都会算,东西都是现成的,自己动手做了就不用出去花钱买,味道不差,吃着干净又卫生,冬天鱼和肉吃腻了,捞点自己做的小咸菜切一盘拌拌,比什么都爽口。

对此陈妈妈当然是乐意的,好不容易现镇上的不像前两年那么避讳他们家了,况且这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于是就痛快应了下来。

小板凳,洗菜的盆子,切菜的板子和腌咸菜的坛子都是各家自己准备的,就是洗菜需要水,这里没水龙头,陈安修提前给他们拉了根水管过来,又给支了一口大锅。

腌咸菜的基本都是女,但也有来给老婆们帮忙搬家什的男,来的时候负责搬来,散的时候负责搬走。对这每年都有的情景,陈安修从小见过无数次,早就习惯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嘀咕,这来来回回的搬图什么啊,自己家里痛痛快快做自己的不是更方便?看这一趟趟费事的。对此陈妈妈给的回答很简洁:不懂。

至于不懂什么,陈安修也稀里糊涂的,不过他知道他只需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就可以了,把地方打扫地干干净净的,只等他们来就行了。

这天上午果然呼呼啦啦就来了一大群,地里收下来的菜直接拉到这里挑拣,洗净,切好,腌起来。不过来的也不是全都是腌咸菜的,还有纯粹过来凑热闹的,打毛衣的,绣鞋垫的,还有很多带着孩子的,一时之间好不热闹,好些小饭馆里吃饭的客觉得有趣,都跑过来看。

陈妈妈做姑娘的时候跟男一样外面做粗活,手上的功夫就差点,做点被褥棉袄之类的针线活还行,再精细点的,比如打毛线,绣花,她是一概不会的,她买了上好的毛线,央着个相熟的给冒冒织件小毛衣,现刚开始织袖子,那拿着粗粗的毛衣针比划冒冒短短的小胳膊,冒冒动来动去的不老实,陈妈妈就抱着他给量。

糖果边上站了会,伸出手好像安抚一样握了握冒冒的手。

边上正洗菜的们被他们逗笑了,有就问,“这个胖娃娃倒是常见,就不知道是谁家的。”

陈安修扛着一袋子土豆下来的时候,陈妈妈正将一个个的萝卜切成条,糖果和冒冒一一个小板凳她旁边乖乖坐着,手里攥着萝卜条啃着玩。刘雪也来了,正卖力地给一个年轻女推销东西,看后者的意思,似乎是有点心动了。

“妈,这边忙,把他俩领到老太太那边去吧?”

“刚才还想打电话叫爸爸来把领走,这里太多了,早上冒冒没怎么吃饭,这会也该饿了,小饭馆的笼屉里还扣着碗蒸蛋,端着一起过去,做的很多,分半碗给糖果吃。”

这个糖果能听懂,立时就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不过陈安修刚领着他们转过来就遇到了过来接的叶景谦,东西还没吃到嘴里,糖果还有点不想走,但叶景谦保证给他做好吃的之后,他就乖乖跟着走了,临走还朝冒冒挥了挥手。走到前院的时候看到天晴带着贺从善和江宁恬正坐石桌那里串豆角。院子晒着的野菊花快晒干了,空气里有微微泛苦的香味。

章青词前些天有事回北京了,这两天陈天晴就主要陪着贺从善和江宁恬绿岛四处走走,他们三个年龄和背景都有些差异,但还算是能说到一起。一方面贺从善和江宁恬是女客,名分上又有辈分的差异,陈安修确实不好走地太近,另一方面,他也有点小私心,晴晴看样子以后是要留北京那边发展的,如果和这两熟悉点,万一晴晴北京有点急事,他赶不过去的话,这两也可以帮帮忙,况且有些事情男不方便,女孩子之间也比较好说话。

基于以上这两点呢,他还是愿意看到晴晴和这两多走动走动的。

“大哥?”陈天晴先看到抱着冒冒往这边走的陈安修。

“今天怎么没出去走走?”陈安修过来打个招呼。

贺从善笑道,“昨天晴晴带着和宁恬逛了一整天。听爸爸他们说,们都山上忙,们不知道也没回来帮忙。”

陈安修玩笑说,“昨天帮忙的已经够多了,们就是昨天回来,也没们的地了,只能边上干看着。”

这话说地贺从善和江宁恬都笑起来,其实此行之前要说她们多喜欢陈安修也不尽然,过年期间匆匆见过几面,那时候家里来往的,也没说过几句话,只能说是印象还可以,她们对陈安修态度的分寸拿捏,更多地是取决于长辈的态度,更确切地说是取决于章时年的态度。这次过来绿岛才逐渐熟悉一点,认识也更加直观些,感觉不是个难相处的。

刘雪刚成功推销了一套产品,这会正高兴呢,转过来就看到他们四个,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她不讨厌陈天晴,甚至是有些待见这个乖巧的小姑子的,往常遇到,也愿意拉着说说话。但一看到陈安修,什么搭话的心情就没了,于是对陈天晴的主动招呼只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就过去了,至于贺从善和江宁恬仅仅是瞟了一眼,理也没理。

陈天晴面子薄,脸上马上就能看出点尴尬来,刘雪怎么说也是家里的大嫂,这事让别看到,家只会说陈家的亲戚不懂礼数,不会单说一个怎么样。这不是削家的面子,是打大哥的脸。

遇到这样的事情,陈安修自然也不会觉得多高兴,但他了解刘雪的为,贺从善和江宁恬那天没买她的东西,自己事后又气她一顿,这会遇到,她有好脸色才怪。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此刻见她这反应,也就不意外了,这个时候解释多了多余,事实摆眼前,可不解释也不行,陈安修就说了句,“看们家大嫂忙的,刚才听们说什么野菊花?”

陈天晴接话说,“刚才说头半年写论文那会,心里烦躁晚上睡不着觉,还头疼,咱妈给做了一个野菊花的枕头寄送去,觉得不错,贺姐说季大哥也有轻微的慢性头痛,不知道这野菊花的枕头行不行。”

“以前是听三爷爷说过野菊花对缓解头痛有好处的,这个事情简单,今年刚收的野菊花,还有好些呢,装两个枕头试试,这野菊花都是山上自己长的,也没用过什么化肥农药的,总归没什么坏处。”

贺从善正有此意,但他们这些都有礼惯了,照例还是说了两句客气话,陈安修一坚持,她也就爽快道谢应了下来,给了她,也不能让江宁恬边上看着,就又给她装了些。

忙完这些,陈安修去厨房了端了蛋羹,把冒冒送到老爷子那边,老爷子正给院子里那些新开的菊花浇水,老太太见冒冒来了,也放下手中的书从屋里走了出来。

陈安修把冒冒交给老太太,摸摸冒冒的头说,“冒冒,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爸爸中午再来接。”

冒冒长大一点,也稍微懂事了那么一点点,起码不会看到陈安修转身走就哭闹,晚上是个熟悉的也能带带,他看到爸爸要走,可怜兮兮地追着走了两步,喊道,“爸爸。”

陈安修朝他摆摆手,“家听话啊。”

章云之过来抱他,他就顺从地跟着进屋吃饭了。

季方南和季方平上午去了纪家一趟,之前纪家来请过几次,老爷子都婉拒了,他知道如果去等待他的是什么阵仗,他退下来这么些年,有些场面上的事情能不应酬的也不想应酬了,这次季方平和季方南来,纪家那边又来请,这两本来也想推掉的,但念着两家的情谊,又赶上中秋这么个节庆,一口回绝的话面子上也抹不过去,于是就去了,但正如他们预料的,宴席虽然设纪家那边,但绿岛甚至是省里军政两边都去了不少,眼看着还有要赶过来,他们小坐一会,推脱有事,午饭也没吃就回来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冒冒还吃饭,两个都很喜欢这个胖小子,活泼泼的性子,不认生谁抱都行,也不会太过闹腾,季方南也主动接过碗接茬喂他,“冒冒,来,张大嘴。”

冒冒啊呜吃一大口,这让季方南喂地非常有成就感,季方平也笑说,“这小子吃的可真香,这好胃口估计是从他爸爸那里遗传来的。”他说的冒冒爸爸自然是陈安修。

老爷子听到这里,觉得有件事也该明说了,就让警卫员冯鑫他们到外面守着,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这样这样把冒冒是陈安修生的事情说了。

两个第一反应当然是不敢相信,这陈安修浑身上下也没哪点长得像女啊,怎么就能生得出孩子。况且他还当过兵,那可经过不止一次的身体检查,如果身体不同于常早就查出来了。

“不仅是冒冒,吨吨也是他十几年前和老四生的。”老太太把话接过来。

季方平和季方南除了不敢相信还是不敢相信,但他们又深知两位老不会无根据的说这种话,退一万步说,即便是老四为了能和陈安修顺利一起,编造出这种谎话,以两位老的阅历,也断然不会相信他们的,所以他们也没插话,等着家里二老把话说完。

章云之就把她知道的关于木遗族的事情说了个大概,“……这个是亲眼所见,确实存这样的,安修他是陆江远和林长宁的孩子,如果所料不错的话,糖球和糖果应该是叶景谦和楼南的儿子。”

这一个接一个的真相砸过来,饶是季方平和季方南身居上位多年,镇定惯了,也有点应接不暇,男生子,这也太超出常的认知范围了,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和改变五十多年来所养成的固有认知,但这不妨碍他们立刻镇定下来。

“怪不得老四那边从来没提过吨吨的妈妈是谁,们还一直疑惑当初安修才十八岁是怎么认养吨吨的,还有安修明明是陆江远的儿子,又怎么会绿岛长大的,这下们全明白了。”季方平说这话就是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虽然这个事实有点太过震撼。

老爷子最后总结说,“所以说,们以后不能外待了冒冒,他也是咱们家的孩子,如果安修他们以后还有孩子,们也不用太惊讶。”

季方平笑着安抚道,“爸,妈,们就是今天不点明这个,们也不会外待冒冒的,只要是老四认的孩子,就是们的侄子。”

有他们这话,老两口也就放心了,不过老爷子不忘叮嘱说,“这事咱们自己家里知道就行了,让外知道对安修和孩子也不好,至于君毅他们那边,还是过两年等他们心性更稳定的时候再说开比较好,们的意见呢?”

季方平和季方南自然都答应着,他们乍听到这个消息,尚且震惊到不行,小辈们这边,最大的君毅和君信才三十三岁,难保不会年轻失察出什么纰漏,再过几年告诉他们不迟。

知道这事,季方平原先就看着冒冒有的地方像老四,也许是心理作用,这会越看越觉得像,鼻子像,嘴巴也像,怎么看都能找到老四的影子。

陈妈妈蒸的蛋羹是有糖果的半份的,糖果没吃,冒冒吃到一小半就差不多了,再喂就开始糟蹋东西了,季方平看他也吃个八|九分了,就逗他说,“冒冒,给大伯尝尝的饭。”

冒冒虽然容易嘴馋,但对食物的执着远没糖果那么强烈,他此刻不怎么想吃了,就把嘴里的食物吐着玩,这时听想要,就把吐到嘴边的那颗虾仁抓手里,伸着胖胖的小手臂往季方平嘴里放。

季方平这辈子的记忆中还真没吃过别吐出来的东西。

季方南边上笑,根本没帮忙的打算,季方平把冒冒抱过来放自己怀里,“咱冒冒干净地很,大伯不嫌。”说完还真抓着冒冒的手吃了。

上午剩下的这点空,四个就屋里边逗孩子边说话中过去了。

因为明天就是中秋,外出好几天的季君毅和季君恒都下午赶回来了。

*

中秋小饭馆里有订酒席的,陈安修提前就进了好多食材,水库供货的老唐下午就把鱼送过来了,鱼很新鲜但是见多了就那么回事了,就里面单独装箱的两条大黑鱼很是显眼。

黑鱼这东西凡是养鱼的都不怎么喜欢它,生性凶猛,专爱吃其他的鱼苗和各种鱼,有时候水面上游弋的水鸟没防备都能被它拖下去吃掉,所以池塘或者水库里一旦发现黑鱼的踪影,养鱼的家总会想方设法地把它逮出来。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种鱼实鲜美到没边了。

老唐送来的两条黑鱼一条大的一条小的,大的那条有十二斤多,小的那条也有五斤多,从车上往下卸货的时候,镇上有看到了,立刻表示出钱想买,陈安修都没答应。这两条鱼他都打算好了,一条留给自家吃,另一条明天送到林家岛上去。

下午的时候陈安修就把鱼收拾好了,黑鱼肉鲜,不用提前腌制入味,做的时候也不用加太多调料,调料多了反而容易混了鱼肉的鲜味。陈安修打算做黑鱼汤和小米饼子,切好的鱼肉放油里稍微煎一下,然后加水煮,中间搁点葱姜和醋,熬到火候的黑鱼汤是乳白色的,奶一样,鱼肉都软烂了,肉刺一拨就分开了,锅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鲜香味十足。

十多斤的鱼足足熬了一大锅,陈安修炖鱼的空当,又锅沿儿上贴了一圈小米饼子,今年刚打下来的小米,加了一点白面,做出来的饼子非常细软香甜。这些小米面是陈爸爸磨了,准备找做小米煎饼用的,他今天先拿了点过来用。

季君恒从半下午的时候就耗陈安修这里了,这会闻着味道早就坐不住了,“安修,先给盛一碗尝尝。”陈安修面前他也不用刻意保持形象。

陈安修看他那饿了三顿的样子,拿勺子先给盛了一碗,上面还给放了一个小米饼子,季君恒呼呼地喝了一碗汤,又吃了一个热乎乎的小米饼子,外面酒席上折磨了几天的胃,总算觉得缓过来了,他揉揉肚子叹口气说,“舒服啊。”

“对了,之前说什么?什么冒冒?爸爸怎么突然提冒冒干嘛?”

季君恒又从馒头篮子里捏了个小米饼子出来,边吃边说道:“这个也不知道,就吃完午饭聊天的时候,爸爸就说让们待冒冒就和待吨吨一样,还说他们都是小叔的孩子。”

陈安修估摸着是老太太那边把话说开了。

季君恒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触动他什么心事之类的,过去拍拍的手臂说,“说,这还真够大方的,吨吨和冒冒怎么都是小叔的儿子啊?还以为冒冒是儿子呢,不能这么惯着小叔,这样也太亏了,两个儿子的话,起码也一一个啊。要说,干脆也去代孕一个,这样才公平,要实不好开口的话,帮去和小叔说。”

陈安修真觉得交这个朋友值了,季君恒是章时年的亲侄子,还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足见真心,他手里揉着面团,没回头说,“要是告诉吨吨和冒冒是生的,信不信?”

季君恒短暂地愣了会,继而大笑说,“信,当然信。”他招呼都不打,猛然从扑过来紧紧搂住陈安修的腰。

厨房面积有限,旁边就是炖鱼的锅子,陈安修无处可躲,被他抱个正着。

季君恒嘴里叼着饼,爪子往上移,含含糊糊地开着带颜色的玩笑,“小婶,让先摸摸,胸部有没有那两团肉。”

“说有没有什么?”章时年清淡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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